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太夫人一家被京兆府找上門的一天(上)
京都的昨日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火樹銀花不夜天,在一夜的喧鬧之後,今日清晨的京都彷彿又恢復起了以往的安靜和寧和。
一聲雞鳴代表著新的一日的開始,燕國公府的小廝也在此刻打著哈欠打開了燕國公府的大門,大門剛剛打開,便迎來了一堆不速之客。
「你們是何人?這麼早就來登我們燕國公府的大門有何要事?」小廝問道。
「我們是京兆府的,今早有人來我們京兆府敲鼓報案,說是昨夜貴府的謝意思小姐與文宣男爵府的梁六公子蓄意毆打了陳侍郎府上的陳三公子,我們接了狀紙,特意前來找謝意思小姐了解案情。」京兆府的差役,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腰間的腰牌遞到了小廝的面前。
小廝確認了來人的身份無誤了之後,才說道:
「既然是差爺,那我們理應配合才是,不過不巧,我們主家還未醒,各位先等等吧,我去喊我們主家。」
說完,小廝便將燕國公府的大門關上,拿著他們的腰牌走進去通報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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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公府門外
「師父,咱們可是京兆府的人,這燕國公府雖然是王權貴胄,怎麼就敢讓我們在這裡吃閉門羹啊?!你還客客氣氣的。」一名年輕的差役說道。
「不然呢,你想怎麼樣?!」此次前來的領頭差役說道。
「要我說,我們就應該直接進去,把人給提了來才對,咱們京兆府的做事情,就是應該要不畏權勢才對!」這名年輕的差役繼續說道。
「你懂什麼?!你以為燕國公府和文宣男爵府哪個是好惹的?你想直接進去抓人?做什麼夢呢,回頭,他們一不高興了,咱們的飯碗一定是保不住了,說不準,就連咱們越大人的飯碗都保不住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動動你的腦子好不好,誰不知道梁六公子在京都裡頭的名聲啊,以往別說打了一個小小的侍郎公子,就是打了一個尚書公子,也沒人來我們這裡報案。」
「現在,動靜鬧得這麼大,一看就是有人想要借著這件事情和兩家對的干,他們大人物鬥法,我們瞎摻和什麼啊,乖乖的走章程就對了!」
「是……師父你說的有道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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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公府——和風堂
「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藏藍急急忙忙的跑進來說道。
「什麼事情,如此慌張,慢慢說來。」謝汝卿坐在顧若素的身側,一邊為顧若素夾菜,一邊給了藏藍一個眼神,不慌不忙的說道。
「主子……主子……是這樣的,外頭京兆府來了人,說是今晨有人一早上就去京兆府的門口報了案,說是昨夜咱們家的意思小姐和文宣男爵府的梁六公子蓄意毆打了陳三公子,要來我們府提了意思小姐上京兆府查問呢!」
「什麼!?」顧若素聽到這話,便立刻站了起來,就連打翻了手邊的粥都沒有察覺。
「當心!」謝汝卿立刻將顧若素拉的離飯桌遠了一些,生怕這碗熱粥將顧若素給燙到。
」昨夜不是說,這件事情我們可以解決的嗎,怎麼還會來人啊?!是不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啊?」顧若素焦急的說道。
「好了,不要太擔心,為了這件事情,我昨日連夜讓老大代表我去了陳侍郎的府上,陳侍郎昨夜已經明確的表示,這件事情,本就是幾家孩子們之間的一點小摩擦,算不得數,他是不會追究的,也不會讓他的兒子來追究的。」
「那為什麼……」
「我想,這其中應該是出了一些偏差,或許是其他人還不知曉陳侍郎家的意思,自作聰明,將我們家和文宣男爵府一紙告上了京兆府。」
「那怎麼辦,意思到底是個女孩子家家,如果要是上了京兆府,對她的影響……那可是極大的。」顧若素想到了這個時代對女子的約束,皺著眉頭說道。
「不要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在,我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意思帶走的,莫說帶走,這張狀紙是怎麼送到京兆府的,我就要送狀紙的人,怎麼把這份狀紙拿回去。」謝汝卿一邊安撫般拍著顧若素的手,一邊斬釘截鐵的說道。
「藏藍,你讓人把那些差役給我好好請到正廳去,再讓人去給陳侍郎府送個信,最後,讓意思去小六兒那裡好好待著,沒我的吩咐不要離開。」謝汝卿一邊說,一邊就開始從衣架子上拿起了今日準備上朝的衣服穿了起來。
「是。」藏藍趕忙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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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國公爺!國公夫人!」
一群京兆府的差役拘束著手腳跟著燕國公府的小廝走進了雕樑畫棟的燕國公府,並在氣派恢宏的正廳見到了坐在主位上,身穿大雍最高級別朝服,不怒自威的謝汝卿和同坐在另一個主位上穿著精緻華麗的顧若素。
這群京兆府差役雖然平日里也見過不少的達官顯貴,但還是在看到二人的那一幕,忍不住的腿腳一軟,跪在了地上,向謝汝卿和顧若素行禮問安。
「各位差役,起來吧。」
「是,多謝國公爺。」
「你們的來意我已經知曉了,按理來說,身為朝廷命官,我應當是要好好配合京兆府的。」
「國公爺果然明辨是非,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此謝過……」
「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情或許另有隱情,有所誤會,所以,恕本國公恕難從命。」謝汝卿直接打斷了那名差役的話,繼續說道。
「另有隱情?那張狀紙上來龍去脈,時間地點都寫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而且,我們在來燕國公府和文宣男爵府前,早就去尋了昨夜在那個地方的人,許多人都表示事情屬實。」
「我想,應該是沒有什麼隱情才對!」那名年輕的差役初生牛犢不怕虎般的說道。
「哦~這位小夥子你們京兆府的人既然已經派人去問了昨夜在場的人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就應當知道,這件事情從何而起,又為何而起才對,誰是苦主,難不成,你們京兆府都分不出來嗎?」顧若素看著這個只有一腔熱血的小年輕說道。
「可……可來我們京兆府告狀的是陳三公子家的人,我們只能先按照他們所說的來做,如果這其中有什麼隱情的話,只要謝意思姑娘和梁六公子跟我們去走一遭公開審理了就好了。」
「我們越大人清正廉明,斷案如神,想來一定是不會污衊任何一個人的。」那名年輕的差役不顧自己師父的暗中勸阻繼續說道。
「越大人的能力和操守,我們是沒有不信的,但是,這世道上還是難免有一些小人,喜歡惡人先告狀……」顧若素哼了一聲說道。
「不知道,今日,你們是先來的我們燕國公府,還是先去的文宣男爵府?」謝汝卿將茶水遞到顧若素的手邊,隨即,對這些差役問道。
「這……我們今日是先去的文宣男爵府……」
「哦~是嗎~那文宣男爵府可將梁家六公子交了出來,張一二,張鋪頭?」謝汝卿盯著站在最前頭的張鋪頭準確的說出了他的名字問道。
「這……這……文宣男爵府……並未將人交出來……甚至……門都沒有讓我們進……」
「文宣男爵府只是派了小廝來人說,梁六公子自從昨日出門之後,就還沒有回家,如果要人,讓我們……讓我們自己找去……」張一二半弓著身子,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
「原來如此,那你們不妨先去尋梁家六公子吧,反正我孫女只會在家養病,不會亂跑,等什麼時候尋到了人,再來我家也不遲。」顧若素嗤笑了一聲說道。
「那可不行,我們奉了京兆府的命令,就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那你想怎麼辦?難不成還要一個病人去給你們上堂不成?」
「正是,不就是生病嗎,這天地下多的是生病的人,不過是要過個堂而已,想來也是不會花費你們嬌貴的孫女太多精力的……我們今日無論如何……」
「大膽!你們還真當我們家好欺負不成!」顧若素不滿的拍了桌子說道。
「文宣男爵府連門都不讓你們進,你們卻是一個什麼話都不敢放,只敢灰溜溜的打道回府,我們燕國公府雖然比不得文宣男爵府多年名門望族,但是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欺負的!」
「這件事情,明眼人都知道,我家孫女才是應該叫屈叫冤的人,那陳三公子我要是說難聽一些,不過就是自作自受罷了,可你們不分黑白就算了。」
「我們燕國公府對你們以禮相待,你們卻還想要蹬鼻子上臉,當著我們的面就要把我們的孫女帶走,毀了她的名聲!意欲何為!真當我們燕國公府好欺負不成!」
「仗著京兆府的勢,你們倒是很了不得了!」
顧若素指著這群京兆府差役的鼻子說道。
「娘子稍安勿躁,他們也只是奉命辦事而已,我們倒也不必如此生氣,仗勢欺人而已~誰不會呢?」
「今日,有我在,我倒是很想看看,誰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給帶走。」謝汝卿站起身,將顧若素重新扶回了主座上,笑著說道。
「國公爺!國公夫人!還請息怒,這是我新收的徒弟,還不懂事,言語之間,難免有冒犯的地方,還望國公爺國公夫人海涵,我們絕無想要仗勢欺人和看不起燕國公府的意思啊!」
張一二忍無可忍的一腳把自己這個被別人利用了還不知道的徒弟踹倒在了地上,自己則是將身子弓的更下,語氣小心的說道。
「張鋪頭無需如此緊張,你在京兆府多年,你的為人秉性我還是有所耳聞的,不過是一些小事情罷了,我與夫人也不會真的與你們計較的。」謝汝卿淡淡的說道。
「再說了,張鋪頭你們的為難之處,我與國公爺也是理解的,都是職責所在罷了,倒也說不上什麼冒犯不冒犯的,剛才,是我的語氣激烈了一些,張鋪頭不要見怪才是。」顧若素心領神會的接受到了謝汝卿的眼神,隨即,笑著說道。
「是是是……多謝國公爺和夫人理解。」
「不客氣,為了妥帖的解決這件事情,我們直接把事情的正主兒給你們請了過來,你們瞧,這人不是來了嗎~」顧若素一邊說,一邊指著遠處的一個正跟著自己奴僕不斷向這邊跑來的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瞬間看向了顧若素所指向的那個方向,待了人影慢慢的由小到大,油遠到近,這才發現,那來人正是陳三公子的父親,陳侍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