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下山

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在門口徘徊。師父正在房內倚桌靜思。

「水月，你在這做什麼？」

「大師兄，沒事，我觀察師父怎麼練功呢。」

水月支支吾吾打發走大師兄，還是給自己打氣，剛跨進門。

「什麼人，在門口晃晃悠悠。」

「師父，是我啊。」

「不去練功，跑到我這裡做甚？」

水月欲言又止，這時候不復以往的不羈，扭捏著像個小丫頭。

「師父，這本善水經義弟子看完了。」

修明叩門來訪。

「哦？（看得這般快？）那你就把這本勞筋經拿去看吧。」

「謝師父，弟子告退。」

師父沏上茶，讓她坐下來慢慢說。

「師父，其實，我想帶著師兄下山。」

師父把茶葉一併喝了。

「水月啊，怎麼想到這茬了？」

「還有三個月，待在山上也不可能再有提高了，不如下山實踐，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小心到時候折了戟。…我可以答應你，但要約法三章。」

「師父快說。」

「下一次楓林火演是在十年後，你也明白。首先，你要待在山上靜修本家功夫；其次，你要學習人之道；最後一條，為師還沒想好，待商榷。如何？」

「可以可以，謝師父。那明天就下山。」

「不過，淡客和棠梨就不用去了。」

「弟子明白。」

水月退出去又不知道去哪摸魚了。來觀里已有一個多月，幾乎從不修鍊，不是躲在廚房便是貓在屋上。

「師妹，你也學學人間的處事，有助於磨滅你的妖性。」

棠梨師姐經常在柴垛後面發現水月，不過師姐總是一如既往勸勉她。

晚飯時，師父宣布了下山的提案，一時間飯桌上的每個人或憂或喜，不得而知。

「明天一早，晴雪，晴雨，修明，水月，你們四人便可下山，由此出發，一路到皇都，路途見聞要記錄下來，期間任意闖蕩，楓林火演前七日回來便可。至於路途上的盤纏為師會給你們一些，接下來就要你們自己想辦法了，為師先去休息了。」

燒水時間，水月試探性的問起修明。

「怎麼樣，要下山有什麼感受嗎？」

「沒什麼特別的感受吧，不過能到皇都遊歷倒是感興趣。」

「我看你平時修鍊很努力嘛，這次路上可要保護好我啊。」

「師妹，不要說笑了，還是早些燒火。」

晴雪，晴雨，修明三人都是凡人，修鍊到什麼程度了，天資如何，水月心理其實完全沒底，凡人修鍊十年又能達什麼程度呢，不過都走到這一步了，就當完全靠自己了。

翌日。

所有人早早便起開始打理行李，四人各負笈，晴雪整理完畢到修明處。

「修明，出門還帶書啊，你也太刻苦了。」

「若是閑來無事可以一讀。」

「收拾好了就走吧。」

師父早就在堂內等待，四人來辭別師父，師父細細叮囑一番，再來辭別兩位師兄，四人就出觀下山了。

「晴雪，你就別藏著了。」（晴雨）

「怎麼了嘛？」（晴雪）

「我看你高興的都快蹦起來了！」（晴雨）

「哪有！」（晴雪）

「師姐，這是為何？」（修明）

「其實他呀，早就想下山遊歷一番了，不過礙於本事不夠，怕師父不許呢。」（晴雨）

「那這次為何師父主動提議，加上前些日子給我們買劍，難道不是師父認可我們了嗎？」（晴雪）

「你呀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