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有風自南來①
「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呢?」其中一個女子給雙橙打報不平沖著顧敘大眼瞪著。
以顧敘的性格定是不會理那些人,他果真是拿著金和銀喝剩下的醒酒湯往外走,金和銀這才有點大同小異的看著顧敘:「曖,等等我唄。」
明明知道顧敘不善言辭不會多說,但是金和銀還是叫住了他,臉上笑兮兮的完全沒想顧敘先前對她的嘲諷。
顧敘感覺肩膀一沉,這才立在原地,這個客人真是自來熟啊,心裡對金和銀也是挺鄙夷的:「看來你酒是醒了,不然怎麼會如此閑的。」
金和銀也不生氣只是幽幽的笑著:「你就這點損我的興趣,我必須依著你啊。」
別說隔應顧敘金和銀還真是頭頭是道毫不含糊呢,這才對雙橙旁邊那個迎合著她的女人道:「知不知道惹誰都不能惹廚子,說不定那天你吃食里有什麼他的口水呢。」
顧敘覺得金和銀這顛倒是非的能力還是挺強的么,便也沒反駁什麼。
金和銀心想他這也是幫襯著顧敘了罷,並不指望他回饋什麼。
只有不拆,拆了她的台就好,結果還是那一如既往的機械動作頭都不回的往外走。
頓時那幾個看人臉色形式的女子面部哄堂大笑,把金和銀都給笑蒙了。
這才真的看清顧敘的真面目,竟然是這邊不同情達理。
「琉璃煞會為了你們而趕走一個客人,有點自知之明。」顧敘這才停在那邊極為冷淡的敘述著這一切。
「你算那根蔥,不過是個每日提勺的廚子,有什麼資格對雙橙姐說教。」其中一個女子便是很大義凜然的踩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數落顧敘。
顧敘真的很少被外界的反應所影響,這才回頭看著雙橙:「要是雙姑娘對我剛剛說的話心裡不平衡,那我可以把為你置辦膳補的差事交給旁人。」
雙橙還真的用的上顧敘的,這才開口說道:「不用,你還是照樣就行。」
這時還有些搞不清局勢的女人在那邊迎合道:「雙橙姐,這種人你還給他什麼臉色啊,沒有我們他還不得餓死?」
雙橙這才呵斥道:「什麼都不懂就不要亂說,都給我閉嘴。」
顧敘沒吭聲這才真正的下了樓,金和銀瞧見自然是尾隨著下去了。
扶著樓梯的手擦點就打滑了,不過金和銀還是小著步子去追顧敘嘴裡還一邊喊著,人家是被說之後能有老實閉嘴。
金和銀是我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想說什麼繼續說:「你就不能慢點走嘛,要麼就是怕我不然走那麼快莫不是廚房裡還燒著水呢?」
顧敘一路上都沒多理金和銀,只是後面這位客人委實磨嘰了些,像是逃避般拚命般的走,這步伐極快,讓金和銀著實好追。
看到沉魚金和銀這才暫時把顧敘放過了,只是往一邊瞧去,沒見到梵青青倒是先看到了落雁小可愛了:「小落雁啊,看到你就想到了你的歌喉。」
說到這兒,金和銀這才想起來好幾天沒見到落雁了,便想著詢問一下,卻被沉魚給解答了。
沉魚整個人都是看著落雁的,現在他們姐妹倆對視在沒那次分歧時的針鋒相對水火不容了,兩人誤會可能是解開了,想到這,金和銀還真挺他們開心的。
「落雁這幾天是帶薄姐姐去外面小住了一番,畢竟薄姐姐心情還不是很樂觀,落雁是趁著薄姐姐醒了才回來的,我正訓她呢。」
金和銀立刻就困惑了,這才道:「訓她做甚?」看著落雁的小臉紅撲撲的,顯然是剛被訓完,可憐的小落雁竟然被說的如此之慘。
「姐姐你能不能不咒薄姐姐,況且我是真的檢查到她睡著了才出來的,而且一會兒就回去,該說你是疑心重呢,還是謹慎呢。」落雁一向沒沉魚穩重,這小嘴倒是巧舌如簧,金和銀在一旁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落雁那個小傢伙這才有所發覺,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很是有敵意的看著金和銀:「這位客人請問有什麼好笑的。」
金和銀也不知道,就是忍不住的想笑,可能是落雁這做事風格太惹人發笑了:「小落雁生的可愛,看著看著就笑了出來。」
落雁哼了一聲,這才對沉魚撒嬌著,說她還沒陪沉魚,她還是想多陪陪沉魚,還拿金和銀說事:「況且我也可以為姐姐分擔,勉強教這位客人唱歌,到時候薄姐姐想開了,還能叫她跳舞呢。」
沉魚這才有些啞然,真的不知道薄白衣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只是希望時間能撫平一切罷:「落雁說的一定會實現的,只不過你現在是一定要回到薄姐姐身邊,她比姐姐更需要你陪著。」
落雁很是小孩子氣,更不知道自己的姐姐為什麼這麼趕自己,這才蹙起眉梢:「姐姐說的不對,要讓客人說。」
金和銀哪裡想事情就在燃眉之急的時候落雁又跑會到自己身邊,這才吃驚的笑道:「啊,怎麼能有我的事情。」不過落雁小可愛把自己當借口你真的好么。
這樣想著,金和銀這才同落雁給沉魚道:「的確需要,不如沉魚你就讓落雁在呆幾分鐘罷。」
落雁只是毫不徵兆的給金和銀一個擁抱,可是她卻覺得這個擁抱真的很熟悉,這才有點感激的笑道:「你是我見過最好說話的客人。」
勾著金和銀塗上寇丹的手指,落雁這才沖沉魚像是宣誓主權一樣吐了吐舌頭:「姐姐,我先帶客人看看薄姐姐跳舞時穿的衣裳,你把那屋的鑰匙給我唄?」
沉魚這才意味深長的笑道:「傻貨,我根本沒鎖帶金姑娘去看的時候莫要把薄姐姐的衣裳給整壞了,要是你任性胡來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姐姐能怎麼收拾我?無非就是餓我幾天唄,正好保持身材。」落雁喜聞樂見的同沉魚說著,一顰一笑都顯得那麼靈動,跟金和銀在外面見過的落雁一模一樣一直都沒怎麼變。
沉魚到最後還是不忘摧落雁別忘了早些回去。
金和銀聽落雁那樣子八成是沒放在心裡,拉著金和銀就往樓上奔,一路上,那小嘴就不拾閑,給金和銀講薄白衣的舞裙有多麼的美麗。
落雁看著金和銀細細打量著她的眉宇,竟有點意識錯亂,這才笑道:「姐姐整日里那麼要強的人就連和姐夫在一起都不叫落雁跟著,還拿落雁當小孩,真是可氣。」
這一點金和銀真的能感同身受,就是那種家裡人永遠把你當成小孩,把你保護的天衣無縫想到這金和銀這才對落雁道:「大家都是為了你好罷,還是不要太叛逆的好,長大你就會明白的。」
看著金和銀如此嚴肅的說著這些,落雁只是打了個哈氣,繼續往裡面走:「客人,你怎麼也和姐姐一樣那麼老練一點都不懂得我們小孩子的心思。」
金和銀這才笑著,不過裝大人真的很爽,這些話其實都是照搬原抄自家老爹的,想當初她就是如此一板一眼的這樣教訓金和銀的。
入目的是梨木製成的地板,紋理分明清晰,特別叫人耳目一新,這樣看著,金和銀這才抬腳邁了過去,想著這些。
落雁已經蹦蹦噠噠的往薄白衣的衣櫃走去,把櫃門打開,裡面真的有很多舞裙加上薄白衣本來就很完美的身材,這些衣裳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番。
只是金和銀和落雁同時看到一個捻在最底下的舞裙,它精緻的花邊讓兩人很快就注意到了,這才一起蹲在衣櫃旁邊,用手去扯。
衣裳平整,疊在外面的紗裙能很好的包裹住跳舞者豐腴的胸部,落雁這才著手拿起那件衣裙將它攤平,給金和銀比量。
扯開的的一瞬,金和銀真的看到了一絲血跡在上面已經凝固幹了,金和銀在根據顧敘給她講的薄白衣和林燃的事情,心裡就莫名不安了起來。
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金和銀努力想著顧敘說的每一句話,就是他最遺漏的一點。
就是薄白衣準備同林燃一起赴死的時候,她同林燃說她想體面的死去,於是兩人在露天浴池共浴一番。
薄白衣真的是很喜歡林燃的,就算是一起共浴還是不由的在水底和林燃糾纏了一番。
林燃很溫柔也很體貼薄白衣,只是這次水底他像是發泄一般快要將薄白衣的身體撕裂。
過後林燃說自己是不是故意的,很是懊悔和愧疚,將薄白衣抱在自己的腿上,那時薄白衣整個身子都麻木了,林燃就這樣給薄白衣擦拭著身體,可是在薄白衣去那卻覺得一片寒涼。
薄白衣喜歡的那個對他細緻入微的人,已經變了,再也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想來這就是當時薄白衣赴死前穿的那件白衣,可能當時她的心也是這樣的吧,一度想要跟著林燃去的薄白衣在經歷藥物蠶食軀體的那一刻,才真的不甘心如此去死罷。
金和銀不想讓落雁見到這麼美的一件衣裳竟參雜著這般血跡斑斑的悲情,那樣她也會受不了的,這才將衣裳疊好,又放在了衣櫃的原處。
金和銀覺得這世界上真的有太多事情不可預料了,可是再怎麼樣都不能覺得去決定別人的生死,金和銀打心底了覺得林燃給薄白衣的愛是自私無底線的,而薄白衣回贈他的確實無盡痛苦,這才是比畫本上更悲劇的故事。
忽然有一種薄白衣還不如當時就跟著林燃去了的想法,至少那樣她有可能在那一邊同林燃做一個恩愛夫妻。
「小落雁你可以給我唱首歌么?」金和銀這才又笑對落雁說著。
「其實我不只是會唱歌還會跳舞,我給你客人你來個獨奏和舞蹈罷。」
金和銀這才笑道:「那我豈不是很有眼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