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分道揚鑣

最終，夏哲還是動手了。

冰漸漸將張輝的心臟凍結。

靠在床邊，成為一副屍體。

但他似乎很滿足。

靜閉著眼；沒有死不瞑目。

淚痕干凍；已經自行懺悔。

嘴角微揚；不再猶豫後悔。

若夏哲不下手，他會更加痛苦，更加懺悔於自己的一生。

幸好，夏哲下手了。

窗外的雪還是那麼大。

如鵝毛，如柳絮。

雖說才剛入秋，但北方的寒冷，促使這裡一年四季處處冬。

夏哲也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精默著，一動不動——

如死人一般。

卻頹廢乏力地睜著眼。

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發獃。

房間的門打開著。

突然路過一人——

是蘇娜。

蘇娜疑惑地站在門前，看向房內——

夏哲腹部被血沾染，倚在在椅子上；張輝躺著背靠床邊，周圍地板上有一小股血攤。

不知誰死誰活。

但看到這場景，讓蘇娜驚叫一聲。

這聲驚叫引來了其他人——

何歲月與貳熊貓。

二人聞聲而來。

但見了這場面，都大驚失色起來。

何歲月最為深重。

他快步跑到張輝身邊。

跪了下去。

一手抓緊張輝的手——但他的手早已冰涼透徹。

一手去試探呼氣——沒有呼吸，心臟停止跳動。

張輝死了。

何歲月愣住了，接著失聲痛哭起來。

貳熊貓也留下眼淚。

張輝，他們的前輩，和他們上沙場二餘年的兄弟，死了……

蘇娜卻沒有那麼誇張，她在擔心夏哲。

於是就回房間拿起「楓雪刃」，再回到屋裡——她以為有人偷襲了夏哲與張輝。

蘇娜跑到夏哲身邊，看到夏哲目光懈怠，面色憔悴，發白。

還有呼吸。

蘇娜心中的焦石放了下去。

夏哲眼光滑動了。

盯著張輝的屍體——

不知怎的，從眼角流下一滴水，那是淚。

淚如同小溪，漸漸留下衣領。

但過了一會兒，淚乾了。

只有淚痕能看出他，內心的悲傷。

「怎麼回事？」蘇娜見夏哲神氣回過來，問道。

「我殺的。」夏哲還是如此冰冷地答道。

空氣凝結了，一時間，沒人再出聲。

本是充滿希望的早晨，被弄得如此凄慘。

何歲月面目突然猙獰起來；眼睛瞪大，眼球都快要吐出來；咬牙切齒。

臉上只能用四字形容：憤怒至極。

但他卻少見的理智了。

何歲月明知一點——自己打不過夏哲，也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他就是個怪物。

一怒之下，他背起張輝的屍體，無聲地快步立刻房間。

匆忙之下，那張相片掉落了。

貳熊貓也準備走出，他注意到了那張相片。

但他並沒有選擇拾起。

「我們分道揚鑣吧。」

貳熊貓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看向夏哲的傷口，又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接著將目光移至到那張相片。

「希望你能保護好他。」

沒等夏哲回應，他就走出了房間，跟向了何歲月。

房間只剩下夏哲與蘇娜。

夏哲還在發愣。

並沒有什麼動作。

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猜想的一樣。

他聽到了，也看到了。

但就是不想解釋。

「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蘇娜看著房門，回過頭問夏哲。

「……」

「其實我沒有告訴你一件事，」蘇娜見到這個回應，沒有著急，接著說，「我其實會讀心術，這也是我們一族的能力。」

「當然，我其實是魔人。那你能讓我看看你究竟幹了什麼嗎？」

夏哲還是沒有回答，目光一直盯著那相片。

他點了點頭。

於是，蘇娜對夏哲使用了讀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