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沒什麼抹不開
金和銀這才特別不湊巧的跑了去,就看見梵青青已經從顧敘臉上拿了下來,這才往外面跑去,頭都不回就像是被人拋棄了一樣,可是明明是梵青青打了顧敘啊,反正一言難盡。
金和銀這才看著顧敘:「冒犯梵青青了,小伙啊,做什麼不好非要往槍口上撞,被扇了罷?」
其實說風涼話不太好了,但金和銀想到顧敘曾經對自己的惡行,便多說了幾句,也真的怕顧敘在發飆,只能默默的去撿碗,這個梵青青,這就撂挑子走人了,想到這兒金和銀就不敢在磨嘰一步了。
「放下東西,你也走。」顧敘真是五味交雜,這才開始清人,粗布衣裳在風中抖動著,改顧敘已經站在金和銀後面了。
金和銀這才覺得不可思議,回頭看著顧敘:「真的總不能什麼都叫你忙活罷,洗碗什麼的我還是可以勝任的。」
「你隨便。」顧敘真的沒在多說,拖著身子往屋裡走去,金和銀只是聽到甩門聲便哀怨的嘆了嘆氣,這才抱著一堆殘羹剩飯的盤子,這才往廚房跑去。
真的後悔答應顧敘做清潔工了,這才來回跑了兩三趟了,還有一個圓桌沒放倒立在廚房的門邊。
金和銀可能是吃的太撐,竟然有點犯困了,不過還是被自己的意識給支撐住了,這才拖著放倒圓桌的往廚房那邊挪。
全程撩起手臂洗碗的時候,房屋裡的顧敘還是沒動靜,金和銀委實有點無聊,只是想著快點洗碗,到時候去找沉魚玩,顧敘這裡極冷清,金和銀都快窒息了。
打了一個響嗝,金和銀這才晃了晃腦袋洗了起來,她一雙手就想鯰魚一樣滑溜溜的在布滿油漬的碗上揉著皂角,哼著小曲,最後將布滿泡沫的碗筷放在灶台上。
回頭擦圓桌角的時候,才看到在一旁佇立的荔枝藥酒,金和銀就覺得自己全身乏力,便幽幽的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泡沫,這才捧著荔枝藥酒喝了起來。
就是沒想到這玻璃太滑,金和銀真的怕拿不住,便將手肘放在玻璃壇旁邊支著,靠在一邊仰著頭,抿了抿嘴裡的荔枝味道,其實釀成酒就不會有多大的荔枝味道,相反荔枝殼磨的舌頭有點疼,甜澀甜澀的。
讓金和銀上癮,她這才多嗜了幾口,卻忘記了淺嘗輒止,一直喝了個不停,水池子一直在放水,在下面就能聽到咕嘟咕嘟的放水聲。
放在灶台旁邊全是泡沫的碗從上劃過,蜿蜒往下趟去,金和銀根本就沒注意。
就是覺得全身熱乎乎的,連臉頰都滾燙了起來,金和銀覺得有點難受這才撇了撇嘴巴,往一邊看:「顧敘顧敘。」
金和銀閉著眼睛狂喊著,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廚房都能傳到顧敘屋裡,那邊沒反應。
金和銀這才扶著自己旁邊的地板,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吐了一口濁氣,這才扶著門走了出去。
去狂拍顧敘的門:「那邊的酒我帶回去了啊。」金和銀意識還是清醒的他知道顧敘不會理他,就先斬後奏,抱著顧敘的荔枝藥酒從柵欄那邊出去了。
兇猛的金和銀一直在喝,雖然步態不穩但是意識卻清醒的很。
顧敘是聽到廚房的漏水聲才過去瞧見的,廚房已經一片狼藉了,自己釀的半缸荔枝藥酒也不見了,這才覺得這位客人還是還真是說一不二啊。
也是剛剛大腦空白了,就應該直接轟走她才好呢現在這樣真的是浪費時間,這樣想著顧敘才著手去收拾的。
抬手拿起旁邊已經被捏的變形的皂角,才往外面種的盆栽那邊擲去。
沉魚看到金和銀是因為她聽到前廳有吵鬧聲,趕過去時候,就看見金和銀盤腿坐在台中央抱著一個玻璃壇,還在笑哈哈的喝著。
沉魚當然不能讓金和銀在上面丟人便對著前面爆棚的一堆人群一聲聲柔柔的借過,完全不顧及自己的面子。
拖著長裙,沉魚這才蹲在金和銀身邊拉著她,接著一席青衣飄散在一雙大長腿旁邊。
沉魚看著梵青青這才微笑示意,兩人同事拉著金和銀往外走。
金和銀這才甩開兩人:「沒醉,就是全身熱的乎的,難受。」
沉魚這才對梵青青道:「顧敘給她喝什麼了?」
梵青青一聽到顧敘這個名字就消沉了許多,這才慢悠悠的停在後面:「是她自己偷拿的人罷」梵青青不愧是顧敘的人,看著金和銀捧著的玻璃壇就道:「連人家缸子都拿來了,這也是一個小酒鬼了。」
「我同顧敘說了,他沒說話,我就當默認了,我沒有偷拿。」金和銀這才抓了抓自己的脖子:「你們也別杵在這了,我好的很。」
「沉魚陪你的柳公子,梵青青去做你的生意。」金和銀支起身子,把玻璃壇放在沉魚旁邊的桌子上。
這才很自覺屋裡走去,徑直睡了好久,中間去了好幾趟廁所,別人喝酒是吐,金和銀是拼了命的上廁所,把肚子里的水放空,趴在軟軟的床上,金和銀的耳邊就熱鬧了起來。
扶著門框,金和銀都不想睜眼,聽著聲音不像沉魚更不像梵青青,八卦一點沒關係金和銀從不在意,因為她也是這樣的人,可是這麼大聲就過分了。
金和銀雖然這麼想著,但是卻很是打臉的搬了一個小板凳一屁股坐在上面,頭在門邊支著。
「雙橙姐這眉毛畫的真好。」一個女妓子看到雙橙這才說著滿眼的羨艷之色,臉上浮誇的表情已經很好的反應出那女子對雙橙的嫉妒,所以才會凈挑著好聽的話說。
雙橙已經對著鏡子看了一個鐘頭的眉毛了,這不剛出來就遇見這麼些剛來琉璃煞的同僚,心胸狹窄的很,不過是討好自己罷了。
另一個女人這才迎合著先前那個女人:「妝容可是我們這行的門面,雙橙姐自當是首當其衝。」
「雙橙姐要不教教姐妹們畫個眉?」原來這才是真正目的,雙橙鄙夷的緊,可是卻沒有半分表現,幽幽的笑著:「不過是一個香客給我畫的,妹妹想什麼呢。」
眾人啞然失笑,以至於先前那些把雙橙眉毛誇上天的幾個女子面部表情都僵硬了,邋遢著一張臭臉。
她們不過是寒暄幾句,沒想過雙橙會如此夸夸其談的吹捧,誰還不知道她的做事風格,總是偷偷撇香客的衣裳,掙取外快。
「沒勁,這要是雙橙姐自己畫的我們還能討教一二,但奈何這是香客畫的,惋惜至極啊。」
「我記得那位公子指尖修竹在我眉梢上挪動的時候真的心跳狂蹦不止呢。」
琉璃煞本來就是好信之地,被雙橙這麼一說大家都在好奇,便有幾個人讓雙橙把事情經過都說出來,大致是香客到底多英氣逼人,體貼過雙橙多少次。
雙橙卻說:「你們這些新人,怎麼能把人想的那麼不堪,他只是給我畫了眉,之後就不了了之的走了。」
「那雙橙姐豈不是在也找不見他了?」虛偽的女人們又在假意替雙橙惋惜,其實心裡別提多鄙夷雙橙。
「其實我也不確定,就是那位公子身邊有一個小孩子,可能是他的書童罷,他說他們姓臧,所以,也不是找不見。」
雙橙還沒說完就聽見一個酷似板凳摩擦地板的聲音,目光便齊唰唰的往隱藏在門後面的金和銀。
見到無恙,這才轉過頭來,繼續有說有笑的。
可是金和銀卻絲毫都沒有在聽八卦的心情了,因為想著雙橙他們討論的一切,都與臧笙歌謎之符合啊。
揉了揉腦袋,金和銀心裡竟然有點不敢相信,這才繼續趴在門邊,希望在聽到什麼別的情報罷。
謠言止於智者,金和銀這樣安慰著自己,才幽幽聽著。
豎起耳朵,這才知道外面的人沒有在提臧笙歌那岔,而是叉開些別的話題,通過他們討論的事情,金和銀才知道自己瘋狂的抱著顧敘的裝著荔枝藥酒的玻璃壇在中央原本是舞妓大展歌喉的地方,做起了酒妓。
金和銀聽著她們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在仔細反覆的在心裡念了幾遍他們說的酒技酒技,才知道是酒妓。
真的要炸毛了,金和銀才板凳上跳下來,在屋裡來回的走著,但是還是沒有離開門板子後面,其實有臧笙歌的那部分,但是更多是怕那些人在詆毀自己形象。
「估摸著我們這位客人要往梵青青那邊發展,只是這位比梵青青還瘋狂,這是要當酒妓呢,說不定已經被人給吃了呢。」
雖然都是些大家無聊時的家常便飯,打發無聊時間瞎扯的,但是金和銀還是有點心裡怪怪的。
金和銀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但金和銀更不是那種所以為旁人著想的人,直接開門:「在背後嚼舌根還沒有斷舌長針眼,莫非是長舌婦,曖,那可是要弔死的呢。」
金和銀完全不是梵青青就是單純的為了自己:「別忘了我可是客人,對我有意見啊找你們婆婆,可是她帶我來的。」
雙橙還是和以前一樣精明,一句話都不曾多說,只是在一邊看著熱鬧。
看到顧敘,首先就開口:「金姑娘現在火大的很,不過有顧大廚子應該火降降火了罷。」
金和銀這才抬眼看過顧敘:「準備什麼好吃的了,剛剛教訓了一下人,我臉上沒起褶子罷?」
顧敘這才撇了一眼金和銀:「喝下去,我直接帶走。」
「都不留下來坐坐的,畢竟是跑過腿的啊。」
「沉魚已經給我出行費了,你應該去邀請她,而不是去留一個很忙的人做客。」顧敘真的是。
要不要如此讓人心寒,金和銀決定不在為難顧敘,便一口氣喝了下去:「醒酒湯?」
「還真是毫不浪費。」顧敘這才說著。
「我好罷,絕不浪費一粒米糧。」
在顧敘端著碗要走的時候,雙橙才問道:「顧大廚子,你每天賺那麼多出行費見多識廣,知不知道咱們琉璃煞有一喜穿丫鬟裙的妓子,有可能是新來的。」
「你知不知道啊?」
顧敘想著雙橙剛剛在那些妓子編排梵青青的時候笑了一下:「什麼時候找人都需要我這麼一個廚子了?雙姑娘身經百戰,終是可以問問你的香客啊,有什麼抹不開面的?」
金和銀在一邊看著顧敘,剛剛似乎雙橙沒惹到顧敘罷,真心不知道顧敘擠兌雙橙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