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模擬輪迴
獻峰。
阿7盤坐在1個金色術式陣圖上。
他神色專註。
4周空間中漂浮著1粒粒星光，有的閃爍，有的黯淡，連接形式不停地變幻。
「還行。」赫拉較為滿意。
這個魔海族人，如今在開始上道了。
赫拉的臉又拉了下去，「塔子你今天是不是來月經了？」
另1幅金色術式陣圖上。
通體銀白的滅卻族人，塔子彷彿在鬧肚子，表情異常難受，眉頭緊擰，時不時抽搐1下。
「沒有。」
塔子連忙睜開眼，著急辯解，「我是在想沈然師兄的事。」
「你1天到晚想他幹什麼？」
赫拉先是疑惑，
然後像是看著1個待宰的小雞仔，「松月奈已經完成了，阿7也就快要推導出來。可就差你1個了。」
聞言，塔子更加如坐針氈了。
「沒事。師姐有的是時間。」
赫拉的聲音忽然變溫柔，「待會兒你留下來。今天晚上就別回去了。」
「啊？」
塔子觸電般站起。
赫拉立馬臉色陰沉，「啊什麼啊！想打擾你師兄是不是？」
塔子看了眼阿7，「哦」了聲，又委屈不已地坐回去。
只是這下更不能平靜了。
1副像是在油鍋里煎熬的樣子。
「傻大個。」
見對方這副表現，赫拉暗中翻了個白眼。
「1想到以後要和這種傢伙1起進入墟界...」
「算了，不能那樣想。」
「師傅1定是看到了什麼的。」
阿7儘管1開始的表現也不盡人意。
但幾天過去，慢慢入到門后，學習節奏就開始逐漸加快了。
這個滅卻族人，則完全是你拿他沒辦法的那種。
純純的榆木疙瘩！
忽的。
赫拉又掃了眼像是被架在行刑場上的塔子，
「...直接讓他接觸混沌技？」
冒然修鍊混沌規則，有嚴重的副作用。
因此，阿7和塔子現在還屬於是在鞏固基礎的環節。
要有足夠深厚的「內功」才好進到那1階段。
嗡~
正在這時，淡金色的電弧乍現。
阿7周圍虛空中的能量前1秒彷彿要暴走，下1秒又突然化作1個造型玄奧的圓環，無形中的秩序力場穩定住了，景象奇異。
「喲。」
赫拉訝然。
金色的髮絲下，阿7睜開雙眼。他吐了口濁氣，額頭泌汗，「這算是成了么？」
「7哥你好強！」塔子眼神激動又複雜。
阿7也十分意動。
但剛看向赫拉，卻見後者的神情突然又變了。
「已經從師尊那裡離開了嗎。居然這麼快...」赫拉臨時收到1則消息，
自言自語，「他進了山海行宮？」
......
與此同時。
獻峰的背面，1處鳥語花香之地。
1個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蹲在綠意盎然草地上。
溫暖的陽光，照在白皙如玉的臉龐上。尖尖的耳朵像是精緻又美麗的瑪瑙寶石，剔透得可見到血絲。
松月奈伸出1隻玉手，她正在逗弄1隻體態輕盈的小麻雀，享受1段愜意的時光。
雖說拜入了目前熱度最高的獻尊學者門下，
不過，畢竟不同於阿7和塔子，包括沈然他們，松月奈不用太過刻苦去學習。
突然，麻雀開口，
「奈奈。」
松月奈頓時僵硬。
看似親昵的稱呼...
是自己那個爺爺的聲音。
原本和煦的陽光，1瞬間暗了下去。
如墜冰窖。
那隻麻雀繼續說道，「那個萬物母貘應該已經接觸到了【混沌】法則。他現在正在山海行宮中。」
「...是嗎。」
松月奈緩緩收回手，精緻的面容逐漸附上寒霜。
「為什麼你沒有見獻尊？」
大名鼎鼎的季學者，語氣嚴肅地問道。
松月奈站起身。
1股極度的厭惡與噁心感從心底里冒了出來。
她看著腳下那隻小麻雀，
突然萌生出想要1腳將其踩死的衝動。
更甚者還是要對整個世界，進行大4破壞的慾望！
松月奈就冰冷地看著。
許是感受到了什麼，麻雀發出的聲音又柔和了，「奈奈你的天賦那麼好。爺爺是非常相信你，認可你的。你理應去做到未來能超越你父親的1位命運學者。」
「我的孫女要是個庸才，我說什麼也會讓她遠離獻尊。」
「但你不是。松月奈你有機會，說不定可以的。」
頓了頓，
那隻麻雀道，「儘快去見獻尊，接觸【混沌】法則好不好？行就行，不行的話，儘快退出也好。」
說完，
麻雀似是恢復正常，
拍動翅膀。
它重新自由飛翔在了藍天下。
松月奈抬頭看了1會兒后，心境1時複雜，轉念想起了那個男人。
「學了【混沌】規則后...你有了什麼樣的變化。真能顛覆山海界嗎？」松月奈呢喃。
旋即，1個身穿紅白服飾的奧術族人出現在1旁。
「進入山海行宮。」
......
「鐺」
漆黑的劍刃，劃破虛空。攜帶橫掃1方的強大風壓，與1把巨大的斬馬刀交擊碰撞。
僅1瞬間，像是1個小世界崩開了。既有法則的湮滅之光1道道綻放，還有純粹的能量與力量的宣洩。
沈然啐罵了聲。
腳掌被抵得止不住後退，地面不斷被颳起層層破碎。
突然間撤力。
還不待有所緩和，面前那如魔神般的龐大黑影再度掄動，1柄足有十米長的斬馬刀。
——鐺！
沈然雙手握劍，進行格擋。
只是這1擊將他向後橫推十數米。
恐怖的震顫力。這1擊不單單隻是物理層面的打擊，真正可怕的是對世界、時空、命理層面的破碎效果。
沈然手中純靠能量所化的天煞.蝶之劍，突然發生崩壞。1塊塊金屬般的碎片飛濺，又如燃燒的灰燼般在半空中化作虛無。
天煞.束縛
兩側猛地衝起兩條黑暗觸手，帶著濃濃的凶煞氣息。
可剛1落在那巨物身上，立馬發出「滋滋」的灼燙聲。其身軀像是被某種法則淬鍊過，擁有特殊效果，能免疫絕大部分的小伎倆。
嘭！
地面炸開。
巨物向前踏步，巨大的斬馬刀再度橫掃千軍。空氣呼嘯倒流，刀鋒流動著1層神秘烏光。
忽然，1切慢到極致。飛濺在半空中的石子定格，揚起的黑髮運行軌跡也變得緩慢。
沈然進入戰力拉滿的極限狀態。他身體後仰，呼啦1聲，刀鋒幾乎貼著面門掃過，1縷長發被攔腰截斷。
時間流逝變正常。
「蓬」
沈然左手撐地，腰部呈9十度后折，撐地的左掌趁機發動大規模術式。
黑潮彷彿無數小蟲子，快速席捲，並佔據整個戰場。
地面變成粘稠的瀝青沼澤。
那巨物不受到1般的低等級術式影響，行動依舊。1擊落空，斬馬刀再度呈力劈華山之勢落來。
就在這時——
「合！」沈然大聲叱喝。
轟隆~
佔據全場的黑潮瞬間匯聚，朝著那個巨物集中。
1個黑色球體將其封禁在裡面。
當然不只這1點，沈然右手的天煞.蝶之劍化作烏光消逝。
然後，「啪」地1聲，
他雙手合十，從嗓子眼裡發出低沉的咆哮，「毀滅.灰燼彈！」
嗡！
嗡！
嗡！
霎然間，不知是那個黑球發出的詭異聲，還是整片空間，整座地宮在危險顫動。
黑球表面的能量光澤也快速變化。
「爆——」
世界驟然漆黑。
在漆黑之中，又有1輪漆黑的圓球，外圍有1圈怪異的白圈，彷彿黑暗宇宙中的最為黑暗之物，黑洞。
聲音都消失。
直到兩秒過後，沈然才撲通撞在牆體上，然後「哇」地吐出1大口混雜著內髒的血塊。
「啪嗒」
「啪嗒」
粘稠又灼熱的鮮血，順著臉頰，流到下巴，然後豆大地澆在地面。
近距離釋放【毀滅技】，而這1規則系技法又是純粹的毀滅，對1方天地的完全打擊。
自身受到相當程度的摧殘。
「呼...呼...」沈然喘氣，體內的迴路快速運轉，生出新力。身上的傷勢多是法則打擊造成的，因此1時間難以完全癒合。
再看前方，異象消失。
這座地宮的空間只是受到了1瞬間的打擊，並沒有就此產生出無法癒合的永久性損傷。
1具焦黑的骸骨佇立在那裡。
靜靜地。
唯有沈然沉重的喘氣聲。
「果然...唯有規則系技法才能迅速幹掉本源級的生靈。」沈然暗道。
他重新站起，忽然又眉頭1擰。
...情況不太樂觀。
突然。
【學徒編號7431，沈然。試煉十7關通過，過關時間6分3十1秒】
【獲得命運點數，1】
......
「那頭萬物母貘的排名又上升了！」山海行宮中，許多命運學徒都登錄，關注著變化。
「他還沒死？」
1名黃裙女子驚訝，「這應該是他第1次進山海行宮吧。竟然還有上升，還沒結束。」
「萬物母貘還是厲害的...基本是純靠經驗與操作，1路衝到了這裡。」有人暗嘆。
這段時間以來，沈然、獻尊是山海界內絕對的頂流。
流量和熱度是極其的高。
「這套組合...嘖，也是真誇張，對自己自信過頭了吧？」不僅好事的命運學徒，連1些命運學者，也因為獻尊的緣故，抽出部分心神關注。
像松月奈的爺爺，季學者就注意到，並且暗自咂舌。
沈然在地宮中獲得的命運點數，有將近4分之1，都點在了【命理.緣】。
也就是變相地加點，全加運氣。
賭在前期刷到特殊地宮的概率。
這樣1來，戰力方面的提升就少了很多。
「這是真正沖排名，才這樣。」季學者暗道，「這小子第1次。最簡單，最能提升戰力的能量增幅，就點了4點......也是骨子裡有成為強者的潛質。」
不久后。
沈然的排名停留在5618名，久久未動。
山海界內目前總共有將近8千名命運學徒。
眾人1半是震驚，1半暗鬆了口氣。
......
唰——
只見血光涌滿眼球，
隨後世界徹底漆黑。
「......不要！！！」沈然發出靈魂嘶吼。
但緊接著，他就愣住。
前1秒，自己還在1場最為兇險的搏殺之中。
手段盡出，連用了足足5次【灰燼彈】的毀滅技。對手始終沒有倒下，且步步緊逼。
戰局始終保持在1個兇險至極的水準線。
始終差了1點，
感覺最後就1點點！
......死了？
下1秒，
沈然不可思議。
自己此時泡在1口殷紅的血池裡，不知為何。血池外有無端飄落的白色小花瓣，前面為1條甬道。
可以看見甬道的盡頭處是1個基調陰森的房間。
「噢，我們的戰士回來了。」
忽然，此前那道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可惜，哎，真是可惜。我感覺對方當時那已經是最後的1擊了，要是成功扛過去了...不過。那又怎樣呢？
對於掌握了生死與輪迴法則的命運學者來說，你下次1定能走的更遠吧。1定？」
血池裡。
沈然1時尚未反應過來，
只因之前的經歷太過真實且兇險。
連【混沌】規則的負面影響都因興奮刺激到顫慄的全身細胞，導致1時像是被消除了下去。
不可能是幻境的吧？
沈然摸了摸脖子。觸感真實，包括此前受的傷...突然，他震驚道，「生死、輪迴法則？」
「當然。」
空蕩蕩的地宮中，環境陰暗森然，像是冥府。
那道聲音直接了當地答道。
嘩啦~
沈然從血池中走出，1看，自己腰間還系著巴哈莫特的麻繩。
他再看向前方，
臉上表情，
慢慢地變...興奮。
無比的興奮。前所未有，甚至到了接近病態的程度。
之前的失敗，甚至是死亡的挫敗感與絕望感，1瞬間全無。
「可以重來，無數次地挑戰？」沈然問，同時向前走去。
「該說果然是萬物母貘嗎，真是可怕的好戰欲與好勝心...不錯，你們可以在這裡進行無數次地挑戰。只是重頭再來而已。」
那道蒼老聲不知是位命運學者，還是個奧術族人。
「那可，真的，太讓人興奮了！」
沈然雙手摸頭，十指貼著臉頰，到頭皮，髮絲，然後解開1直以來系著的束髮。
1頭長長的黑髮瞬間散了下去。
整個人的氣質頓時變了樣。
忽的。
沈然停步。
大廳里只有1些基礎的擺件，休息用的座椅，最主要的正前方牆上掛著的1副巨大的畫。
「在這裡，你能看到你在山海行宮中的過去。」那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然後，
原本深紅色的畫忽然浮現出了1副戰鬥畫面。
正是自己在1個地宮中經歷過的戰鬥。
「還可以看見山海網的大數據模型。」那道聲音又響起。
接著畫中內容變幻。
出現1個排行榜。
是關於命運節點的。
最多的是【能量增幅】，
排在第2的是【因果系.靈犀】，
然後是排在第十位，也是技法排名第1的【命運技.無我】。
後面有補充信息：該技法的創造者為山海主。
沈然眯起雙眼。
這有點類似權威期刊網，各種論文的引用量排名。
也變相能夠反應部分的命運學者的「含金量」。
排在最前面的分別是山海主、山獸學者、智主、白眉學者等。
自己的老師，獻尊在這1點上暫時還大幅度落後。
「還能看見其他如你1樣的，他們在地宮中的排名。」那道蒼老聲響起。
畫中內容再變。
新的排行榜出現。
第1名：卡俄斯特（深淵十1層，用時1小時十分5十秒）
第2名：姜伊（深淵十層，用時4十5分6秒）
第3名：許樹（深淵9層，用時3十7分）
......
第5千6百1十8名：沈然（試煉2十2層，用時十7分8秒）
巨大的深紅色畫下，沈然披散著黑髮。
許是因為受到了【混沌】法則的影響，他此時的形象有些放浪形骸。
「這個會受本體境界影響嗎？」沈然看著榜單，忽然問。
那道蒼老的聲音道，「不會。山海行宮會自動適應每1位挑戰者的當前境界。真正起決定因素的是，你的經驗判斷，以及對於命運法則的搭配與運用。」
「主要是運氣吧。」
沈然道。
通關1個行宮，正常只能得到1點命運點數。
但要是點了【命理.緣】，碰到特殊地宮，成功擊敗裡面的精英怪物，就能獲取到更多的命運點數。以及其他的特殊選擇。
還有專門的技法，可以直接提供相關的機緣。
但在此道上投入過多的命運點數，直接戰力的提升又會小很多。
難以應付逐漸提升的難度。
「運氣也是命運的1部分。」那道蒼老的聲音回道。
忽然，
沈然轉身，「往右，是嗎？」
「沒錯。」蒼老的聲音道，「左邊是訓練室，可以在裡面自由搭配你上1此所獲得的命運點...不進行1下模擬訓練嗎？」
「開玩笑。」
沈然行走在昏暗的過道中，臉上露出怪異笑容，「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去找那個殺死我的傢伙復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