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朝夕君主

文至回到極北之境混沌海，混沌海中的存在並無多大變化，文至花費了近兩年，才從純粹的心之道意識之中形成混沌卵，這些人只會更長，三年五年，十年八年都有可能，甚至長到難以想象。

陸陸續續的有除了生死之間的人來到混沌海，想要練成混沌身，日月皇朝國主姜寒水派出日月皇朝的四衛軍團，想要錘鍊一支鐵軍，這其中就有西斗軍團的獨孤信率領的鷹愁關降臨。

林望初等人組成的四十九人北斗星陣已經爐火純青，在四斗軍團中算是後起之秀，單個的他們只是神遊境界，但聯起手來已經可以力敵仙宮境界的存在。他們是最早接觸到文至的心之道的一批人，在文至的心之道還只是雛形，沒有立道之前，他就已經接觸到了心之道，那個時候的心之道還很青澀，但也是因為如此，他們沒有被限制在心之道的這條道路上，林望初就在心之道的路上，開闢出了心之商道，獨孤信開闢出了心之理道。

心之道，以人為本，以世界為用，出於自身，卻又不限於自身，固守一心，則天下為之用。

「你們中，需要留一部分力量守住城池，不能全進入混沌，我過些時日會再入混沌，這一次時間我也不知道要多久，你們要守好滄瀾界，我走之後，難保北漠妖國不會有想法。」

「獨孤，你實力最強，先守住鷹愁關，讓你的師弟們先成就混沌，回來之後就是你最強大的助力。」

四衛都挑選了各自的比較弱的力量進入混沌氣海，比較強的則是各自回到駐守之地，他們心裡清楚，這是大戰之前的準備，只有把每個人的實力都提升，才能更好的防守。

「獨孤，我就不去上闕天城了，你去告訴姜寒水陛下，如果有天仙以上的敵人入侵，就去南山書道院求援，如果有仙君以上的存在出手，那就去崑崙觀請太清道人，可以保人間界無虞。另外，我這裡有一卷周天星河大陣陣圖，你帶到軍中，讓軍中勤加操練，定會有用。」

獨孤信接過周天星河大陣陣圖，心中頓生崇敬之情，心中也生出不少安全感。陣圖是行軍打仗的重要法寶，往往能過做到以弱擊強。

兩月之後，文至安排玉寧兒守在混沌海邊上，而夕顏則是與玉寧兒一起守在海邊，以防不測，此時的混沌海，是滄瀾界的希望所在。

這一日，文至即將再入混沌，他殷切地對夕顏和玉寧兒說道：「混沌軍團不知道何時會來，五年之內的入口必然是在北方，你們多費點心，實在不行，就往崑崙境傳信，太清道人不會坐視不管。」

文至將玉塵鏡和縹緲錄傳授給文若和文玉，隨後帶著澹臺煙柔準備進入混沌海，玉寧兒在他身後說道：「公子，我要是有寶寶了，叫什麼名字好？」

文至一個趔趄，仔細感應玉寧兒身體，確定她沒有身孕，這才放心下來。

「寧兒，你沒懷孕，哪裡來的孩子？」

玉寧兒撓了撓腦袋：「我這不是為以後做打算嗎？」

「寧兒妹妹想的還挺遠！」澹臺煙柔嘻嘻笑道。

......

文至和澹臺煙柔進入混沌，澹臺煙柔初次進入混沌，不由對混沌的神妙嘖嘖稱奇。

「可惜了，上次應該給妙元散人要一份人間界古道的地圖的，我們這樣一直瞎走，指不定得走到什麼時候呢。」

「就是那個說一夫二妻，是天地至理的妙元散人散人？」

「咳咳，柔兒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

澹臺煙柔使勁擰了他的脊背，文至齜牙咧嘴，至於是不是真疼，她就不得而知了。

二人在混沌中飄了半年，也沒有遇見一個人影。

「看來，人間界真的荒僻了，人間界古道上面，滄瀾界只是一個孤獨的旅人。」文至不由感慨。

「混沌如此之大，或許還有其他世界也不一定。」

「或許吧！」

二人又在混沌中飄了半年，忽然發現遠方有一座陸地，比滄瀾界小了一半的陸地，二人一喜：「終於遇見人煙了！」

兩人迅速登上陸地，搜尋生靈，只是讓文至很是不安的是，這片大陸之上全是荒蕪，沒有一株草木。

「有人嗎...」文至的聲音傳遍大陸之上，然而沒有一個迴音。

二人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搜遍了大陸的每一個角落，然而沒有見到一個人影，二人只得離開。

又過了一個月文至又見到一個更小一些的大陸，上面依舊是一片荒蕪，沒有生機。

遇到的大陸越來越多，但是共同的特點就是都是一片荒蕪，沒有人煙。

文至的心越來越冷，心中的預感越來越不好。

終於，二人在一座小島上見到了碧水青山，這裡鳥語花香，彷彿一個仙境，不受混沌氣的影響，與文至此前遇到的大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文至在島上搜尋，很快就遇到了一個黃衣女子，正在拎著一隻水桶澆花，旁邊跟著一隻雪兔。

「見過此間主人！」文至彬彬有禮道。

黃衣女子沒有抬頭，而是繼續專心致志地澆著花，文至不由向地上的花看去，只見花的花序從春季到冬季都有，四種不同季節的花都在這個季節一同開放。花呈十二種顏色，有些特比的規律在裡面。

「敢問地上的花可是代表十二月？」

這時，黃衣女子把花澆完，這才抬起頭來，歉然說道：「我這花澆的時候需要一分一毫，一絲一寸都不差，所以剛才沒有回答你，抱歉！」

她隨即說道：「客人是自海上來？」

文至點頭：「我一路走來，看到的陸地上都空無一人，不知此間主人是否知道原因？」

「我叫朝夕，旁人喜歡叫我朝夕君主，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我叫文至，這是我夫人，叫澹臺煙柔。」

澹臺煙柔對著朝夕君主款款施了一禮，朝夕君主也款款還禮。

「這年頭在混沌中行走的已經不多了，帶著夫人行走的就更少了，文倒是奇人，二人若是無事，就隨我到我的觀月小築，喝杯花茶，我再與兩位細說。」

文至和澹臺煙柔隨即稱謝。

觀月小築是在山巔，三人在山巔飲茶，朝夕君主緩緩道來：「世人都說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世人爭我，我卻沒能為世人爭，這周圍的陸地，都曾經都是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叫做古明界，前任君主姓秦，與混沌巨獸戰鬥的時候戰死了，我繼任了君主。當年我年幼，與混沌巨獸戰鬥的時候，往往都是部下所保護，在最後一戰中，我的子民為了保我，盡數戰死，而我無能為力。從那天起，我便改名為朝夕君主。這些年來，我收集他們的殘魂，種在這山上，你在山下看到的，就是我麾下的十二月辰界的子民。如你所見，這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子民的魂靈。我用我的力量反哺他們，希望有一天，能夠帶給他們一片樂土。只是這一天，我等了太久，無數個萬年過去了，我還是沒能給他們找到樂土。」

文至默然聽著這個故事，心中深有感觸，一人是義士容易，一國是義士太難，一個大世界的義士那是難上加難。

「不過，今天我似乎看到一些希望了！」

文至微微一怔，取出世界種子，說道：「你說的是這個？」

朝夕君主點頭道：「是的，我曾聽一個帶著兩個夫人的浪子說起過，他說世界種子是人間界最後的希望，但是我從未見到過，不過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識海裡面有世界種子，這種氣息太迷人了。」

「可惜這顆世界種子還只是苗，要成長起來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

「這並不是多大的問題，有一個地方，裡面的時間是流速很是奇異，你在其中修鍊，世界種子會很快就能長大。」

「那個地方在哪裡？」

「文君莫急，等晚上便知。」

文至與澹臺煙柔在小島上觀賞，只是心中卻不太是滋味，這遍地美麗，都是用生命堆砌起來的。

及至晚上，天空照出一輪幽月。

朝夕君主不知道在何時換了一件衣裳，此刻變成了一襲水藍色的衣裙。

而山上的景緻也大變樣，本來美麗的草木盡數變成了幽藍色的冥火，到處飄蕩，本來美妙萬方的世界，頓時變成了幽冥一般。

「我的子民白日裡面要忍受日照的苦楚，夜晚要忍受幽月的洗滌，文君，你一定要成功！只要你成功，我古明界任你驅使。」

朝夕君主的神情也變的陰冷，渾然不似白日里的柔和，多半是受了幽月的影響。

「不敢說驅使，我此次出來，就是為了尋求人間界的盟友，我們需要力量，一起抗天。」

「曾經有位大人路過此地，告訴我在這裡能夠等到想等的人，我想大概就是你了，這樣吧，你去往月中世界，我為你聯絡人間界的所有世界，你出來之後，兩年之內，我會為你找到你想要的所有小世界。」

「此事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