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僕

一日午間，晴雪，修明，水月聚在房內編竹。

「修明，我今早下山，聽說白蟾觀的大弟子回來了。」

「只是回來看望師父吧。」

「大家都說沒這麼簡單，聽說是在皇帝的太僕，因惡疾回觀療養。」

「回觀療養怎麼了嗎？」

「當初太僕的醫術幾乎無人能及，因而下山，誰又治得了他的病。」

「晴雪！我讓你下山是打聽這個的嗎？」

師父從門外進來，晴雨跟著師父在後面，一臉壞笑地看著。

「師父，徒兒知錯。」

「這次就不追究了，你還聽了些什麼？」

晴雪一聽師父還什麼不知道就把聽來的全盤說出。

「師父，那太僕可能是假借惡疾上山收人。」

「哦？」

「聽說是皇帝想削減八位列侯在宮中的勢力，選些自己信任的臣子。」

「嗯？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其實是弟子在路上偶遇天星道長和水仙道長，他們剛從白蟾觀出來，弟子就跟著偷聽了一路。想必不久后就會請師父前去。」

果然，門外有人大聲喝門。不過是太僕本人過來了。

「別雨道長，好久不見。」

「久別，裡面請，不知來此何事啊？」

「想必我來此的事您已經聽說了，那我就直說了。」

「皇帝想讓我挑選一批近臣，就在三個月後的楓火林演，凡是未白山參演者來者不拒，就算是剛入門的童子也行。」

「皇帝身邊倒是一群逆耳臣子了，未白山的香火可就就徹底斷了。」

「不用擔心，無條件入宮后肯定會有一大批人入觀，到時候您就等著十年一送吧。」

「你看我先送你出門！」

師父一腳踢翻桌子，連帶著太僕一齊滾出觀門。

「師父，冷靜，冷靜。」

大師兄和二師兄連忙拉住師父，太僕從桌下翻起，把桌子搬到觀內。

「別雨道長功力不減當年啊，請仔細斟酌，先告辭了。」

虧的太僕平和地說出這話，晃晃悠悠都快站不住了，見狀大師兄給晴雪打了個眼色。

「修明，跟我來。」

晴雪和修明到觀外看見顫巍巍走的太僕連忙上前攙扶。

「我還記得你小子，那年我下山碰見別雨道長把你們帶上山，許久沒活動筋骨了比不上你們山上的，對了，你叫什麼？」

「晴雪。」

「那和你一起的那個女孩一定叫晴雨吧。」

「是。」

「別雨道長實在是頑固啊，總是相信緣分，天意。如果廣收門徒不至於如此。你們觀里還有幾人啊？」

「一共七人。」

「七人！不如各自回家啊，哈哈哈。」

太僕好像真的上了年紀，好像忽然間老了，不復剛才桌上的談笑，長時間呆在宮中的俗氣消磨了這位曾經名震天下的醫道身上的靈氣，已經蕩然無存了。

「太僕，您回來了，這是怎麼了？」

白蟾觀的弟子迎出來，從二人手中接過太僕。

「不用了，剛才在山上滑了一跤，不打緊的，你們兩個快回去吧。」

晴雪修明快步回觀。師父正在門口等待。

「怎麼才回來？」

「我倆本可早回，不想那太僕拉著我倆說話，跟我們講些年少的事。」

「沒事便好。就等著你們兩個吃飯了，快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