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次覺醒

「我服你個山狒狒！~啊！~啊！」卡西姆聞言嘶吼出聲，瞬間眼球充血，頸部青筋乍起，全身皮膚泛紅肌肉賁起。由於腿被制住，他竟然雙手撐地將自身和跨騎在他身上的亥北一起彈向空中。亥北沒了借力處自然再制不住他腿。卡西姆空中一擰身另一條腿一蹬，就將亥北踹飛3米開外。很明顯，卡西姆開啟了狂化。

「啊~~！」落地后卡西姆一聲怒吼，繼續向亥北撲過去，亥北急閃，可卡西姆明顯速度也變快了，閃過了手爪卻被跟來的一記側踢踢出2米去。此時扎克急忙喊到：「好了，卡西姆你贏了！」可卡西姆充耳不聞繼續向亥北追擊過去，在卡西姆狂化的速度和力量下亥北再難輕鬆躲閃，只有護住頭面，一次次的被擊飛。亥北口鼻已經開始流血，勞爾和哈基姆也開始喊卡西姆住手，可卡西姆只是不顧一切的攻擊著，甚至掙開了勞爾的阻攔，繼續追擊亥北。

亥北又一次倒在了谷堆旁，看著追擊而來的卡西姆，猛抓過一簸箕粟米往前拋灑，卡西姆下意識抬手一擋，卻不料腳上踩到散落的粟米，整個向後滑倒下去，亥北趁勢反撲上去一拳砸在卡西姆下頜骨上。「荷！——」的一聲慘叫顯示卡西姆下頜脫臼了。這讓他更加瘋狂，眼珠整個血紅，一擺臂將正要騎坐上身的亥北甩到一邊，單手扣住亥北手腕，另一隻手一撐地站起身來，隨之將亥北一提，扣住肩膀就是一記猛烈的膝撞！「噗！」亥北直接噴出一口血，全身的內臟都攪作一團，提不起一點力氣。卡西姆仍不罷手，「荷！荷~！」的嘶吼兩聲后雙手掐住亥北的脖子高高舉起。亥北發不出一點聲音，臉色瞬間漲紅又開始逐漸變白。甚至已經感受到死亡的降臨。

「住手吧！」「好了！快放開！」周圍的少年們已經圍上來，可卻拉不動卡西姆的手臂。當勞爾見狀一跺腳，正要也開啟狂化時傳來一聲女子尖叫：「呀~！卡西姆你幹嘛！放開呀~！」

尖銳的女聲像一根針刺破了卡西姆充血的腦袋，他回過神來，呼出一口氣，雙手一松，亥北終於軟倒在地上。原來是小胖子扎克見勢不對去把露西亞找了過來，正好趕上這一幕。當亥北聽到露西亞的叫聲時，在極度痛苦瀕臨死亡的情況下又猛地感到欣喜、興奮、羞愧、氣惱。急切間眼前一片慘白，世界都失去了所有顏色與聲音。這感覺不知持續了多久，當色彩與聲音重新回歸時眼前是露西亞焦急的雙眸，急切呼喚著：「亥北，亥北你還好嗎？能說話嗎？」

而此時的亥北躺在地上卻感覺渾身上下力量噴涌而出，腦子和感官也格外的清晰，眼前露西亞睫毛的顫動都一下一下格外清楚。

「為什麼會這樣？我這算是覺醒了么？為什麼我感覺像又不太像呢？」亥北怔怔的想到。「亥北！亥北！」聽著露西亞的呼喊亥北回過神來，感受著渾身火熱的力量感，看著女孩焦急的眼神有些尷尬，一下彈起身來，囁嚅到：「那個……我……那個沒事的。」

小胖子擠上來拍拍肩：「咦？看起來真沒事，剛才我都以為你要死了，看你都吐了那麼多血。」此時露西亞轉向卡西姆到：「卡西姆你怎麼回事？打架都不知道輕重的嗎？就你愛欺負人！」卡西姆自覺理虧，下頜脫臼一時也答不出話來，只好哼哼了兩聲，轉身跑掉了。

露西亞繼續對亥北道：「你傷成這樣，去讓我阿媽看看吧，他剛備了不少草藥。」「露西亞，謝謝你，我沒事！」感受著身上依然奔涌的力量，亥北急於找地方試驗：「我真的沒事，我想起來我有個東西要去找一下，我先走了。」說完也一溜煙跑掉了。

一個人跑到無人的紅岩石林，看著那兩米多高的巨石，感受著身上的力量噴涌，亥北嘗試著縱身一躍，竟然輕鬆就躍了上去，甚至還高出了一截，導致落下時一個踉蹌。跳下岩石，又對著一顆碗口粗的小樹猛力一拳，「吱嘎~」那樹榦應聲而斷，興奮的想到：「這些我之前肯定做不到的，現在好像都不費什麼力氣。」「嘔吼！」亥北興奮出聲，「我肯定是覺醒了，這一定是覺醒！」

亥北興奮的跳上跳下，足足打斷了十幾顆小樹才深吸口氣，嘗試著解除狂化，一時間全身的力量像被抽離，隨之而來的是難以形容的疲憊感與酸脹。少年坐在一個水塘邊看著自己的倒影囁嚅著：「就肌肉稍微有點賁張也不明顯，眼睛也沒有紅，也沒有憤怒的感覺，而且現在我也只是覺得疲憊並沒有完全脫力。從效果來看應該是覺醒，力量和速度都明顯增強了，但一些具體的表現和扎克他們不太一樣，應該就是我血脈的原因吧。回去問問爺爺。」

石屋裡，挑了挑火塘的炭火，老爺子安靜地聽著孫兒的講述。等亥北絮絮叨叨全部講完后又閉上眼，思索了好幾分鐘才慢慢的開口：「北兒，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這就是覺醒！你覺醒后的具體情況和細節你先不要告訴別人。」「啊？為啥？」亥北楞道。「恩。我考慮了下，你的覺醒情況我可以斷定是好的變化，但是具體來說又比較複雜。」老爺子放下煙槍喝了口水繼續道：「你這情況在我族記載中從未有過，你狂化時幾乎沒有外在表現，這在戰鬥中就很具備突然性。甚至……」薩爾蒙沉吟著：「你知道嗎？我們維特拉一族從來就沒有刺客，而你的情況讓我不由得想到刺客，以我們維特拉的狂化天賦突然突襲你知道是多麼可怕嗎？」

「另外，我問你，你狂化后真的沒有覺得很憤怒？沒有一直想拚命的感覺嗎？你仔細想想，這很重要！」老爺子正色道。「沒有，我只是覺得頭腦更加的清晰，聲音的細節和看到的細節都更清楚了。」亥北說道。

「嗯？！」薩爾蒙渾濁的眼睛中忽然閃現銳利的光：「你知道海格斯吧？」「我知道，羅恩叔和我們講過了。」「很好！」那雙眼越發銳利：「亥北！你的天賦可能有著和維特拉戰斧一樣或差不多的效果！傳說中維特拉戰斧的效果和你剛才的描述極其像！我希望你以後有機會能努力嘗試二次覺醒，甚至——第！三！次！」

亥北聽到爺爺這麼說，心下不由得緊張又興奮「真的嗎？我能做到和傳奇人物海格斯一樣的事情！我的天賦能替代神器？！」

一字一頓的說著，薩爾蒙站了起來：「你應該並不知道，我是覺醒了二次狂化的，我現在就把我二次狂化的感受告訴你。一般來說我們的狂化誘因來源於憤怒和危險。而要覺醒二次狂化，首先，需要在狂化狀態下保持理智，並再次激發強烈的感情和慾望，直到你感受到那奇妙的感覺，抓住它！釋放它！很難說清楚。比如我，是一次在狂化的時候戰鬥仍然危急，急切地感受自身的力量仍然不夠，絕望之中感受到提爾的榮光，觸發了二次覺醒，幸運的是我沒有在二次狂化中完全失控，力竭之後逐漸恢復了過來。」

「其實我族能觸發二次狂化的至少有三成的人，但觸發后活下來的不到一半，極少數能觸發三次狂化的除海格斯外一個也沒活下來。」老爺子頓了頓，聲調稍顯激動：「而你，我薩爾蒙的子孫，有希望成功覺醒傳說中的三次狂化，重現維特拉一族的榮光！」

薩爾蒙重新坐了下來繼續道：「你的情況，和你爹應該有些關係，你小的時候他好像以奇怪的方式在你腦袋裡灌輸過什麼東西，後來你呼吸變得很輕，睡覺時呼吸特別慢，有次我差點以為你睡死過去了，但別的都沒啥異常，我也就沒在意。」

此時亥北才想到自己腦袋中老是會浮現些奇怪的文字，而且自己莫名的知道意思，一直以為是自己的異想天開，曾經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個怪人而自卑，現在看來卻是自己老爹搗的鬼。

「現在看來你這奇特的覺醒應該與此有關。」「啊？！」亥北張大了嘴，這兩天聽到的信息有些過多，腦子有點亂。撓了撓頭才又問道：「對了爺爺，你說過我媽叫蒂娜，那我爹呢？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他的名字。還有，他是什麼人？」「嘿，嘿嘿」老爺子尷尬地笑了笑：「其實你爹的名字我沒記住，奇怪的名字好像叫做：哦耶什麼青，我們都叫他阿青。關於他我了解的也不多。好了，該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你今天剛覺醒一定會脫力，好好休息吧。記住我說的話。」

這一夜亥北睡得特別沉，第二日剛吃過早飯就聽到村口的喧嘩，哐當一聲，門又被撞開了，不用問，又是扎克：「快！亥北，大風部落的人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快去！」小胖直嚷嚷。

跟著扎克趕到村口時其實才遠遠地看見幾個人影，還牽著兩隻駝獸。又等了半晌才看清來人共6個，當先一人皮膚黝黑，也就比亥北略高，不到1米6的樣子，但寬度幾乎有亥北2個半，看著比勞爾都壯實。奇怪的是紅岩部落的人好像都不認識他，而他身後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個高壯小子就是諾克、諾爾兄弟。紅岩很多人都認識他們，遠遠地就揮手打著招呼。

紅岩的人接上大風的6人來到部落廣場，耶格爾也迎了過來。看見耶格爾，諾克上前一步行了個撫胸禮：「耶格爾族長好！」又一指兩隻駝獸：「這是我們族長讓我們帶給你的東西。」耶格爾哈哈笑道：「好好！回頭我讓卡西姆給尼采兄弟回禮去！你們大風今年的小子看上去也都很不錯嘛！哈哈！」隨即轉頭大聲道：「讓我們部落的妮子們也都過來，你們小傢伙們都熟絡熟絡，一會我們兩邊的棒小子再好好交流。對了，這壯小子以前怎麼沒見過？」這時諾爾也湊了上來：「耶格爾族長，這是我們部落的斯隆，他可是這次試煉的第一名，他之前一直跟著他師傅，不在部落，這次成人祭專程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