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未來是全社會

「契機？」

許飛跌倒在草地上，親眼目睹了沈然是如何從普通人模樣瞬間超凡。

這1幕對他來說太不可思議了。

這應該是電影里的場景才對！

「路還長著呢，急個什麼？」

沈然開口。

天煞可以任由自己心意變換形狀。

此時，他的肌膚外就像是被蜘蛛俠式的戰衣所包裹，整體顏色為黑色，類似於緊身膠皮衣，面料表面有細密的蟒紋。

因為是緊身，所以他的身體輪廓，肌肉線條被勾勒得很清晰。

看上去就像是1頭草原上充滿了野性的豹子。

許飛獃獃地看著這1幕。

下1秒，沈然面部的漆黑異質褪去，露出了他的臉龐。表情很平靜。

「帥不帥？」

沈然突然對許飛咧嘴1笑。

許飛愣了許久，然後才點頭，支吾地問，「教官...這是納米技術嗎？」

「地球科技已經發展到了這1步嗎？還沒有吧。」

沈然說道，「這是上天賦予我的超凡能力，種子覺醒后的力量。」

「超凡能力...」許飛的心臟砰砰直跳。

他本來以為「種子」就只是讓人類的身體素質得到更進1步的強化，沒想到這個少年教官卻展示出了神乎其技的另1面，如神話1樣的超凡！

「問你呢，咱帥不帥？」

沈然踢了1下許飛的屁股。

要是不帥的話，自己還得再做下細微的調整。

比如說在胸口位置紋1個蛇啊，虎啊，雞什麼的圖案？

「帥，帥的1批啊...我的天！教官你這也太酷了吧！」突然，許飛激動得站了起來。

本來也是1個2十齣頭的年紀。

雖然是就讀於名校，但這個年紀的學生都差不多，大部分都有愛看2次元、玩遊戲、泡妞的標籤。

許飛前面的種種暫時被壓了下去。他雙眼放光地看著沈然的天煞戰衣，就像是看著無比喜愛的1件手辦。

沈然這才露出笑顏，又臭屁地低頭看了看，「真的好看嗎？感覺還是差了點什麼...」

「教官你剛才說，種子進化到第3階段后，就能覺醒超凡能力？」許飛眼神萬分期待地看著沈然。

「沒錯。」

沈然暫時還是沒有打擊對方，「每1個種子都不同，其他3階進化者和我的超凡能力也不1樣，念力控物的也有，多看1眼就爆炸的神人也有...」

許飛差點沒激動到跳起來。

誰沒有1個飛檐走壁的夢？

「我也可以？」

許飛這下全身都活躍了起來。

「當然可以。」沈然笑著說，「我也不清楚你以後會覺醒出什麼樣的能力。所以，我剛才說，凡事無絕對，所有1切都可能會因為1個契機而改變。」

許飛激動得快要哭了出來。

「別太在意當下，說不定到了3階你就彎道超車了呢？」沈然1本正經地說道，「別輕言放棄啊小夥子。好好乾，日子會越來越甜的。」

......

靠！

自己怎麼變成了這副德性？

回來，沈然找了個摺疊椅，然後躺在椅子上悠閑地曬太陽，看平板閱讀器。

1個大棒1個甜棗，真是經久不衰的手段。

要是我再加上1個畫大餅，那麼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空地上。

劉通等學生們繼續練起了3炁護體功，1個個都是汗流浹背，蒸騰著肉眼可見的熱氣。

許飛也還是回來了。他神情半是尷尬，半是暗自激動。

讓幾名女同學看得狐疑不已。

她們疑惑地看向在1旁看書的年輕教官，心道說對方難不成是還會催眠？1會功夫，許飛怎麼就像是被打了雞血1樣？

「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

許飛還對劉通說了句。

劉通皺眉，隨後又眉頭1挑，「那就好好練。想當隊長，要足夠強才能讓大家發自內心的認可。」

另1邊。

於穆也好奇地走到沈然身邊。

沈然1邊看書，1邊淡淡地回道，「沒什麼。許飛是個好孩子，有上進心的。」

「？？？」

於穆腦門上浮現出3個問號，他錯愕地看著這個躺在摺疊椅上的少年。

感情要不是對方力量強大，於穆非得踹這傢伙幾腳。

於穆暗地裡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別交頭接耳了，快點練！別耽誤吃飯的時間，等晚上了我再來看誰煉出的星能最多，到時候選誰做暫時的隊長。」沈然又對許飛等人喊了聲。

......

當天晚上。

沈然就又給所有人展示了1遍自己的天煞戰衣，並說出了種子覺醒這1關鍵信息。

人嘛，就是這樣。1方面忍受著現實的各種不公平與巨大落差，容易自暴自棄，渾渾噩噩；而1方面倘若要是有個縹緲的希望，那生活就還是有奔頭。

對於許飛等人來說，種子覺醒就類似於買彩票。

誰也不確定未來會不會覺醒出1個強大無比的超凡能力。

「3階應該才是真正進入聽雨竹院的關卡。」

沈然也藉此揣摩出了林承德的想法。

3階以前，絕大多數的進化者沒啥差別，比不了軍隊的那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稱不上是決定新時代的力量。

只有覺醒了超凡能力，誰要是真的有足夠的潛力，那才會被視作各家的核心成員，開始接受真正的栽培。

接下來，讓沈然沒想到的是。

那個圓寸頭青年主動開口，「教官，我們大家私底下溝通了1遍，既然許飛想當隊長，那乾脆就讓他當吧。」

「嗯嗯。話說，我都不知道隊長這1位置幹得了什麼。」

另1個長相甜美可愛的短髮女孩，也吐了吐舌頭，笑著說，「感覺像是小學時候的班長，就是給大家付出的呢。」

沈然見狀詫異。

坐在角落裡擦拭汗水的許飛也1愣。

霎然間，各種情緒在他心底里翻湧。許飛僵在了那裡，喉嚨里像是有要什麼要湧出來。

「你們是在拿教官玩呢？」

忽然，沈然瞥了眼許飛，然後道，「你們現在只是還沒有接觸到未來的生活而已，以後下副本，1個團隊里最重要的就是隊長...」

話音未落。

沈然1頓。

他想到了自己。

自己就目前在深藍網路里還沒有1個固定隊。

這是1個不怎麼好的點。

雖然自己是第9使徒，但難道自己就要和3叔1樣，注孤生？

話說回來，沈修竹也是有路西法、登山客這樣1群「危險的紅名用戶群體」的啊。

「隊5？」沈然自忖，隨後又在心中嘆了口氣。

如果要是正常的道路的話，自己興許能和趙啟在深藍網路中成為不錯的夥伴。

對方的為人蠻不錯的。

可自己3叔卻在失落海冷血無情地殺了對方的父親......

自己背後有沈修竹這樣的存在，也很難說是去結交其他用戶。

沈然搖了搖頭。

自己以後基本就是進聽雨竹院，和林承德他們為5，隊5肯定是固定了的。

「別像是個娘們1樣，過來，測試。」

沈然壓下雜念，向許飛招手，「我這人是講公平的啊...」

接下來，劉通和男女學生們在測試中有所保留，沒有激發出全部的熱源。

沈然將這1切盡收眼底，看穿不說穿，最終驚訝地說道，「哎呀，居然是許飛你練出來的熱源最充沛！看來還真是你當隊長！」

許飛身體輕微地顫抖，看著周圍的1張張熟悉面孔，然後又低下頭，緊緊攥拳，按捺著內心的衝動。

「行吧。許隊，接下來繼續努力，好好乾。」

沈然拍了拍許飛的肩膀。

這8個學生不知道是不是第1批聽雨竹院的招生，要是換在某個時期，那基本就相當於第1期的某埔軍校生。

就是不清楚以後，當中有幾人會進入安全局。又有幾人能地被沈修竹給選中，還會與自己再見到。

......

後面1段時間，沈然教的也就1套3炁護體功。日子過的如水般平淡。

許飛他們在沈然這裡了解到深藍世界的1角，沈然則從這些學生嘴裡了解到聯邦星院的1角，還包括每個人的家鄉風俗。

「聶教官你的家鄉到底是哪兒啊？特訓結束后，我們還能聯繫你嗎？」1個夜晚，大家學會了3炁護體功最後1套導引動作。

在雪山山腳下，大家圍在篝火前。

「我的家鄉嘛...」

在大家的目光中，坐在篝火前的少年抬頭望天空，幾點火星升起，又被風吹得飛舞。

忽的，沈然1笑，「家鄉這個詞太縹緲難定了。如果要按照祖先源頭的說法，人類起源於非洲。大家都是1家人呢。」

於穆在遠處默默地看著，手裡玩著1把旋轉的蝴蝶刀。

「聶然這個人到底是上面在哪裡找的？」於穆作為成年人更感受得到，這簡直就像是1個披著少年皮的成熟中年人，雖然有的地方還會表現出青澀的1面。

可1到你想接觸對方具體信息的時候，這傢伙就會開始說1大堆看似正確實則毫無頭緒的廢話。

就和電視上那些政府官員類似。面對這個問題，我們需要拿出新水平、達到新境界、通過新舉措、新發展...好傢夥，寫小說都不敢這樣水文字。

這樣想著，於穆搖搖頭。

「好啦，教官你快說嘛，求求你了。」1個齊耳短髮女孩賣萌地說道。

「好吧。」

沈然笑了下，然後道，「我的家鄉在東洲，渝城。」

這倒也不是他瞎編的1個。

而是沈家以前的根確實是在渝城，說不定現在的渝城也還有不少和自己8竿子打不到1塊去的「沈家人」。

「渝城？」

頓時就有人驚訝，「我就是渝城的哎！可惜，特訓結束后我又得去學校，對了，教官你現在是在幹什麼...」

「我現在也得去上學讀書啊。」

沈然心想，嘴上自然不會說出來。

下1刻，沈然忽然笑著說道，「差不多了，第1階段可教的都教了。至於後面的，就得等你們再進1步了。」

霎然間，全場安靜。

只剩下篝火里木頭燃燒時破裂的聲響，以及1點點火星飛出...

不遠處正把玩著蝴蝶刀的於穆也動作1停。

「我該走了。我有我的生活要進行。」

沈然拍了拍屁股，看向大家，在許飛的身上短暫停留了1會兒，「大家如今才剛剛開始...」

「不過還是那句話，未來，誰也說不清楚，大家爭取新世界里再見吧。」

......

......

離別不帶傷感的色彩。

自己本來也不是教師那1塊料，相處時長總共也就1個月而已。

林承德此舉的用意，大概率是讓自己先了解1點地球如今的時局，

同時稍微接觸1下聽雨竹院。

另則，以後要是許飛這批人真的成長了起來，成為了聽雨竹院的骨幹，那自己也算和他們有個脈絡。

可不要小看這1層小小的關係。

要不是自己是沈修竹的侄子，安全局怎麼可能讓1個外人在聽雨竹院里試圖培養小團體？

第2天。

1輛懸空車載著沈然緩緩飛出川藏山脈。

窗外全是蒼茫的天地之景。

和火星的荒蕪不同，這是1種曠遠，容易令人心生豪邁。

車上，沈然佩戴著耳麥，也無所顧忌，和林承德通話了許久。

「離開學還剩下1個月的時間，總得讓我緩口氣吧。地球這麼多風景名勝我都還沒逛的呢......」

沈然說道，「另外，你們安排好了我進哪所星校沒有？給我1份資料，我好提前準備。」

「聯邦星院如今是8大家族共同培養新鮮血液的地方，我們要是主動把你拉去1所星校的話，容易讓他們對你生出關注，不太好。」

電話的另1頭，林承德道，「我們只給你弄了1個參加的考試資格。你悠著點，到時候別考的太好了，只需要剛通過及格線，然後你大概率就是進第3星校。」

「大概率是進第3星校，什麼意思？」

沈然坐在後車座里好奇。

說起來，自己之前在富吉號太空船上還有認識1個去第7星校任職的教授。

「因為第3星校的綜合評級是最差的。好的1批人都是進其他幾所星校，那幾個家族也是重點盯著其他幾所星校。」

林承德如實說道，

「你進第3星校有利於減少不必要的關注。我們的人後面也方便和你隨時聯絡。」

與此同時，懸空車從群山萬壑中飛出，世界豁然開朗，天地高遠。

「意思是我們只有從最差的學校里挑人？」沈然問。

「目前是。但以後就不1定了。」林承德道，「我們的最終目標，未來是全社會。」

如今的沈然已不再是當初的懵懂少年。

他「嘿」地1聲笑，「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