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審視
第二天傍晚,許若雨早早來到學校門口,等候朱天明的到來。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許若雨正等得心急火燎時,朱天明終於出現了。
朱天明看到她很有些意外,原本他心中已不抱希望,因為這確實太令人難以置信了。看著許若雨,他的腳步突然變得輕快了幾分,走到她面前輕聲問道:「你父親,同意了?」
許若雨看到朱天明出現也鬆了一口氣,這要是被放鴿子了可怎麼辦。她點點頭,不滿地說道:「我在這等你半小時了,腳都站麻了,肚子也餓得咕咕叫。」
朱天明聳了聳肩,說道:「好吧,我請你吃飯。」
許若雨滿意地笑了,說道:「這附近有家湘菜館,味道不錯,怎麼樣?你能吃辣的嗎?」
「沒問題」
「那往這邊來。」說完許若雨就走,朱天明隨後跟上。學校門口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許若雨往那一站,就象個1000瓦的燈泡,也太吸引眼球了。
湘菜館離學校門口大約有一百米,兩人很快就到了。這家飯店店面不大,檔次不算高,但裡面很是乾淨整潔,朱天明和許若雨找了個安靜點的位置坐了下來。
服務員將菜單拿了過來,朱天明把菜單遞給許若雨說道:「若雨,你來點菜吧,撿你愛吃的,喜歡什麼儘管點。」
「好,我就不客氣了。今晚我要打土豪。」許若雨一邊看著菜單一邊說道。
「這個,這個……」許若雨一連點了好幾個菜,隨後把菜單交給服務員,說道:「可以了。」
等服務員走後,朱天明問道:「你父親什麼時候來?」
「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父親?」許若雨再次問道。
朱天明點了點頭。
看到朱天明點頭,許若雨也多了一點信心,她回道:「我父親明天上午十點會到達利市,你看怎麼安排好?如果你真的治好我父親,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朱天明那把她所謂的感謝放在心上,說道:「明天讓你父親安排個安靜點的地方就行。然後給我打電話說一聲,你現在記下我電話。」
「你電話是多少?」許若雨忙拿出手機,「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我姓楊,你喊我楊叔叔就行。我電話是135……」
「啊,楊叔叔。」許若雨驚愕地抬起了頭,「什麼嘛,你才比我大幾歲啊,居然讓人家叫你叔叔。」許若雨嬌嗔地瞪著朱天明說道。
「哦」朱天明反應過來也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就叫我楊哥吧!」
「好吧,楊哥。」許若雨念叨了一句,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原本她猜測過朱天明可能是看上了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討好她,可現在看來都是沒影的事。
吃過飯後,朱天明把許若雨送到學校門口就回賓館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十點二十時,朱天明接到了許若雨的電話,然後從賓館出來,開著車直奔許長弓下榻的裕達國貿大酒店而去。
十幾分鐘后,朱天明就到了裕達國貿大酒店,許若雨就在酒店門口等著,見朱天明從牧馬人上下來,馬上迎了過去,說道:「喲,楊哥,開的車挺霸氣啊!」
「租的」
「哦」許若雨似被噎了一下,然後說道:「楊哥,我爸在五樓,我們現在上去吧!」
「好」
見朱天明空著手就要走,許若雨詫異地問道:「楊哥,你不是要給我父親治病嗎?怎麼什麼也沒帶?」
「哦,不用,我有我的方法。」
許若雨撅了撅嘴,說道:「好吧,你現在是老大。我們走。」
馬上就要見到老朋友了,朱天明心中既有些激動,又有些壓抑,只可惜現在物是人非,相見卻不能相認。
兩人走進酒店大廳,朱天明四下打量了一番,見酒店環鏡一般,也就是普通三星級標準,於是感嘆道:「你爸還是老樣子啊,還是那麼低調,堂堂省長大人到達利,居然就住了這麼一個酒店,在這方面我不如他。」
「啊」許若雨有些驚愕,朱天明的語氣讓她有些不適應,她瞪大眼晴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嘛,怎麼這語氣,就象跟我爸是老朋友似的。」
朱天明反應過來,自已有點冒失了,不過也未介意。兩人乘電梯來到了五樓,然後一起向許長弓的房間走去。
「我爸就在512房間,一會拜託你一定要細心,認真,我老爸的健康就全靠你了。」許若雨雙手合十用一副哀求的樣子說道。
「嗯,你放心吧。」朱天明淡淡說道。
許若雨看著他的表情心裡有些不安,眼前的男子來到這裡后突然就象變了個人,變得嚴肅,威嚴,眼神中似乎飽含滄桑,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兩人來到512房間門口,許若雨輕敲了下門,很快地門被打開了,一個三十左右,身穿淺藍色西服,身材修長,面目英俊,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子露了出來。他對著許若雨親切地說道:「若雨,你來了。」接著對朱天明微點了下頭。
「應該是許長弓的秘書吧。」朱天明判斷道。
「嗯」許若雨應了聲,然後住里走去,朱天明也跟著走了進去。房間內有一對中年男女,衣著和氣質都很不俗,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人物。朱天明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許長弓夫婦。
前世的朱天明對二人太熟悉了,幾年不見,二人變得蒼老了一些,臉上多了幾道歲月的刻痕。
許長弓夫婦原本正坐在床邊說話,他們這次可謂是輕車簡行,秘密而來。堂堂的省長大人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夥子看病,簡直太讓人匪夷所思了,許長弓夫人廉清菊初時也嚇了一跳,覺得他太不理智了,但許長弓執意要來,她也沒辦法。為了不讓事態擴大,所以這次來達利市,除了他們一家人和省長秘書李國強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達利市政府更別說了,更不能讓他們知道。
李國強雖然來了,但只以為省長是來達利市看女兒,可不曉得省長大人是找人看病來了,而且是找這麼年輕的一個人看病。對許若雨身邊的朱天明,他自然認做是許若雨的男朋友,省長將來的乘龍快婿。
看到朱天明,許長弓夫婦先以審視的目光迅速打量了他一下,隨即廉清菊站了起來,和藹地說道:「小楊來了,先坐吧。」隨後又對李國強說道:「國強,你先出去一會,我們說點事。」
「好的,廉局長,許省長,我去酒店大廳坐會,有事你們隨時呼我。」說完李國強出去了。
「這是我媽。」許若雨在朱天明耳邊小聲說道。
「我知道。」朱天明隨口回了一句,隨即反應過來又說錯了,得,隨便吧,愛雜想就雜想吧。
許若雨只是稍愣了下便恢復正常,心中暗想,看來這個楊哥還真的對自己家裡挺熟悉啊!
「小楊,別客氣,坐吧,我們先來聊一聊。」廉清菊又讓道。
盛情難卻,而且朱天明也沒想過客氣,所以就在靠門口的那張床的床尾坐了下來,和許長弓夫婦面對著面,許若雨也走到母親身邊乖乖坐了下來。
廉清菊也坐了下來,突然臉色一變,從一個慈眉善目的阿姨變成了鐵娘子,她一臉嚴肅地問道:「小夥子,我們先認識一下吧,據若雨說你好象對我們家很熟悉,可我們對你還一無所知呢。你父母怎麼稱呼?你家裡是做什麼的?你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朱天明長長地嘆了口氣,就知道不是簡單的事,看來想給省長大人治病還得過好幾道關哪!他搖搖頭,說道:「對不起,我無可奉告。」
「什麼,什麼。」廉清菊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她還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對省長和省長夫人居然說無可奉告,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我現在無法說出我的身份。請你理解。」朱天明解釋道。
廉清菊聽了都要氣炸了,「這什麼人哪,怎麼能找這樣不知根底的人看病呢,不行,絕對不行。」但看了一眼身邊沉默不語的老公后,她強把心裡的火壓了下來,又問道:「老許的病找了好多專家名醫都沒治好,你怎麼就有把握治好他的心臟病?另外,你能告訴我你治好過幾例他這樣的病人嗎?」
廉清菊句句問到關鍵點上,讓朱天明難以招架,他苦笑著回道:「沒有,我一般不給人冶病的。不過請你放心,我真的會治。」
廉清菊顯然無法接受他的回答,雙眼中似要冒出火來,她怒聲問道:「好吧,就算你會治,那麼,你想從老許這裡得到什麼?錢,還是權,或者是其它的什麼。」說完后看了許若雨一眼,又補充道:「如果你想打我女兒的主意,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媽,您說什麼呢。」許若雨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廉清菊的問題很犀利,她心裡也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眼前的年輕人一定有企圖,在自已的強勢追問下,馬上就大白於自己一家人面前,老許馬上就能看到這人真正的嘴臉了。
看著鬥雞一樣的廉清菊,朱天明苦笑地以手撫額,回道:「不,廉局長,我沒想要從許省長這得到什麼,我就是覺得許省長為官清廉,人品不錯,所以才想給他治病。」
「啊」朱天明的解釋讓廉清菊一陣發獃,現在居然還有這樣的人,她不信,「你真的什麼要求也沒有?」她又再次追問了一句。
「真的」朱天明肯定的答道。
「那你怎麼給老許治病?」廉清菊的語氣變得平和了許多。
「我治病的本事是祖傳的,穴位按摩再加上中藥治療,效果確切安全而且沒有副作用。」為了讓許長弓夫婦能儘快地相信他,朱天明開始忽悠。
廉清菊還要再問什麼,這時,許長弓發話了,「老廉,不用問這麼多了,這小夥子不錯,我相信他。」接著又對朱天明說道:「小夥子,你要保密,我也不問你什麼了,我相信你是來誠心為我冶病的,你說需要怎麼做吧,我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