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認可

兩顆石子一前一後被武陽打出，前面那顆又快又直的朝著姜春明的眉心飛射過去，可是跟在這顆石子後面的那顆不知是不是因為武陽倉促出手的原因，竟然有些偏離了軌道。

看到這飛來的兩顆石子，姜春明一笑，在他看來，武陽剛才出手應該是要打出一手流星趕月的雙發石子，也就是第二顆石子正常來說是藏在第一顆石子的後面，如果自己沒有看到的話，那麼躲閃了第一顆石子之後，第二顆石子會直接打出一個時間差命中自己。

可惜武陽也許是因為控制力還不夠，所以這第二顆石子非但沒有能夠完美的藏在第一顆石子的後面，甚至還偏離開來。

姜春明面對飛來的第一顆石子，他的腦袋輕輕一歪閃避，同時為了保險起見，他身子還特意往左邊閃了一個身位，用來跟第二顆已經偏離的石子拉開距離。

可就在姜春明閃過第一顆石子準備繼續起手進攻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左右兩肩突然一麻，下一秒石子命中留下的痕迹出現在了姜春明的左右兩肩之上！

姜春明就彷彿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左右兩肩被石子命中之後留下的痕迹，他根本不明白這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石子……難道是從自己身後嗎？

沒錯……姜春明沒有看清，但是這一次不遠處的羅非卻看清了，這兩顆命中姜春明的石子真的是來自他的身後，而且是根本沒有人想到的那顆看起來偏離的石子！

當武陽出手的時候，羅非也覺得武陽的兩顆石子其中有一顆是偏離了方向的。

可是當姜春明閃過那顆偏離的石子的瞬間，羅非看到了讓他畢生難忘的一幕……那不是一顆石子……那是兩顆！

兩顆半圓形的石子被握在一起，在急速的飛行過程之中，根本沒有人想到武陽打出的根本不是兩顆石子，而是三顆！

而真正的殺招也不是看起來奔著眉心而去的那一顆石子，而是偏離的另外兩顆。

羅非甚至以為自己見了鬼了，因為那三顆石子在姜老師躲過的瞬間，竟然劃過一個詭異的弧度在姜老師的身後突然碰撞，原本合在一起的兩顆半圓形石子被碰撞的力量打散，竟然在瞬間出現了一個逆飛的軌跡，而這逆飛的兩顆石子就那麼不偏不倚的命中了姜春明的左右兩肩！

巧合？

羅非不知道，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巧合。

而姜春明同樣不相信巧合，此時他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剛才的一切，這一切也漸漸在姜春明腦海之中變得明朗起來。

這是流星追月的手法，只不過這流星追月不是自己所想的流星追月，而是遠比自己想的還要恐怖的多的手法！

武陽石子看似一前一後出手，偏離的好像出手更晚一些，但那是假象，矇騙了自己的假象。

因為武陽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將第二顆藏在後面，他打出的石子前面的直線飛行看起來更快一些，但實際上更快的是後面偏離的那顆，因為那顆飛出的並不是真正的直線，而是帶有弧度的，只不過這個弧度被武陽控制在了一定的範圍之內，所以看起來更像是偏離而不是弧度。

可是就是這難以察覺的弧度，卻讓後面的在自己躲閃的瞬間追上了前面的石子，三顆石子碰撞的剎那，石子原本所帶有的弧度讓那兩顆石子從自己的身後反彈回來，命中了自己的左肩和右肩……

姜春明再次睜開眼睛，此時他看向武陽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一切都在短短的半秒不到的時間之中發生，如果在此之前告訴姜春明有人可以將丟出的石子控制到這個程度的話姜春明一定認為這人瘋了。

但親身經歷這一切姜春明即便再難以相信，他也不得不承認，今天這一戰，自己輸了……輸給了一個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雜役。

「贏了？我們贏了？」羅非此時也終於從剛才的震撼之中醒來，雖然這一切都彷彿是做夢一樣，但是羅非卻管不了那麼多，他只知道他們贏了，他們不會被清退了！

「姜老師，承讓。」武陽朝著姜春明輕輕豎起兩根手指。

而看到武陽的這個動作，姜春明差點氣得要反悔，這傢伙……也太記仇了吧。

自己開始讓了他一顆然後朝著他豎起了一根手指，現在這傢伙用兩顆同時命中自己，然後還豎起兩根手指這就等於是在告訴自己，他不需要自己讓！

小看他了……姜春明知道自己真的小看了武陽，一個可以打出如此流星追月石子絕技的傢伙，自己竟然會認為他的武技可能不行？

這一刻姜春明真的很想在跟武陽比一場，他想知道武陽這傢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他到底又隱藏了多少的東西？

可是姜春明是一個講規矩的人，輸了就是輸了，他還做不到那樣死皮賴臉的程度。

「你贏了，今天的事情我會當做沒有發生過……」

姜春明背著手走到武陽面前，看了看武陽，他再次嘆息了一聲道：「不過你想要在青武學院靠著一個雜役的身份得到足以開啟後天靈根的靈藥幾乎是不可能的。」

「青武學院雖然雜役的待遇極高，但即便你每年把所有的酬勞全部兌換成為靈丹，一年也最多可以拿到兩顆，但開啟後天靈根所需要的靈藥數量極大，所以這條路幾乎是走不通的……不過……」

姜春明前面的半段話讓武陽眼神有些黯然，但這突然的不過卻讓武陽眼神一亮，因為武陽知道，也許姜春明可以給自己指出一條道路。

「下個月的新生試煉你知道吧？」姜春明看武陽點頭繼續道：「每年新生試煉都是當年新生爭奪排名的機會，而據我所知，下個月的新生試煉，校長會首次拿出大量的靈丹放在各個任務點，作為新的獎勵，如果你可以……」

姜春明說到這裡輕輕拍了拍武陽的肩膀道：「武陽是吧……我會讓學院將你加入此次新生試煉之地的後勤雜役名單之中。」

姜春明話說到這裡，已經足夠明白了，身為一個體術老師，沒有人比他更明白，一個沒有靈根的武陽將體術修鍊到這個程度要付出何等的努力，那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哪怕姜春明知道後天永遠比不上先天，但他依舊願意給武陽的努力一個機會。

「姜老師……」武陽沒有說謝，但這個恩情武陽卻記在心中了。

「哦對了……」姜春明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從自己的衣兜之中摸出了一張金色的卡片隨手塞入了武陽手中，同時開口：「這東西我留著沒什麼用處，也送給你了，或許他可以幫你走的更快，但同樣他可能也是一把雙刃劍，會要了你的小命吧。」

武陽看著手中的卡片，卡片的正面只有四個字：地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