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十萬

地獄酒吧！

這酒吧武陽知道，號稱是林城最大的銷金窟，只要你有錢，在這裡你可以享受到任何東西。

武陽不明白地獄酒吧的名片是什麼意思，但羅非卻突然驚呼：「這難道是地下……」

「噓……」姜春明朝著羅非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後道：「好了，我的東西找到了，該回家吃飯了……不過之前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但後面如果你敢繼續幫他，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姜春明說完提著自己的東西轉身而去，只留下一臉茫然的武陽和一臉苦逼的羅非。

羅非淚眼婆娑的看著武陽一步步往外走，可是他除了肝兒疼什麼都做不了，姜老師話已經撂那兒了，這會兒就算羅非把自己二大爺搬出來也沒用了，所以他只能苦逼的自己把剩下所有的千斤擔全部送入倉庫。

武陽一手提著單肩包一手拿著地獄酒吧的燙金卡片，剛才在姜老師離開之後武陽也從號稱小靈通的羅非那裡了解到了這卡片代表的是什麼，也明白為什麼姜老師會說雙刃劍了。

地獄酒吧，在普通人眼中只是一個酒吧，但是在地獄酒吧之下卻藏著林城最大的地下黑拳擂台，這張反面印著一個叫秦峰名字的卡片就是進入地下擂台的通行證。

用羅非的話，在地下擂台，如果你足夠能打，一夜之間你足以賺到很多人半輩子可能都賺不到的錢，而同樣在那裡，你也可以靠著錢買到需要的靈丹。

可同樣這地下擂台不是說你可以隨便嘗試的地方，因為一旦登上擂台，只有兩個結果，勝利或者是死亡。

這是一個死亡擂台，一個以生命來換取金錢的地方。

如果武陽是姜春明的學生，姜春明無論如何都不會將這張卡片交給武陽，因為這不是一條可以被放在陽光下的路，但武陽跟青武學院的學生不一樣，武陽幾乎沒有未來，而想要未來，武陽只有靠著自己的搏殺為自己殺出一條血粼粼的路。

將地獄酒吧秦峰的名片收入自己的單肩包之中，武陽來到家門前。

上一世的武陽是一個孤兒，這一世靈魂融合之後的武陽第一次體會到了親人的存在，所以武陽很珍惜自己的親人。

哪怕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環衛工，母親也只是面點廠的面點工，但對於武陽，他們在的地方就是最溫暖的家。

掏出鑰匙，武陽正準備打開家門，卻忽然被身後的人叫住。

「武陽……你可回來了，快快快，趕緊去醫院你爸的病又發作啦！」隔壁鄰居趙二叔氣喘吁吁的跑來，一番話讓武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顧不得其他，武陽旁邊隨手拉來一輛破舊的自行車一路狂飆到醫院，丟下自行車，武陽沖入醫院的急診大樓，終於在急診室之外看到了坐在那裡的母親。

此時母親的面前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武陽認識他，他是一直以來為父親治療的主治醫師劉大夫，武陽一路小跑上前就聽劉大夫正在跟母親說話：「病人的情況您應該也清楚了，如果不馬上動手術的話，恐怕……」

「劉大夫，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武陽的母親王蘭婷雙手抓著劉大夫眼中儘是懇求之色道：「劉大夫，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手術的費用我們……」說到這裡母親眼中的懇求化為絕望。

「王女士，您也看到了，保守治療真的無法再延緩病人的情況，如果繼續下去，病人的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費用這方面我會想辦法看看醫院這邊能不能減免一部分。」

「謝謝……謝謝劉大夫。」武陽此時也跑了上來，跟著母親一起感謝劉大夫。

「可即便減免之後，加上後續治療也至少也需要二十萬左右的費用……」

「二十萬……」母親聽著這個對於自己家來說根本無力承擔的數字眼神變得無比迷離。

二十萬，可能對於那些有錢人而言，不過是一夜的揮霍，但是對於武陽家來說，那就是絕不可能承擔的數字。

劉大夫道了一聲抱歉轉身要離去，可就在劉大夫轉身的瞬間武陽開口了：「劉大夫，我們手術，請您儘快為我父親安排手術。」

武陽的話不光讓劉大夫愣了，連同母親都愣在了那裡。

二十萬，這個數字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承擔的，哪怕是將家裡那老舊的破房賣出去，也絕不可能湊夠這個數字，親戚朋友這些年能借的幾乎都已經借了個遍，如今他們沒有天天上門催債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所以二十萬的手術費用怎麼湊齊？

「媽，你放心，我在青武學院認識幾個不錯的老師，我可以找他們湊齊這二十萬，等老爸好了以後，我們慢慢還……」武陽握著母親的手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或許是這個笑容讓母親相信了武陽的話，可轉瞬之間母親眼眶之中的淚水卻再也難以掩蓋。

武陽輕輕將母親摟在懷中，輕撫著母親逐漸有些斑白的髮絲武陽臉上再次掛上笑容：「手術之後老爸再也不用天天吃那麼多葯，到時候我們也可以省下一大筆葯錢啊，而且媽你知道的青武學院的待遇那麼好，二十萬也不算什麼啦。」

「劉大夫，麻煩您為我爸儘快安排手術，手術的費用我明天會送來。」

「稍微晚一些也可以……」劉大夫帶著些許不忍，但最終也只能轉身離去。

走廊之中，武陽抱著母親輕輕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痕，武陽知道母親年輕時候一定很美，只是太重的擔子壓垮了她，讓她在這個本應該更美的年紀無法綻放出屬於她的風華。

感受著懷中母親輕輕的顫抖，武陽默默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沒有人可以讓母親再落淚。

「媽，今晚還得辛苦你留下照顧老爸，我得趕緊回學院找老師們借錢，明天一早我就帶著二十萬回來，你不用擔心。」

輕輕拍了拍母親的後背武陽站起身來，臉上的笑容顯得那麼的輕鬆。

母親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只是目送著一臉笑容的武陽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醫院之外，武陽找到自己臨時借來的自行車，扶起倒在那邊的自行車，武陽掏出了單肩包之中的地獄酒吧名片。

借錢那不過是安慰母親的一番話罷了，自己不過是青武學院的一名雜役，憑什麼讓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師借錢給自己？

或許武陽覺得自己找到姜老師他會幫助自己，但今晚他已經給了武陽太多的幫助了，不能再奢求更多了，否則就是貪得無厭了，而現在武陽要靠自己來拿到這二十萬。

地獄酒吧是雙刃劍是吧！

但武陽相信雙刃劍之所以會傷人傷己是因為使用它的人還不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