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有風自南來④
侍衛隊長很是平靜的笑著,摸著懷裡的劍手指在其上一敲一敲的似在思索著什麼:「不知道金姑娘所謂的老熟人是那位大人物,竟然有特權指使客人?」
可惡,這是要和金和銀死磕到底了,這樣想著,金和銀這才笑的更自然了,只是幽幽道:「你無非就是一個小小的侍衛隊長需要知道那麼多嗎?」
「也罷,你們懷疑我也是正常的,誰叫我多餘給你們大人處理過傷口,偏偏自己的手還受傷了。」
「多謝金姑娘體諒,你請說。」侍衛隊長真的是一個笑面虎嘴角都不會痙攣么,這樣想著金和銀這才微微頷首。
金和銀還是有點心虛的,指不定她在這頭頭是道的說那老熟人是顧敘,到時候他們在去核實,顧敘那沒人情味的傢伙失口否認,那就真的玩完了。
不過這點眼力顧敘應該是能看出來的罷,金和銀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是先拖延道:「顧敘。」
說著,金和銀這才抬眼撞上了侍衛隊長的眼睛,他就像是纏人的小鬼絲毫不肯放過金和銀一點點的眼光。
只見金和銀慢悠悠的用寇丹的指尖去揭開紗布,這才笑道:「是個人就不會亂揭人傷疤,現在看來侍衛隊長不愧是侍衛之長果然與眾不同。」
「金姑娘這是做甚?」醫者只是著急的說著,立刻轉過頭對侍衛隊長道:「隊長做事雷厲風行當真要和一個小姑娘較勁?」
「醫者怎知道金姑娘不是博得人心呢,醫者仁心終歸是好的,但是仁心過度,是不是就有點不合時宜了?」
金和銀算是聽出來了,這侍衛隊長是要和自己杠上了,且聽他這意思怕是非要看看自己紗布手的傷勢了。
保持沉默的金和銀這才開口,充滿了有條不紊:「也好,我一介女流委實受不了這般誤會現在我便扯下紗布叫你辨個真偽,省的你像個娘們一樣在八卦我。」
侍衛隊長極其喜愛他的佩劍,只是把劍收在自己腰間,劍柄被他用胳肢窩夾住:「既然金姑娘有此等覺悟配合我等執行必要的公務,在下多謝。」
「少冠冕堂皇。」金和銀只是這般說著,用力的扯了扯自己的紗布,早就知道他們定是會查看,金和銀這才用了幾乎所有的紗布,由於太多,扯下來的時候,已經有幾塊紗布嵌頓在肉皮裡面。
強行扯下一塊粘在皮肉里的紗布,侍衛隊長被金和銀誰股狠勁給驚到了只是一瞬才安定了心神。
手背上隔著筋骨的一層皮被扯的發亮,頓時血涔涔血肉模糊,金和銀當場變了臉色,以前臧笙歌那她開涮的時候總是說什麼十指連心。
金和銀這才看了眼自己的手背,臧笙歌也沒說手背連心啊,現在已經疼得牙關打顫了。
看著手背上剩餘的紗布原本干固的血跡又被染上了鮮血,蜿蜒在金和銀的柔軟的指縫裡嘀嗒一聲,正中滴在毛茸茸的雪白地毯上。
只要自己在努力拖延一會那麼留給落雁的時間就會在多一點,只要她能找到臧笙歌,就算床上的大人醒了,事情昭然若揭那又何妨。
只要是她金和銀想保護的人就是閻羅王也奪不走,只是臧笙歌你的小銀子真的在等你兌現承諾保護她呢。
金和銀覺得自己真是掃興好像交代後事一樣委實有些喪氣,繼續揭開只有往外汨汨的鮮血。
手上的紅鞋印早就被金和銀這麼折騰變得難以分辨,這真是一個心狠到極致的侍衛隊長,到現在還是一絲不苟瞧著金和銀的手背。
金和銀那雙手已經疼得麻木了,這樣想著金和銀只是抬手很是慵懶的閉著眼睛緊抿著嘴巴晃在侍衛隊長的眼前,羸弱的笑著:「怎的?隊長還是不打算出去嗎?」
「是在下的失察,還請醫者為金姑娘包紮一下。」侍衛隊長只是安排了好幾個醫者在金和銀身邊為她治療。
但據金和銀所認知的,這幾個醫者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那侍衛隊長還是沒死心找的幾個醫者一個止血,一個處理裂開的皮肉上藥。
金和銀覺得還技術還不錯只是這如意轉盤要落空了,怕是這苦肉計定是拙劣的被侍衛隊長發覺了,他這才以給自己包紮在過一遍篩子。
只是他們不會想到金和銀會對自己這般的狠,忍著那不停打顫的牙齒,金和銀這才笑道:「幾位醫者仔細一點,小女子還不想撂下疤。」
大體處理好傷口,侍衛隊長的那幾個醫者真不是吃素的金和銀只是感覺自己的手背乾燥清潔了些。
金和銀這才坐在一邊繼續看著侍衛隊長,他好像也在等人,尾隨著進來一小隊人,想要在侍衛隊長耳邊講卻被他吩咐直接講。
金和銀雖然一直覺得顧敘一定會識時務的可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是有點后怕,只是這樣才下意識捏緊了衣角。
侍衛隊長還是那般平和的笑著,金和銀只能趕鴨子上架也極其自然的回復他一個笑。
「為什麼速度這麼慢,莫不是與金姑娘供詞不符?」侍衛隊長只是胸有成竹的說著還洋溢著淡淡的笑意。
金和銀只是有條不紊的看著那個回來稟報的小哥,心裡真的要跳出來了莫不是顧敘真的那麼不給力,要真是這樣那金和銀也太衰了罷。
「不是這樣的。」彙報小哥一臉為難的說著。
「他不配合我們?」侍衛隊長只是困惑的說著,本來笑著的臉竟然古板了起來,侍衛隊的人定是吃了顧敘的閉門羹。
金和銀只是覺得顧敘太給力了,不過他們侍衛隊如此所向披靡不也拿一個顧敘沒辦法么。
「他也不是不配合我們,而是忙著做菜,我們扣住他的時候,他竟然熟視無睹的甩了我們一臉洋蔥。」
這一說金和銀和侍衛隊長才看到彙報小哥的眼角有點充血,看來他是首當其衝的受害者。
金和銀只是在旁邊倚著笑,而且根本就停不下來。
侍衛隊長和彙報小哥沒有受到金和銀的影響:「繼續講。」
小哥只是撇了一眼金和銀,這才道:「沒有辦法我們只能等他做完菜才敢繼續問他。」
「嗯,然後呢。」侍衛隊長沒有任何的不耐只是很認真的聽著。
「我們照金姑娘說的說辭問了顧敘真偽沒表態也沒否認,只是說他沒時間管這些事情,他要在做一盤燉菜。」
金和銀這才鬆了一口氣,果然這麼中立的模樣像極了顧敘,委實放鬆了些,這時醫者那邊已經傳來了那位大人的醒來的消息。
扶著那位大人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金和銀就見侍衛隊長和一眾侍衛紛紛行禮,果真來由不小。
「大人你剛剛醒來,還是卧床休息才是啊,怎麼能下地呢。」侍衛隊長在一旁說著。
那位大人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呲了呲嘴角,顯然是疼得不輕:「找到行兇的人了?」
那位大人看向金和銀好像把她當成了兇手,這時候從外面進來幾個人。
金和銀覺得有點不妙感覺他們來勢洶洶的,果真他們竟然精確到頂樓那顆樹上,哪裡有金和銀撇的帶血的棒子還有給那大人處理傷口的紗布。
金和銀只是溫柔中帶著笑還扯了扯自己的指尖:「辦事效率不錯,還真是小瞧你們了。」
侍衛隊長相信了金和銀么,錯,說句實話他是一刻都信過金和銀沒等那大人吩咐,侍衛隊長先開口:「金姑娘在下多有得罪。」
金和銀只是笑著還有點從容不迫,畢竟自己和侍衛隊長步步為營這麼久,還是沒想過能被他們找到頂樓樹上的不良證據。
只是他們定是沒想到自己被抓也是賭註上的一部分,目的就是讓落雁安全的出去找臧笙歌,現在看來金和銀精心布置的一切都已經按步就班。
慶幸的是金和銀賭對了,兩個侍衛上手就把金和銀桎梏住了就是這樣卻看見金和銀在發笑,都有些手抖。
「小姑娘你笑什麼。」那大人這才正式的同金和銀說著紋絲不亂。
見那大人問話,金和銀就被按著跪在了那大人的面前,金和銀早就不想在裝下去了,只是笑的委實太莫名其妙。
金和銀坐在地上就是低著頭笑,那大人也不生氣,只是用那沙礪般糙的手指抬起金和銀的下巴:「是不是在為你同夥小姑娘逃出去而開心?」
金和銀只是抿著唇一句話都不肯多談。
這才知道為什麼每次顧敘不認真答她話的時候她會那麼惱火而吐槽他,畢竟看到那大人原本自信滿滿的審問著自己到現在的黑著臉就跟腌蔫了的黃瓜菜一樣臭的要命。
但是那大人說的真沒錯,金和銀其實開心。
那大人越生氣金和銀便笑的更厲害了,他的手勁真的很重,幾乎要捏碎金和銀的整個下巴:「你可別得意,等我找到她的可就不是現在這樣待遇了。」
金和銀的小臉被這麼捏的有點漲紅,被那大人捏固著在加上自己總是在笑貝齒直接嵌頓在牙床上。
鮮血染紅了貝齒,從金和銀的嘴角留了出來,混著泡沫,金和銀這才掙著自己的腦袋脫出了那大人的桎梏自己的雙手。
歪著頭不停的咳嗽了起來,已經氣喘吁吁了,金和銀這才拿起包著紗布的手摸了摸唇角。
真的很疼的,但是金和銀一滴淚都沒有掉,忍著嘴角的疼痛金和銀就拼了命的數著數,1,2,3,4,5,不知道數到什麼時候竟然又數起了3,4,5……
金和銀這種時候總是想臧笙歌,這才有點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小泣著。
便聽見那邊的說什麼:「不過是扇了幾巴掌就哭成這樣,要是做了,還不得梨花帶雨?」
金和銀這才摸了摸自己鎖骨上的骨鏈,還好沒丟,金和銀這才幽幽的笑著,露出的些帶著血絲的貝齒最後咬了咬嘴唇。
那群侍衛這才看到金和銀鎖骨上的骨鏈這才道:「打幾次就完了,可別動那心思,她可是客人。」
「是啊,那麼多妓子何必動那客人呢,免得惹自己一身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