第四百四十八章 山海行宮
了解了山海網，沈然點亮第一個節點，「體系.罡」。肉身實際增幅並沒有，更像是無形中多了一層加持，防禦還是有得到強化。
「通關一個地宮，就能獲得一個命運點數嗎？」
石門打開。
沈然走進第二個試煉之地。
還是深冷神秘的地宮。
一個四四方方的鐵籠子擺在角落裡，小臂粗細的鐵柵欄被什麼給掰開了。幾根殘破的石柱坍塌，其中一個上面還有個石面鬼的雕像。
有一種恐怖陰森的感覺。
「場地有點小。」沈然自語。
就在這時，恍惚感再度襲來。
場景彷彿不真實。
沈然掐起了眉心，「...又來了。」
「怎麼有點像認知解離。」
哐當~
鐵鏈聲突然在死寂的環境中響起。一條沉重的金屬鏈條，拖行在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像夢。」沈然依舊緊擰著眉頭，
「...邏輯缺失。」
「不理解時空。還是不能真實理解，正在發生的事。」
隨著鐵鏈摩擦的聲音，昏暗的地宮中，一道身高近四米、全身漆黑的巨漢緩慢走出。
沒有任何對話，它的頭部也罩著一個怪異的木製圓桶，邊緣處滲出有詭異的黑血。其手臂套著不知有多麼沉重的枷鎖，未端的金屬環彷彿生長在血肉中。赤裸的身軀，肌肉表面繪製有像血塗抹上去的紋理。
——嘩啦啦
巨漢的動作，拖動鐵鏈。細心留意的話，四周空間都隱隱聚攏，難以想象那鐵鏈的質量是大到了何等誇張程度。
一縷縷強大的壓力從前方蔓延而來。
沈然卻在這一刻，想起了其他，「AI？」
在過去，24世紀的火城人，智械水平已經發展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水準。
但有一個難點，是從20世紀起到24世紀未，始終都讓學術界爭吵不斷的。
AI從輸入到輸出結果，中間的過程到底是基於什麼？
苛刻來說，是大量數據的訓練，建立模型，通過概率論、統計學、線性代數等形成的複雜演算法，生成出的結果。
實際上，其過程幾乎就是未知的。
原因是AI無法真正理解一個事物。
根本原因又是創造AI的人類，語言能力的有限，突破不了一條線以下的部分。那條線很重要，是錯誤率。計算機科學本就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哥德爾的觀點的影響，計算機在嘗試解決某些優化問題或判斷圖像特徵時，可能需要進行大量的不可歸約計算。這也就是為何在軟體中驗證無漏洞是極其困難的原因之一。
自己在進行那種「不可歸約的運算」？
沈然無力，他知道了赫拉為什麼說修習【混沌】規則很困難，具體則只有親身經歷方才體會得到。就像聯想到AI和計算機一樣，面對如此這般存在，不可言說、不可判定性，自己也只能是趨向於通過已知工具，勉強代入進一個已知模型來嘗試將其歸納。
這一法則，難以理解。而在嘗試對其理解的過程中，自身便是進入到了[異常]狀態。
轟！
突然，思緒被打斷。
一個纏繞著鐵鏈的手臂，彷彿開天斧落下，同時釋放出隕星撞擊般的轟鳴聲。
沈然腳下地面，以及四周地宮牆體，那些殘破的石柱等噼啪開裂。緊接著像是原子彈爆炸內部，轟然破碎，還在衝擊飛行的過程中就直接湮滅殆盡。
沈然失神，
又剎那回神！
以自己為中心，強大的衝擊波形成震蕩圈。
「這傢伙...」沈然看著直劈在自己肩頭的手刀，肩頭一沉，經過滅卻族力量淬鍊過的骨都產生了分崩離析的跡象。
過完第一個地宮，純純的教學環節，
第二個地宮的對手實力直接翻了十萬倍！？
哐當——
一環環鐵鏈從眼中掠過，在途中發出相互碰撞的響聲。
巨漢的另一隻手，在極短的時間，升至沈然的頭頂。
時間放慢到一萬倍，
沈然的瞳孔既緩慢，又快的嚇人，隨之移動，牢牢捕捉對手的行動軌跡。
然後...
轟！！！！！
大手未能成功落下，巨漢恐怖的身軀就遭到一股無與倫比的反斥力。
宛如炮彈般倒飛出去，赤裸且黝黑的身軀出現大量淤青部位。
地宮邊緣的牆體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再一看，沈然挪動腳步，他身材修長，腰間綁有一條麻繩，由天煞之力幻化而成的黑色連體風衣，騰的一下子衣炔翻飛，根根髮絲也飛舞起來。
氣場全開。
...得動點真格的了。
沈然原本混沌的思緒，重新凝聚。向前一步，腳下大地悍然崩裂！一塊塊碎石升空，被他釋放出的強大氣場定格在半空中，唯有衣角在展動。
「什麼遊戲策劃來的？」沈然看似吐槽，實則注意力完全集中了，不敢再胡思亂想去。
這山海行宮是對標山海網模擬訓練的，且還有一位位天賦橫溢的命運學徒衝擊排名。
他手中烏光一閃，天煞劍再度凝聚。
嗖——
封閉的地宮中再度迎來暴動。
一股勢不可擋的風壓，像是一面神魔之牆碾碎途徑的所有。
沈然迎面殺來。
「當」
璀璨的光芒四濺，巨漢竟然反應了過來，纏繞著鐵鏈的雙臂格擋住了沈然驚天動地的奔雷一劍。
但它的雙臂還是在一瞬間，「噗噗」，肌膚像是布料被綳爛，一條條黑血迸濺。
突然間，天煞劍又化作液體，像柔軟的蛇纏繞住巨漢的雙臂。
「吼！！！」
巨漢頓時嘶吼，雙臂彷彿被瀝青所凝固住。
一層層海浪般的氣勢從他的身軀爆發，瘋了一樣試圖解開束縛。
嗡~
電光火石之間，巨漢又瞬間停住，被更大的危機感所罩住。
那個罩在頭上的木製圓桶抬起，
面前的黑衣男子，伸手一指，指間虛空中出現大量露珠般的黑色粒子。
「天煞.繚亂殺」
該術式匯聚、壓縮到極致后，化作一條黑色射線飛出。
噗...砰！
古怪的黑色木桶被斬擊，
一條裂縫直接清晰可見，然後徹底開裂，露出一張令人生畏的醜陋臉龐。
隨後那張臉上又噴出鮮血。
還沒有結束。
噗！
噗！
噗！
天煞繚亂殺是多段傷害，瞬息間就爆發出成幹上萬次，空氣被縱橫切割。
「嗯？」沈然帶著幾分驚奇，沒能秒掉？
巨漢的頭顱已經不成樣子，但成功掙脫出的右臂，還是輪動，鐵拳帶著勢不可擋的力量襲來。
沈然左手一把抓住其鐵拳。
二者看似體型差距巨大，
但，沈然腰身陡地發力！
下一瞬。
轟隆！
巨漢被他掄砸到左側腳下的地面，呈「大」字形。
「地面也這麼硬？」沈然留意，「應該是這地方特別。」
「還有，點亮【體系.罡】后，我的身體在這裡確實有強化了一點。」
噗——
遊戲結束。
沈然腳踩巨漢龐大的身軀，左手高舉，一根天煞戰矛瞬間出現，然後直接洞穿其後背，將其釘殺在原地。
果不其然。
幾乎同時，心神中再度響起那道聲音：
【學徒編號7431，沈然。試煉一關通過，過關時間一分十五秒】
【獲得命運點數，1】
......
「就是試煉一關了？」
沈然收手，還不等動作。
居然見著腳下巨漢的屍體憑空消失不見了。
他立馬環視四周。
因為該地宮裡沒有了怪物，原有些昏暗的環境莫名亮起光，邊緣處出現新的一扇發著光的小門。
「初始一關的那三頭小怪，都還只有八階進化水準。」
「這玩意兒，比一般的羽化級強者都要厲害一個檔次。」
「...才收穫兩點命運點數。」
「等下，你們這別是還要氪金的吧！」
沈然懷疑，
下一地宮的怪物可能就到本源級了！
那自己打得到哪裡去？
充其量六七關就到頭了。
另外，場景也有些粗製濫造。兩個地宮都沒啥太大的區別，似乎就純是改怪物的數值。
什麼命運學者研發的粗製濫造，爬塔小遊戲？
沈然皺眉，「別這樣噁心吧......我還想多點點山海網，至少能點出一個技法。」
說著，他展開山海網。
之前點了一個【體系.罡】，增加了點身體強度。
這下又有四個可以點的命運節點。
分別是【能量增幅】、【火系傷害】、【命理.緣】、【體系.速】。
前兩者簡單。
一個單純加能量威力的，第二個也是提升火元素系技法的傷害。
第三個則比較有趣。
【命理.緣】：冥冥中轉動你的命運輪盤，使得接下來在山海行宮中可能會遇到特殊地宮。註：特殊地宮中的怪物將會更強，同時會擁有一種，或多種技法。且擊敗它們，可獲得較多的命運點數與特殊選擇。
「類似冥冥中的幸運、運氣嗎。」沈然沒猶豫，直接將剛到手的一點命運點數，投入其中。
【命理.緣】成功亮起。
沈然也是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感受。
在山海界里，命運學者們應該是真能更改、決定你在這個世界的機遇、運氣、買彩票中獎概率等。
要是出了山海界，在黑暗宇宙中，還能提升一個人的運氣，
那才神了。
太值得憧憬！
「想來，應該還是會有那樣的命運技！」
「希望我的臉別太黑了，前期多給我刷幾個特殊地宮。」沈然走向通往下一個地宮的門。
【命理.緣】和【體系.罡】、【因果系，靈犀】等被動一樣，可以點很多個，不斷往上提升。也就意味著，這真就是每個人在山海行宮中的運氣值。
......
與此同時。
有命運學徒突然發現山海行宮的榜單有了變化。
剛通過兩個地宮，
理所應當排在最後一名的，沈然開始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