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有風自南來③
落雁見侍衛隊走了,這才有些放鬆警惕,來不及扯扯自己衣裳,就把著金和銀的肩膀道:「這算是騙過去了。」
她深吸一口氣,脖頸上的筋骨都有些顯露出來,這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散在雙肩的柔軟頭髮,顯然嚇的不輕。
卻見金和銀還是眉頭緊縮著,不知在思索什麼,環著衣帶的手腕這放在自己心口前,幽幽的道:「客人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金和銀這才反應過來,溫柔中帶著笑:「看到那個窗了么?」
一邊拉著落雁,金和銀一邊淡淡的說著,這讓落雁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才跟著金和銀來到了窗邊。
落雁眼睛瞟了一眼窗戶,這才道:「有什麼問題么?」
金和銀只是特別迅速的說著,落雁只有豎著耳朵才能勉強聽得下去:「不要害怕,出去就找離琉璃煞最近的客棧,有一個叫臧笙歌的人,你和他說小銀子找他的…」
落雁才打住金和銀:「客人你什麼意思?」她激動了起來,整個心口都在起伏,一喘一喘的:「他們不是已經走了嗎?」
「事情不已經過去了嗎?」落雁這才有些小泣聲:「客人到底打什麼算盤。」
金和銀只是淡定的笑著,還摸了摸落雁的頭:「不要想太多,小落雁你記住對待任何人都要有所防備,所以,我們這是在做二手準備,這只是保護自己。」
落雁只是似懂非懂的點著頭:「可是我不認識道,我怕找不到。」
「多打聽一下,我相信你的。」金和銀已經為落雁系好繩索,這時只是狠狠的試了下鬆緊。
這些繩索都是薄白衣的舞衣,懸挂在窗梁之外就像是懸樑刺股一般,金和銀的手很是決絕的把手上的繩索遞給落雁:「不要在猶豫了,記得找到臧笙歌…」
落雁抱著繩索,一身的素色衣裙邁過窗戶,一雙白嫩嫩的小腳丫蜷曲在窗戶邊欄杆上,窗外風大,兜起了落雁素色的衣袖,白玉般的手腕在空氣中明晃晃的,蓬蓽生輝。
素色衣裙緻密的貼在落雁的腿上,她只是拿著繩索,在風中笑著牙齒貼上了微縷的髮絲:「到時候就要提小銀子是不?」
「客人我都曉得,你一定等著我,我還要拿到你的追夫攻略去追我的金公子。」
「就當我欠小落雁一人情,有時間還你。」金和銀只是這樣對落雁說著,便看見落雁如影隨形的身影,直到最後落雁的影子只剩下一個白色的光圈。
薄白衣的衣櫃里不僅有一些好看的舞衣,還有處理傷口的藥箱,金和銀將它拿了出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這才慢條斯理的為自己包紮。
手背上一條猩紅的鞋印已經紅的不成樣子,在金和銀的寇丹的映襯之下顯得更紅了。
金和銀約莫著落雁走的半個點后,那群人定會折返回來,自己倒是可以仗著客人的身份叫他們沒辦法,但是落雁是親手傷了人的,剛剛看那些侍衛隊的來頭也不小的,真的不難想到落雁要是被他們抓去會是怎樣的情形。
還真是遲了些時辰,那群人很是粗魯的將那扇緊閉著的門給踹開了,領頭的侍衛隊,直接繞過金和銀往裡屋去搜人。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自然是能找到這樣想著金和銀心知肚明這才不動聲色的繼續有條不紊的看著自己的手指,進行錯綜複雜的搽藥,一點點的抹著,有的時候金和銀都有點被藥物刺激的蹙起眉梢,反正就是各種止痛消炎動輒一番之後,這才幽幽的拿著紗布包裹住自己有紅鞋印的手背。
在那之前,金和銀也用清水洗過,因為被那醉漢踩的手背上的皮肉都粘著灰,皮混著血雜著黑乎乎的不明物體,雖然嚴重但是金和銀確信並沒有傷到手骨,這才敢簡單的處理著。
紗布已經殷出一些鮮紅色的血跡,透過紗布暈染蔓延開來,金和銀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的操作著。
「隊長,已經不見那個妓子。」一個跟班侍衛在侍衛隊長的耳邊絮絮不止的說著,其中他還極其掩飾的用手擋了擋自己的嘴巴,不知在說什麼。
只見侍衛隊長微微頷首,就他們幾番示意,從後面抬出一個醉漢,他們尾隨著稱呼起:「大人。」
金和銀心想原來真的是大人物呢,還是熟視無睹的用藥箱里的干紗布擦了擦蔓延在寇丹上的血跡,這樣瞧著自己的指尖笑了好半天。
侍衛隊長這才特別疑惑的瞧著笑聲的源頭,只見眼前的女子幽幽的坐在地上,著一極短的包身衣衫,裙角就像是碎了的紙片一樣碎噠噠的垂著若隱若現的彷彿映著她那白皙大腿的光亮。
「你笑什麼?」侍衛隊長只是很平和的問著。
「我笑,雖然我給他簡單的處理了傷口,但是頭部傷並不是什麼小傷,我勸你們趕緊找人給他醫治,不然真的會死在這的。」
金和銀畢竟不是真的醫者,雖然給那醉漢止過血,但是真的怕一些併發症,也只有那醉漢醒過來,落雁才能是真的與這件事脫離,不然這事情沒法解決。
侍衛隊長只是撇了一眼下屬,一群人已經開始出去找醫者了:「金姑娘剛剛同你一起的妓子請你交出來,別妨礙我們辦公。」
金和銀只是平穩的笑著,吹了吹寇丹的指尖,一雙腿微蜷著在一側,這才打了打哈欠:「侍衛隊長也請你不要妨礙我休息。」
「不用你得意,待會大人醒了就把你也抓進去做幾天看你還牛氣什麼?」一個男聲乍現,隨之金和銀也幽幽的笑著。
「這位小兄弟說話不要那麼沖,是你們大人想做我還是你想做我?況且要是你們大人安然無恙的話,我倒要問問了,他私自闖入客人的住處,該會受到什麼懲罰?」
「客人你們都敢動歪心思怕是想死了?」
旁邊另一個人這才諾諾的和侍衛隊長道:「大人今天確實喝過酒的,有可能真的是意識錯亂,要是真的這樣,倒是咱們的過錯了。」
侍衛隊長真的不敢在試探了,先前他們大人就錯睡過一個客人,只不過僥倖逃脫過一次,當時他就在場,現在定不能輕舉妄動:「那金姑娘想怎樣?」
「等著唄。」金和銀這才放鬆的往後仰去,半個手掌被衣袖遮著,裹著紗布的手掌就像小叮噹一樣令人發笑。
說實在的薄白衣的床榻被那個醉漢躺著,要是落雁在這一定要給金和銀吐槽了想到這金和銀這才笑了出聲。
侍衛隊長和醫者交代了些事情,這才找人在金和銀守著,出去了一趟。
果然想叫他們死是不太可能的,金和銀想著為今之計怕是要在拖延一番了,只是希望落雁快點找到臧笙歌,金和銀現在只相信臧笙歌了。
這樣想著,醉漢那邊有動靜了,大致是被受到了驚嚇在加上受到撞擊,所以才會這般昏迷不醒。
「能看出是什麼撞擊到大人的嗎?」從門外進來,侍衛隊長顯然是沒放鬆警惕,閑庭若步的走到金和銀面前,只是點了點頭淡笑著。
醫者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鬍子,這才憂慮的皺著自己的滿是皺紋的臉:「很多線索都已經在處理過程中消失殆盡了,好在有人及時處理了傷口不然怕是等我來人早就涼透了。」
侍衛隊長果然仔細的看著金和銀,他顯然是發覺金和銀的馬腳,但是他並沒有多言。
「什麼時候能醒?」侍衛隊長開始關心起他們大人了,手裡抱著一個劍,細細摩擦,驚的金和銀心裡有點慌。
壓下那種強烈的感覺金和銀只是淡淡一笑:「這位醫者可否給我看看手上的傷?」
「這位姑娘借你手給老夫一看。」和藹的笑著果然是醫者仁心。
「傷口已經簡單處理過了啊,只要不發炎感染應該沒什麼大事。」醫者只是笑著隨口一問:「就是不知道姑娘怎的不小心,畢竟女孩子的手金貴著呢。」
「不過是幫一個老熟人端了個剛出鍋的燉菜,手這才被燙傷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不然我拆開讓醫者你在給我看看?」金和銀這才彎著手臂淡淡的去掀那已經凝固血跡的紗布,拆了一片又一片。
卻被醫者叫住:「不必,我看姑娘藥箱藥物齊全稀有,還不要徒然在加劇傷口了,倘若真的有些併發症,在對症處理變好。」
金和銀這才笑著將紗布盡數纏回自己的手背上,這才對醫者道了聲謝,聲音柔柔的。
侍衛隊長只是一瞬就想到了先前他們第一次搜查金和銀的時候那時候她顯露出的手背確實是有一道傷痕,只是因為後面那個妓子的出現發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想到這侍衛隊長有點想開了,現在只有證明金和銀的手上的傷口的性狀能不能和大人鞋子的花紋是否符合便可以確認是誰害了大人。
「報告隊長,排除了琉璃煞有名的妓子,只有藝妓落雁,妓子雙橙還有頭妓殷素兒不在隊伍行列。」
「著手去針對他們三人,在排除。」
床上已經傳來一陣陣的咳嗽聲,那位大人意識一直在恢復用不了多久就會醒來的。
金和銀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自己和落雁但是金和銀完全可以借著那人爛醉如泥借題發揮一下,禍水東引可能是最壞的打算了。
只是雙橙這傢伙委實有些給力,這樣就失蹤了三個人,無論無何都是給侍衛隊那邊加大了難度,金和銀這才和侍衛隊長相視一笑,只是各懷心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