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越吃越氣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是新人？」
楚凡沒有理會五人，邁開腳步與他們擦肩而過。
眼見越來越遠，五人不甘地喊著：「他們今天沒有搶你，不代表明天也不會搶你！遲早有一天會輪到你身上的！」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只有我們新人這個集體打贏了，這種搶劫才會停止，不然我們所有人都會被搶！」
「今日你若袖手旁觀，來日他們搶你時，還會有人幫你嗎？！」
楚凡走著自己的路，對身後的吶喊聲充耳不聞。
「唉！兄弟們別管他了。一個膽小鬼，我們自己去。」後面的新人狠狠地嘆了口氣，然後衝上三樓。
緊接著就是一陣陣哀嚎聲……
反抗？
可笑的想法。
「你以為你們反抗的是什麼？是那群收你們保護費的老生？」
「錯！你們是在反抗整個外門的體制！」
「是在反抗所有既得利益者！」
昏暗的房間中，一位新生氣不過，找到自己二舅家的大表哥告狀。
不曾想，反被訓斥了一頓。
那名新生快被這嚴肅的語氣給嚇哭了。
二舅家的大表哥看了他一眼，「就這點出息？」
「你先回去。」
「結合我剛剛告訴你的，回去好好想想自己錯在什麼地方。」
「明天告訴我你的答案。」
那名新生抽泣著轉身離開房門。
「外門的體制……」
楚凡在夜色下慢慢地停下腳步，微抬眼眸，看了眼月色。不由地想起前世。
也跟那群新人一樣，想要反抗這種壓迫。
結果嘛……除了鼻青眼腫，還被多搶走了一塊靈石。
學堂的學制度一年為一期，三年才能畢業。宿舍里總共坐了三屆的學生，每一屆都約摸三十人。
第一屆收第二屆的保護費，第二屆收第三屆的保護費。這屆新生就是第三屆，他們組織反抗不交保護費，以為自己反抗的只是第二屆的老生。
實則連第一屆實力最強的那批老生也一同給反抗了。
「中層獲得的利益只會是殘羹剩飯。」
「真正從保護費中獲得最大利益的，是那群資歷最老，實力最強的第一屆老生。」
力量如此懸殊，反抗必定遭到更為殘酷的壓迫。
擁有一千多年人生經歷的楚凡，對此洞若觀火。
「今天保護費沒有收到我，明天肯定會來。靈石太過重要，肯定不能給他們。反抗的話，會跟這群新生落得一樣的下場……宗主弟子這層身份，是時候啟用了。」
楚凡眼中閃過精芒，不再停留，再度邁開雙腿向前行去。
不知不覺，已是來到食堂。
「阿姨，多打一點那個菜……誒，你手別抖啊！阿姨。」一個打飯的弟子看著被抖得只剩兩塊肉的菜，愣在了原地。
心中無比憤怒，「就這麼點肉？我他媽交錢了的！！」
「拿著。快點，後面還有人呢！」食堂阿姨催促道。
那名弟子本想理論，後面卻響起了不滿地催促的聲音。
他回頭看了一眼，害怕引起眾怒，只好悻悻地拿著飯離開。
「新人來食堂必須先交錢辦卡才能打飯。」楚凡知道辦卡的位置，很快就拿著飯卡回到了大廳。
食堂打飯並非只有一個窗口，楚凡前世為了能夠吃飽，把每個窗口都排了一遍，就想知道哪位阿姨打飯不手抖。
梳理了一下記憶，楚凡朝著前世記憶中，打飯打得最少的那個窗口走去。
這裡人也是最少的，因此沒用多久就拿到了飯菜。
飯菜比先前那位同學還要少。
「看來沒記錯。」
楚凡笑了笑。
來充饑只是其次，真正的目的，是要製造偶遇。
「按照前世的記憶，待會門主也會來食堂。」楚凡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觀察四周。
前世里，外門門主每次在楚姓族人的歡迎儀式結束后，都會來到食堂視察。
目的嘛，則是演一演親民的好戲。
這些外門弟子大多數都是散修，不值得浪費時間也並不需要演給他們看。
真正的觀眾，是楚姓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怎麼還不出現？難不成是我記錯了時間？」
「不太可能。前世就是在這個時間段的食堂里，碰見了門主。嗯……再等等吧。」楚凡吃得很慢，到現在餐盤裡面都還剩著一大半。
「那個人……」
楚凡眼睛微微一睜，見到一位中年男人背著手走進食堂。
楚凡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將餐盤狠狠地摔在地上。
「操！越吃越氣！一個月一塊靈石的伙食費，就給這點肉！怎麼能夠吃得飽嘛？不知道我們正在長身體嗎？！」
楚凡的聲音特別大聲，就是想吸引男人的注意。
「哦，這位同學……」
男人注意到了楚凡，果然向他這邊走來，「這位同學，食堂的飯菜有什麼問題嗎？」
敢發脾氣的，多半是沒有經歷過生活毒打的楚姓人。
男人心中這般想著，臉色變得溫和。
他一開口上位者的氣息就來了，「沒關係。有什麼問題或者好的建議，都可以說出來。」
「如果合理的話，我會讓食堂整改。」
楚凡冷哼一聲，「你自己不會看嗎？這飯菜我都沒怎麼動過，地上的就是全部的量。你吃，你能吃飽嗎？！」
男人低頭看了眼被摔在地上的飯菜。
「嗯，確實是有些少了。」
「不過你們這個年紀也不能吃太多，不然對身體也有害處。」
「吃不飽就對身體沒有壞處了？」
楚凡一臉不爽，「我看你分明就是食堂的工作人員，這麼替食堂說話。」
「你實話告訴我。我們交的伙食費是不是都被你們貪污了？」
「就這麼點量，一個月哪值一塊靈石啊！」
被這麼質問，男人也不生氣，只是搖了搖頭，「不會的。我們食堂的飯菜都有明確的價目表，貪污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你當然說沒貪污啊……算了，誰讓我天賦不夠到了外門呢？就該受這窩囊氣。」
「不吃了，氣人。」
楚凡嘆了口氣，起身想要離開食堂。
「嗯？」看著楚凡的背影，男人愣住了。
「怎麼跟宗主大人的徒弟那麼像？」
念及於此，他趕忙開口叫住楚凡，「這位同學。」
「你是不是叫楚凡？。」
楚凡轉過身。
這一刻，腦海畫像中的人與楚凡面孔重合。
「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