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圍攻
話音剛落,數十位美麗的宮廷舞女就走了出來,隨著音樂,在靈龍台上翩翩起舞,不少權貴子弟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盛大的場合,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美麗的女人一起跳舞,一時間,一雙雙色迷迷的眼睛全都愣住了。
司馬明軒見拓跋翼也傻愣愣的看著那些宮廷舞女,不由笑著罵了一句,也不管他,和長孫無忌二人吃吃喝喝,等到拓跋翼突然覺得肚餓想要吃些東西的時候,才發現可以吃的都已經被司馬明軒吃完了,唯一剩下的就是一罈子酒,這下可苦了他,只好厚著臉皮跟左右幾桌的官員借了幾根雞腿,抓在手裡繼續欣賞著舞女的舞姿。
司馬明軒喝了一杯酒,想要繼續暢飲,卻被長孫無忌拒絕,看來他的酒量似乎不太行,此刻已經臉色泛紅,醉意濃濃。
司馬明軒見沒人可以陪他,也就放下酒杯,開始想著昨天老太君和他說的玄一門。
因為事情牽扯到長孫惜文,所以司馬明軒一大早便去星湖學堂尋找有關的書籍。
玄一門坐落在中山森林西面,雖然在趙國國內,卻也臨近秦國,是一個創建時間僅僅百年的道派,但是在道門中卻是突飛猛進,頗有趕上五大派,成為六大派的勢頭。
因為玄一門的資料非常少,而老太君當年只是外門弟子,根本無法接觸更多的信息,所以司馬明軒知道的也是甚少。
他所擔心的還是長孫惜文,「她只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老太君的師姐要來殺她?」
通過老太君對自己師姐的描述,司馬明軒知道了這個師姐雖然年歲以高,但是依舊是一張十八歲的絕世容貌,而能保持這樣年輕的容貌,司馬明軒從郭嘉以前說過的話中分析,這個師姐最少也是經絡氣境界的強者。
一個經絡氣境界的強者為什麼這麼較真?
司馬明軒無奈的搖搖頭,自己肯定是打不過了,老太君的做法是不是真的草率了……
哎……
司馬明軒嘆氣,朝著長孫惜文看去,這才發現長孫惜文也在注視自己,二人一愣,司馬明軒微笑示意,就見長孫惜文有些害羞的將頭轉向別去。
這時,宮廷舞女跳完了最後一支舞,隨後周圍的官員們開始一個個的向二王子敬酒祝賀,司馬明軒三人自然也不例外,敬完酒後,司馬明軒被慶王叫到身邊,看著這個年輕,慶王一臉笑容,臉上肉都擠到一塊去了,怎麼看都不像個威嚴的國王,而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大胖子。
司馬明軒恭敬道:「見過大王。」
「不必多禮。」慶王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是滿意,加之旁邊長孫王后添油加醋,心中恨不得這個年輕人就是自己的兒子,贊道:「明軒真是年輕有為啊!」
「謝大王誇獎!」
「大王,聽說司馬將軍不但武功厲害,文采更是了得。」長孫王后臉上掛著期待的神情,在一旁微笑道:「不如讓司馬將軍就地做首詩如何?」
「母后說的不錯。」姬康也是一臉期待,看得出這個姬康也是喜歡.吟詩作對的人,望著慶王說道:「父王,兒臣也拜讀過司馬將軍的無題詩,真是引人入勝,若是司馬將軍今夜在做一首如此佳作,流傳出去,定能揚我中山國的名聲。」
「恩,王后,康兒你們說的不錯。」慶王點頭,看向司馬明軒問道:「不知道明軒今夜可否做出佳作?」
「這個……」司馬明軒有些為難,詩本來就不是他作的,現在到處都是人,哪能翻看手錶查百科,腦子飛速運轉,靈光閃過,抱歉道:「對不起,大王,這個請恕微臣無能為力。」
慶王一聽有些不解,問道:「為何?」
「作詩必須要滿足兩個條件,應情、應景。」司馬明軒編著謊話,環顧四周說道:「今天有景,但是微臣心中卻無心情。」
慶王急忙又問道:「這又是為何?」
「因為……」
「因為什麼?」
「哎……」司馬明軒嘆著氣,面上突然浮現傷心的神色,說道:「因為我和王成廣關係匪淺,幾天前王家慘遭迫害,王成廣被殺害,我現在心情任然無法平復,雖然面上掛著笑容,可是心中卻終日淚如雨下……哎……」
「原來如此。」慶王聽了司馬明軒說的原因后,眼中也是閃著哀傷的神色,輕聲道:「我知道你們關係交好,之前在演武堂還經常切磋,你懷念王成廣出於友情,是好的,不過明軒,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都要節哀順變。」
「……」
慶王見司馬明軒一臉哀傷,也知道不能再強求人家作詩,當即說道:「你退下吧,今晚若是心情不好,多喝些酒,一醉解千愁啊。」
「是。」
司馬明軒深吸一口氣,總算是瞞騙過關了。
「大王!微臣有話要說!」
但就在這時,一個中年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看著慶王,來人便是車騎將軍馬呈。
「說。」
司馬明軒自然不認識馬呈,但卻看到長孫惜文臉色不安的看著他,於是他張動嘴巴,微微一動,嘴型說了個『這人是誰』?
長孫惜文見到司馬明軒用唇語,隨後也張動嘴巴,『這是馬耽的父親,馬呈』!
「馬呈?」
司馬明軒一愣,這才想起前兩天被自己重傷的馬家兩兄弟,心想這個馬呈肯定是要找自己麻煩了。
果然,馬呈一臉憤怒,說道:「大王,前日司馬明軒重傷我兩個兒子,現在他們還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大王請為我做主啊!」
「哦?」慶王一怔,嚴肅的看向司馬明軒問道:「司馬將軍,真有此事?」
「此事當真,大王!」張興之這時也站了出來,義正嚴肅的說道:「司馬明軒再沒被封官之前,就仗著自己是一品高手的身份欺壓星湖學堂的學生。」
「我……」
司馬明軒正想說話,又被寧王爺打斷。
「王兄!」寧王站在張興之身旁說道:「這個司馬明軒前段時間,還傷了我府上的侍衛總管,這分明就沒將我寧王府放在眼裡,沒將王室放在眼裡!也請王兄為我做主!為王室做主!」
隨後,張興之一派的官員都是前仆後繼出來指責司馬明軒,這時司馬明軒才知道,原來這些人已經預謀好了。
正當司馬明軒孤立無援,慶王面子有些掛不住的時候,長孫晟一派的官員也紛紛出來解圍,一時間,宴會變成了熱鬧的菜市場,兩邊人你一句我一句。
「都住嘴!」看著熱鬧的官員慶王終於忍無可忍,大喝道:「今天是讓你們來互相爭吵的嗎?」
所有人見慶王發威,一時間都閉上了嘴,一旁的長孫王後生怕慶王氣壞了身子,急忙勸道:「大王息怒,有什麼事,我們好好問問司馬將軍,不能錯怪了好人,但是也要給寧王一個交代。」
「知道。」慶王看了一眼關心自己的長孫王后,隨後看向司馬明軒,問道:「明軒,馬呈說的話可都屬實?」
司馬明軒老實說道:「回大王,是真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姬平和張桓在學校欺負貧窮學生,我看不下去!」
寧王聽到這話怒道:「司馬明軒,你不要隨意誣陷我家姬平,他怎麼會欺負人,那一切我都查清楚了,都是那個家丁所作所為,根本與姬平無關,我早已將家丁逐出了寧王府!倒是你,威脅姬平,傷了我家侍衛總管,這筆賬我們得好好算算!」
司馬明軒冷冷一笑,不予理會,長孫晟這時說道:「寧王爺言重了吧,我怎麼聽說是你家侍衛總管想傷司馬將軍,卻反而被嚇退了?」
「長孫丞相。」張興之不懷好意說道:「誰都知道司馬明軒和你家大公子關係匪淺,你幫他說話也是情有可原。」
「你……!」長孫晟一聽這話,怒不可解,想繼續反駁,卻被慶王打斷。
「馬呈。」慶王看向馬呈問道:「明軒為什麼要傷你兩個兒子?」
「回大王。」馬呈說道:「星湖學堂有個叫趙明的學生,他將一盒墨水全部潑在了我二兒子馬耽的身上,於是二人爭吵起來,趙明因為和司馬明軒關係匪淺,就動手傷我兒子,但是我兒子有朋友幫忙,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於是就找來司馬明軒做幫手!」
「趙明是什麼人?」慶王問道。
「大王,趙明就是一個下等賤民。」張興之冷冷說道:「仗著有我們二品大將軍在背後撐腰,就無法無天了,這個在星湖學堂都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今天再坐的許多公子都來自星湖學堂,大王若是不信可以問問。」
慶王一聽,叫了一群學生過來問話,司馬明軒這才知道原來這些學生多半是張興之一派的權貴子弟,其餘的少數或許是在學堂被嚇唬了,也不敢如實說,都說趙明是個下等賤民之類的,不斷污衊司馬明軒。
「他奶奶的!」
拓跋翼坐在位置上看不下去了,剛想站起來,就被一邊的長孫無忌拉住,正想叫他鬆手,就聽長孫無忌說道:「你別添亂了,這是這幫大人的事情,你的話根本不管用,說不定還連累到你爺爺。」
長孫惜文看到這麼多人圍攻司馬明軒,心中著急,但也沒有任何辦好,只好哀求身邊的長孫王后,「姑姑,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快幫幫司馬明軒。」
「大王,臣還有一事要說!」
慶王見張興之突然說話,早已心中冒火的他不耐煩道:「說!」
「微臣懷疑司馬明軒根本就不學無術,他所作的詩詞全都是抄襲別人來濫竽充數的!」
「張太尉,沒有證據你不許胡說!」長孫晟憤怒的看著張興之質問道:「你以前有聽過無題詩嗎?」
「哼!」張興之冷哼道:「司馬明軒在星湖學堂每日都沒有專心聽課,上課看一些神話小說和歷史書,老師問他的問題他也答不上來,試問一下,這樣的學生,能做出那樣上等佳作?」
慶王一聽,急忙問道:「姬平,此事當真?」
「當真!」姬平說完和張桓相視一笑,心想司馬明軒這下還不讓你灰頭土臉一回!
遠處的長孫無忌暗叫糟糕,他從司馬明軒那裡知道無題詩並不是司馬明軒自己作的,所以此刻變得尤為不安。
「司馬明軒!」慶王憤怒的看著他問道:「你難道就因為自己被封了二品官職,就以為可以無法無天了嗎?趙明與馬耽本來就是趙明犯錯在先,你卻重傷馬耽,你可知罪!」
「大王,切不可問罪,這些事情要調查清楚先。」長孫王後知道張興之與自己大哥是面和心不合,既然司馬明軒是長孫無忌的好朋友,那麼也就是自己人,這時候說道:「司馬將軍是一品高手,我們千萬不能錯失人才!」
寧王爺和張興之一見長孫王后開口說話,自然明白是在為司馬明軒求情,寧王當即施壓道:「王兄,你就算不為臣弟著想,也要為了王室的尊嚴著想!若是今日就這麼過去,那麼改日豈不是誰都可以無法無天了?」
「沒錯,大王!」馬呈接著說道:「請大王嚴懲司馬明軒和趙明這個賤民,為我家兩個還在床上養傷的兒子做主啊!」
「大王!司馬明軒沒有才華就以假亂真,這是欺君,必須嚴懲!」
「大王,趙明一個賤民,卻仗著有人撐腰,狐假虎威,也必須嚴懲不貸!」
「大王……」
「夠了!!」
這時,司馬明軒勃然大怒,突然高聲喝住了所有人。
他的聲音宏亮、高亢,動用全身真氣,一時間所有官員都是被震得耳膜疼痛,紛紛畏懼的看著司馬明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