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佐天淚子

「社長，您這次過來是……」一個女性高管問道，她是星軌之門音樂公司的人事經理。

「我來看看莎特奧拉的練習進度，一個小時后，我們再順便開個短會。」蕾蒂麗擺了擺手，示意手頭上有事的人可以先去工作了。

「那孩子啊，」提到莎特奧拉這個極具潛力的新人，人事經理的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一絲笑意：「她現在應該在錄音棚里，要不我先帶您到休息室去吧？」

「可以。」

「社長，還是您的眼光好，」在前面帶路的人事經理半是真心半是恭維地感慨道：「自從莎特奧拉以『鳴護艾麗莎』的名字出道以來，她的人氣可是一路飛漲，現在已經有不少忠實聽眾了，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成為學園都市的一流偶像歌手了。」

「她的腳步可不會停留在學園都市這麼個小地方。」蕾蒂麗微微笑著：「那孩子是個才華橫溢的人，以她對歌唱事業的熱情和對聽眾的真誠，世界才會是那個容納她的舞台。」

「看來您對她的期望很高啊。」人事經理有些驚訝，她知道自己社長的判斷一向準確。

當初蕾蒂麗親自出面以極為寬鬆的條件簽下莎特奧拉時，她還覺得社長是給職工子女追逐夢想行個方便，也沒對莎特奧拉這個新人抱有太多期望，但後來莎特奧拉的表現顯然證明了蕾蒂麗的眼光。所以現在無論自己社長說什麼，她都會相信了。

而且，莎特奧拉和公司別的藝人不同——由於她父親是星軌之門母公司的航天員，莎特奧拉天然在關係上就和公司更親近一些，彼此合作的紐帶也更加穩固。所以如果莎特奧拉的潛力真的有社長說的這麼大，對公司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

兩人一路說著，很快來到了休息室的門前，人事經理打開門，把蕾蒂麗讓了進去。

正當蕾蒂麗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坐下的時候，更衣室的門被從裡面打開了，身著便服的莎特奧拉從裡面走出，一眼看到了休息室內的蕾蒂麗：「社長？您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你。」蕾蒂麗直言不諱地說道：「如何？之後在第七學區的演唱會可是會面向日本各大媒體直播的，有信心么？」

「有，我已經準備好了。」莎特奧拉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蕾蒂麗看著活力滿滿的莎特奧拉，也微微勾起了嘴角：「那就好。你的歌聲很動人，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成為像珍妮·琳德那樣的歌唱家。」

「瑞典的珍妮·琳德啊，」面對蕾蒂麗的鼓勵，莎特奧拉吐了吐舌頭：「我會努力的！」

…………

第七學區，柵川中學校門，結束身體檢查的學生陸陸續續地從出口離開。

「初~春~」

聽到聲音的初春飾利往身後看去，果不其然地發現自己的裙子又被好友掀起來了。

「佐天桑——！」初春飾利漲紅著臉向佐天淚子表示著抗議，羞惱之下也不去理會身旁好友的狡辯，氣呼呼地走到一邊的長椅坐下。

「抱歉抱歉，我有點得寸進尺了，作為補償也讓你看看我的內褲如何？」雖然出發點是想沖淡一下能力測試對好友的影響，但佐天淚子也知道自己這次的玩笑開過頭了，於是她站著向初春飾利道歉道。

「呼~」初春飾利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不用了，佐天同學真是的……」

其實她也知道佐天淚子還是有分寸的，最起碼不會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走光，以佐天淚子掀裙子的豐富經驗，剛才自己的內褲大概只有她能看到。所以，她也只是一時彆扭，並沒有真的在生佐天淚子的氣。

「說起來你的如何？」佐天淚子見好友被自己哄得沒那麼生氣了，便快速地轉移了話題。

「什麼如何？」初春飾利疑惑地轉過頭。

「當然是能力檢測了。」佐天淚子雙手叉著腰，說道。

初春飾利「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其實剛才在校門口她就是在用PDA查看自己的成績數據，只是被佐天淚子中途打斷了而已：

「完全不行啊，還是level1，從小學開始就一直沒進步。指導老師也說『你腦袋上的花只是用來看的嗎？用你那花的開放力把你的能力也開放了吧！』之類的。」

「雖然我很想對那老師的說教吐槽兩句，不過你還是打起精神來吧，而且低能力者還不算壞吧，我可是level0——無能力者哦。」佐天淚子伸出手比了個「0」的符號，用一種自嘲的口氣說道。

「佐天桑……」聽到好友這樣安慰自己，初春飾利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佐天淚子是一直想成為能力者的。

「不過用不著在意這些，我只要每天都過得開心，就萬事OK了。」佐天淚子把原本的「0」換成了「OK」的手勢，然後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MP3，把一邊耳機遞給初春飾利：「來，聽聽這個打起精神來吧。」

「喔，『HITOTSUIHAJIME』，這不是……」初春飾利驚訝地說。

「我下載了先行發行的曲子，」佐天淚子戴上了另一邊的耳機，她拿著MP3，按了下一首的按鍵：「還有這個——」

「OVER，是鳴護艾麗莎的歌啊。」聽著音樂的初春飾利笑了，她也對這個少女歌手有好感。

「大後天可是有鳴護艾麗莎的演唱會哦，就在第七學區，要不我們一起去看吧？」佐天淚子向自己的好友提議道。

「咦，佐天你有演唱會的票嗎？聽說這次的門票很難搶到的。」初春飾利奇道。

「哼哼，說出來你肯定不信，我和星軌之門公司的社長互相加了Line好友，她知道我喜歡聽鳴護艾麗莎的歌后，主動提出可以給我留幾張門票。」佐天淚子笑道。

「啊，真的假的？」初春飾利再次被好友的話驚訝到了：「大公司的社長是個怎樣的人啊？」

「呣，我和她是在網上認識的，並沒有在現實里見過她本人。雖然有傳聞說她只是個宣傳用的全息影像，也可能是個機器人什麼的，但真的交流起來感覺是個不錯的人呢。」

初春飾利：「這樣啊……如果有機會倒是可以去看看啦——對了，我今天約了白井同學。」

「白井同學是風紀委員的那個白井黑子？」佐天淚子問。

「嗯，她答應讓我跟御坂學姐見面，那可是在學園都市也只有7名的超能力者，常盤台的王牌御坂美琴！」本來初春飾利只是見好友講解都市傳說的勁頭又上來了，這才轉換了話題，但一談到大小姐的話題，自己又先激動起來了。

「常盤台的level5？」佐天淚子蹙眉：「反正也是那種因為能力優秀就居高臨下看人的討人厭的傢伙吧？」

「沒這種事吧。」

「因為那種人一般都會小看比自己能力低的人吧，真氣人，而且還是什麼常盤台的大小姐……」佐天淚子會有這樣的想法其實並不奇怪，身為無能力者的她，見識過太多能力者對她們這個群體的歧視了。

兩個女生交流了一會兒，最後初春飾利為了改變自己好友對能力者（大小姐）的刻板印象，強拉著佐天淚子往約定好的地點走去。

然而，當兩人來到餐廳外面時，看到的卻是白井黑子坐在御坂美琴腿上撒嬌的丟人行為，場面只能說是十分尷尬。

餐廳里，御坂美琴看到窗外略顯驚愕的佐天和莫名臉紅的初春，又聽到旁邊服務員在出聲制止，更是覺得不好意思，為了儘快結束這場鬧劇，她只好伸手用力敲了一下懷中黑子的腦袋，用物理手段強行讓她冷靜下來。

…………

幾分鐘后，四人在餐廳外的街道碰面。

揉著腦袋的白井黑子作為中間人，向御坂美琴、初春飾利和佐天淚子介紹著對方。

「這位是柵川中學一年級的初春飾利。」白井黑子把手伸向初春那邊。

「初……初次見面，我叫初春飾利！」初春飾利有些激動地說道。

「以及……」白井黑子此時並不認識佐天淚子。

「你好，我是初春的同班同學佐天淚子，不知不覺就一起跟來了，順帶一提，我是level0啦。」佐天淚子直接說明了自己的能力等級，其實也是做好了要是御坂美琴看不起自己是無能力者，她大不了轉身就走的準備。

不過，御坂美琴倒是沒在意這個，畢竟在她看來，自己也是從level1一路走到現在的：「初春同學和佐天同學對吧，我叫御坂美琴，請多關照。」

「請多……關照。」

看到御坂美琴這麼平易近人，佐天淚子和初春飾利都有些驚訝。

在否決掉黑子的行程安排后，御坂美琴帶著三人去逛了自己經常去的書店和遊戲中心，並在路上收到了一家新開可麗餅店的傳單。或許是為了吸引像御坂美琴這樣的顧客，傳單上特地寫著最早光臨的100名客人將獲得一個呱太的吉祥公仔作為贈禮。

雖然一開始佐天淚子吐槽這樣的贈品廉價且過時，但最後出於照顧御坂前輩意願的考慮，佐天三人還是心照不宣地陪著御坂美琴一起去光顧那家店鋪了。

只是在來到傳單上的地址后，幾人才發現因為有小學生的出遊，排隊買可麗餅的客人要比想象中的多出不少。四人的隊形中，佐天淚子排在最前面，她的後面是御坂美琴，之後是白井黑子和初春飾利。後面的兩位在等了一會兒后，決定把買可麗餅的事情託付給佐天淚子，然後便跑去佔位置了。

「等——」佐天淚子回過頭，原本是想叫住那兩個偷跑的隊友，卻意外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吳前輩？」

「淚子，真巧啊。」坐在不遠處的吳茗馨也看到了佐天淚子，她站起身，向佐天淚子走了過去。

「佐天，這位是？」御坂美琴看著走過來的比她和佐天淚子都要高出一個頭的少女，也放下了抱著的肩膀，有些疑惑地向佐天淚子問道。

「啊，這位是第一學區周宜中學的吳茗馨前輩，我們是幾個月前認識的，那時我被一群不良青年攔下，是前輩出手解決了他們。雖然前輩不是能力者，但她的身手很好，也不是普通人呢。」

「前輩，這位是常盤台中學的御坂美琴學姐，也就是那位level5的Railgun。」

佐天淚子忙不送地為兩人相互介紹道。

「前輩，你也是來買可麗餅的嗎？」

「淚子，其實你可以不用叫我前輩的，畢竟我們那邊不太在乎這個。」吳茗馨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可不是為了可麗餅來的，只是剛好走到了這裡罷了。」

「前輩……是華國人嗎？」那邊的御坂美琴問道，她承認在聽到佐天淚子說吳茗馨身手不錯的時候，自己的好勝心被稍稍地激起來了，畢竟她自身的戰鬥技巧也相當不錯。

「對，我是華國人，只是這幾年在這邊讀書。」吳茗馨點了點頭，順便看了一眼已經走到盡頭的隊伍：「好了，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輪到你們了。」

「啊，」佐天淚子這才驚覺自己前面已經沒有人了，她走上前去：「三份可麗餅，謝謝。」

「好的。」店鋪的工作人員快速地包好了三份可麗餅，遞給佐天淚子，然後又拿出一個呱太公仔，遞向佐天：「久等了，請拿好，這是最後一個了。」

「謝謝，」佐天淚子剛想接過，卻突然反應了過來：「咦——最後一個？！」

而在她之後的御坂美琴聽到店員的話，臉上的神情也是肉眼可見地灰暗下去，整個人都無力地蹲在了地上。

佐天淚子實在不忍心看到御坂美琴這麼傷心的樣子，也蹲下了身子，用一種商量的口吻對御坂美琴說道：「如果不嫌棄的話，這個就……」

佐天淚子話都沒有說完，她拿著呱太的手就被御坂美琴緊緊握住，並收穫了呱太迷美琴的一連串感謝。

一旁的吳茗馨見到這一幕也是莞爾，心說御坂美琴也算得是個「性情中人」。她看向買完可麗餅站到一邊等候御坂美琴的佐天淚子：「好了，我只是過來打個招呼，就先走了——嗯，之前教你的打架方法沒忘吧？」

「呃，沒忘。」佐天淚子回答說，除了能力以外，她學其他東西都特別有天賦。

「所謂武術，無非就是一些發力技巧和擊打套路，頂多再輔以使用者對人體弱點的認識。你其實是個習武的好苗子，雖然一些東西我教不了你，但勤加鍛煉的話，增強一些自保能力是沒問題的。」吳茗馨說完，拍了拍佐天淚子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順利得到呱太的御坂美琴徹底放飛了自我，在買了自己份的可麗餅后一蹦一跳地向白井黑子和初春飾利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之後，跑龍套劫匪搶劫銀行的計劃還是在一發超電磁炮的威懾下以失敗收場。唯一和原著不同的是，佐天淚子因為受到過專業人士的指導，並沒有在此次衝突中受傷，而是有驚無險地把孩子從劫匪手中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