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魚龍混雜的北地
北地荒涼偏僻,遠離龍興肥沃之地,但西京城作為北地最大的幾座城池之一還是十分繁華。
西京城城東是商賈,江湖人士落腳之地,而城西則是日月教教眾匯聚之地,兩城之間涇渭分明,其中有著天差地別,彷彿兩個世界一樣。
而日月教的玄武台就屹立在城西,分別設立海天樓,碧波亭等諸多建築,甚至還有古齊所建造的紫陽書院,墨子祠。
遠遠望去,樓台亭閣,錯落有致,樹木蔥蘢,鳥語花香。
平日日月教中層便會前往玄武台,聚會商議,探聽北地情報。
沈道興一襲黑衣如墨,腳踩著長靴,腰間挎著長刀向著玄武大殿走去。
此時玄武台人稀稀疏疏,只有三五日月教教眾聚集。
看到沈道興連忙俯身行禮,神情極為恭敬。
「沈堂主!」
「沈堂主!」
.......
沈道興大步流星,走進了玄武大殿。
「沈兄!」
看到沈道興進來,一位身材矮小,馬臉細眼的男子迎了上來,「你來得正好,我還在想著溧陽分壇的事情,你也一起合計合計。」
這人名叫陳濱,也是日月教十二堂的堂主。
日月教下屬共有一衛四殿八魁十二堂,其中暗衛拱衛天魔閣和日月教總壇,輕易不會出動,四殿以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設立,在天下各個角落搜集情報,暗殺等。
二八魁也喚作長老會,皆是由於日月教老一輩的高手構成,裡面不乏一些成名已久的老魔頭,這些才是日月教真正的底蘊,除了教主之外無人知道深淺。
最後十二堂,掌管著各個堂口,而堂口下屬也有分壇等一干普通教眾,乃是日月教基層力量。
沈道興這個堂主只有其名,未有其實,平日掛個虛職坐鎮日月教總壇。
不過即使如此,卻沒有任何堂主敢絲毫小覷他。
年僅十九歲的三品之境,並且拜了日月教教主為師,這前景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比的。
沈道興眉頭一挑,道:「溧陽分壇有線索了?」
上個月日月教的溧陽分壇被血洗,兩百一十三個教眾盡皆身死,一個活口都沒,壇口屍骸遍野,血流成河。
壇主陳白水屍體,更是掛在了溧陽城城頭。
此事可謂震動了整個北地。
隨後日月教也是發布了懸賞令和追查令,誓要找到兇手。
但一個月過去了,一點風聲都沒有。
昨日沈道興用簽筒卦算的時候,記得前往溧陽分壇乃是中下籤,這並不是一個好去處。
陳濱冷笑了一聲,「不用任何線索,上上下下都知道是修羅門乾的。」
「修羅門嗎?」
沈道興聽到這,眉頭皺得更深了。
北地境內共有十三個『臭名昭著』門派盤踞,可謂勢力眾多,魚龍混雜,其中以日月教,修羅門,碧月派,天上城勢力最大。
碧月派佔據天下最大的內陸湖碧玉湖,守著通往大楚扼要之地密雲道,三十年來極為低調,鮮少參與北地爭鬥。
但因為得天獨厚的資源,門內高手卧虎藏龍,底蘊雄厚。
而天外城說是一座城,不過是一位垂垂老朽困守之地,若不是那主人名氣太大,甚至都不能將天外城算上十三大勢力當中。
唯有修羅門教眾十分活躍,拉攏結交,打壓其他門派,如今聲威越做越大,如果只算教眾人數的話,可謂北地第一勢力。
原本日月教和修羅門是井水不犯河水,但隨著修羅門的急速擴張,兩方勢力也產生了摩擦,隨後摩擦變成了暗鬥,都是死了不少教眾,損失不小。
如今關係也是愈演愈烈,變得極其微妙起來。
所以,陳濱才會說修羅門是血洗溧陽分壇的兇手。
陳濱向著四周看了一眼,低聲道:「我猜測,今年的北地大會不會太平......」
沈道興心中警覺,點頭道:「我也覺得,現在正是多事之秋。」
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用手指代筆,在桌子上同時寫出了兩個字。
北地大會由北地境內最大的盛會,屆時北地所有大大小小的勢力都會參與。
起初的目的是團結一致,對抗大楚朝廷,大楚江湖勢力,後來就變成了解決家長里短糾紛的聚會。
北地處於大楚之北,雖然十分荒涼,但坐落著數十個門派勢力,此地不乏一些野心勃勃的人想要整合這些宗門,形成一股真正的龐然大物。
追溯一個甲子之前,大楚還是天歷皇帝當朝的時候,日月教出現了一位天縱奇才,他將北地數十個勢力整合在了一起,浩浩蕩蕩揮師南下。
頓時,大楚江湖遭到了滅頂之災支離破碎,而大楚朝廷更是險些為此覆滅。
那個教派,被世人冠為魔教。
至今提起這二字,依舊讓人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儘管此事已經成為歷史,但北地依舊不乏野心勃勃的人,想要重整魔教聲威。
沈道心中暗道:「這個溧陽分壇,絕對不止表面這麼簡單,我也絕對不能參與其中。」
「沈兄,快坐下喝杯茶水。」
陳濱想到了什麼,道:「潤潤嗓子,這可是地道的好茶。」
沈道興緩緩坐了下來,訝然道:「君山銀針,確實是好茶!你今日竟然捨得下血本了?」
別人不知道,他十分清楚,眼前陳濱看著性格豪爽,其實摳搜得很,不僅對堂內兄弟,就是對自己女人也扣......
「我哪裡比得上沈兄****。」
陳濱嘿嘿一笑,搓搓手道:「沈兄,你上次說邀請我去醉月樓還記得嗎?」
醉月樓,西京城最大的青樓。
尤其是金字牌的姑娘能歌善舞,吹拉彈唱都是十分精通,乃是西京最大的銷金庫,歡樂場。
「噗!」
沈道興聽聞,一口將自己更喝下的茶水吐了出去,「有這事?我怎麼不記得了?」
醉月樓一趟最少五十兩銀子打底,這一杯茶能值幾個錢?
陳濱眼睛一瞪,「沈兄,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說好了一人付一次的。」
沈道興淡淡的道:「放屁,我從來不去,什麼一人一次?」
從來不去!?
陳濱聽到這急了剛要說話,突然腹部傳來一陣絞痛,額頭頓時出現豆大的冷汗。
沈道興攤了攤手,道:「苦肉計也沒用,因為我沒錢。」
「我....我....」
陳濱撲通直接跪倒了地上,痛苦的道:「真的中毒了......」
陳濱真的中毒了?
沈道興一驚,連忙拿起茶杯問道:「難道是這茶?」
陳濱五官扭曲,聲音幾乎是從牙縫當中擠出來似的,「這,這是郁寶兒給我的。」
「我艹!」
「砰!」
沈道興直接將手中茶杯一扔,「她給的茶,你也敢喝?」
「我,我不行了。」
陳濱踉踉蹌蹌向著後殿爬去。
「噗!」
「噗!」
.......
還沒有走多遠,就聽到一連串的鞭炮聲,衣衫似乎都染黃了。
沈道興擦去額頭冷汗,「差點被陳濱給害慘了。」
想到那個師妹,他身子都是一哆嗦。
「沈堂主,教主召見!」
就在這時,一道倩影匆匆走了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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