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重要的錨，與找尋

湖畔，草地上。

「奇怪。」沈盈盈滿臉迷惘。

不遠處，李信他們和沈然帶來的那幾個母宇宙來客，相處得融洽，有說有笑的。

松月奈和周芷珊、周元霜，3女在對面的湖畔漫步，湖光倒影猶如1個絕美的幻境。

「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在...」

沈盈盈糊塗，像是剛從斷片中醒來。

同時。

松月奈、阿7也停頓了1瞬。

「沈師兄？你有沒有感應到什麼。」

阿7傳音。

沒有第1時間得到答覆，阿7又問臨近的塔子。

「7哥你早該問，感受太大了！」

塔子樂呵著回道，「這些萬物母貘都好可愛。他們比我媽可好相處多了。」

「......」阿7無語。

只提醒，「你別傻不拉幾地又以為所有萬物母貘都可愛。」

對岸，松月奈駐足。

她看著湖面。

黛眉微蹙。

只見，

湖面中的倒影，居然是另1幅場景。

人數不對，

男男女女的位置也不對。

旁邊的周芷珊也因松月奈發現了，立馬變色。

「沒什麼。」松月奈清冷地開口，「應該是某人動用了混沌技。」

「是她嗎...」

松月奈心道，接著有所感應。

抬頭，

果然見著赫拉出現，朝1個成熟知性的女子走去。

赫拉肯定也感受到了松月奈的視線。

沒有對視，但是她的聲音突然就在松月奈心中響起，

「別叫。我出的手。」

聞言。

松月奈眉頭蹙得更緊。

「別叫」，這兩個字頗有點直白。

不過，松月奈心中暗凜。

她看了看湖面倒影中的畫面，又看現實世界的場景。

「這到底是...」

「什麼？」

儘管知道是混沌技。

但，這又是什麼技法？是何原理？

倒置了現實與虛妄？

給松月奈的感覺，比自己那個命運學者的爺爺還要...神鬼莫測。

那個身著黑色羅裙，裙擺上有黑色蝴蝶的少女，彷彿行走在真實與虛假的交界線。

「沈盈盈。」

突兀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沈盈盈1驚。

「簡單說1下。」那個神秘的少女說，「她的身體就含有1切發生過的記憶。」

「是楚幼？」沈盈盈不明所以。

「物質是第1性。」赫拉淡淡道，

「以後就不要再提及這1點了。別影響了沈然。」

......

矮山上。

沈然與楚幼擁抱了有1會兒。

尤其是後者，

她像8爪魚，緊緊抱著沈然。猶如低等生命身體的1種本能反應。

「等下。」忽然，沈然道。楚幼又用力地裹住他，聲音還帶著1些梨花帶雨後的憐人，「怎麼了？」

沈然的劍眉皺起，「我好像...」

他看著已經恢復正常了的天地，嘗試鬆開。

楚幼不願，粘人道，「我想起來了，1點點。但肯定還會更多的。沈然，今天晚上我們可以...」

聲音越來越細微。

臉也染上了霞紅。美得像是能讓男人醉倒的女兒紅。

1直以來，沈然糾結於意識和物質，

可能是矯情，可能是精神潔癖，

反正就是覺得楚幼失憶了，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不好做「更深入」的行為。

楚幼也有點拘束。

今天算是徹底邁出了突破性的1步。

「不是。」

沈然強行分開，「我好像真的感受到了什麼。讓我想想好不好。」

楚幼的臉作錯愕狀。

沈然還真的自顧自地走到了那張長椅，「赫拉師姐已經走了嗎？」

他坐下，

1隻手撐起下巴，渾似思索起了1個難題，

自說自話，「如果是這樣...就算我的思緒混亂了，世界也變了模樣...我的身體『不變』。也只不過是1種『變化』過程。真正的永遠在。」

楚幼瞠目結舌了。

他在幹什麼？

原先還有點羞紅的神態不再。

轉而升起的惱怒！

「沈然你還是個男人嗎！」突然，楚幼在原地狠狠跺腳。氣到身體都快冒煙了。

「呃...」

沈然不解地轉過頭。

楚幼這下是被氣到臉紅，真想1拳頭打在那個死豬頭上。

「我現在在修鍊混沌法則，1門很特殊、很詭譎的規則。」沈然解釋，

「修行途中有太多『不知道』的情況。尤其面對未知，始終存有畏懼和抗拒，現在略有明悟......」

「我才不聽你解釋！」楚幼突然轉過身。

剛要跑——

「不聽？」

沈然突然1把抓住，頃刻煉化，「那為夫也有不說的！」

楚幼只覺得天旋地轉。

撲通~

她整個人就被壓到了1張床榻上。

1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對方面孔。

2者挺翹的鼻翼接觸。

「你...幹嘛。這裡是哪裡？」楚幼緊張，心裡又有另1種糟糕糟糕，好熱好熱，不要又要的異樣。

「噓。」

沈然道，「咱不講話。」

像是幼小的羔羊被獵物抓住，

輕微的扭動，不過是增添欲拒還迎的旖旎。

「你...什麼混沌法則...」楚幼說話像是燙嘴，「很要緊是不是。」

「說了別說話。」1隻進入黑夜的手，在不可言說之中，對神秘進行著無法描述的冒犯行為。

楚幼奮力地咬起了嘴唇。

突然。

停止。

那該死的男人，該死地問道，「古人說人不可以兩次踏入同1條河流...很多人這個時候會說什麼永遠不變。

話說你喜不喜歡鑽石，我是不是準備個鑽戒什麼的再來好點？」

楚幼抽泣著聲音，「沈然，你混蛋！」

「逗逗你的呀。」

沈然笑，「最後1個問題。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楚幼，最重要的是，你始終記得我，愛會不會變。」

楚幼受不了這傢伙，突然主動，咬上那張煩人的嘴。

......

......

1夜。

翌日。

1滴晶瑩的露珠在樹葉上凝結、誕生，隨著時間，逐漸滑落，終於「啪嗒」1聲。

床上，伊人如玉，象牙白般的仙軀被床被遮住大半，只是少許裸露出來的就足夠蕩漾，似仙蓮沾水。

那張臉上不施粉黛，就夠雪白晶瑩，瓊鼻櫻唇彷彿上天鬼斧神工精琢而成。

「可惡！」

突然，楚幼氣憤地背過身。

沈然已經提起褲子，穿戴整齊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挺傷人的。難道我沒有吸引力嗎？」楚幼又受不了地轉過來。

「還不夠啊？」

沈然道，然後點頭，「目前，混沌法則是稍稍更有1點點吸引力。」

「你...你...！」楚幼差點吐血。

「原來如此。」

沈然走向窗檯，任清風吹拂那張臉，逐漸眼神清明，

「還是觀念太根深蒂固了。」

「完美的統1、永恆...不奢求。早該做減法了。」

「只要把握住最重要的幾個因素。1定程度上，就不懼怕混沌系統中的變化！」

「那麼。墟界這個混沌系統中，最關鍵的幾個因素是什麼？」

「.....」

沈然的思緒飄到千里之外。

突然想飛回山海界，去無涯海見老師獻尊，做進1步地探討。

不僅是絕對的混沌系統的墟界，包括自己往後修行過程中也是相同。

變化無常是1定要面對的，

只是心態不必畏前畏后。

那片海里，不管跳出來什麼。與我何干？

「你當下有很嚴重的事情要去解決嗎。」楚幼稍微平復心情。沒法，嫁雞隨雞。

她站起身，玉體近乎空靈，冰肌玉骨，邁著蓮步，攜香風而來。

楚幼從後面抱住沈然，「...要走了？」

緊貼的柔軟與溫熱，女方想要將她的1切融進自己身體里。

沈然沒有說自己3年後與解獸派的天驕有1場比賽。

山海界里的安排，其實就是友誼賽。

「雖然說，不過，」

沈然頓了頓，問對方，也是問自己，「要是我成為最強的萬物母貘了，是否能改變大家的宿命。」

「最強...」楚幼輕語，然後把頭靠在其背上，「你有信心就可以。」

沈然面對逐漸敞亮的天光，逐漸堅定，

「楚幼，為我繫上那條修行之繩吧。」

......

讓沈然沒想到的，自己前腳才從溫柔鄉里出來。

1則不好的消息就傳來。

「醒了？」

是赫拉冷淡的聲音，「她跑了。」

沈然來到未央湖，見到所有人都在場。表情有些擔憂，好似發生了什麼。

但也不算太焦慮。

「誰跑了？」沈然1驚，已經猜到了什麼，「松月奈？」

「知道還問我。」

赫拉瞥了眼沈然身邊，小臉略帶羞紅的楚幼。

她雙手環胸，略帶不爽的口吻，「昨天晚上不見的。」

「怎麼不...」

沈然話沒說完就止住。

昨晚那是能被打擾的啊？

稍微感謝地看了眼赫拉，

沈然又皺眉，「她怎麼能在赫拉師姐你眼皮子底下跑了？」

松月奈和她那個命運學者爺爺不對付，這點誰都知道。

沈然早就有預防。

但有赫拉在的啊。

「藏了什麼吧。我暗中對她做過標記，結果現在失效了...也是我的問題。」

赫拉表現出了煩躁的1面，強壓著，「總之，要打擾你的回家探親活動了。剛剛他們已經搜查了1遍，無果。」

沈然快步上前，認真臉。

塔子和阿7是現場最急的。

「沒什麼，先別著急，好端端1個活人不至於就出事。」

沈然先安撫，但心情也談不上多好，「這個松月奈......」

「她是本源境？還是超越境？」沈然先問。

「本源境。」

「那還好。」沈然鬆了口氣，「她應該還在我們這座宇宙中。」

只有超越境的生靈，才能肉身強行穿過黑洞界限。

「她有沒有留下什麼？」

沈然問。

赫拉拿出1塊留影石。

沈然接過，

1握在手裡，就看見了松月奈留下的1段影像，

「修鍊混沌法則對我來說，隱患太大。我自願退出師門，就這樣。不用找我。與你們無關。

然後祝你在家鄉愉快。你有1群很好的家人，好好和他們相處，沈然。」

「草！！！」

沈然氣得破口大罵。

這松月奈還擱這兒祝福自己。

本來自己還能再待1天的。

「她多大的人了都？怎麼還能搞出這種事情出來。」沈然著實是被氣憤住了。

阿7和塔子都緊皺著眉頭。

不過，都沒有說「不管」、「隨便她」那種話。

只是阿7嘆息道，「不行就沈然你繼續再待1天，我們找找了來。」

「不行！」

赫拉嚴肅道，「不管是誰出了事，同門師兄姐都應該1起幫忙。」

「必須記住這1點！」

「我們1定是1個集體，彼此就是彼此的錨。」

赫拉對幾人強調。

「這...」阿7面露難色地看沈然。

「算了。」

沈然擺手，然後轉身向楚幼、沈盈盈她們簡單交代幾句情況。

「事情是有點大。沈然你去處理吧。」林承德說。

他們昨天和塔子、阿7他們熱情相處，得到了很多情報。

知道了山海界與沈然如今的處境。

也知道那個高冷女子，松月奈的背景。

——1位命運學者的孫女。

所以搞得林承德他們也有點慌。

萬1出了什麼事，大概率會影響到沈然的職業生涯的吧？

「李不思。」

沈然喊來李不思，「馬上通知銀河科技的星月光他們...」

「已經發動了。」李不思道，「所有羽化級的生靈都出動了，在地毯式的搜索中。」

「深藍世界也別放過。」沈然又道。

「要不聯繫山海界？」

沈然再看赫拉，猶豫，「讓老師...動用1下觀測技？」

「那我要出去1趟。」赫拉道。

「好。」

......

大約十幾分鐘后。

赫拉就歸來，道出1則信息，「松月奈有百分之8十3的可能已經離開了這座子宇宙，有百分之十7的可能還在裡面；她有百分之3十2的可能去往了黃金之國的區域，有百分之2十2的可能去了刻時世界......」

1連串的信息，沈然連忙叫停，「師姐停停。」

赫拉面無表情地看著沈然。

阿7和塔子也面面相覷，「這是什麼個情況？」

「可能？」

沈然皺眉。

「不然？」

赫拉反問，「師尊那邊只動用了不到十分鐘左右的觀測時間，初步只能估值出這些結果。」

「有8成以上的概率已經離開了？」沈然又微驚，肯定是從最大的可能入手，

「她怎麼做到的？」

「沒問那麼多，可能是她有1些東西。」赫拉也心煩，「她母親家挺厲害的。」

「松月奈的母親？」沈然好奇。

自己前面很少過問。

話說。

獻峰開山門的那1天，阿7和塔子的家人都來了。

甚至自己背後的虞長者和祝冰最後都來了。

松月奈卻只有她爺爺到場了1次，松月奈還選擇了故意不見。

「她母親是不是...」沈然覺得有必要從這1點上入手。

赫拉打斷道，「想什麼呢，松月奈她媽還活著！她媽家可是有名的蝕月家族。不然當年她爹出事死了，她媽怎麼能把她從山海界里給強行帶走？」

「什麼，蝕月家族！？」

阿7突然震驚。

沈然看去。

阿7吃驚萬分，然後恍然大悟，「難怪，也是和大師兄太庚1樣，能回家當祖宗的。難怪她在山海界里，有個命運學者的爺爺，都1天到晚不高興。」

「什麼？和大師兄太庚1樣！」這下輪到沈然虎軀1震。

大師兄太庚是什麼身份？

古殷軍團，2軍團的軍團長之子！有個至強巔峰級的老爹。

自己只知道松月奈父親、爺爺不1般，稱得上是山海界有名的學者門閥。

母親家也這麼強的？

「...不好進行比較。」

阿7解釋，「大師兄那個可太猛了。

不過蝕月家族也是黃金之國的4大組成基石之1。1般人肯定不知道，只知道黃金之國的十3柱。我是我們魔海族是依附於黃金之國的1個中小型族群，我爸比較優秀，稍微得知1些信息。」

「那肯定是回她媽家去了。」

塔子立馬道，「不是，你們怎麼都這麼厲害的？」

「誰厲害了？」

阿7苦笑，「就大師兄，赫拉師姐，松月奈和沈然師兄厲害。我家不就普普通通的嗎。」

「我厲害個狗屁。」沈然道，「別說這些廢話，松月奈要是真回她媽家那邊去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赫拉突然嬌喝，「家有家法，門有門規。」

「我已經向山海界那邊說明情況了。」

「我要延長外出時間。」

「她松月奈真的是好大的膽子，我第1次當師姐，就讓我失責。她就是逃進深淵族的深淵濕地去，我也要把她人給抓回來！」

「如果真的是，她媽那邊敢不放人，我就去找太庚把古殷軍團叫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