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贈劍意
思來想去,最終許鳴還是說道:「既然都說到心玄石了,我覺得有一件事還是得和你說一下。」
姜洛凝從院落那邊走到台階上,並沒有說話,靜待下文。
許鳴驟然起身,面向這位女子劍修,沉聲說道:「如果說,我不想要當日那份劍意,給你的話,你要不要?」
「現在說這話還有意義?這就好比天上武運,一旦接受,是沒辦法贈予他人的。」姜洛凝翻了個白眼,這句話等同於廢話。
不料許鳴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倘若我可以拿出來你要不要?只需要回答我這個問題。」
「你要是能拿出來,願意給我,那我不介意勉強收下。」姜洛凝撇了撇嘴,毫不示弱。
一襲青衫的許鳴捧腹大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姜洛凝,你說話向來都是如此,那現在,我把這份劍意交給你。」
在姜洛凝疑惑的目光下,這位青衫少年先是後退幾步,而後拿出那塊心玄石,心念一動。
霎時,一團團似曾相識的無數氣團從玄心石當中衝天而起,一如當初撲向許鳴那般撲向台階上的少女。
後者美眸圓瞪,滿臉的匪夷所思。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寶物可以可以儲存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還不等她作出反應,那股劍意已經陸陸續續的進入她的體內,化作她身體的一部分。
「這是怎麼回事?」姜洛凝下意識問道,眉頭緊鎖,臉色不太好看。
許鳴坐在遠處,一是為了這股劍意能夠走向少女,二來也是防止後者發飆,好開溜。
「知道當日我在接納了那份劍意之後為何沒有任何變化了吧?因為根本沒有進入我體內啊。」
姜洛凝死死盯著這個少年,啞口無言。
「姜洛凝,一言九鼎啊。剛才你說什麼來著?你可別亂搞啊,得了便宜還賣乖。」許鳴有些警惕,生怕她二話不說就動手。
然而按理說會毫不猶豫爆發的姜洛凝輕嘆一聲:「不曾想那塊奇異石頭還有此等神效。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收了就收了。」
許鳴看著這個姑娘,怔怔出神,這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啊,犟丫頭不應該惱羞成怒嗎?
姜洛凝嘴角撇了撇,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冷哼道:「既然都已成為我的東西,那就好好拿住就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是一句漂亮話。」
聽到這話的許鳴放鬆了一下警惕,上前兩步,欣賞道:「好!不愧是我心目中的江湖豪傑,有派!」
這話剛說完,那個黑衣少女瞬身來到他面前,毫無徵兆地在他小腹上來了一拳,疼得他齜牙咧嘴。
「當然,你冒冒失失的做事我還是要稍微懲罰一下的。」
許鳴倒吸涼氣,等到疼痛逐漸消失,這才說道:「我還是收回剛才那句話吧。」
「這把劍給你了,算是還你一丟丟人情,他日江湖再見,你若是有什麼難處,可以儘管和我提。」
姜洛凝顯然也是有類似心玄石這種可以存放東西的寶物,將那把昨日劍拿出來遞過去后:
「你這心玄石當真是厲害,就連我都有些垂涎了。能夠裝載劍意這種虛無縹緲之物的寶物,我還從未聽說過。」
許鳴呵呵一笑,指了指偏房的方向:「在你來北煌城之前,那裡住著一個老人。和我相依為命了大概三年,我的武功是他教的,這塊心玄石也是他給我的。」
「和我說這些幹嘛?」姜洛凝笑道。
許鳴想了想,最終認真道:「因為我覺得你比較靠譜,好歹也是我江湖中的第一個朋友,總要給點信任不是?」
姜洛凝微微起身,「你給這份劍意我,又要讓我在這裡多留幾天了,不然消化不了,得儘可能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這感情好啊!」許鳴眉開眼笑。
是真的有些開心。
姜洛凝走入屋裡:「好什麼好?還不是讓我占著你的屋子,自己無家可歸,傻子。」
許鳴撓了撓頭,看著房子:「其實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不是非讓你住裡面,也可以住院子啊,反正你現在也無大礙。」
沒有回答,很顯然,像他這麼欠揍的話,對方沒有出門給他一頓揍已經很好了。
無奈之下,許鳴又是只能在外面練功。
養氣境初期遠遠不是武道的頂點,如今驚刀門的人在北煌城已經全軍覆沒,但驚刀門的總部卻大有人在。
以後行走江湖,說不定還真撞上這一大勢力,還是要提升自己的實力。
……
北煌城雖小,但作為最接近北邊南燕關的城池,如今已經嚴陣以待,基本上晚上是需要禁止出行,就連出入城門都需要經歷嚴厲的盤查。
一旦發現身份可疑,就會立即控制起來。
不過饒是如此,每天還是有不少人如同過江之鯽進城。
看守城門負責盤查的守衛可謂是苦不堪言,頂著個大日頭一干就是一天,沒有休息的間隙。
在這其中,腰間佩刀佩劍的江湖俠客尤為多。
也許這些江湖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來湊熱鬧的,但並不妨礙那僅剩的一小撮人進城稍作休息后往北而去。
煌煌中原,總會有人願意站出來。
練武一輩子,說不定就是為了這一天。
有個身材偏矮頭戴斗笠的粗糙漢子腰間配木劍,好不容易才過了城門守衛的盤查,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鬆了口氣。
漢子的斗笠遮擋住半邊臉龐,可能是常年混跡江湖的緣故,所以膚色黝黑,容貌算不上很好看,只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微笑表情,讓人很舒服。
生活在大魏北方的人總歸還是比江南的人更加魁梧許多,這個來自南方的漢子就顯得身材矮小。
那些個和自己一樣混跡江湖的江湖人都忍不住往他這裡打量幾眼,大多不著痕迹,少數面露譏諷。
一把木劍,就算使得再出神入化,還能比得起神兵利器?就靠這玩意行走江湖,指不定打起來的時候無物可用。
而立年紀的漢子唉聲嘆氣,他左側腰間除了有一把木劍之外就是一個髒兮兮的破爛酒葫蘆。
他掂量了一下酒葫蘆,臉色更難過了。
無精打采地行走在大街上,怨天尤人:「這狗娘養的世道真是沒法活了,連酒水錢都賺不到,不就是讓我去死?」
漢子厚著臉皮先後在城裡的各家酒鋪討要酒水,最後的結果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
至於老闆罵人口水濺到自己臉上這類小事,頂多在四下無人的時候碎嘴幾句,其實他是不怎麼在乎的,。
生逢亂世,更能見人心。
若是南邊的太平盛世,說不定還有點渺茫機會,但放在人人自危的北煌城,嘖嘖嘖,想都別想。
相比於自己的劍術高低,酒葫蘆是否有酒,才是他更在意的事情。
男人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在北煌城大街上,偶然瞥見一處比較偏僻的市井街道,看到鋪面門口寫有「有才藝者可飲酒」,頓時眼前一亮。
如同身處黑暗瞥見萬丈光芒,耀眼至極。
粗糙漢子咽了咽喉嚨的口水,來到店鋪面前。
店家看到這一副欠打且窮酸的中年漢子,揮手趕人:「趕緊滾蛋,別耽誤我做生意。」
漢子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間木劍:「掌柜的,我能讓店裡客人滿座,不知能否讓我這酒壺滿上,最後讓我在裡面飽吃一頓?」
店家愣了一下,旋即冷笑連連:「就憑你嗎?」
「就說行不行吧。」漢子也不廢話,扯著嗓門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豪氣干雲。
「行,你要是能做到,讓你喝頓酒算什麼?」店家冷哼道。
「這才對嘛!」漢子還是一副淳樸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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