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混沌
時間1直到入夜，阿7才知曉，「難怪1整天都沒見著沈然師兄，原來是刷山海行宮去了？」
下1刻，
阿7就走到1處窗檯，這裡恰好能夠看見沈然坐落在獻峰的居所。
「不愧是沈然師兄！」
阿7滿是欽佩的眼神，「學業如此繁重，壓力這麼大。他竟然還能抽出空去刷山海行宮。」
雖然很有可能是赫拉師姐安排的，特意給沈然放了1天假，交代讓他去代表師門刷點成績。
但為啥不給自己放假呢？
塔子這會兒都還在「補課」。
再說又為什麼不是著名命運學者，季學者的孫女，松月奈呢？
「1個萬物母貘，能在山海界里大放異彩。沈然師兄確實了不起啊。」阿7暗道。
經過1段時間的接觸，沈然毫無疑問地特殊。
他低調內斂，對自己與塔子多有照料。
面對這樣那樣的聲音，也基本沒有過負面表態。
相比之下，
反倒是松月奈，成天1副高冷，臭屁的表情，渾似每個人都欠她什麼1樣。
「本來打算今晚再研究1會兒空間符印...還是看看沈師兄去。進山海行宮。」
場景1變。
阿7也來到了山海行宮。
在經過開始的幾個地宮后，阿7便從血池裡「復活」，正式來到那副血畫前。
「我有預感，我們每隔1會兒就會見1次面，你知道為什麼嗎？」
還是那道蒼老的聲音。
「答案是命運！」
對方提高音量，又快速嘲弄，「你命中注定是1個可憐蟲，只有死亡才不得不憐憫你。」
「怎麼還帶嘲諷的？」
阿7納悶，心情不悅。
歸咎於部分命運學者的惡趣味。
但山海行宮的難度確實有點高...第1關過後，緊接著的第2關就得要人打起精神，認真應對了。
深紅色的畫開始變幻。
突然。
阿7張口結舌，
「沈師兄這是干到哪裡去了？」
......
「卧槽卧槽！」
「2師兄，好像出大事了，你快來山海行宮看看。」
「不對勁，感覺不對勁起來了...小武你知道那個獻尊門下，說是要跟姜伊比比的萬物母貘沈然不，他今天中午開始刷山海行宮，現在你猜他到什麼位置了？」
「......」
沈然自帶龐大流量話題。從他的名字突然出現在山海行宮榜單上起，就有部分命運學徒予以關注。
本來以為這很快就會結束，
畢竟山海行宮的難度極高。
正常命運學徒被虐給十來把后，就會退出。
又不真的是打遊戲，
實打實的連續廝殺，每1把對於心神的消耗都是巨大的。
尤其到了後面的地宮，1場戰鬥打完，正常基本都要保留進度，退出，緩和幾天再來。
起初的那些命運學徒也是這樣認為的。
不曾想，
雖說沒有實況畫面，但排行榜上那個名字卻是1直在變動，始終沒帶停。
1個穿著白大褂的青年站在行宮中，吃驚道，「第9百7十8名，沈然。」
「1天時間，不帶停的。」
「他現在已經進到1千名以內了！」
1時間，這件事開始發酵。
引起了小範圍的轟動。
「這是不是要衝榜的節奏啊？」有命運學徒興奮。
「畢竟是萬物母貘。戰鬥、殺戮是它們的本能。」
還有命運學徒低聲道，「保不準，他也有可能想在這1點上，試著挑戰姜伊！」
「那不可能。」
立馬有人否認道，「如何構築1套命運體系，這隻有靠1遍遍的摸索！畢竟每個生靈的性情、基本能力、戰鬥方式都是完全不同的。沒有最好的體系，只有最適合自己的體系。」
「更別說，沖榜的核心難點是對【命理.緣】的大量投入以及不確定性。」
「後者完全就是靠大量嘗試，非常耗費時間和精力。」
「除非他是個瘋子，能連續不斷地戰鬥十天十夜，且始終保持巔峰狀態...肯定得是有了完全的經驗，才算是能進行真正的沖榜。」
儘管沈然的「突飛猛進」引起了1時討論，但大部分命運學徒還是覺得此事還不會上升到某1層次。
......
的確。
如何將自己的打法，與山海網獨特的命運體系相結合，這必然需要大量的戰鬥訓練。
不過，
有兩點，是那些關注著此事的命運學徒想不到的。
1，沈然當年嘗試過構建羽化圖。那玩意兒比摸索戰法兇險出了不知多少量級，還別說山海行宮裡死了可以重來。
2，沈然現在真有點「瘋」。
咕咕~
血池翻湧，冒出1串泡沫。
「我說。」
那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我為何看見你的命運蒙上了1層厚厚的血霧？」
1道頎長的身軀從血池中走出。
腰間束著1條麻繩。
1頭濃密的黑色長發披散在腰際，隨著不快不慢的步伐而搖曳。
「現在呢。」
沈然走過甬道。
那道蒼老的聲音，「更加濃郁了。」
「別講似是而非的廢話了。」當走到那副深紅色的畫布前時，沈然看都沒看1眼，直接扭頭朝右邊走去。
他從始至終，
壓根不在意排名...
也不能這樣講。只能說是1個添頭。
對自己來說真正有趣的，是【混沌】規則的影響。
「你看得清命運？」
沈然譏笑，又道，「你們這個山海行宮不行啊。我不能吞噬前1個目標，進到下1個地宮中。」
「1條可以無限吞噬的蛇？它佔據了全部時空，瞧，它的嘴已經不得不接觸到它的尾巴。它竟還在渴望進食。」那蒼老的聲音道，「孩子，無限是1個危險的概念，你還沒有意識到。」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沈然跨入門中。
第1個地宮。
嘭！嘭！嘭！
昏暗中，他才剛走入，就有3道重物被擠壓爆碎的聲音，連影子都沒看見就淪為血醬。
【學徒編號7431，沈然。初始1關通過，過關時間0點1秒】
【獲得命運點數，1】
——加到【能量增幅】
沈然在山海網中重新選擇了1條起始路線，這條路線上可點亮的【命理.緣】相對要多點。
血腥味在封閉的環境瀰漫。
沈然走到第2個地宮。
轟！
黑暗中猛地衝起1隻漆黑之手，彷彿來自深淵，1把抓爆該地宮中怪物。
【學徒編號7431，沈然。試煉1關通過，過關時間0點3秒】
【獲得命運點數，1】
——加到【黑暗系傷害】
沈然1路步伐不帶停，沒有多餘動作，彷彿是穿行在自家餐廳與客廳。
【...沈然，試煉2關通過...1點7秒】
【獲得命運點數，1】
——加到【命理.緣】
突然。
沈然將手放在石門上，內心無端地湧起1股莫名感覺。
他嘴角勾起。
是冥冥中【混沌】規則的影響嗎？
「我好像，感受到了什麼。」他輕語。
唰！
推開。
下1個場景豁的變了。
光明敞亮。
不再是基調陰暗的地宮，而是1個風和日麗的沙漠綠洲。
在沙漠中的湖泊畔，1個赤裸著上半身、只腰間系了條白色布料的俊美男子，身高6米，1頭微卷的金色長發，手裡拿著1個葡萄酒杯，在很自戀地擺pose。
特殊地宮觸發！
精英類型人形怪物，米達亞斯羅。
「你知道古野學者嗎？」容貌俊美的金髮男子，自顧自地說道，
「那位學者用沙子、水鑄造了我。我有著堅硬的胸膛和似水的柔情，哦，真感謝充滿智慧和偉大的古野學者，讓你能夠欣賞到帥氣與美並存的，如藝術品般的我。」
黑髮飄動。
沈然佇立在黃金沙漠上。
已經經過了2十1次的地宮試煉，加之【混沌】規則的影響，他的心臟不知是被污染了，還是怎樣...
更像是某種天性被釋放了出來？
右手突然出現1把造型偏纖細化的劍。
「讓我告訴你美是什麼。」沈然笑了。
米達亞斯羅還在自戀地擺著pose，左眼還真的媚眼如絲地瞥去。
然後...
其眼瞳被1條黑線從左到右，切割成兩半。
【因果.強制鎖定.繚亂殺】
米達亞斯羅的上半部分頭顱，緩緩往右滑動，1條切口絕對光滑的可怕圓口讓它頭顱分為兩半。
但，
其右手扶住滑動的腦袋。
「好邪惡、混亂的氣息...你這傢伙，是從深淵沼澤里爬出來的嗎。看把我搞得，1團糟！我的綠洲不能容你這種事物的存在！！」米達亞斯羅叫道。
它正式進入戰鬥姿態。
可剛1直立，4肢就再度爆發出不下5道漆黑的斬擊！
使得米達亞斯羅立馬滑跪，1照面就像是被切成了人彘！
同時天空突然黑掉。
如深淵的陰影將其籠罩。
沈然從天而降。
......
......
與此同時。
獻峰。
赫拉經過1番思考後，還是決心，「塔子，你了解混沌技嗎？」
對面，塔子鬆了口氣，趕緊結束假模假樣的修行，
腦袋搖成撥浪鼓，「不知道。」
「不知道就對了。」
赫拉驚喜地叫道，「塔子，你已經入門檻了啊。比師姐我當年都快。」
「當真嗎？赫拉師姐。」塔子激動。
赫拉點頭。
心道說，
反正自己當時，師傅也是這樣講的。
她抬起手，1團形體有點類似天煞的，漆黑粘稠之物在虛空中蠕動，不停地變換。
最終凝聚形成1個特殊的符印。
「混沌規則包羅萬象。我施展的，只是其中1項，也是混沌最簡單，最無解的技法效果。」赫拉說道。
符印展開，像是高維存在，在3維空間中層層打開的效果，是1個如同萬花鏡的奇異空間結構。
塔子忽然害怕，「赫拉師姐，這究竟是什麼，我怎麼感覺光是注視都好難受。」
「沒什麼。」赫拉道，「這是對1切規則技法...你可以理解成使得它們步向混亂，失序，錯誤化。更簡單1點，[破招]。」
......
【學徒編號7431，沈然。特殊地宮通過，過關時間1分3十秒】
【獲得命運點數，6點】
陽光下，沙漠綠洲。
沈然收劍，繼續向前虛空中浮現出的小門走去。
在其身後，
原本的湖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1片巨大的黑色廢墟。從高空俯瞰，
猶如1朵妖冶的黑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