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節 寧仁的培訓日常

深夜。

寧仁泡在浴缸里，思考著明天要去菜愛阿的年度會議，鄭則成分析過，可能會需要寧仁講述什麼，所以寧仁在腦海中溫習稿子。

寧仁所住的酒店往東，好多公里又好多公里，燈塔城的東邊。

鷹家大植物園。

嗚……

一聲狼嘯傳的很遠。

沙碧娜手握水果刀，靠在一顆樹上。

她幾乎把所學的本事全用上了，就這樣還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從坑裡出來。

只是從坑裡出來不難。

只是把麻袋弄破，也不難。

難在，土埋在麻袋上，壓的有點緊，麻袋在坑裡。

沙碧娜在咒罵著寧仁。

雖然她並不知道寧仁叫什麼，也不知道寧仁是誰？

但不妨礙她罵到口渴。

寧仁呢，早就把事這扔在腦後。

這會已經從浴室出來，躺在溫暖的床上呼呼大睡。

鄭則成在檯燈下，研究著那枚硬幣里藏著的微縮膠片，越看越感覺有意思。

就他的專業知識分析。

真相應該是，一群倭奴人從高盧的地盤偷到了一份資料，而這份資料則是高盧人偷鷹家的，鷹家列了一份計劃。

事實上，就是在重複托西巴等倭奴島公司乾的事情。

就是複印機與傳真機。

托西巴以及倭奴島電子公司上交了他們與之相關的所有的技術資料，鷹家學會了。

但這種技術再用上複印機上或是傳真機上，實在太兒戲了。

所以，他們準備升級這項技術，用在更高明的領域。

而目標，可能是任何人。

包括不限於高盧、腐島等等。

這也就是解釋了，為什麼鷹家突然放過了倭奴人公司，放過了倭奴的托西巴等公司的原因。

鄭則成重新把那枚中空的硬幣裝好，開始盤算怎麼利用這小東西。

資料的內容已經知道，這硬幣對於他而言，已經沒什麼用了，所以應該想出發揮這硬幣價值的更好方式。

次日。

因為是參加菜愛阿的會議。

所以菜愛阿派了人來接寧仁。

真的很大的會議，圓形的會議廳分了四層，一圈又一圈的坐著人。

格蘭特在門口等寧仁。

見到寧仁后，格蘭特對寧仁說道：「等一會大約在十點左右，你代表咱們東洲辦公室去說一說，對未來幾年工作方向的想法。時間大約在二十分鐘左右，然後會有十分鐘的提問時間。」

說完格蘭特指著會場：「這裡坐著的，有真正的三巨頭。咱菜愛阿的大boss，佛博勒的大boss，奈斯阿的大boss，還有其餘的十四家。作為新人，又連續辦了幾件大工作，讓你來代表東洲發言，是副總裁山姆今天早上才提出的。」

「有壓力嗎？」

寧仁低下頭：「這個，我不太擅長演講，而且這麼多人我可能會緊張。」

格蘭特：……

格蘭特心裡罵著，你這個混蛋，伱當初在我面前演講的時候，那說的有多好。

現在，你不想講？

果真，寧仁緊接著就說道：「我感覺，我挺適合負責倭奴島事務的，您看。」

「去講吧，我會考慮的。」

「我會努力的。」寧仁得到了答覆，語氣立即就變了。

一個多小時后。

台上，美南洲的職員接受提問結束，擦著汗離開講台。

輪到寧仁了。

寧仁走上去，把自己的杯子放在一旁，然後拿開一隻小鐵盒，放了一枚潤喉糖在嘴裡。

拍了拍話筒。

diesandgentleman……

「makea……greatagain……

瞬間，滿場安靜。

不再有討論聲，視線集中在了寧仁身上。

「鷹家的強大，是保證這個星球飛行姿態穩定的關鍵與保障。這裡既然要提到東洲的事務，鷹家與漢家都是被動的不斷提升自己來應對可怕的惡魔，熊家……」

寧仁僅這一段，就講了二十分鐘。

「關於南堠與倭奴島……恩……抱歉，我超時了。現在是提問時間。」

菜愛阿的大boss站了起來：「去法克的超時，你繼續講。」

「那我繼續。我個人認為，漢家是一個迷團，想讓這個迷團變的清晰起來，我們時間場地與時間，南堠就是一個好方，延長這次南堠挨揍的時間，讓熊家不斷的支援，看看熊家有多少家底，也能看到漢家有多少，讓他們去消耗……「

「我了解倭奴人，他們的報復心極強，現在他們的經濟超越了熊家……

寧仁開始不斷的講。

總結下來，寧仁講的就三條。

頭一條，就是讓鷹家偉大，接下來就是南堠那邊別停，最後一條，倭奴島絕對不能變強，變強了就會回憶起當年光島那可愛小朋友的事情。

所以，壓制倭奴島……。

就這三條。

掌聲，全場掌聲。

有個人表情凝重，他的第一反應是，鷹家從那裡找來這傢伙，是一個天才。

卻也是一個可惡的天才。

剛才的一個多小時的演講中，包括了經濟、人文、船隊、天空、能源等等全方面的知識，可以說，鷹家驢象賽跑者，任何一個人使用他的理論，都能得到大量的支持者。

關注寧仁的這位不知道的是，寧仁第一段講話，引用的就是下一位白房子主人，演員出身的那位數次演講中的精華總結。

此時，這位只希望，自己的沒有分析錯。

韓霜如自己猜測的那樣，不是流浪乞討到羊城的，而是漢家人。

而且韓霜有能力，盯死寧仁。

這個寧仁，太危險了。

此時，到了提問環節。

面對各種各樣的提問，寧仁對答如流。但有心人發現，寧仁所有的回答都指向了一個問題，發財。

與發財有關的，關係越密切，寧仁回答就越精妙。

反之，寧仁就回答的很糊弄了。

比如，寧仁報了一個數據。

倭奴人在足球國拚命的屯田，每年從足球國買四百多萬噸玉米，卻從鷹家買了不到五十萬噸。每年倭奴島與鷹家的貿易順差為什麼那麼高？

倭奴人把掙到的錢放在那裡了？

買鷹家的地皮。

為什麼不買鷹家的債券……

這場問答的味道越來越明顯，寧仁已經無所顧忌的給倭奴人墊磚。

突然，有人問了一句：「安德維爾，你對漢家有什麼看法？」

寧仁嘿嘿一笑：「沒看法，就我住的那地方，島港是個芝麻粒大的地方，就漢家揍南堠那氣勢，不用拿出十成，有一成，我估計我都不用哼一聲，幾秒就沒我了。」

誰能說寧仁講的不對。

那，有種你去。

行了，就這樣吧。

菜愛阿的大boss也算看清楚了，和山姆的報告寫的一樣。絕對是一個天才，是一個又膽小又貪財的天才。

但這是優點。

謹慎，對於這個職業來說，絕對是優點。

那些狂妄的人，墳頭草已經好幾寸高了，反而象寧仁這樣的，入職沒多久就提供了好幾樣非常有價值的消息。

甚至於，還在南棒的青瓦片屋，放了一隻檯燈。

能從一百幾十米遠的距離，聽到屋裡聲音的檯燈。

這真不是普通人能夠完成的工作。

寧仁的問答結束，菜愛阿這邊有專人負責送寧仁去機場，前往菜阿愛蘭總部。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內，寧仁需要火器培訓、學識培訓、裝備培訓、以及對許多黑夜世界相關知識的了解。

幾百英里的距離，乘坐小型飛機，連同在機場的時間也就一個多小時。

這種小型飛機降落也非常容易。

休息一晚。

次日上午，火器訓練。

有位老師給寧仁花了半個小時，講述了基本要領。

然後拿了一隻m9檢查之後遞給了寧仁。

「試試。」

寧仁雙手握住，深吸一口氣，然後……啪。

「yes，ten。」

老師一捂臉，來到寧仁身旁指了指靶子，然後數了數，還真是十環，但卻是往右第五個靶，不是寧仁面前這個。

二十米的距離，誤差七點五米。

菜愛阿這個訓練場，十年都沒出過這麼差的成績。

別說是文職人員。

就是負責技術類的那些書獃子，在聽完全部要領之後，也能在二十米外擦到直徑超過一米的靶子。

「你不要握太緊，放鬆，我再講一遍要領。」

半個小時，寧仁試了十發，最接近的一次，誤差有兩米。

老師咬著牙，開始咆哮。

一個小時后，寧仁試的第三十一粒花生米。

這次真的是十環。

寧仁面前的十環。

老師看了看旁邊的牆壁，再看看寧仁，突然扔掉耳罩拉開門，沖著門外不知道罵了什麼，方言的味道太重，而且語速非常快，但寧仁相信，肯定在罵人。

總之就一句話，誰愛教誰教，老子不教了。

教了一個小時零十一分鐘，唯一的一粒上靶，還是打到牆上反彈過去的。

這個訓練場，從建成以為，最差的成績，沒有之一，唯一最差的成績。

而且，而且，而且……，還是一位負責外部勤務工作的助理主管！！！

訓練主管來了，咬著一根煙，低著頭。

足足沉默了一分鐘：「恩，我們開始下一項吧。安德維爾，你擅長什麼？放心，只是一項不及格，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寧仁一臉的喜色：「我非常擅長放煙花。」

「恩，非常了不起的特長，我們來試試。」

就用這裡的現有的各類物品，包括不限於一些各種粉劑。

一個小時后，寧仁在訓練場的一處專門用於實驗的坑裡，放了一朵系列級煙花。

轟……

整個菜愛阿總部，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震動。

而且還是不輕的震動。

無數的燈閃了閃之後，滅了。許多房間吊頂砸了下來，樓道有牆皮掉落。

寧仁打開自己泡有紅棗的枸杞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我用了十一種不同的煙花，煙花真正的終極狀態，並不是最直接的反應。」

「從物理學的角度，我們要借用氣態分子間的作用。」

「這朵煙花並不是不是兩個分子直接作用得到最後產物，而是活化分子自由基與另一分子起作用，產生新基，新基又迅速參與反應，如此連續下去而形成的一系列反應，所以，十一朵煙花所產生的效果，至少擴大一百倍。」

寧仁，是那種只要有材料，就可以手搓蘑菇的狠人。

他給菜愛阿總部來了一份見面禮。

「當然，這裡材料夠多。象我在倭奴島托西巴總部大廈的時候，只有清潔劑還有一些洗衣液。如果有現在這麼多材料，我保證可以一波送他們去見他們的天照，全部。」

訓練主管看了一眼剛才因為驚嚇掉在地上的煙，摸了摸口袋，重新拿出一根點上。

深吸一口，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我們還是去學習一下化學知識，普通的化學，食品級的化學知識。這個太危險了，我給你s分，不，sss加分數。我們離開這裡吧，還有，別碰任何材料，什麼也別碰了。」

訓練主管深信，給寧仁足夠的時間，就他們總部這裡的材料讓寧仁隨便使用。

寧仁能把菜愛阿總部變成平地。

訓練主管催著寧仁趕緊離開這裡，立即，馬上。

出了煙花組裝訓練場，訓練主管問：「你為什麼如此擅長煙花？」

「我是讀書人，讀書人喜歡科學，用科學可以解決的問題，一定不會使用其他方式。所以，我非常不擅長火器，但我喜歡煙花，各種絢麗的煙花。」

兩人離開，去食品級化學訓練場了。

菜愛阿的保安主管和科學主管站在那個坑前。

保安主管說道：「初步計算了一下，光是維修費就需要十幾萬美刀。我就不明白了，就手提箱這麼大一堆，竟然讓整個大樓都在震動。」

科學主管回了一句：「鏈式。」

「什麼意思，說點我能聽懂的。」

科學主管思考片刻：「最簡單的解釋就是，光島的小朋友就是終極鏈式反應。這個新人是一個天才，如果讓我重複他剛才作的事情，我至少需要幾天時間，我需要詳細的計算各種數據之後才能選擇最精準的順序、配比與時間差。」

保安主管說道：「或者說，他之前就已經算好，只是要挑選正好合適的材料，畢竟咱們這邊可以使用的材料非常多。」

「這麼說，也不無道理，但他依舊是一個天才。」

「我沒有否認他是一個天才，只是……唉！」保安主管嘆了一口氣：「我的報告不好寫，剛才的煙花還引起兩處電梯故障，維修費很高的。」

科學主管沒接話，這與他無關。

他只是好奇發生了什麼。

這邊有記錄員詳細的記錄了寧仁組裝煙花的全過程，他已經看過了。

兩人正聊著，突然鈴聲大作。

廣播里傳來聲音：「四號樓，高樓層所有辦公室打開窗戶，盡量靠近窗口呼吸，低樓層用濕布捂往口鼻快速離開，主空調系統已經關閉，請有序離開，不要慌亂。」

保安主管拿起對講機：「回答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化學實驗室，有人合成了一瓶液體，一位助理研究員不小心打碎的瓶子，液體瞬間變成了氣體，已經進入空調。實驗內所有人已經暈倒，已經派人前往檢查。」

保安主管撒開腿就跑。

往四號樓跑。

等他跑到的時候，實驗室的人已經被抬了出來。

醫療主管卻一直在笑。

見到保安主管跑過來，開口說道：「沒事，就是睡著了。完全沒事。這是一個小意外，沒什麼影響，我們遇到了一個瘋子，他把二甲胺混到了乙迷中。在室溫下就會迅速氣化，二甲胺的氣化只需要七點四度，后一種是三十四點六度。」

保安主管看了一眼擔架上的訓練主管后，雙手捂在臉上。

他可以預感到，未來的一周，訓練主管會瘋的。

一定會發瘋。

訓練主管不會發瘋，因為他在醒來之後就作出了一個偉大的決定，寧仁的訓練記錄，除了火器一項給了一個分數e，其餘的全是s。

不用再訓練了，也不用再學習了。

而且還親自簽了一張渡假單，送寧仁去渡假聖地路易斯湖，此時湖面已經結冰，是無數滑冰愛好者為之瘋狂的渡假地。

同時，這裡還有不少小道可以到海邊。

當然喜歡釣魚的人，可以在指定的區域鑿冰釣魚。

還有……

總之，這裡渡假，是無數菜愛阿職員都期待的，豪華套票很貴，非常貴。

訓練主管提出這個想法之後，保安主管、後勤主管、醫療主管……等，一致贊同。

駕駛主管甚至表示，可以把寧仁的渡假標準，從助理主管提升到主管這個級別，甚至還可以更高。

負責破密的主管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感覺，他不會和我學如何打開保險柜，他會選擇煙花，各類煙花。」

聽完這話，所以人一起舉手。

就這樣，寧仁只在菜愛阿的蘭總部待了一天，就被直接送到了渡假村。

豪華套房什麼的，完全沒問題。

你要釣魚還是滑冰，或是別的什麼，都無所謂。

反正，你離開總部就好。

寧仁上了飛機，起飛後有名保安過來低聲給保安主管彙報：「恩，實驗室少了許多東西，數量都極少。我們懷疑是安德……」

保安主管瞪了這名下屬一眼：「消耗，是消耗掉了，他什麼也沒拿。」

開玩笑，這個時候叫飛機掉頭回來，再去檢查寧仁的行李嗎？

別找事了。

只是數量極少的一點，他愛拿什麼就拿什麼吧。

無所謂了。

完全無所謂。

寧仁到了渡假村，住進了豪華套房，他在考慮要不要把鄭則成等人也叫過來，這裡的套房很大，還帶個隨行人員卧室，可以多住兩個人。

考慮再三，寧仁沒給鄭則成打電話。

頭一晚，寧仁在寫寫畫畫，回憶在看到菜愛阿總部的一切，寫完，感覺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把火燒掉寫過的紙。

然後開始研究自己從菜愛阿總部順來的小玩意。

比如一個有鋼絲的手錶，寧仁就非常喜歡。

還有許多小瓶瓶，寧仁也非常喜歡。

第二天，寧仁的渡假開始了，滑冰很喜歡，釣魚也很有趣。

但很快，準備吃午餐的寧仁就發現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自己視線範圍內。

沙碧娜。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難道是跟蹤自己，或是惦記著那枚硬幣呢。

寧仁繞到沙碧娜背後，看到有侍者給沙碧娜送餐，寧仁從侍者身旁走過，趁侍者錯身讓道的時候，給水杯里滴了半滴他從菜愛阿總部順來的某個小瓶里的液體。

沙碧娜根本就不是跟蹤寧仁。

她怎麼可能知道寧仁在這裡，她被停職了，倒不是因為重大失誤，而是醫生感覺沙碧娜的精神狀態可能出了一點問題。

所以，建議她休假。

她是花自己的錢來渡假的，她喜歡冰雪，所以來到這個天然的冰場。

然後呢。

在一條通往湖邊的魚徑小道，沙碧娜感覺頭重腳輕。

當她意識到，這種感覺不正常的時候，她已經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沙碧娜醒來的時候，視線範圍內，是一個鑿出來的釣魚用的冰洞，這個冰洞有點大，直徑約有七十厘米。

然後，她感覺自己又被綁著塞進了麻袋裡。

不！

這次不是麻袋，更象是窗帘。

然後……

寧仁。

「啊！！！」沙碧娜的尖叫聲能傳出去幾公里。

路易斯湖。

很大！

寧仁是騎著冰上用摩托車到這個位置的，所以沙碧娜的聲音至少傳出去十公里，才會有人聽到。

沙碧娜聽到寧仁的聲音了。

「你，又跟蹤我！」

「沒有，沒有，沒有……」沙碧娜感覺自己要瘋了，為什麼又遇上了這個男人，為什麼又被裝進了麻袋，為什麼……

突然間，沙碧娜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來自心底的寒意。

那個釣魚用的洞，冰上開鑿的洞，大約七十厘米直接。

難道說……

果真，寧仁伸手開始扯把沙碧娜裝進去的那個窗帘，往冰洞那邊扯。

「等，等一下。」

沙碧娜保證，別說是自己工作以為，就是這輩子都沒有象現在這樣感覺到發自心底的恐懼，她是真怕了。

她遇上了一個瘋子。

一個動不動就要把人埋了的瘋子。

人在極度危機的時刻，要麼就變成一個笨蛋，要麼就智商爆表。

沙碧娜很顯然，屬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