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話 曲徑通幽園，河深不知身何處

?「蕭凜，我有點想洛雅了，下次你回茅山的時候能帶我去見見她嗎？」

「……可以是可以，但你確定想見她嗎？」蕭凜悠閑的坐在船頭，小腳丫在水面清清劃過，水裡不時有小魚游過，在凜的腳丫上碰觸，讓她有點痒痒的感覺。將腳丫抽回來，蕭凜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想你不會喜歡那裡的環境的。」

「不會不會，我想我一定會喜歡那裡的！」

「真的？」凜露出一副不看好的樣子，等看到凌寧鄭重點頭后，她才繼續說道：「寧，你知道殭屍為什麼討厭陽光嗎？」

撇著嘴想了一會兒，寧攤了攤手：「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陽光照在她們身上很痛吧。嘿嘿，那種看著皮膚被燒焦的感覺真是太恐怖了！」

說著，凌寧提問道：「凜，你知道為什麼陽光能傷害殭屍嗎？」

「這個嘛……根據兩儀陰陽道小論所述，陽光屬陽，是屬於陽性一面的一種能量。但是啊，構成陽光這種能量的元氣卻極為複雜，最主要最爆裂是太陽、明陽、少陽三陽之力，接而是重玄之光、太宇元磁種種更是多不勝數光磁元力，然後就是最微量也是最本質的一種元氣：元辰靈質！這種元辰靈質不是能量甚至不是元氣，而是恆星本源壽數的體現，恆星誕生，元辰靈質出現，恆星毀滅，元辰靈質消散。而在地球，這種元辰靈質只在旭日初升才會出現，當它與黎明之前最後一縷月華陰氣交合就會孕育出紫氣，這縷神異莫測的紫氣也就是修道人在結成元胎之前最看重的一種元氣。」

「喂喂，講了半天你還沒說重點呢！！殭屍啊殭屍！」聽著蕭凜又有長篇大論的意思，凌寧乾淨打斷，她在事務署的時候就聽怕，好不容易出門走走，可不想被人教育！

說教**剛剛升起就被人打斷，蕭凜有些不爽的皺了下眉，她停了下，看到凌寧露出怕怕的表情才滿意的點頭，接著解釋道：「可以這樣說，能毀滅低等殭屍的不是爆裂的三陽之力，不是神異莫測的紫氣，更不是重玄之光或者太宇元磁……嗯，甚至可以說活都不是元辰靈質！」

「那是什麼？」

「是元辰靈質。」

凌寧趕緊打斷：「等等，你剛剛不是說不是元辰靈質嗎？」

「對啊。」

「那你……」

「閉嘴，乖乖聽我講！」

凌寧趕緊做了個請的動作：「好吧好吧，你胸大你說話。。」

沒理會凌寧的作死，蕭凜繼續普及修行路上的常識：「我說不是元辰靈質，是因為元辰靈質只是恆星壽數的體現，本身並不能傷害殭屍，真正能毀滅殭屍的，是恆星壽數，是恆星本身。懂了嗎？」

「……並不。。。」

「……要知道殭屍和吸血鬼雖然都屬於不死種，對於血液也同樣偏好，但是它們卻完完全全是兩種事物。吸血鬼的不死性來源於血液自身附帶的不死性，而殭屍，卻是違逆規則本身，從單純陰世或者陽世而言，從概念上它們是不該存在的事物，當然也就沒有死亡這個概念了。而我們通常所說的始祖，只是它們借著陽世某種現象、天象、規則，在陽世的概念形體。」

「哇塞，聽起來殭屍的逼格比吸血鬼高多了！」

「……我敢保證，你要是在風華市那隻吸血鬼面前這樣說的話，絕對會被打的連你媽媽都不認識你！」蕭凜瞥了她一眼，說道：「任何擁有靈智的種族皆無高低之分，是強是弱只看個體自身所走到的高度。和吸血鬼和殭屍比起來，你會不會覺得人類很弱雞……然而我和月都可以吊打你。」

「是是是，蕭凜老師，您厲害，您接著說……總覺得話題越來越歪了。」

「以嚴格的種族概念來說，吸血鬼還能算一個種族，而殭屍已經談不上種族了……」說道這裡，蕭凜捏了捏眉頭，她突然覺得這些有關於吸血鬼與殭屍之間的區別還是以後再講吧，不然話題又要歪遠了：「剛剛說了元辰靈質是恆星壽數的體現，而殭屍是違逆規則，於不可能中誕生的存在。始祖之下，五代血脈之後，殭屍想要進入神屬，達成無限大力就相當不容易了，它們繼承的始祖血脈稀少，身上基於違逆規則的不死性結構已經不穩定，而九代之後，殭屍身上的不死性結構已經處於半崩毀的地步，只有身邊有太過龐大的事物影響，不死性就會被摧毀，從而從規則層面毀滅。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請恕我還是不明白。。」

「真是笨呢！」

「喂喂，你這種說法誰能聽明白哦！」

「我就不信沒人聽的懂！」

「走著瞧，聽到這裡，一定沒人聽懂！」

蕭凜伸手在凌寧腦門彈了一下，為了讓凌寧聽懂，只得說大白話了：「對於低等殭屍而言，太陽的存在從規則層面就太過龐大了，而元辰靈質本身就是恆星壽數的體現，只要低等殭屍接觸到元辰靈質，就會被名為太陽的恆星從規則層面毀滅自身不死性，直接被幹掉！這回懂了吧……不懂請自行跳河！」

「了解了解~」寧瞭然的點起頭，雖然不想承認，但蕭凜確實比她聰明多了！

如此想著，凌寧悄悄打量著有些得意的蕭凜。

這傢伙雖然看起來有些娃娃臉，但是單就容貌而言，蕭凜無疑得分很高。精緻秀麗的五官搭配完美都不存瑕疵的肌膚，高挑纖細的身形，只比她差一點點的乳量……真的很漂亮呢。氣質也好，要是蕭凜不教訓她的話，一定會是自己喜歡的美人！真是可惜……

可惜這傢伙真是太強了，她根本打不過……不然真想欺負欺負她，在她這張娃娃臉捏幾下，嘿嘿，戳她臉頰，彈她腦門！惹哭她！

「話說，你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嘛！！」蕭凜總覺得寧的眼神有問題！

「沒！當然沒有！」

「是嘛？」

「當、當然了……」

「請問蕭凜老師……一代是不是很強呀。」

「是啊，超強的。但就規模本身而言，它們的存在比恆星更加龐大，而且是多的多！」

「那……」凌寧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個話題以後再講。」蕭凜直接打斷，這裡已經算是蘇家的範疇了，在這裡透露凌寧是殭屍可不合適。就算蘇家已經不再做驅魔人了，也依舊不能容忍殭屍這種存在走進自家老巢。

「呵呵，你比洛雅那個丫頭更有為人師表的樣子呢。」有意無意聽著蕭凜兩人談話，坐在身旁的中年婦人捂著嘴輕笑起來：「你不知道啊，這丫頭每次來的時候都會抱怨村子里都是些笨蛋小鬼，又總說自己受不了小孩子。」

說著說著，秀美的中年婦人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我想以洛雅那種糟糕的性子，教出來的弟子一定很糟糕吧！這個丫頭完全不適合當師傅！！」

「……那個。」聽到這裡，蕭凜略顯糾結的抬起頭，凝視她良久，咬牙說道：「其實我就是師姐教出來的……雖然不是她的弟子，但我確確實實是師姐教出來的！」

「在茅山的時候，師傅在村子里的時間很少，我有時候一年都沒見過他老人家幾次，他在教授了我修道的基礎知識框架后就將我交給了師姐……可以說我大部分知識都是在師姐教導下學習的。」

「哦~是這樣嗎~~」中年婦人放下手，略帶詫異的眯了眯眼打量著蕭凜，將她左看右看，許久，沒有看出什麼的她才暗自搖頭，不解的自言自語：「不像，完全不像呢。真想不到那個兇巴巴的丫頭居然真的能當別人師傅。」

幾人身後，正在船尾撐船的船老暗自搖了搖頭，小聲道：「我看不是洛雅她這個師傅教的好，而是這個學生太厲害也說不定，嘿嘿，修道四年就證就天師境界，古來能有幾人？你可聽說過？」

「沒有。」中年婦人沉思回想，然後肯定的回答。

「沒有，」凜平靜的回答。

並不是蕭凜自大自得，而是她在已有的史料記載中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茅山上清宗，除我之外最早修到天師境界的人是師兄，除卻元神遊歷三千世界的時間，他在陽世歷時九年，於日月雙天之時得悟真性，於玉暉煥耀金映流真之時刻，以真經所授無上妙法結合造化含秀，苞凝元神，寄胎於紫府空間虛無常數，凝結『瓊華紫府元胎』。被人譽為先天道骨。」

「凜，你……」凌寧眨了眨眼，驚奇的看著她說道。

這個傢伙或許比她想象中還有厲害呢~！

***

曲徑通幽園，河深不知身何處

兩岸楊柳扶風，不是有翠葉伴隨清風，落在河面，落在這條小舟。

大約半個小時吧，船行駛的河道漸漸幽暗起來，與剛剛相比，這就像是另一個地方。河道兩邊亮起蓬蓬幽藍鬼火，那繁多的鬼火在河道兩邊朦朦朧朧的樹木渡口間穿梭飛舞，在深幽的天空中劃出一道道幽藍彗尾。

出於好奇，寧眯著眼，凝神向河道兩岸看去。

明明河岸距離小舟不過四五米，而幽藍色鬼火就在河岸不遠處，但在就算以凌寧的目光，岸邊的景象也看之不清。她的眼中，河岸上的景色一直處於某種曖昧狀態若隱若現，似有還無。

「凜，你確定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傳承久遠的園林，而不是鬼宅凶地？」

在尋常地點，她稍一凝神就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事物，就算有障礙物，只要她願意的話也看輕易透視。但是這個地方卻相當詭異，明明只是咫尺之距，卻讓她升起朦朧怪異的遙遠之感。

「……大概吧。」蕭凜看著四周，有些不確定。她雖然從洛雅口中聽說過這個地方，但這裡的具體情形洛雅卻從未與她提起，凜也並不清楚。

說話間，她的眼眸泛起一抹淡淡的青芒，視野也從身邊的河水轉移到河道上。

但就算如此，就算她在那裡看眼前的事物，鬼火依舊飄渺、樹木枝椏依舊朦朧。仿如霧裡看花，又像隔了一層境界。任何事物都近在眼前卻又在另一個無法觸及的世界。

「安心安心，這是【通幽之道】。是很古老的年代，蘇家創始之初留下來的，裡面可不是這個樣子。」看到兩人的表情，中年婦人不由笑了下，接著解釋道：「【通幽之道】的長度無人可知，任何人都到不了河岸，除了在船上看見的鬼火外，誰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夠往返與蘇家園林與小鎮的只有我們身下這所船了。」

「真的？這什麼【通幽之道】不是你們先人留下的嗎，怎麼連你們自己都不清楚上面有什麼啊？」寧有些不解的望著她，接著指了指身下：「還有啊，要是有人將這艘烏篷船破壞的話，蘇家園林裡面的人是不是永遠被困在裡面了？」

「對啊，理論上來說是的。」

「那你們豈不是很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像坐牢一樣被困在一個地方，你們難道不怕嗎？」

船老倒是毫不在意，悠閑的推著漿，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安心，你所想的先人都想過。百年前先祖曾領著蘇家所有人退居小鎮，而後請來了當時聞名天下的三位高人，一個退魔人、一個修道者、還有一個陰世的朋友。傳聞中三人以通天本事登上了【通幽之道】兩岸，駐留三日後，三人回來將蘇家眾人領回園林。據他們說，以人間手法是無法破壞通幽之道。」

「那船呢？」凌寧敲了敲小舟。

「這艘烏篷船隻是【通幽之道】的『霊』，只要【通幽之道】不消失，它永遠不會消失的。」她身邊的蕭凜微微眯著眼，摸著船身說道：「還真是種有趣的『霊』呢。」

「咦~」中年婦人稍顯驚訝。

搖著漿的老人微微睜眼，語氣有些感喟：「這你都看出來了？」

「嗯，原本還沒注意，剛剛仔細看了一下就知道了。」

船老的和中年婦人對視一眼，暗中齊齊暗道：「果然厲害。」

……

又過了幾分鐘的時間，周圍幽暗的環境漸漸消失，河道兩岸的景色也清晰了起來。

柳岸清河漸隱漸去，取而代之是一個圓融如鏡的湖泊。

凌寧站在小舟上，可以望見遠處有亭台隱於霧中，可以聽到有樓閣傳來箏鳴。

「我們到了。」船老將烏篷船聽到一個渡口，說完就拿出魚竿垂釣，也不理會幾人。

「你們隨我來吧，我帶你們去見大小姐。」走下船，中年婦人在前面領路。

走出渡口，是一個種著青竹的小林子。

蕭凜兩人隨之走進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兩人很快就到了一座巨大園林身前。

這裡或許是少有人來吧，園林門口並無人看守。

園林之中，有閣樓林立，每個樓台水榭之間都有窄窄的，僅容一條小舟的水渠。水渠大約一米來深，水清見底，隱隱約約中可見其中有幾條錦鯉在水中悠然嬉戲。有些樓閣小院間架著木質小橋走廊，可見幾個孩童在兩邊的座椅上跳躍玩鬧。

小院中、走廊邊，

有假山裝點，有花木圍牆，有老藤攀頂，有花團錦簇，有盤載應景。

每一處都是風景，每一處都顯精緻。

「凜，這裡的環境真好，洛雅這個朋友簡直是大土豪啊！」

「亭、榭、廊、閣、軒、樓、台、舫，那邊的廳堂常亮，還有渺渺青煙，大概是祭祀吧。」凜到不是很在意，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而後輕聲調笑道：「你這個傢伙就不要說別人了，你自己不也土豪得很。」

聽著蕭凜的打趣，原本還在為這座古典而華麗的園林著迷的凌寧心情頓時沒了大半，她沒有接話，稍稍有些失落的低著頭，跟在蕭凜身後，一直到前面領路的中年婦人將她們帶到楓木林邊的一座小閣樓，讓她們門外稍等的時候，寧才低低的扯了扯凜的衣角：「……凜，你都知道呢。」

「什麼？」凜不解的歪了歪頭

「就是我家的情況……你都知道了？」

「嗯，」

「……明明我都沒說過，凜，你知道的太多了。」

聽著這滿滿都是怨氣的話，凜轉過身，輕柔將她擁進懷裡，一手溫柔的撫摸寧有些凌亂的長發：「因為這是小寧的事情啊，我不知不覺中就去了解了下。那個……寧還是很在意過去的事情嗎？」

「不，並不是……」

理了理凌寧耳邊垂下的髮絲，蕭凜笑著問道：「真的？不能再回到自己的家，不覺得遺憾嗎？」

「真的，」凌寧抬起頭，輕輕地搖了搖頭：「最初的話，那個地方或許可以稱之為家，但自從爸爸媽媽離開之後就不再是了。對我來說和爺爺奶奶生活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吧，所以凜說我家是土豪可不合適呢。」

「嗯，算我錯了。」凜溫柔的看著她說著。

「凜，你認為一個很懶、很宅、很廢柴的人可以成為家人嗎？」

「當然不行。」凜果斷搖頭：「有這樣的家人可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無所事事的、整天在家晃，在家還會惹家裡人生氣，實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隨著凜的輕語，她懷中的寧更顯失落。

原以為不再會在意她突然覺得心裡有些酸酸的感覺，從凜懷裡掙脫了出來，她喃喃自語：「果然呢，……也是，有這樣的家人實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但是哦，要是和寧成為家人或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呢。」

「……！！但是我不就是那種凜討厭的人嗎？沒用、宅、廢柴呢！……」越說越小聲，她自己也覺得有這些缺點的自己確實不惹人喜歡。

「……寧其實也不算很沒用了，雖然喜歡偷懶，每次有任務的時候都喜歡推脫，但只要你見到那些遇到麻煩的人你總會耐心安慰他們、幫助他們，每次每次，我都看見了。雖然很宅，但是自從寧來到事務署之後，不是幫著我管理網站嗎？至於廢柴嗎？」凜很認真的想了想，而後確定的點了點頭：「這點倒是沒錯呢~」

「我們的凌寧小姐可是史上第一位怕鬼的殭屍呦~」

「凜！！」原本還有些感動的寧頓時炸毛，撲上去想扯她的臉頰：「真是的，明明只是個娃娃臉，還總喜歡老氣橫秋的說著氣人的話。」

「小寧……」拍飛那隻想在臉上作怪的手，凜低沉的扯起一個笑臉：「我生氣的話後果很嚴重哦~~」

在她們說話的這段時間，那位中年婦人已經從那扇緊閉的門裡出來，看到笑鬧的兩人輕笑了兩句：「呵呵，看不出來你們兩個的感情怎麼好呢。不過先別鬧了，大小姐請你們進去。」

進了玄關，她指了指門口一個古樸的木製櫥櫃：「請稍等，這裡是大小姐的書房，她有些潔癖，請將鞋子放在哪個櫥櫃。」

「嗯，請您帶路。」不理身邊這個傢伙，凜禮貌的點頭致意，將鞋子脫了放進櫥櫃后，凜就跟在她身後走了書房。

「等我啊凜。」

踏進走廊之後，盡頭是一個充滿古典氣息的房間。

房間正對著門口是兩扇屏風，左邊一面，上綉青雲閉月隱仙湖，右邊一面，上綉青石流水映望舒仙香。走過兩扇屏風，入目的是一個寬敞的房間，房間地面上鋪著柔軟適中，泛著淡淡薰草氣息的草席。房間兩邊各自擺放著一個緊貼牆面的木質大書架，左邊一個上面放滿書籍，另一個則滿是捲軸。

房間中央是一張矮桌，桌上那半杯清茶已經放涼。

就在矮桌旁邊，現下正坐著一個穿著略顯古風的長裙美人。她秀麗長發，臉頰端莊秀麗。要是仔細看的話，隱隱能看到她嘴角有顆小小的、很可愛的貪吃痣。

她靠著矮桌，靜靜的坐著，手中翻著一卷書籍。

她身子坐的很直，頭微微的垂著。

或許是看書有些累了吧，她放下手中的書，一手支著下巴，打量這蕭凜兩人。

就像是剛注意到有人進來，她回過神，發現自己這樣有些不禮貌，她沖著蕭凜兩人歉意的笑了笑，雙手輕輕地放在腿上，而後轉身與身後的中年婦人輕聲說道：「小姨，你去準備些茶和點心吧。」

「是，大小姐。」中年婦人依言準備告辭。在快出門的時候，這位透著一點小迷糊的美人又提醒了句：「今天吃不到麻薯了……我要吃桂花糕。」

「好的，大小姐。」

在凜看來眼前這人與洛雅一點都不像，師姐總是那種冷冷的，還有些懶洋洋的對什麼都不好奇，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但是眼前這人卻如古代大小姐般端莊。

「蘇小姐……」

凜還沒說完，這位端莊秀麗的美人就揮了揮手，打斷道：「你是小雅的師妹，不必叫的這樣生分。我名蘇怡，你就叫我怡姐吧，嗯，或者直接叫我蘇怡也行。」

「我還是叫蘇怡吧，畢竟我叫師姐也是叫全名，讓她知道我叫你姐姐的話……那個傢伙一定不會高興。」

「哦~~」蘇怡拖了一個長音，凝視著蕭凜：「你，很有趣、」

「……承蒙誇獎。。」

「你們先做會兒，小姨一會兒就會拿點心來了。」指了指身前的位置，蘇怡略帶期待的說道：「雖然今天沒有麻薯，但小姨做的桂花糕也很好吃，我想你們一定不會失望的。」

不知道為什麼，座在這位大小姐身前的凌寧總覺得看著她心裡會生出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很微妙，不是小茵那種好像看透一切的靜匿，而是一種內心修養的外部體現、通過肢體，眉目等一些小細節表現出來。而這些恰恰是寧最欠缺的東西……

想著想著，凌寧罕見的安靜下來，坐在凜身旁裝出一副很有修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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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相比小英，其實凌寧更像是蕭凜的妹妹，會吵會鬧……總能給她找麻煩。

有些傷感呢，答應的角色我終於寫到了，但曾經的小夥伴卻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