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討酒喝
接下來的日子裡,姜洛凝因為需要融合自身的那股劍意,於是進行了閉關。
不過還算這姑娘有點良心,在閉關前主動把房間讓了出來,表示自己在哪閉關都一樣,去了以前老頭喜歡待的偏房,閉門不出。
許鳴很清楚,在得到那股劍意之後才剛剛開始。那位前輩終究是刀劍雙修,那股子意已經不能單純的稱之為「劍意」。
這位閉關的姜姑娘大概率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都不能拋頭露面了。
世間百兵萬法不離其宗,哪怕是那股刀意,同樣也會有可取之處,相信只要將這份機緣消化完,姜洛凝的修為必然往上邁出一個新的台階。
於是,原本還有些熱鬧的醫館就變得冷清起來,就像是以前獨自一人生活那般。
在這種平淡的日子裡過去了一個月,如今已是白露時節,隱約間可以感覺到涼風陣陣,怕是冬天不到就要徹底冷起來了。
這天許鳴還是照常練功,而偏房的那間屋子的大門也依舊緊閉,沒有要出關的徵兆。
許鳴倒也不著急,這種事情本就急不來。
練了功,許鳴一如既往地想喝口酒,結果發現自己買的米酒已經見底,無奈之下準備出門一趟。
出了門,街上人來人往,只是醫館早就不是當初的醫館。
許鳴沒有停留,關上門后沿著自己熟悉的街道朝著自己經常光顧的酒肆走去。
也是曾經幫老頭買酒的地方。
不巧的是,街道前方,一個雙手拎著水桶的少女迎面走來,和他擦肩而過,沒有表示,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看到的原因。
許鳴打了聲招呼,不過沒得到回應,撓了撓頭,有些疑惑。
他最喜歡去的那個小酒肆其實規模不大,到底來說只是個小門小戶,據說因為最近城裡湧進來許多外地人,導致做小本生意的人收入都有所提高,但還是愁眉不展。
因為越是如此,就代表著北邊的事態越嚴峻,這種情況下,賺再多的錢財又有何用?
最近官府管得嚴,凡是拖家帶口離開城裡的,都要經過盤查,不允許任何人在這個時候棄城而逃。
兩個月前偷偷摸摸溜走的本地人聽到這個消息怕是嘴都要笑裂開了,這叫什麼?
這叫未卜先知,這幫龜孫,還想著靜觀其變,死活不願挪窩,現在好了吧,錢再多,帶都帶不出去!
之前為了斂財,大家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算是徹底在外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比如那位平日里勤勤懇懇老實憨厚的孫獵戶。像他這樣的人,在北煌城裡數不勝數,只是如今這類事情少了。
酒肆並不遠,不到半炷香就到了。
和往常一樣,早上天還未亮就要開門打理,迎客做生意。
現在正值中午,自然忙碌無比。
這酒肆在一個深巷鬧市之間,要是換做往常,這條巷子的店鋪多半是勉強養家糊口,委實是太過偏僻,外地人就算知道也不太樂意來,估計也就只有那些上了年紀的大爺才喜歡來這裡和老朋友聊聊天。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隨著大量人流湧進來,有些窄小的街道上已經有些擁擠。
路邊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喜歡來這裡和老朋友聊天,下下棋,就是大家都不咋懂,旁邊往往都會圍著一大幫「狗頭軍師」,隨時幫著自己喜歡的一邊出謀劃策,其實是棋品不好管不住嘴的傢伙罷了。
酒肆不大,裡面和外面加起來總共也就八桌,此時已經有七桌坐滿了人,只剩下一處空位置。
許鳴笑著上前:「老闆,老規矩,一份雞皮面和兩斤米酒,我先在這裡飽餐一頓,再打包帶走。」
酒肆老闆是個淳樸的憨厚漢子,聞言后答應了一聲好嘞,讓他到空位上稍等。
青衫少年就這麼坐在唯一的空位上,靜靜等待。
老闆據說是個光棍,之前太老實,找的對象都是卷了錢跑路的,以至於攢了大半輩子的錢,如今還是一窮二白,傳聞氣得他家二老在前些年重病一場,撒手人寰了。
不過饒是如此,這個沒有兄弟沒有老婆的漢子獨自一人掏出了厚葬父母的費用,倒是讓隔壁鄰居高看了幾眼。
當然,這個漢子過著平常人認為苦不堪言的生活,依舊每天面帶笑容,脾氣好,和誰說話都很客客氣氣。
許鳴環顧四周,看著街道上熱熱鬧鬧的場景,偶然間瞥見一個蹲在路邊的漢子,眯著眼睛,好像在曬太陽。
按理來說這街道上這麼多人走來走去,那個漢子也委實平平無奇,他怎麼也不該在這個中年漢子身上停留才對。
許鳴心中奇怪,最終只能歸結在可能是因為這個漢子腰間佩戴著一把木劍的緣故,比較符合他心目中的江湖劍客。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個中年漢子似是察覺到他的視線,把目光移到這邊,四目相對,還衝著他咧嘴一笑。
兩人之間相隔一條大街,中間人來人往。
有些心虛的許鳴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神遊物外。
那個腰間挎木劍的中年漢子站起身,踉踉蹌蹌地穿過街道來到對面,見著了那個青衫少年:「盯著本大爺看幹嘛?」
許鳴嘴角抽搐,心中暗暗腹誹,但表面上還是笑著回答:「方才覺得閣下英俊瀟洒風流倜儻,在這窮酸的鬧市裡鶴立雞群,難免多看了幾眼,莫怪莫怪!」
「小夥子,實話就不要說太多了,畢竟本大爺已經聽得有些膩了。不過我們相見是緣,要不要在酒桌上好好廝殺一番?」中年漢子挑了挑眉,興緻勃勃。
許鳴微微搖頭:「抱歉,我有點趕時間,不能在這裡呆太久。」
這傢伙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因為見識過驚刀門的許鳴對這種外來江湖人已經有一種天然的抵觸,實在不願意深入交流。
中年漢子一看他不願意,頓時有些急了:「別啊,知己難遇,要是不喝一杯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見到這個年輕人沒反應,他從懷裡掏出一本皺巴巴的秘籍,上面寫著拍浪停三字,大概是這些年跟著這樣的主子風吹日晒,以至於表面上已經破破爛爛,書皮褪色比較嚴重。
「我這本秘籍乃是萬年難遇的絕世武功,便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沒有送出去的道理。只是奈何本大爺囊中羞澀,實在吃不起酒水,只能忍痛割愛,就當是酒錢送你了。你可千萬不要不知好歹啊!」
看著那本拍浪停,又看看中年漢子。許鳴那是怎麼看都像是個騙子,但想了想,也罷也罷,不就一頓酒?有什麼?反正這裡的酒水又不是明鳳酒樓那種地方的酒,值不了幾個錢,索性就擺了擺手:
「這位大叔,這本絕世秘籍呢,我就不要了,但這酒,可以請你喝。」
中年男人狐疑地看著他,再三確認道:「白喝?不要錢?」
「不要錢!」許鳴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方才大叔說得對,相見是緣,看起來大叔也不像是壞人,便是痛飲一番又有何妨?」
中年漢子哈哈大笑:「好!北關男兒就是豪爽,我喜歡。不過你小子可想清楚了,我真沒騙你,絕世秘籍!你最後還有一次機會,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哪怕下次見面,你反悔了,想請我喝酒以此討要,我也不給了。」
許鳴瞥了眼那本書,尷尬一笑:「還是算了,大叔還是自己留著吧,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你小子不後悔就行。」中年漢子收好那本拍浪停。
而這個時候,酒水和一碗雞皮面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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