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二章 死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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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禦！」有人叫道。

江南城部隊中的元素師齊齊出手，每一道巨大的火刃都有七八道光刃迎了上去，元素能量在劇烈的碰撞下互相湮滅消散。

另一組元素師則將攻擊全部指向了迎面撲來的紅sè光團，清一sè的淡藍冰刃或者冰槍激shè而出。

紅sè光團只是微微顫動，前方就出現一道純粹火系能量構成的紅sè光壁，冰刃和冰槍不住撞擊在光壁上，光壁的紅sè很快變得越來越淡，緊接著被一支冰槍擊穿。

光團立刻甩出一道赤紅的光芒，像鞭子一樣將冰槍抽散，緊接著又是一個旋轉，撲天蓋地的火箭像機槍掃shè般朝著人群shè來。

江南城部隊再一次進行抵擋，半空中又是一次能量的撞擊、迸shè、消散，煙花一般絢爛。主營地中的那支平民小隊遠遠看到的光芒就是這樣的戰鬥場面，但他們只怕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其中的一方僅僅是一個光團，卻與江南城出手的近百名元素師硬撼而未落下風！

光團很快就沖近了一多半距離，一進入三十米的區域，立刻有十幾名進化者向前邁步，站到了隊伍的前列，一起盯住了半空中的光團，發動了jing神衝擊。

半空中的光團猛然一個震蕩，發出的紅光渙散了一下，朝著地面急墜了一兩米才勉強停止，然後一邊布下一道紅sè光壁阻擋元素師們緊隨而至的攻擊，一邊飛快地又退回到了營地之中，盤旋了一圈才降落下去，散發出的光芒也越來越弱，直到又一次消失在黑暗裡。

這邊的部隊剛鬆了一口氣，「ss」部隊那邊，奇長腦袋的首領卻依舊全神貫注，忽然猛地轉頭，凝神望向某個方向，同時用他那金屬片摩擦般的難聽聲音喝道：「十點鐘方向！地面！」

首領身後的部隊毫不猶豫地出手，將攻擊對準了看似空無一物的地面。地面上突然鼓起一塊，彷彿憑空長出一個小土丘，還散發著黃蒙蒙的光芒，將「ss」部隊的攻擊全部擋了下來。

一道道能量攻擊無聲無息地沒入土丘，卻詭異得連一塊泥土都沒打飛。一連吸收了三波攻擊，土丘突然爆開，無數的泥土石塊劈頭蓋臉地砸向「ss」部隊。而在土丘之後浮現出一道土黃sè的光芒，緊貼著地面「游」回了營地。

「現在，誰來給我解釋一下，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江南城部隊中，剛才發號施令的聲音冷冷說道，問話的對象明顯是隊伍中的研究人員。

「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有人低聲說道。

「知不知道為什麼要派你們長住營地？怕的就是這種莫名其妙的事！現在是什麼時候！隨時都有可能決戰！現在事情就在你們眼皮底下發生了，你們居然連原因都不清楚？誰是你們的負責人，站出來！」聲音里有壓抑不住的怒氣。

「不用問了，他已經死了。」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ss」部隊的首領走到了近前，緩緩說道，「至於它們是什麼，也許我能告訴你，但你要證明自己有資格聽。」

「哦？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進化者部隊的率領者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是個身形高挑的年輕人，不屑地看著首領，伸手從懷裡摸出一個物件晃了一晃，又飛快地做了一串手勢。

死士首領看著年輕人做完這些動作，深深低頭表示服從。持有信物，並且懂得這串手勢的，無疑是江南城四大家族中最為核心的成員，而且恰恰是死士首領在接受研究中心的基因改造之前，曾經發誓效忠的那一家。

「請跟我來。」首領轉身，帶著年輕人走到一旁，離大部隊數十米之遠的僻靜角落。

「你可以說了。」年輕人站定，說道。

「是。」首領恭敬地低著頭，但他的頭幾乎有常人兩倍的長度，看起來就有些滑稽。

「紅sè的是3號，黃sè的是12號。」首領開始了他的講述，「沒錯，十幾個小時前，他們還是死士部隊的首領，現在，這個營地原來的三個首領，只剩下我一個了。

「早晨，因為一點小事，他們起了爭執。這種事常有，也免不了動幾下手互相試探一下。一般都是點到即止，沒誰願意拼個你死我活。等我意識到不對已經晚了，他們的能量狂暴到停不下來，我也沒辦法阻止。

「他們停手不打，但身體里的能量還是不停地朝外涌。他們一定很痛苦，我們在研究中心裡被做了那麼多試驗，對疼痛早都麻木了，當時卻忍不住慘叫。我眼睜睜看著，失控的能量把他們的身體一塊塊毀掉，直到完全摧毀，原地只留下兩團光，兩股暴走的能量。

「一團紅光，一團黃光，慘叫卻仍然沒有停。我才突然意識到，那慘叫不是從耳朵里傳來，是直接被我的jing神力場接收到的。您能想象嗎？本來應該是純粹的能量，卻能有情緒的變化。我當時就覺得，他們還活著，只不過換了種方式。

「可惜，很快我就發現，就算它們還算是活著，也被剛剛發生的蛻變折磨瘋了，像捕食者那種瘋。它們開始攻擊我們的部隊，並且專挑元素屬xing相同的，殺死，然後把腦晶里的能量吸光，變得越來越強。

「那個研究員的組長也注shè過進化藥劑，才是二階的火系，也沒逃過被吸乾的命運。被自己的製造出來的試驗對象殺死，真是諷刺，呵呵。

「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它們，純粹能量化的存在，蠻武士的攻擊對它們完全無效，沒有三階元素師攻擊時的距離限制，速度更是快得多，還能浮空飛行。它們似乎只對靈能師的jing神衝擊有些忌憚，我們靠著這個才勉強防守。

「後來，隊伍里的火系土系元素師被『吃』得沒剩幾個，它們又『嗅』到了營地里儲存腦晶和進化藥劑的儲藏室，進化藥劑沒有屬xing，它們為了爭搶又打了起來，我才帶著剩下的部隊和研究員撤了出來。

「再往後面的事情，您就都知道了。」死士首領說完，略微抬起頭，鬼臉面具下的眼睛微眯，看著年輕人的表情。

「這，就是第四階進化？這麼強大，過百的三階進化者都奈何不得！可是，」年輕人的神情有些激動，還有一絲恐慌，「可是，又一次可能失去理智，就像捕食者貪戀血肉那樣，變得只知道追逐能量；而且，還要失去現在的身體……有誰會願意接受這樣的變化呢？」

「您說的話可能有些不夠準確，讓我幫您糾正一下。」首領輕輕晃著長長的腦袋，繼續用刺耳的聲音說道，「只要意志夠堅定，再有一點好運氣，不是每個人都會變成能量的奴隸的。它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或許只是因為，它們體內的大部分能量都不是自己進化來的，而是被一次又一次的試驗強行灌輸進去。另外，真正的強者，能夠完美控制自身力量的強者，是不會因為進化而失去他媽的。只不過……」

「你憑什麼敢這麼肯定？」年輕人jing覺地後退了一步，盯著首領的眼睛，冷冷問道。

「請您聽我把話說完。」死士首領沒有理會年輕人的問題，毫不避諱地與年輕人對視，然後接著剛才的話說道，「只不過，像您這樣的天之驕子，強大的三階靈能師，在家族中地位最高的極少數族人，當然捨不得放棄自己的**，那意味著失去許多許多的享受，不管是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還是形形sèsè的尤物嬌娃，放棄**就等於放棄這一切，您一定不會心甘情願。但是，您有沒有想過？

「您有沒有想到過，在您看來捨不得拋棄的**，在另外一些人眼中，卻是妨礙，是束縛，甚至是種可怕的詛咒？」死士首領發出山梟般的可怕笑聲，「您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難看的外表遭到鄙視和唾棄；您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醫治**上的病痛而傾家蕩產。如果給這些人一個拋棄他媽的機會，您猜他們會不會願意？」

年輕人再次後退一步，想要釋放出jing神力場，卻驚恐地發覺以往靈動自如的jing神力，此刻卻被束縛在身體周圍，剛要張嘴呼救，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住了喉嚨，捆綁住了四肢。

「再好好看一看站在您面前的我。我曾經發過誓願意為了您的家族去死，但那不代表我願意像現在這樣生不如死。看看我的頭，知道它為什麼這麼大嗎？因為裡面不光有我自己的腦子，還有另外三個人的，和超過十種其他動物的。」首領指著自己可笑的腦袋，非常緩慢地說道。

「還有一個詞兒，叫做基因崩解。也是你們教會我的。教材就是一個又一個在我眼前變成一灘碎肉和污血的同伴。對所有的江南死士來說，基因崩解全身潰爛，都是遲早也躲不過的結局。

「在這之前，我們仍然聽從你們的指揮，不是我們有多願意為你們賣命，只不過是失去了任何希望，只盼著早一點死，早一點解脫。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首領伸出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年輕人的臉頰。

「你剛才問我，為什麼那麼肯定，四階進化者不一定會失去**？因為我已經是了。四階，變得更加強大，還能擺脫掉這具被詛咒的**，多麼美妙的事啊！但是，我還不夠強大，我需要把你的力量，變成我的力量。那兩個雖然失去理智但已經被我馴服的傢伙，需要你帶來的隊伍里那些火系和土系元素師。

「還有我手下的一百多名死士，以及駐紮在其他營地附近的死士和首領們，當他們得知有機離開被你們炮製得這麼噁心的身體，而且還可能變得更強，比你們更強，比任何人都強。這種真正把握自己命運的機會，你猜，他們會不會願意試上一試？」

「哈哈，哈哈哈哈。」首領暢快地笑了起來，「現在，從第一步開始做起吧。」

年輕人略顯笨拙地轉過身子，首領低著頭跟在年輕人的身後，指揮著被他的jing神力量牢牢控制著身體，如牽線木偶一般的年輕人，向著茫然無知的江南城部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