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太夫人那出門在外的孫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太夫人那出門在外的孫子

城宣候府的門前,涌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與漫天的鮮花與遍地的爆竹放過所剩下的紅紙伴著一路吹吹打打的聲音,共同翹首以盼迎接著這對新人的到來。

待謝意華與齊瀾趕到前院時,正好便看到了生的十分周正,穿著鮮艷的大紅新郎衣的城宣候張家的長孫張天戈正走到了新娘的花轎門前,笑臉盈盈的攙扶著穿了一身繁瑣的綠色喜服正拿著扇子捂住了自己臉的海娉婷下了轎子。

兩人共同攙扶著對方的手,在四位手提紅色燈籠的侍女的帶領下,一步一步的在眾人的恭喜聲下,跨過了火盆,踏過了門檻,接受了漫天灑落的紅棗與花生,走入了城宣候府的大門。

這對新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正廳,裡頭的老城宣候夫婦以及現任的城宣候夫婦早已笑容滿面的坐在了正廳的椅子上,喜氣洋洋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對新人。

新人們在禮官的指示下,拜過了天地,又給了四位長輩恭敬的敬茶,最終,一對璧人拜過天地,正式向所有人宣告了他們的結婚典禮已成,從這一刻起,便是真真正正的一對夫妻。

所有前來的賓客,也是由衷的為新人們感到高興,叫好之詞連綿不絕,直到了新娘子在喜娘的帶領下離開了正廳,進入了他們的婚房,所有的客人這才陸陸續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吃席。

這場婚禮辦的十分體面周到,新郎器宇軒昂,前途無量,新娘子也是舉止有禮,大家閨秀,在場的所有賓客一眼便看出了城宣候夫婦對於這個兒媳婦的滿意,所以,等著新郎一家子輪著給各位賓客敬酒之時,所有人的稱讚讚美之詞也是十分的不吝嗇,就連謝汝卿與顧若素夫婦也是隱去了心中對自己那位獨自在外求學的孫兒謝長橄的挂念,真心實意的祝福著城宣候一家子~——

(我是你們超級可愛的分割線呀~)

京都這邊的顧若素與謝汝卿依舊在他們的心底無時無刻不在記掛著他們的孫子謝長橄,期望他平安順遂,學成歸來,卻並不知道,此刻的謝長橄卻是遇到了一場始料未及的兇險……

夏日的狂風好似捲起江湖,一場聲勢浩大的暴雨黯淡了村莊,四面山上被風雨吹打的聲音,像海上的浪濤翻卷。

此刻,儘管是白天,但天地黯淡無光,好似黑夜一般,黑雲密布,讓人感到了一陣窒息……

「師父……怎麼辦啊……外頭的官兵把這個村都給圍住了……怎麼辦啊……」一個原本身穿白衣頭戴白玉簪的少年,此刻一身白衣已然成了灰袍,頭髮散亂的跪在一個白髮老者面前,哭著說道。

「咳咳咳……這群豎子!他們真是無恥之尤!」那個白衣老者一邊咳嗽一邊罵道。

「師父……這群人就是無恥啊……要不是無恥的話……他們哪裡敢貪贓枉法啊……如今……怕我們宣傳出去……還想要殺我們滅口……」

「是啊……師父!我們原先只是想要來這裡傳學而已……這與我們原先是沒有什麼關係的……怎麼就落到這個境地了呢……」

「師父……你是大儒……你是聞名天下的大儒……那個曹縣令都說了……只要你肯保證對於這個事情守口如瓶……就不會為難我們的……如今,他們這顯然就是要等著雨停了,進村來我們抓走……我們上有老上有小呀……師父……不如……」一名灰衣弟子也跪到白衣老者的身邊說道。

「咳咳咳!你混賬!你我讀書就是為了用知識改變命運!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天下百姓的命運!如今!你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混賬!」

「就是!師弟你在胡說一些什麼!我們走了容易!那那些百姓呢!那些收留我們的村民呢!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他們被餓死嗎!」

「那又如何!如今我們自己的性命都要保不住了!我還管他們!」

「混賬!」隨即,便是一個清脆的巴掌在屋內響起……而後,便是一陣人仰馬翻……

「……」

「……」

皮膚已然褪去了幾月前的白皙,變成了健康的黃皮膚色的謝長橄此刻穿著一身藍色布衣,手中懷抱著一把機關連弩,背上背著一把長劍,守衛在門口,一邊盯著江對岸的官兵動向,一邊聽著門裡面裡面的動靜。

等著裡頭的人仰馬翻總算是消停下來了以後,謝長橄這才覺得耳根子清凈了下來,隨即,靠在門口,回想著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

……

……

淮州的四季常年刮大風,下大雨,今年尤是,自春天的第二個月以來,風雨便是淮州的常住客……

謝長橄生為京都人,倒是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天氣,故而,是有一些難以適應的。

且,除此之外,謝長橄的求學之路,也果真如自己的祖父謝汝卿所言,困難重重。

謝長橄剛到淮州的晚歸城,便去打探了鶴老先生的書院所在何處,前去登門求學,卻不想,待鶴老先生,知曉了他的身份之後,便言辭拒絕了他,並讓人將他趕了出去。

在鶴老先生那裡碰了壁,這是謝長橄意料之中的。

但他相信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故而,第二日,便是厚著臉皮去了鶴老先生的書院旁聽。

這一回,鶴老先生倒是沒有將謝長橄趕出門,畢竟,鶴老先生多年前,早就說過,只要是願意來學習的,無論貧富貴賤,都可以來他的書院旁聽,只不過授課的人並不是鶴老先生本人罷了。

但這卻是沒什麼要緊的,畢竟,謝長橄的基礎本就薄弱,若是忽然一下子就讓他去學那些十分高深的道理,反倒是為難了他。

雖說謝長橄的知識儲備在一日又一日的增加,而他也是日日都去鶴老先生的書院旁聽,但卻始終沒有被鶴老先生收入門下,這終歸不是一個好消息。

但好在,謝長橄雖年紀尚輕,卻是十分的能吃苦,故而,儘管日日碰壁,日日被人所嘲笑,但謝長橄依舊是好脾氣的面對一切,甚至,還在鶴老先生的書院內尋得了一份送柴火的差事,讓自己可以躲在鶴老先生的書院中多聽些所謂的聖人道理。

或許是因為謝長橄日復一日的前來鶴老先生的書院旁聽學習,風雨無阻,終於在一個狂風大作的午後,鶴老先生單獨面見了他,給了他一個駕車的機會,護送鶴老先生及其幾位門生前去淮州的一處名叫做石頭縣的偏遠小縣,進行講學。

謝長橄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儘管知曉,這個車夫的位置並不甚重要,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謝長橄立刻便答應了這件事情,興緻勃勃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與鶴老先生等人一起上路,甚至因為這件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匆忙之中,謝長橄都沒有寫信給謝汝卿和顧若素彙報自己的行蹤。

以至於,謝汝卿與顧若素直到目前為止,儘管,謝長橄好幾月都沒有給他們來消息,他們卻一直以為謝長橄還在淮州經濟最為發達的晚歸城內,不知曉謝長橄竟是獨自一人去了那個窮鄉僻壤之地。

若是謝汝卿知曉了,定然是會立刻八百里加急的寫一封書信寄給謝長橄的,告訴他:『淮州石頭縣官匪勾結』的消息。

……

……

可惜了,人生是沒有這麼多若是的……

謝長橄與鶴老先生等人長途跋涉的趕到了石頭縣,石頭縣的縣令是十分熱情的招待了名滿天下的鶴老先生一行人,安排了上好的住房不說,並且,石頭縣的縣令主動的為鶴老先生在縣衙裡面開闢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召集了全縣的兒童,讓鶴老先生安心的準備在本地進行一個為期三月的講學……

石頭縣的縣令對於鶴老先生等人那可謂是十分照顧,吃穿用度都有專門的人來照料,除卻了不讓他們隨意離開府衙的大門,還要派著官兵看守他們以外,幾乎是沒有什麼不好的了……

但這樣的待遇,卻讓人精似的鶴老先生感到了一絲的不安,於是,他便想著打探一些具體的情況……而這個任務,自然就是落到了謝長橄的身上……

原因無它,石頭縣的縣令雖然對於鶴老先生及其弟子十分的嚴格,但是對於只有著一個車夫身份的謝長橄卻是敷衍的多,只是安排了馬廄給謝長橄居住……

而也就正是因為如此,謝長橄才有機會在曹縣令等人的監督下,走出縣衙的大門,從而在幾名乞丐的口中發現了街道上人跡罕至的原因……

據幾名乞丐所說,石頭縣慘遭匪患多年,為了剿匪,縣令向百姓們徵收了許多的銀錢用於剿匪,原先,儘管這些銀錢實在是要的太多,但都因為想著可以早日解決匪患,也就咬牙交了,但這剿匪沒有任何成效不說,反倒是因此增加了許多莫名其妙的稅收名目,比如說:「治安稅」「安保稅」「勞動稅」「安全稅」等等

許多百姓最開始只能是咬著牙交稅,但是個人呢……哪裡能夠接受天天交這些莫須有的稅收,於是,就有百姓想不交這些稅,甚至有一兩個讀書人,還想要寫信舉報縣令不作為的,卻不曾想……這件事情被縣令知道了之後的第二日,土匪就直接殺進了石頭縣內,燒殺搶掠……讓這些人全都丟了性命……

而所謂的官兵,竟然在當日,無論百姓們如何拍打府衙的大門,就是不願意開門……

這事情發生之後,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石頭縣縣令與土匪乃是同一路的人……

百姓們頓時想要揭竿而起,而縣令知道了百姓們的態度之後,乾脆也不裝了,直接將每年都會發放給百姓們用的春日種子剋扣下來了不說,還聯合了縣內的幾個富商抬高了物價,讓百姓們買不起吃用的東西……

最後,趁著百姓們忍飢挨餓的時候,又重新「寬宏大度」的給了這些百姓們一個機會……

還剩下的那一些不願意的人……則是直接趕出了縣門口,讓土匪們隨便處置……

最後,三番兩次的重演這個法子,這個石頭縣的縣令終於將這個石頭縣的百姓們全都鎮壓在了他的暴政之下……

謝長橄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趕緊就把這個情況彙報給了鶴老先生,鶴老先生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也不敢打草驚蛇,於是,就想著修書一封給自己所認識的官員,讓他帶著人來石頭縣解決這一個情況……

可沒想到,當鶴老先生的信剛剛寄出了不過兩日,那個石頭縣的縣令不知道從哪裡就知道了這個事情,於是,就帶著一隊人馬想要將鶴老先生等人都給抓住,想要好好的談一談……

好在,鶴老先生的弟子里總是帶了那麼幾個會武功的,沒有一下子,就被這個袁縣令給抓起來……

可到底,石頭縣是這位袁縣令的天下,都是他的人馬,鶴老先生那些會武功的弟子在勉強掩護了鶴老先生逃到江對岸后,便全部被這位袁縣令給抓了起來……

恰逢如今狂風驟雨的天氣,江面上水流湍急,故而,那些官兵們一時半兒倒也沒有強行來到江對面抓人,而那些住在這附近的百姓們聽說了鶴老先生被追捕的原因后,也是十分慷慨的就收留了鶴老先生等人,還送來了食物和衣物等等,並自發的組織人幫著謝長橄一起,看著江對面的情況……

但……到底,農民們只是個有好氣力的莊家人,淳樸,實在是無法跟那些兇猛好鬥的官兵和土匪們相提並論的……

故而,鶴老先生等人的安危可以說是岌岌可危的……

謝長橄原是可以自己跑的,畢竟,一個「馬夫」的動向,是沒什麼人會在意的……

可,謝長橄卻明白兔死狐烹的道理,也明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哪怕鶴老先生並不承認他這個徒弟,但他的心裡還是將鶴老先生當成了自己的師父的……

因此,謝長橄面對這樣的情況,還是選擇了陪在了鶴老先生的身邊,但做事情不可以只有情義,也得要有解決問題的能力,謝長橄自己是沒有這個實力的……但好在……他背後的謝家是有這個實力的……

只要,這場雨……再下的久一點……再久一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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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她是真的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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