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榮耀獵殺

第一章榮耀獵殺

深秋，蕭瑟的荒原上一切都顯得緊張而忙碌，動物在準備過冬的糧食與窩，植物忙著散播來年的種子，就連風都急吼吼地為冰雪女神清理著場地。一片連綿的赤色岩石圍合著一塊壩子，幾十棟石屋間穿行著忙碌的女人們，堆柴火、打草料、風乾肉、打粟米、曬苞米……只有一群鼻涕孩興高采烈地四處瘋玩。

太陽剛剛西斜，部落口丟石子的幾個小孩竄回來大喊：「勞爾哥哥他們回來啦！打了好多野物呢！羅恩叔和扎克哥他們回來啦！！」不少人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迎了出來。娜麗嬸子走在頭一個，上來就把小胖子扎克一把抱了起來翻來覆去地看，「臭小子你沒受傷吧？」羅恩只能在一邊攤手「沒受傷，這小子皮糙肉厚的受點傷也不會有事。」換來娜麗嬸子兩個大白眼。

幾乎都是母親衝上來檢查兒子的受傷情況，只有亥北，隨意的左右張望了下，家裡只有爺爺，爺爺並沒有迎出來，維特拉一族男人常年在外做傭兵，部落里多是老人、女人和孩子，亥北記事開始家裡就只有爺爺，爺爺只說父母都出去了不讓問，現在看著別人母親的關切，心下仍然有些黯然。

此時一個13、4歲的女孩走到亥北前面笑吟吟地問道：「亥北你怎麼樣？試煉完成了吧？」隨即一捂嘴「呀你還受傷了，褲子上那都是血跡吧？」亥北把胸一挺「沒事！只是點小傷，我獵了一隻雲豹，還順手撿個麂子呢！」接著將麂子從肩上卸下往前一遞：「露西亞，麂子給你。」少女微笑道：「好，我拿給阿娘風乾好再給你送過去」露西亞善解人意，向來對自己關心有加，看著這美麗的少女亥北心中的惆悵消散不少。

此時卡西姆從老娘的懷中掙脫出來，急忙忙地擠上來：「露西亞，看！這是我獵的劍齒虎，我把它的牙齒送給你！」「還有，露西亞我和你說，這次試煉我們都覺醒了，只有亥北沒有覺醒哦。」亥北怒目看向卡西姆「我也會覺醒的！！」沒人在意兩人的爭吵，眾人正圍著勞爾發出陣陣驚嘆：「哇！真的是冰原熊啊！」「而且好大一隻哦，絕對是成年的了」「了不起，成年戰士都不容易獵殺呢！」就這樣，一群人鬧哄哄地來到廣場。

亥北一眼就看到了爺爺，花白的鬍鬚打成水手結，雖然臉上的皺褶已經深得像紅岩峽谷，但身材還是健壯得像頭冰原熊，此時爺爺和部落里幾個長者一起坐在廣場邊。族長耶格爾來到廣場中央，雙手下壓示意安靜，隨後大聲說道：「我宣布：我們紅岩部落今年的成人祭試煉全部完成！！今年的7個小傢伙都很棒，我們部落將增加7個優秀的戰士！」「歐~拉！！！」大家歡呼聲響起。耶格爾接著說道：「而且今年我們部落又有勇士在成人祭試煉獵殺了初階魔獸！成年冰原熊！」「歐~拉！！！」歡呼再次響起。

「那麼，接下來就讓本次試煉第一名的勞爾展示榮耀獵殺！」耶格爾繼續道。勞爾拖著冰原熊來到廣場中央時，嗚啦啦的歡呼和讚歎聲此起彼伏。隨即場邊的族老割下冰原熊的耳朵授予勞爾作為榮耀獵殺的證物。耶格爾再次上場，撓了撓頭：「本次試煉的第二名是我們家的卡西姆，臭小子把你獵的劍齒虎扛上來吧！」喝彩聲中族老授予了劍齒虎的牙。耶格爾繼續宣布：「試煉第三名：亥北！榮耀獵殺成年雲豹一隻！」還不等族老授予證物，卡西姆插話：「爺爺，亥北都沒覺醒，扎克、埃里克他們可都覺醒了，這樣亥北還能算第三嗎？」耶格爾蒲扇大的巴掌呼的扇了過去：「輪得到你插嘴么？亥北沒覺醒都單獨獵殺了雲豹，要是覺醒也不會差過你的劍齒虎，你個只會吃飯的東西！！」卡西姆忙抱著頭跑開了。亥北的證物是雲豹尾。接著扎克、埃里克、哈基姆等也逐一確認。

榮耀獵殺證物確認全部完成後大家終於散了，和冬祭一起進行的成人祭儀式還有兩個星期，這期間完成試煉的少年們將在幾個部落間互相訪問交流，當然，最主要的是讓這些少年物色各自的婆娘，成人祭后冬日無事正好成家生孩子。這是荒原上的習俗。

亥北摸了摸腰間的雲豹尾，這次沒有覺醒，心頭始終有點鬱悶。回到屋子，臉終於垮了下來，一頭撲上爺爺那厚實的背，哭腔到：「爺爺~就我沒有覺醒，他們全都覺醒了。就我沒有！」老人轉身拍了拍小傢伙的肩，「耶格爾那小子沒說錯啊，你沒覺醒就完成了榮耀獵殺，表示你選擇的獵殺目標還不夠危險，你有能力完成更出色的獵殺。是我老了，給你教的不夠。」「但是，爺爺，我真的能覺醒嗎？我的爹娘在哪？您為什麼從來不和我說呢？爺爺！！！」老爺子眯了眯眼，把煙槍在地上叩叩，重新塞滿煙絲，湊著火塘點著深深吸了一口，抬頭長呼出煙霧，這才開口：「好吧，完成試煉你也算成人了，可以告訴你一些事。其實，你的媽媽是我的孫女，按理你該叫我太爺爺，當然這無所謂，以後你還是叫爺爺吧。你的媽媽生下你沒多久她就死了。」

亥北其實早就有過各種猜想，可當這噩耗真的落實時還是如被重鎚砸了一下，胸中一陣氣悶。爺爺頓了頓，直到少年又抬起頭來才繼續道：「你的爸爸不是我們族人，我對他了解不多，但他是個很強的傢伙，當初他帶著你娘回到我們部落，生下了你，你娘死後沒多久他就離開了，那時你不到兩歲。你的頭髮和眼睛就像他的樣子」

亥北眉頭皺了起來：「那他去了哪裡？為什麼一直不回來？」老爺子也抬起頭，渾濁的雙眼睜大了些：「我也不知道，他離開應該和你媽的死有關，至於一直沒回來……應該有別的原因吧，那麼強的傢伙應該不會輕易死掉的。」說完抬起粗糙的大手輕輕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亥北咬著嘴唇揚起頭：「那麼爺爺，我媽是怎麼死的？」老頭扶住少年的肩緩緩道：「這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你有了自己的小子吧，我會告訴你的。不用找別人打聽，別人也不知道。好了，剛回來肯定累了，還受了傷。睡吧。」

當夜，亥北想著爹媽之事一直沒睡著，直到天明時分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睡直睡到第二日傍晚，還是餓醒的，起來割了些肉乾就著粟米粥正狼吞虎咽地吃著，「呯」的一聲，小胖子扎克撞開門闖進來，一把拉住亥北：「亥北，你也知道了吧，大風部落的人明天就來我們這了！」

「啥？」亥北一邊努力的往下咽肉乾一邊問道。「咳~！你沒聽說嗎？他們上周就完成試煉了，通過試煉的明天就到我們部落，勞爾我們說好一會在曬穀場一起商量呢，可別被大風部落的小子把露西亞、媞雅兩朵我們部落最美麗的花兒給拐跑了！」說完拉著亥北就往外跑。

曬穀場上少年們圍成一圈，「勞爾，今年你肯定是所有部落的成人祭試煉第一名，你要娶哪家的姑娘呢？」一個少年直接問道。勞爾略微尷尬的摸著頭，「我娘讓我娶飛鷹部落的妮妲，我娘原來就是飛鷹部落的。」「哈哈哈哈哈！」少年們笑做一團。哈基姆問：「勞爾你見過她嗎？我可是聽說過妮妲是飛鷹部落最美的鮮花，到時候你可得把飛鷹部落的小子們都揍一遍了。」「好了，別聊飛鷹部落了，明天來的可是大風部落，你們聽說過諾克兄弟嗎？聽說他們前年就制服過野牛，也不知道這次榮耀獵殺是什麼。」勞爾臉紅岔開話題。「怕啥！」卡西姆喊道「到時候勞爾你揍一個，我揍一個，讓他們捧著腦袋離開我們部落」「哈哈哈哈哈！」少年們又笑做一團。

卡西姆轉身走到亥北面前揚頭說道：「另外，亥北，你別老是纏著露西亞，不然到時別怪我揍你！」亥北挺胸道：「卡西姆你別以為我怕你！」「是嗎？」卡西姆回到：「你不是沒覺醒么，是不是缺戰鬥，要不我現在就幫幫你？」亥北聞言走出人堆往空地上一站：「你來吧。」「嘿！」卡西姆也走出來「還真以為自己是部落第三了」

卡西姆身高也已經接近1米7，壯實的不像個少年。而亥北1米5左右，身形還略顯單薄。單往外一站就實在讓人擔心。卡西姆哼了一聲：「你來吧，省得又說我欺負你。」亥北也不多說猛的向卡西姆撲過去，卡西姆並不躲閃迎上去就是一腳正蹬，而亥北扭身一側，手一拍對方的小腿避讓過正蹬，順勢一記肘擊就擊中卡西姆腋下。卡西姆吃痛，呼叫出聲退了兩步，隨後惱羞成怒，掄圓了一擺拳向亥北襲來。亥北此時一貓腰讓過擺拳，而卡西姆緊跟著一記膝撞頂了上來，亥北只有雙手護向胸前，可還是被頂飛了出去。

亥北剛落地卡西姆又沖了過來，而亥北並沒有起身，就地一滾反繞到卡西姆後方雙臂緊抱住卡西姆兩條小腿用肩頂住膝彎往上一抱一送，卡西姆腳下無根，只得向前摔倒，而亥北就勢跨坐在卡西姆腰上，雙手緊鎖住一隻腳踝，反掰過來。卡西姆吃痛呻吟出聲，卻掙脫不得。此時亥北沉聲道：「你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