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為什麼全是書
「正是,前輩安好。」
「安好個頭,你看看我現在這模樣,你看看我的衣服,看看我的頭髮,看看我嘴角的血跡,哪裡安好了!」
「抱歉前輩。」
「……」
噎住。
「算了,跟你叫什勁,原來你就是傳說中那個天之驕子啊。」魔尊一改剛剛的神情,眯著眼睛帶著些許諷刺,「你師父不要你了,為了封印本尊居然把給你捨棄了。」
「晚輩是自願下來的。」許清宴輕輕勾起嘴角,笑容溫和但卻有著明顯的疏離感,「前輩你能力出眾,如此多仙家前輩聯手都壓不住你,若是當時我不出手,這九州大陸怕是要亂了。」
「你不說本尊都要忘記了!」魔尊暴突然暴跳如雷,氣憤的伸出手指,卻只能在原地跺腳,「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會暗戳戳偷襲。」
「當時前輩您即將撕破封印,晚輩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如你所說封印你前輩們想了幾百年,到了關鍵時刻絕對不能空虧一簣。」
「前輩不用為了晚輩感到可惜,這事就算晚輩不做也會有其他仙門弟子衝上來的。」
「本尊沒有為你感到可惜!」魔尊氣得捶胸口,「本尊是氣居然被你給推下去了。」
「本尊九州第一,居然被一個孩子給羞辱了。」
「晚輩沒有羞辱於你,雖然你我道不同,但畢竟是長輩,起碼尊敬還是要的,再說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要在一起的。」
「誰……誰要跟你一直在一起。」魔尊有些結巴,但很快就變回正常,仰起頭挺直了腰板,「魔族教徒千萬,他們肯定會來救本尊的。」
許清宴搖了搖頭,氣定神閑道,「他們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不會的!」魔尊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本尊被救出去之後第一個就殺了你!」
「嗯。」
「……」
啊!
本尊要殺了她!
魔尊張牙舞爪惡狠狠瞪著她,有種無力感撲面而來,許清宴說了這話之後便沒有再有其他動靜,十二骷靜得詭秘。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
魔尊抬頭看見原本站著的許清宴又坐了下來又重新拿出了本佛經,不疾不徐念了起來。
「你怎麼又開始念佛經了!」聽到這個魔尊腦子更疼了,這幾個字幾乎是擠出來的,「你個牛鼻子是打算出家嗎?」
「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
魔尊腦子氣得一抽一抽的,心裡怒氣怎麼也壓不下去,真的從沒有沒有見過這樣的牛鼻子。
就這樣他聽著許清宴又念了三遍佛經,其間他多次插話想要將其打斷,但沒有任何作用,對方聲音平緩沒有起伏。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許清宴念完三遍之後又站了起來,拍了拍青衫,將手中的書放置一邊,彎腰行禮,「回前輩的話晚輩並不是要出家,一來是想要靜心。」
「二來十二骷不分白晝,所以不知道時間流逝如何,所以晚輩想著做些可以記錄時間事情。」
「原本是想著在牆壁刻字,卻不料這石壁實在是太過於堅硬,所以棄了這想法。」
「剛入靈墟山的時候,宗門給了個儲物袋,能裝不少東西呢,不需要靈力也可以打開。」
「許是挈瓶之知道心有些不穩,心一直靜不下來,所以為了靜心在儲物袋中放了不少書。」
「即使後來更上一層也不曾丟棄,生怕哪天又出了什麼問題,實在是慚愧至極。」
「真是太微的徒弟啊,講起話來跟他一模一樣。」魔尊冷哼一聲坐了下來,「就是不喜歡跟你們仙門中人講話,尤其是你裝聾作啞聽不見,要麼不說一說就是一大段。」
「直接一點乾脆利落講完不就成了,什麼見識淺薄,還慚愧至極,本尊看啊你還是不要跟太微混了,你改投入本尊門下多好。」
「隨心所欲肆意張揚,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有任何顧慮。」
魔尊再一次直勾勾盯著許清宴。
「你想想辦法放本尊出去,本尊定能幫你實現。」
「……不能。」許清宴面若含冰,深邃的眸底充滿了平靜,這兩字說得很直接,「其實你只要等三百年你就可以出去。」
「什麼三百年?」魔尊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點,「本尊才不會在這鬼地方待三百年呢,魔族教眾千萬,本尊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到時候本尊會讓你生不如死,會讓你知道拒絕本尊是多麼錯誤的決定。」
「救你出來的是個人類少女,不是你口中的千萬教眾。」許清宴說完這話她又坐了下來,拿出剛剛那邊道德真經又開始低頭念了起來。
「……你個牛鼻子把講清楚,怎麼會是人類救得我,你在那邊信口什麼開河,靈墟山難道沒有教你做人要誠實嘛!」
「本尊如此強大,怎麼可能需要人類搭救,你是不是瘋了,真是無知愚蠢。」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惡已……」
就這樣魔尊硬生生又聽了三遍道德真經,他暗暗決定出去之後一定得把許清宴的舌頭拔瞭然后再弄死她。
明知道他最恨道士還一個勁的道道道,真是吵死了!
三遍一過許清宴就停止了,魔尊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他躺了下來,好似念書的不是許清宴而是他般,「你不要道了,都給本尊念道困了。」
「那就換一個……」
「也不能嘰嘰呱呱的菩薩來菩薩去的,本尊聽不了這些。」魔尊坐了起來,雙手扯住頭髮,眸子猩紅,顯然是極其嫌惡的,「本尊會發狂的,本尊會很生氣。」
許清宴看了看手中的心經放到了一邊,掏了掏儲物袋又拿出了本沒念過書,非常厚的一本,她道,「那就念這本吧,這本挺長的。」
「等等這是什麼東西。」
魔尊伸手五指想要阻止,卻已無濟於事,許清宴捧著書已經開始低頭念起來。
「秦興師臨周而求九鼎,周君患之,以告顏率……」
「……」
啊!
這又是什麼東西!
誰能告訴本尊,為什麼其他牛鼻子的儲物袋裡都是法器,眼前這個為什麼都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