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言於我何加焉？
喔喔——喔！
喔喔——喔！
宗內的報曉公雞，鳴叫起來。
楚凡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耳畔傳入房間外弟子們探討各自會是何等天賦的聲音。
聲音中充滿了激動，緊張。
楚凡還有些困，身體也有些發冷。
昨晚淋了一夜雨，他現在只是個十五歲的普通小孩，就算是感冒了也不稀奇。
疲倦感遍布全身。
又要睡去。
就要閉上的眼皮忽地睜開。
「如若這等困難都克服不了，還談何重鑄魔尊雄風？。」
楚凡推開被褥，從床上起身。
洗漱，換衣，離開房間，乾淨利落。
……
天已經亮了。
路上有著不少成群結隊的少男少女，顯然，都是去參加化凡大典的。
「看，那就是楚凡。」
「從小就被宗主大人收為親傳子弟，想必他的天賦肯定不會低。」耳中傳來議論的聲音。
「人長得挺帥的，就是性格有些怪，不怎麼愛說話。走哪都是一個人，感覺他好孤獨啊。」有女生道。
「一天冷著個臉，也不知道給誰看。哼，真以為被宗主大人收為弟子就是天才了？修鍊天賦這東西可是天生的，不是有個好師傅就能夠改變。」
「萬一是個卯等也說不定。」
不忿的聲音傳出。
楚凡目視前方，走著自己的路。
對於這些聲音，他不屑於理會。
只是那些不爽他的人，在得知他是子等資質后，會是何等反應？
楚凡知道。必然是追捧，大肆討好。
更有甚者，主動獻身。
他的記憶中，化凡典禮結束不久，就有一位女孩主動找到他，對他投懷送抱。
「可笑那時候我還以為她是真的喜歡自己。」
楚凡記得很清楚，那女孩對自己無微不至，溫柔似水。
可是……
可是。
在知道自己資質下降后。
那女孩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上一世這個時候，楚凡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資質下降那女孩就要離開。
情竇初開的他，還為此傷心了好一段時間。
他曾想一直擁有那份溫柔。
不過現在嘛……
呵呵——
「女人，不過是有實力就能擁有的附屬產物罷了。」
楚凡繼續走著，對周邊的議論聲充耳不聞。
說吧，任他們說。
人言於我何加焉？
太陽處升，將陽光傾灑在大地，驅逐了晨霧。
廣場，整齊地站著數百位宗門的新鮮血液。
他們都在交談著。
討論著化凡過後的修鍊生活。
有人仗著父母天賦遺傳，喜笑顏開。
也有對自己不自信的人，愁眉苦臉。
唯獨楚凡，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前世千年的城府，讓他與周圍緊張的氣氛格格不入。
他早已經歷過一次，現在再來，已心無波瀾。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長老們和望月宗主已經來到了廣場最上方。
太陽挪動到天空中央。
「時辰到。化凡典禮，開啟！」終於，隨著望月宗主一聲令下，這意義非凡的典禮拉開了帷幕。
嘈雜的討論聲瞬間停止，廣場安靜了。
「你們都是我望月宗的未來。這次典禮要好好表現啊。測試的結果，可是決定了你們日後在宗內的地位。」
說話的長老給他們上了第一課。
實力為尊。
「我也不再廢話了。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出列。走到廣場中央去，那裡有專門的拓師，會為你們打開靈脈。」長老說完后，看了一眼人群。
「楚雪。」
「——到！」
一位靦腆的少女，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有些不好意思。紅著小臉飛快地走出人群，朝廣場中央跑去。
很快，她來到了拓師身前。
「將你的手交給拓師即可。不要緊張，放輕鬆。」長老提醒一聲。
少女看了眼坐在凳子上的拓師，深吸口氣，慢慢抬起了手掌，朝他遞去。
她的身旁也有凳子，但她沒有坐下。
這是對拓師的尊重。
拓師握住她的手掌，只一瞬，少女便覺渾身發燙。
全身經脈都躁熱起來。
有些疼。
少女額頭浮出冷汗。她咬著銀牙。
正要堅持不住時，拓師鬆開手掌。
「從現在起，你就不是凡人了，是一名修鍊者。去後面的石碑上檢測天賦吧，不論結果如何，都希望你能接受。」
少女回過神來，忙點頭。
走到拓師身後，她舉起手掌按在石碑上。
石碑由下到上有數道小細格，四道大細格。
大細格代表四種修鍊天賦，子丑演卯。
手掌與石碑接觸，石碑開始微微晃動，小細格冒出綠光，一格一格往上攀登，最終在第二道大細格下方止住。
「紅橙黃綠，子丑演卯……楚雪，卯九等天賦。」長老有些失望地宣告這一結果，「下一位，楚月。」
楚雪愣在原地，臉色有些蒼白。
卯等，這也就意味著，她要去外門從事最低等的生產行業。
「這麼好看的女孩，可惜了。」
眾人唏噓間，第二位楚月已經開始檢測修鍊天賦了。
石碑亮起。
綠光開始上升，來到了第二大格，光芒成黃色，想要繼續攀登，卻怎麼也上不去。
「楚月，演一等。可入外門學堂。」長老嘆了口氣。
演等，同樣是低等天賦。
與卯等的區別，不過是一隻螞蟻與一隻比較強壯的螞蟻罷了。
這些孩子都是望月宗的未來，他們天賦低，就代表著宗門會衰弱。
長老收好情緒，喊出第三位的名字，「下一位，楚岩。」
一位體壯如牛的少年從人群中走出，「到。」
他身材無比魁梧，腳下有勁，每走一步，廣場都好像在晃動。
此人身份不一般，是宗門三長老的親孫子。
「楚岩么……」見到這人，楚凡前世的記憶浮現腦海。
他的姐姐，就是被自己所殺。
這個弟弟本來不足為慮，卻在機緣巧合下獲得了一處傳承，修為暴漲后，便開始追殺楚凡。
途中好幾次都差點折在他手。
為此還錯失了不少機緣。
「這種人，一定要提前解決。」楚凡望著將手掌摁在石碑上的健碩男子，目光漸冷。
石碑上細格上攀，來到第二格第四小格，第五小格，第九小格……
轟！
黃光變橙！
丑等！
細格還在繼續上升，全場卻已經嘩然起來。
「岩哥，我跟你混了！！」
「楚岩哥哥！是我，你還記得我嗎？小時候我和你一起盪過鞦韆。」有女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