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命可貴，多麼好笑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
不那麼燥，溫度正好。
楚凡早已睡醒，他在床上修鍊著靈海。
「砰砰砰。」房間的門被敲響，「大人，今天所有的新生都要去外門報到，接您的人已經快來了。還請不要怪罪我的打擾。」
楚凡退出修鍊狀態，「我知道了。」
「等會就有僕人給大人送飯過來。奴才就先告退了。」
楚凡起身離開床鋪，走到窗前，溫暖的陽光照耀在臉龐，「天氣不錯。」
他笑了笑。
恰在這時，房間外又響起了聲音，「大人，飯菜已經送來了。按照規定，我沒有資格進入大人房間，還請大人自己到門口來取一下。」
「正好有些餓了。」楚凡看了看自己弱小的身軀，「還是得多吃一些飯吶，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人是鐵飯是鋼，哪怕楚凡前世是魔尊，但現在，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孩。
他轉身走去，踩著冰冷的地板，來到門口，將飯菜拿進房間。
「還不錯，有肉，有菜，有湯。」坐在凳子上，看著桌面上的膳食，楚凡心中一笑，「看來宗主徒弟這層身份已經起作用了。」
他記得很清楚，上一世由於是被趕出來的，伙食奇差。這四菜一湯根本是不敢想的存在。
夾起一塊肉放入嘴中，楚凡並不在乎滋味如何，只要吃了能長身體就行。他的思緒一直在後面的事情中。
「等會就會徹底進入外門。沒有內宗那麼多的條條框框，但畢竟是個組織，做事依舊有限制啊。」
「要想一展抱負，這望月宗就顯得小了些，必須得去外面的世界闖蕩才行。以我現在的實力……先暫時不考慮了。」
楚凡搖了搖頭。前世的生活經驗讓他對此方世界有了一個清楚的認知。
現在脫離宗門，不要說重振魔尊雄風了，恐怕第二天就得給野獸當吃食。
「變強這事還是急不得，欲速則不達。走一步看一步吧。」楚凡並不急躁，前世一千多年的風霜，已經讓他學會了穩重。
「楚凡，我是外門的執事段宇，奉門主之命，來接你去外門了。」門外響起了一道不悅的聲音。
「段宇……」楚凡記起了他。
這人心懷正義，嫉惡如仇，尤其痛恨關係戶。
「我說你聽見了沒有？」門外的段宇一臉不耐煩。他本來就特別厭煩關係戶，結果今天門主還讓他專門來接一個關係戶。
心中不忿道：「什麼東西，都已經到外門來了，居然讓我這個執事這麼早來接你。哼，你以後最好不要有事落在我手中。」
就在他心中怒氣值就要滿了的時候，門終於被打開了。
「我說你搞什麼，這麼半天才開門。」段宇決定要先給這個關係戶一個下馬威，「別以為這還是在內宗，會有人遷就你。以後自己的事情都要自己做，不要想著使喚別人。都是修士，沒有誰比誰低一等，明白嗎？。」
段宇一邊說，一邊往房間裡面走，有意找茬，「你看看你，一看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慣了，吃完飯就不知道收拾一下么？順手的事……」
正說著，他像是看到了什麼，眉頭頓皺。
轉過頭看著楚凡，眼神如刀鋒，沉聲問道：「這個人是誰？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她為什麼會死在你房間裡面？！」
這雙眼睛，曾不知道讓多少十五六歲的小孩子膽寒，在他面前顫慄不安，不敢說謊。
「她啊……」
楚凡眼中湧現憤怒，「她是昨晚負責接待我的侍女，一直騷擾我，對我動手動腳，投懷送抱。想要色誘我和她雙休。」
「我不喜歡她，便沒有同意。」
「不曾想她懷恨在心。」
「昨晚趁我睡覺的時候，潛入我的房間，是想要偷我靈石來報復我。」
「大半夜突然有個人進來，我太害怕了，以為是強盜，慌亂中不小心就把她打死了。」
「一個侍女會有這麼大膽子偷你靈石？」
段宇盯著楚凡，「你休想騙我。」
話落，他便不再給楚凡說話的機會，走到了侍女身旁，檢查起屍體。
越檢查，他眉頭就皺得越緊。
侍女手中的確握著因為爭搶而被掰成半塊的靈石。
身上也確有在對方慌亂的轉態中，被拳打腳踢的傷痕。
「莫不是真如這小子所說？」
段宇不由地看了眼楚凡一眼，「那你為什麼不將這半塊靈石收回去？。」
楚凡指了指那塊靈石，「上面有血，我害怕。我也不敢去碰她的屍體。」
段宇低頭一看，靈石上面的確有著鮮血。
「這個年齡，怕血，怕屍體也正常。」
「一個十五歲的小孩，應該沒膽子胡亂殺人。也許他說的是真的。不過……」
段宇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不對勁。
「算了，還有其他事要處理。」
最終搖了搖頭，他看向楚凡，「先姑且相信你。」
「趕緊跟我走，新人儀式要開始了。專門就是給你們這些關係戶辦的。」
段宇冷哼一聲，毫不掩飾他對關係戶的厭惡。轉身就走出房間。與楚凡擦肩而過，頭也沒回地向前走著。
也不管楚凡有沒有跟上。
楚凡望著段宇的背影，不禁一笑，「空有一腔熱血，腦子不靈光，怎麼能懲惡揚善呢？。」
楚凡又回頭看了眼那侍女的屍體，沉默許久。
「這就是沒有實力的下場。就算有著宗規，一個普通人的死，根本不足以讓宗門費心費力的調查出真相。」
「我的說辭破綻百出，就算他腦子再不靈光，只要多想那麼一分鐘。就一分鐘，都能想出不對的地方來。」
「可惜，他不願意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多浪費這一分鐘啊。」
「人命可貴，多麼好笑。」
楚凡收回視線，看了眼前方。
段宇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不要緊，楚凡還記得路。
……
外門學堂，裡面坐著近乎三十位從內門來的新人。
楚凡早已坐在了人群中不那麼顯眼的地方。
「同學們好。」一位中年模樣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看著下方的孩子，微笑道：「今天是給你們準備的歡迎儀式。歡迎加入我們的大家庭，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希望你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能相互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