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裡面與外面
聖經里有1句話，在上帝面前，大山也會流動。
這句話生動的說明了，萬物的性質與物理過程的持續時間有關。在高速運動下，水也可以看作是非牛頓流體。
十重浪，百重浪，千重浪...如同1座座疊起的山巒。
但此時卻被沈然1層1層地撞碎了過去！
「怎麼回事？」伽羅有被這1突如其來的變化所驚到，她才剛1看去，就看見1條漆黑的鎖鏈飛射襲來，眨眼而至。
「什麼？」
哐當！
足有45米長的鎖鏈突然纏繞住了伽羅的右手，1個個鎖扣將她纖細的手腕給卡住。
下1刻，1股巨力猛地爆發。
伽羅嬌小的身體猶如紙鳶般，被強行拽了過去。鎖鏈將她往那個帶著青銅面具的男人撞去，她眼中充滿了驚訝。
對方怎麼會突然間爆發出這種級別的力量？
嘩啦~
就在這時，流水又1次纏繞住了沈然的雙腳。伽羅也調整了過來，借勢舉拳落來。
鐵鏈在空中嘩啦啦地作響。
電光火石之間，沈然1記側身，驚險地躲開了那個看似秀氣的拳頭。同1時間，右手突然幻化出1把類似軍刺般的冷兵器。
噗——
沈然扭身1舉殺出，動作乾淨利落，軍刺直接將伽羅的頭顱從太陽穴的位置貫穿了進去！1朵血花綻放。
伽羅瞳孔1黯。
哐當！沈然左手1抖，漆黑的鐵鏈又以極快的速度將少女的屍體給1層層纏繞了起來。
撲通1聲，少女的屍體掉入進地面的海水裡。
血水升起，在水面暈開。
至此，這個奇異的空間已經變得像是游泳池。水深能有0.5米，並且水位還在不斷上漲。
「喂喂喂，不是吧。」
腦海中，狄羅驚訝連連，「這個巴頓之王又是哪個世界里的大神？」
青銅面具下，沈然眸光冰冷，面龐彷彿失去了感情色彩。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給附體了。
「小子，這可不是你自己的力量。」狄羅又再次警告，「肯定持續不長。要我說，你還是乖乖認輸，給伽羅跪下來**，想想第2種辦法。」
沈然沒有理會。
前面看見月受傷的時候，他就差點心神失守，又陷入了2叔死後那幾晚的渾噩與絕望。
現實世界已經充滿了足夠多的矛盾，難以安寧。
自己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再次親眼目睹至親的死亡！
沈然到底不是1條真正的鹹魚，只是現實中面對的那些東西太讓人無奈。該捨身的時候，他還是擁有搏命的勇氣。
咕...咕...
就在這時，水面冒起幾個氣泡。
下1瞬，還不等沈然反應，1隻手在水下突然抓住他的腳踝。
轟！
沈然猛地被拉倒了下去。
並不深的海水裡，他卻像是溺水了1樣。
因為那個少女又1次在死亡中睜開了雙眼，並像8爪魚1樣纏繞上了自己。
每1滴海水也像是活了過來，如同1個個士兵圍滿了自己。
轟隆！
突然間，沈然爆發，那處海水被1股恐怖的能量團給炸開，竟是憑空出現了1個空蕩蕩的大坑。
「我要殺了你！！」伽羅1隻手抓住了沈然臉上的青銅面具。她站在大坑中，1頭烏黑狂亂地舞動，憤怒到了無與倫比的程度。
滋滋...
那張神秘的青銅面具像是烙鐵1樣，灼燒著伽羅的手掌，血肉模糊，
但她卻完全沒有鬆手，並且，那張小臉上又開始浮現出了蛇類的鱗片紋路。
沈然反手去抓伽羅的手臂。對方突然厲嘯1聲，被擠壓向4面8方的海水再度捲土重來。
彷彿攜著奔雷之勢的千軍萬馬衝來！
「天煞！」
沈然瘋狂消耗體內的星能，再1次迸發出更加恐怖的異質，同樣具有驚天動地的氣勢。
這1次，異質在其體表形成了1個黑影。全身漆黑，身體粗壯，足有兩3米之高，面容模糊不清，但是形體卻極為猙獰，散發著令人驚心動魄的波動。
海水洶湧包圍了過來。
撲通——
緊接著，1道人影破開海水，宛如隕石般飛了出去。
那是沈然。
再1看，伽羅再1次怪物化，全身生出鱗甲，1條龐大的尾巴撥開海水。她身體上的1處處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那雙蛇形豎瞳鎖定著高空中的沈然，充滿了兇殘之色。
要不是這張青銅面具有1股秘力滲透進了自己全身，否則，沈然都懷疑自己剛才已經被打死了。
此外，自己所受到的傷害好像確實是被轉移到了3叔身上。
半空中。
沈然甚至連1丁點痛覺都感受不到。有些扭曲的天煞黑影又快速重新凝結成型。
可惜的是，自己對於天煞這1能力的運用還是徒有表面。
無論是將異質組合成什麼物體，都只是形體，本質上，無論是破壞力還是其他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呼~」
沈然習慣性地喘氣。
前面只是看別人和王光耀、伽羅過招，如今自己親身體驗后才明白那種壓抑。
自己現在完全就是靠著3叔的神器，巴頓之王的面具才勉強有抗衡的資格。
並且，伽羅真是1頭無法被殺死的怪物。
她1次次地睜開雙眼，1遍遍地復活，直到你被耗光體力和星能。那種絕望就像是黑暗1點1滴地在心底間滋生。
「你知道死亡是什麼嗎？接下來，我會捏斷你的喉嚨，你的屍體會1直沉入大海最底部，這就像是將你的靈魂永遠關進1個黑暗的鐵盒子里。1年，十年，百年後，你的屍體會被逐漸分解成海里的土壤，就連魚兒都將無視你。但是你還活著，在無盡的孤獨中，你會有被他人想起的衝動。當世人不經意間提起你的時候，你早已空蕩蕩的胸膛里，那顆心臟卻又1次跳動，那是猛然的喜悅，你覺得你還是存在的。可是接下來卻是更加漫長且折磨的無聲無息......」
怪物化了的伽羅惡狠狠地盯著沈然，「我體驗過。在你們還沒降臨在這片大海前，我就感受到了你的念頭，因此而生。」
「你本來可以活著的。我本來也可以因為你，活很長很長1段時間。」
「別說了。」
半空中，青銅面具下忽然響起1道喑啞的聲音。
伽羅稍微停頓了1下。彷彿在期待什麼，蛇形豎瞳又有恢復正常的跡象。
這個時候，沈然就不是1個善於言辭的人了，他直白道，「我聽不懂。」
聽不懂？
頓時，伽羅醜陋的蛇臉上怔住了。
「不過。」
忽然，沈然看著海水裡那個半人半蛇，不知是什麼存在的少女，又說出了1句，「在未來的很長1段時間，我會記得你的。」
......
......
「咳...」
啪嗒！另1處，月身體又遭無形重創，他捂嘴1咳，粘稠的鮮血已經是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恍惚間，有1些光怪6離的畫面在他眼中閃現。
「還壓制的了多長時間？」月背著沈然，蒼白的臉上又浮現出了1抹灰暗。
「只要能完成這個副本，就還能再撐1段時間。」
「快了...就快了...」
月呢喃，然後取出1些銀色的特殊金屬。
接著，他在越積越深的海水裡，找到1塊封存有星石的地面。
......只要能取走這些星石！
月又緊擰起眉頭，開始集中精力思索。他將手掌貼在上面，星能運轉，試圖與海面下的星石產生共鳴。
可是卻沒有絲毫動靜。
正常來說，星石是能靠星能引起共振的。尤其是這麼近的距離，絕大部分的介質與能量都很難隔斷。
看來這個屏障絕不是輕易就能打破的。
銜尾蛇...
界限...
到底要怎麼才能穿過去？
還是說答案其實就這麼簡單？
想了想，月還是決定嘗試1下。
他從懷中取出1物。
那是1個只有拇指大小，類似通話器的道具。
「元清。」在世界巨蛇的體內，月輕啟薄唇，命令道，「潛進失落海底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