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清道夫(1)
陳柏有些著急,而這個時候也不是解釋的時機,所以陳柏的回應就是用力的砸門。
「你們就沒有覺得趙啟華的話有點像遺書嗎?」
聽到陳柏的話眾人才意識到有些不對,於是一起用力的砸門。
「讓開!」
陳柏這個時候是真的被逼急了,直接用力的一腳踢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主任!」
陳柏的舉動也引來了醫院的工作人員,當陳柏踢開辦公室的門之後映入眼帘的就是倒在椅子上的趙啟華。
「沒氣了!」
宋安春手指放在脖子上試探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雖然趙啟華犯法了,但現在因為趙啟華已經死了所以案子也就這麼結案了。但是陳柏他們幾個還不能慶祝,因為這個案子到這裡並沒有結束,何娜的心臟被拿走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他們現在還要解決這個案子。
「陳柏,你說到底是什麼人拿走了何娜的心臟啊?」
白宏偉有些不解,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拿走李華眼角膜和拿走何娜心臟的是一個人,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個樣子的。
「從何娜的社會關係上來看,似乎沒有幾個和何娜有仇的人。而且讓我在意的其實是兇手的目的,何娜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除了心臟上的傷口之外就是就是胳膊上的針眼兒,何娜死前就真的一點反抗都沒有嗎?」
陳柏說完,眾人也陷入思考,他們現在確實是有些疑惑,到底是什麼人能騙何娜打針,之後還這麼喪心病狂的取走了何娜的心臟。
「還有一點,我覺得我們需要注意一下,那就是何娜的屍體被放在陳盛滿了冰塊的浴缸中,我覺得兇手這麼做很有可能不只是為了影響我們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
當然,雖然火葬場屍體丟失眼角膜的事情很大,但是他們還是抽出了時間去調查了何娜死亡那晚上有沒有人看到什麼可疑的人,但是讓陳柏等人失望的是,那天晚上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何娜家裡有沒有出現什麼可疑的人。
「怎麼樣?調查有什麼進展了沒有?」
警局食堂窗口旁,慕白看著一臉愁容的陳柏問道。
「沒有,火葬場的那個案子我們查完了,那個案子也完結了,但是後面那個丟失心臟的案子我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聽到陳柏這麼說,慕白也是拍了拍陳柏的肩膀說道。
「別著急,其實很多案子都沒有這麼順利的,之前你們的案子順利可能是因為兇手留下了過多的線索,別揪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陳柏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慕白這句話說了跟沒有說一樣,不過他們現在能怎麼樣呢?兇手小心謹慎,而且那棟樓連個小區都沒有,屬於濱海很老的樓了。所以看監控什麼的是不要想了,但就在這個時候陳柏忽然想到了一個事情。
「你說那個組織?」
由於那個組織的事情只是在專案組內部知道,於是陳柏想到之後第一時間就找到眾人開會。
「沒錯,你忘了上次葉青的那個案子了嗎?葉蓮娜的軀幹也是被葉青給拿走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葉青到現在也是沒有交代葉蓮娜軀幹的下落。」
「你當時就覺得葉青是受到蠱惑了,而這一次拿走何娜心臟的人很有可能也是受到蠱惑之人?」
陳柏點點頭,點上一支煙說道。
「沒錯,其實葉青當時拿走葉蓮娜的軀幹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一些殺人兇手確實會做出拿走被害者身體的一部分當做紀念品的行為,但是葉青不同。因為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都是一些連環殺手,他們都的心裡不正常,所以會做出那些常人無法理解的行為。」
「我覺得......」
白宏偉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二人對視一眼,白宏偉哆嗦索索的將電話拿起。
「白宏偉,你是不是忘了下午還要開大會呢!你們人呢?」
電話那邊傳來丁局長憤怒的聲音,這個時候白宏偉才想起來昨天丁局長叫他們去開季度的總結大會。
「我馬上到!」
白宏偉說完之後掛了電話,因為是警局的內部總結大會,所以這一次就不用陳柏到場了。
「你們先去,我再研究一下案情。」
其實陳柏怎麼都想不明白,兇手費盡心思拿走死者的心臟幹什麼。心臟,對於兇手來說又意味著什麼。
「叮鈴鈴!」
「丁局長,白宏偉已經去了。」
陳柏以為這個電話又是丁局長打過來的,但是沒想到對方聽到陳柏的聲音,語氣嚴肅的說道。
「陳顧問,安民里發生命案,你趕緊來看看吧!」
陳柏心中一驚,他趕緊趕到會場,這時候濱海市所有警局的警察正在彙報工作。
「砰!」
會場的大門突然被打開,台上的丁局長一愣但是還沒等丁局長說話,陳柏就開口說道。
「安民里發生命案,趕緊跟我走!」
等到現場的時候,樓下已經圍滿了人,幾個年輕的輔警正在維持現場的秩序,維持現場秩序的民警看到陳柏來了之後,趕緊就迎了出來。
「陳顧問,你們可算是到了!」
「現場是什麼情況?」
輔警聽到陳柏的問題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陳柏看到輔警這樣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就上樓了。其實不能怪輔警不專業,他們都不是有正式編製的警察,平時是沒有這麼多的機會接觸案發現場的。他們處理的大多數都是民事糾紛,或者是街頭打架之類的事情。拿著極少的工資,但是卻干著很多警察不願意乾的活兒。我國就曾經有不少的輔警,他們雖然很多都是社會上招來的,但是那些人都是有責任心有正義感的人。他們或許一輩子沒有機會成為正式的警察,但是不妨礙他們將心中的正義當做人生的明燈。
「這是.....」
等陳柏進入現場,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了。這是一間很普通的兩室一廳,進門就是客廳也是這家人吃飯的地方,旁邊就是廁所,往裡走就是廚房。而正對面的兩邊,就是兩間卧室。死者就躺在小屋,看死者的年紀估計要有九十歲了。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死者右邊胸口被割開,肺沒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
白宏偉有些吃驚,但陳柏卻異常冷靜。
「他們又開始了!」
「什麼?」
白宏偉有些不解,什麼又開始了?
「我說那個組織的行動,又開始了!」
白宏偉雖然還是沒有聽明白,但此時陳柏已經和宋安春一起進行屍檢了。
「死者也是被人注射麻醉之後取走的肺,但是我有一點不解的是,為什麼之前何娜死的時候現場的血跡很少,但是這一次為什麼有這麼多血跡?」
宋安春有些疑惑,其實這個時候宋安春已經將這兩起案子的兇手當成是一個人了。
「其實這個也是正常的,兇手拿走何娜的心臟使用的是法醫經常使用的Y字切,但是這一次兇手是直接將死者的肺部挖走的。甚至在帶走死者肺部的時候,還損傷了死者的肺部。」
陳柏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也是有些疑惑的,如果說殺死死者的和殺死何娜的是一個人的話,那就不太對了。因為這種有著特殊癖好的兇手一般是不會去變更自己的殺人方式。而現在這個現場的情況,倒像是兩起案子不是同一個兇手做的。
「我有個懷疑,這兩起案子很有可能不是一個人做的。」
陳柏說完站起身,就在這個時候陳柏似乎看到老人吸氧的機器後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
陳柏將制氧機挪開,牆上赫然出現三個血字——清道夫。
「這.....」
宋安春有些驚訝,但陳柏此時臉上卻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就是他們,那個組織動手了。」
陳柏知道,這麼明顯的挑釁就是那個組織的人動手了。之前他們將天主教中的七宗罪賦予世人,那個時候自己抓了幾個人,本以為他們老實了,沒想到現在這個組織又開始殺人了。
「對了,第一發現者是什麼人啊?」
「是死者的老伴和保姆!」
陳柏來到門口,看到在走廊里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推著輪椅站在樓道里,旁邊還有一個警察在做筆錄。
「行了,我來吧!」
陳柏說著蹲在老人面前,這個時候老人已經被嚇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大娘,您不要害怕,您看到什麼就說什麼就好了。」
老人似乎沒有聽到陳柏的話一樣,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門口。
「你是和大娘一起發現的屍體是吧?」
陳柏見到問老人沒有結果,只能是看向一旁的保姆。
「是,我推著大娘下樓去社區的藥店拿葯,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門開著,我們當時還有些奇怪,因為我們記得自己鎖門了,之後剛進屋我們就看到了大爺他....」
保姆也有些說不下去了,這個事情對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去社區藥店拿葯,為什麼你不自己去呢?」
陳柏有些好奇,因為看老人的似乎行動也不是很方便,推著老人去不麻煩嗎?
「是這樣,大爺現在已經不能動了,大娘倒不是不能走,只是因為她走得慢我才讓大娘坐輪椅的,我帶著大娘去拿葯就是為了讓大娘曬太陽不然要是一天到晚總是待在家裡,身體會受不了的。」
陳柏點點頭,隨後繼續問道。
「那你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雖然說他們能遇上兇手的幾率不大,但是陳柏還是打算問問。
「沒有,住在這附近的都是我們的老鄰居了,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隨後陳柏就讓民警繼續做筆錄,其實他現在心裡有了個疑問。這家人只有老兩口和保姆,但是從現場來看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迹,那兇手是怎麼進門的?而且,死者已經站不起來了,所以死者給兇手開門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了。
「走吧!先回去吧!」
由於現場已經沒有什麼好看的,所以陳柏就和白宏偉先回去了。
「死者李援朝,男,七十三歲,退休之前是濱海藥廠的工人,李援朝有很嚴重的肺病,從六十歲開始李援朝就不停的吃藥,上醫院。但是由於畢竟年紀大了,而且身體也是不比從前了。所以李援朝只能是在家養著,李援朝只有一個女兒,現在他的生活和日常起居全靠女兒和護工幫忙。」
李歡說完之後,宋安春也是接著說道。
「從現場的屍檢結果來看,李援朝的死因就是被人拿走肺部之後造成的失血過多,但是我希望你們注意一個事情。那就是何娜和李援朝的傷口都是非常整潔的,能造成這種傷口的應該是十分鋒利的刀具,最有可能的就是手術刀。」
「沒錯,雖然說兇手兩次作案的方式有很大差別,但是拿走人體器官的行為卻是一樣的,那我們這樣是不是就可以確定,動手的是一個人或者是....一個組織!」
如果是外人聽陳柏的話肯定是聽不懂,但是專案組的幾個人一下就明白了陳柏是什麼意思。
「還有,就是兇手在死者制氧機後面留下的清道夫三個字,這就是對我們赤裸裸的挑釁。」
陳柏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當時李達說的在一個星期之內會發生的命案是什麼了。
「陳老師,我說一下對死者社會關係的調查吧!」
「嗯!」
大斌子說完之後站起身,拿起手邊的筆記本說道。
「其實李援朝這個人在周圍鄰居眼裡的形象很不好,因為李援朝的女兒都五十歲了還沒有嫁人,所以周圍的鄰居總是對李援朝一家人指指點點的,而在李援朝生病之後,李援朝的女兒也是盡心儘力的伺候自己的老爹,但是因為鄰居的風言風語,所以不管李援朝的女兒如何伺候,李援朝都是不滿意的。而且李援朝的肺病已經很長時間了,其實他的病從五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有預兆了。只是李援朝一直用醫院和吃藥維持,但是最近幾年李援朝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了。」
大斌子說完之後,陳柏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等一下,何娜和李援朝都是身患重病之人,何娜是心臟病所以丟失了心臟,李援朝是肺病,所以就丟失了肺......」
陳柏沉吟了一下,隨後說道。
「你們說,除了親人誰還能知道他們得病了?」
「醫生!」
眾人說完,陳柏點了點頭,李歡立刻根據二人的姓名年齡開始調查二人的病例。
「找到了,濱海中醫院!」
陳柏立刻帶人來到中醫院,但是在翻看病例之後卻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
「難道說,我們猜錯了?」
馮芊芊有些不解,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兇手到底是為什麼殺人。
「喂?好,我知道了。」
「陳老師,怎麼了?」
馮芊芊看到陳柏的臉色不對,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又有人被殺了,我們趕緊去看看!」
陳柏趕到的時候白宏偉已經到了,死亡現場是一棟破舊的爛尾樓,現場拉著警戒線,但是陳柏還沒有靠近現場,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這是怎麼回事?」
「報案的是個外賣員,根據他的口供,他接到一單外賣,說是要將外賣送到這裡,但是沒想到等到了之後卻發現了屍體。」
陳柏說著戴上手套進入現場,但是等看到現場之後就連陳柏和宋安春都有了生理上的不適。
「這個兇手,也是過於變態了吧?」
宋安春感覺到有些噁心,因為現場的死者整個肚子都被人剖開,鮮血流了一地。
「死者的子宮沒了!」
宋安春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將頭偏向一邊。
「陳柏,你來看看這裡!」
陳柏走過去,看到不遠處的柱子旁邊用鮮血寫著幾個字。
「陳柏,我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陳柏看著眼前的血字半天沒說話,但最終他只是讓吳迪拍了一張照片。
「現場有沒有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
「沒有!」
死者穿著一件睡衣,而除了這件睡衣之外,死者身上就只有一部手機。
「所以,兇手是用死者的手機點的外賣嗎?」
「沒錯,點外賣的確實是死者的賬號,但是有一點很奇怪......」
陳柏看李歡皺著眉,於是開口問道。
「什麼很奇怪?」
「如果說兇手選擇的這個地方是為了掩人耳目的話應該是越晚被發現越好,可是為什麼兇手要點外賣故意讓死者被發現呢?還有就是如果說兇手真的是為了讓別人發現這個屍體的話,那這個地址應該是最新的才對,但是我發現就這個地址還是死者的常用地址。我在死者的外賣訂單裡面找到了好多訂單都是使用的這個地址。」
說完,李歡將手機遞給陳柏,陳柏看到果然死者的外賣訂單裡面,這個地方是常用地址,並且在最近的半年左右,這個地址至少點了五十多次外賣。
「死者為什麼在這個地方點外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