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找到線索
楊易看著三人,分析說道:「我們可以做個假設,如果兇手是鬼邪之物,從他第一個晚上殺一人就知道,這應該是個剛剛成氣候的鬼邪之物。」
鬼邪之物包含頗廣,比如說鬼、魅、邪靈、殭屍等等,為至陰至邪之物。
一般來說,這些鬼邪之物初期實力都很弱,甚至是怕人。
但等它們修鍊到一定氣候的時候,就能夠威脅到普通人了,甚至能夠吸食人血肉神魂修鍊,成長為凶戾鬼物。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從第一起案子到現在總共有七天,每晚被殺的人數都在成倍的往上增長,這看上去確實很符合鬼邪之物成長的趨勢。
但諸位不要忘了,鬼邪之物天生怕火,或者是光。
今天晚上城裡火光衝天,宛若白晝,以鬼邪之物表現出來的實力,他應該還沒有達到不怕光的地步,否則他吸食的就不是普通人,而是我們這些武者了。」
程安沉思,許久才搖頭道:「如果僅僅是這個假設,並不足以證明兇手是人而不是鬼邪,或許他今天剛好修鍊到了不怕火光的地步。」
張文斌和馬少軍紛紛點頭。
破案,需要證據。
否則再完美自洽的推論,都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我自然有證據。你們來看看這幾具屍體,這幾個血洞看上去相差不大,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不僅是兩個血洞之間的間距有些差別,甚至連血洞的切入點也有所不同。」
楊易點頭,他讓人把其中四具屍體搬到了一起,並用尺子量了量。
這四具屍體的血洞間隔都在三到四厘米,雖然相差不大,但確確實實有幾毫米的差距。
不僅如此,兩個血洞的切入點也有不同。
給人感覺,有從正面咬下的,有從側面咬下的,竟然還有從頭頂上咬下的,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睡著床上的。
如果真是鬼邪之物,那麼不僅是血洞之間的間隔是一致的,血洞的切入口同樣也應該是一致的,總不可能它吸個血還變著花樣姿勢來吧。
程安三人震驚,再次認真觀察起死者們的傷口,發現果然如楊易所說一般。
楊易沒有明說,但大家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先前沒有想到,那是另一回事。
程安臉色難看:「如此看來,這兇手必定是人了,只不過因為某些目的,所以才偽裝成鬼邪之物所為,比如說製造恐慌,或者是殺人練功。」
江湖魔道,有不少殺人練功的功法。
魔道為什麼遭世人厭惡,就是因為他們為了修鍊不折手段,歷史上就曾出現過一座百萬人的大城,被一個魔道巨擘屠殺一空的例子。
馬少軍和張文斌都是渾身一震,臉色難看,因為他們想到了魔道。
如今這個時間段,無論是出於殺人練功,亦或者是製造恐慌的目的,也唯有魔道了。
當然,也不排除有人渾水摸魚。
只是這個可能性,並不大。
馬少軍沉聲,有些急切地說道:「楊易,張文斌,看來此事必定是魔道所為,這已經不是我們所能夠處理的了,還是上報給上面請求支援吧。」
程安連連點頭,他也想到了魔道,怕了。
張文斌雖然臉色難看,卻有些糾結道:「雖然楊易說得有理有據,但依舊只是個推測。我們就這麼上報上去,上面不一定會理會。現在的形勢你們也是知道的,魔道蠢蠢欲動,上面被牽牽扯住了太多的力量,恐怕也不會支援我們。」
「那怎麼辦,等死么!」
馬少軍急了,聲音也不由拔高了,眼中閃過慌亂之色。
楊易看了眼馬少軍,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鎮南候要把對方扔到靖武司了。
就這膽量,敵人都還沒有出現就被嚇成這樣,一點都不像是兵家人。
兵家人,應該是聞戰而喜的。
至於張文斌,表現得還算沉穩。
但估計是棄儒學法,才被家裡人扔到了靖武司,有種任其自生自滅的意思,當然也有鍛煉考教之意。
至於將來如何,全靠個人。
作為大家族,最不缺的就是子嗣。
楊易說道:「就算是魔道中人,按我的推測,對方的修為也應該不高,最高七品,更多可能是是八品的樣子,因為如果對方修為很高,何必獵殺普通人。」
相比於武者,普通人的血液就太弱了。
程安看著楊易,眼中露出敬佩之色,說道:「楊大人說的有理,這魔頭的修為應該不高,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他。」
如果是明著來,他率領眾多捕快,足以圍殺八品魔頭。
八品雖然比九品要強得多,但捕快都配有弓箭和連弩,足以威脅到他們。
馬少軍聞言,也慢慢鎮定了下來,長長鬆了口氣。
張文斌對楊易也正視了起來,問道:「楊易,那我們該如何找出他們?以我們的修為,他們恐怕不會主動找上我們。」
就如楊易所說,這潛藏的魔頭修為應該不高,否則也不會躲到玉東縣來鬧事,因為這裡只是個偏僻的小縣城。
如果修為真的不低,那完全可以去京畿,那才是魔道與靖武司的主戰場。
雙方這段時間明爭暗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楊易眼中精光閃爍,緩緩說道:「一般來說,人的活動軌跡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特別是像這樣吸血練功的,那怕是故意四處出擊,擾亂我們的視線。
但下意識的,他還是會以自身為中心活動。
因此我們只要把所有的命案地點標註起來,就必定可以找到他們的藏身點。」
程安聞言興奮道:「走,我們回縣衙,縣衙里有地圖。」
張文斌和馬少軍也都露出了喜色,如果能夠擒獲或誅殺一位魔頭,對他們來說都是不小的功績和功勛。
噠!噠!
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楊易他們回頭,就看到縣令裴行恭匆匆走了進來。
裴行恭看著一地的屍體,身體都不由踉蹌了幾下。
幸好旁邊有個捕快,連忙扶住了他,否則非摔倒不可。
裴行恭站穩,推開了捕快。
他疾色道:「程安,你幹什麼吃的,我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為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這死的一家是誰,為什麼沒有提前派人保護他們,你害死本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