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觀音現
夫子這一系腦子果然有問題,李解心道,說道,「大伯,照叔伯們的說法,我這次鬧得動靜有些大?」
齊誅搖搖頭,說道,「問題不大,若是無法收拾,夫子此時應該已經告訴我們了。」
「可是夫子沒有說話,難道夫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李解說道,「大伯,關於聖人傳承」
李解的話沒說完,齊誅就揮手制止了李解,對著李解說道:「聖人傳承是什麼不用告訴我們,這是你的機緣,作為父輩,我們能做的就是幫你守住你的機緣。」
「大伯,聖人沒有留下機緣,我在書山徑中見到聖人虛影,但是未等傳道,虛影就消散了。」李解對著齊誅說道,「能不能幫我說一下,我真的沒有獲得聖人傳承。」
齊誅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了看李解,仰天大笑,「果然是我人宗弟子,大伯懂,你確實沒有獲得什麼聖人傳承,對,以後就這麼說。」
「大伯,我真的沒有獲得聖人機緣。」看到齊誅不信,李解有些著急了,自己是真的被聖人給坑慘了,怎麼解釋都沒有用。
齊誅用一種孺子可教的眼神看向李解,「懂,大伯懂,看來大伯的衣缽還是需要你來傳承。」
說完,手指微動,眼前的光幕上出現一句話.
齊誅:大侄子沒有獲得機緣,都散了,都散了。
齊誅:小兵子,你把軍隊撤了,無咎,你該幹嘛幹嘛去。
齊誅:商洛,撤了書院守山大陣,對外言明,李解所獲聖人傳承已被我人宗獲得,凡我人族子弟皆可學習。
李解看著齊誅寫出來的話,一臉的問號。
齊誅這是要幹什麼?
齊誅繼續寫道:商洛,放一批沒人見過的三墳五典八索九丘收藏的太古典籍出來,要那種前後矛盾的,誰都看的雲里霧裡的那種,就說是李解的收穫。
商洛:這樣不一定堵的住天下人的嘴。
卻見光幕之中出現夫子的話,寫道:取八索典籍,道德經。
夫子繼續寫道:楚版《道德經》,漢本《道德經》,公布天下,為李解等書山徑之所獲。
齊誅看到夫子這句話時,猶豫了一下,寫道:夫子,道德經涉及仙道之謎,以上兩個版本與通行本差異不小,若是仙道藉此突破
夫子:無妨,仙道於我人族已是昨日黃花,雖勢大,宛若空中樓閣,鏡中水月,不足為懼。
齊誅還想說什麼,夫子寫道:散了吧。
光幕消散,李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齊誅說道,「這幾冊道德經都不一樣,卻又都是道家典籍,仙家根基,是上古典籍中的精品,作為聖人遺澤最是合適不過。」
商洛手捧兩卷竹簡出現在小院之內,「普天之下之中知曉這些典籍的人,除夫子外,僅剩八索餘孽,但八索典籍浩瀚,八索餘孽也無人讀過。」
齊誅對著商洛說道,「這原本就是道家典籍,於我等讀書人用處不大,八索儘是腐儒,對於佛道典籍,視為旁門左道,一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二來護住李解所獲機緣,三來分裂仙道。」
商洛亦是嘆道:「夫子好算計。」
李解一臉委屈的看著商洛和齊誅,「大伯二伯,我真的沒有獲得聖人傳承。」
商洛和齊誅相視一笑,對著李傑說道,「我等自然知曉,懂的都懂。」
兩人眼神中的笑意快是藏不住了,在李解看來就是不信任自己話的樣子。
此時商洛和齊誅心底卻不住為李解頻頻叫好,此子果然有我讀書人的風範。
所謂財不露白,富不露相,言不露行,悶聲發大財才是正理,讀書人要面子作甚,裡子甚美,畢竟肚子里的知識就是裡子,聖人不是說過,腹有詩書氣自華么。
李解登書山徑的事情在夫子的背書下逐漸平息,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事情只是暫時平息,或許會有更大的風浪掀起也未或可知。
兩卷大體相同卻又到處不同的道德經,在京都城的讀書人之間僅僅是掀起了一兩句嘆息,畢竟聖人留在書山徑的居然仙道經文,而不是讀書人重視的太古儒家典籍或者諸子百家典籍。
要是聖人留下一兩卷太古之時漢朝中期之後的歷史典籍,那就是再好不過了。這就是全天下讀書人的福音。
李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甚是驚訝,這個世界的太古典籍居然沒有完整的二十四史,從劉秀開始重立大漢之後的歷史竟然沒有完全的記載?
太古歷史的全貌也只是讀書人經過上萬年的摸索推敲以及臆斷來完善的,這也是為何千字文和三字經在讀書人心目中地位頗高的原因之一,雖是啟蒙之文,但是裡面含有歷史信息。
歷史信息對於一些覺醒了隻言片語箴言的讀書人有著莫大的幫助,沒有完整的歷史,就無法完整的了解一些聖人遺留典故的背景,不知背景就理解的千奇百怪。
聖人僅僅只是傳授兩本史書,一本春秋,一本史記。其餘的歷史信息不過是聖人略微提到的,除了當年聖人座下聽講的先賢們略微記載的一點,其他的大多也都散逸在歷史之中。
對於通讀過二十四史的李解來說,這不啻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但是想起長輩們要自己低調藏拙,李解決定將自己泯然於眾,畢竟兩個世界的兩個聖人都說過一句話,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可是新的煩惱總是會出現,李解前面書山徑登頂是萬年來的人族讀書人第一人,書院的教習和學子們總不會忽視這麼一個天才。
畢竟自己有些太秀了。
李解開始上課了,對,就跟前世一樣的上課。
作為書院新入學的學子,需要一起集中學習半年,然後由學子報名參加教習的課程選拔。
畢竟一個人的精力和生命是有限的,人不可能用有限的精力去掌握無限的知識海洋。
書院的教習們大多是都是各個領域的佼佼者,學子們在集中學習半年之後,就要選擇自己如何施展箴言能力的主攻方向。
這個方向包括七類,禮、樂、射、御、書、數、奇。
禮類主攻方向,藉助箴言之力形成規矩,合乎聖人之禮,遵循聖人之道,根基李解的理解,就是類似於前世魔法世界的大言靈術,口含天憲,開口就讓對方跪,利用對方不合乎自己箴言規則的地方,對對方加以制裁,簡單來說就是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霸道無比。
樂類主攻方向,藉助樂器放大箴言之力,有著強化箴言效果的神奇力量,簡單來說,你的箴言是悲字,有讓人悲傷的能力,你可以藉助樂器放大這個效果,一個人的悲傷可以影響一城人的情緒,端是群戰利器。
射類主攻方向,就是過各種手段將箴言之力投放的距離得到加強,據說研究到一定程度的射類可以千里之外取敵方人頭,總的來說,就是我打你你打不到我,等你知道我打你的時候,你基本上就跑不了了。
御類主攻方向,就是通過箴言之力不斷溫養一柄可成長的武器,武器反饋自己,最終人器合一,爆發不可思量的偉力,這類修者出手速度極快,箴言加持武器,不需要冗長的調動箴言之力的過程,簡單便捷,適合多種情形下進行戰鬥。
書類主攻方向,讀書人靠著手中之筆,或潑墨,或揮毫,讓箴言通過自己的字或者畫展現力量,李解的理解就是你的箴言是個鳥字,你畫只鳥,鳥就會出現,你的箴言是個山字,你寫個山字,面前就會出現一座山。
數類主攻方向,算天算地算自己,靠著箴言之力激發自己的推算能力,掌控一切,預測事情的發展方向,讓對手不知不覺陷入自己的戰鬥節奏,死的不明不白。
奇類主攻方向,這類突出的就是一個奇奇怪怪,書院目前沒有奇類教習,因為除了以上六類方向,其他方向統稱為奇類。
以上幾類方向並不是說每個人只能選擇一種,真正的天才,往往是幾類主攻方向齊頭並進。
根據書院統一安排,每類主攻方向每日授課一次,第七日休息一天。
李解在集中學習的第一天,發現禮類教習看著自己的眼光,灼熱的想要把自己吃掉,一上午的講解,都是看著李解,彷彿是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李解其實並不知道自己低估了自己登頂書山徑的影響,就算自己拿到的傳承是兩本道德經,但是自己登頂書山徑的這個事情就能說明一個問題。
李解是絕世天才。
萬年無人登頂,無論大儒,無論六境,七境讀書人,即使是李解誤打誤撞,但是他登頂了。
這說明李解天賦吊打萬年以來的所有讀書人。
這麼好的天賦不跟著自己的主攻方向,豈不是犯罪?
上午講解完后,禮類教習拉著李解噓寒問暖好一陣子,就差在臉上刻著跟著我學禮這幾個大字。
之後的幾類教習也是如此,全部的心神和行動都只是在關注著李傑,直到第六日數類教習講解完后,日常與李解一陣膩歪離開后,有學子爆發了。
有人一腳踹翻了小書桌,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四散,對著李解吼道,「我等來知行書院修行,教習對我等不聞不問,只是圍著這個傻子,諸位同窗,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講堂內的其他學子有人眼中閃過深思,有人慾站起與之附和。
李解看清楚了是京都劉氏的劉遠山,還沒有說什麼,就聽一個女聲道,「劉遠山,你瘋了?」
是花向雨。
劉遠山看向花向雨,說道,「向雨,我沒瘋,我就想問憑什麼?」
就聽花向雨說道,「憑什麼?憑人家是經綸使的子弟,山長的侄子,登頂書山徑。」
「那又如何?向雨,你我一同長大,你不幫我也就罷了,為何處處維護他?」劉遠山對著花向雨說道。「我家做過調查,他就是李神侯收養的義子,算什麼經綸使子弟?」
花向雨複雜的看了一眼李解,對著劉遠山說道,「他登頂了書山徑。」
「運氣好罷了,就算他登頂了書山徑,卻沒有獲得一點聖人遺澤,只是拿了廢物一樣的兩本破道經。」
「劉遠山,你是真的蠢。」花向雨冷冷的對著劉遠山說了一句,然後走到李解面前,做了個萬福,「李公子,遠山不智,還請李公子見諒。」
李解看著這一幕有些好笑,自己畢竟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能和兩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只是搖搖頭,對著花向雨說道,「無事。」
轉身走向講堂的大門,這些天李解獲得無數以前沒有見識過的知識,只想趁著明日休息好好梳理一番。
自己不夠強大,夫子的強大是建立在自身的強大之上,經綸使也是,現在自己的強大都是建立在別人的強大之上,這樣很不好。
作為一個穿越眾,最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而這種安全的建立,必須依靠的是自身的強大。
瘋狂的汲取知識,讓自己強大起來才是唯一的出路。
就在李解走到講堂門口的時候,背後傳來女聲疾呼,「小心。」
講堂內響起一片驚呼之聲。
這些日子李解每日沒有放鬆一絲觀想頌文,浩然氣在識海中如何壯大李解不可得知,但是自己變得耳聰目明,身手較之以前也矯健了不少。
在聲音提醒以前,李解就已經感知到身後有異動,只是用了不到一剎那,便完成觀想箴言文字,浩然氣湧入的過程。
自從登頂書山徑后,李解發現自己觀想箴言的速度都到達一個自己根本想象不到的程度,基本上連觀想都省了,只要想,箴言文字就會出現。
「地。」李解的聲音響起,身後出現一面石壁,就聽叮的一聲,一柄長劍從石壁上滑落,石壁上一點白印子也沒看見。
李解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劉遠山,你不應該偷襲我。」
然後用力將講堂的門關上,從玉佩空間內拿出開蒙之時柳先生所贈的柳木劍,轉過身,驅散身前石壁,一步一步的朝著劉遠山走來。
「天。」李解的身形消失,出現在劉遠山身後,將手中的柳木劍當做木棍一樣朝著劉遠山狠狠抽去。
劉遠山臉色微變,手上掐了一印決,正是射類,掉在地上長劍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朝著李解電射而去。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李解並沒理會長劍,手中的柳木劍依舊朝著劉遠山抽去。
木劍抽在劉遠山身上,木劍上一道雷光閃過,劉遠山面色焦黑,頭髮根根樹立,口吐白沫的滾倒在地。
而劉遠山的長劍此時正被一道石壁在半路攔截,無力的掉落在地上。
李解看了看手中的柳木劍,皺了皺眉頭,不會一下子把這熊孩子給搞死了吧?柳先生這柳木劍附魔了?自帶雷電攻擊效果?
會不會又給山長二伯惹麻煩了?
講堂內的鴉雀無聲瞬間像是開了鍋一般,有人大聲呼喊,「救命啊,有人殺人了!」
李解的眼神巡視了一圈講堂,然後看向早已失色的花向雨,發現花向雨的衣袖被劃撥破,雖未見血,但是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胳膊上的肌膚。
花向雨對著李解怯生生的說道,「李公子,剛剛劉遠山偷襲你,我實力低微,無能為力,萬幸李公子深藏不露,叫小女子大開眼界,欽佩不已。」
看著花向雨楚楚可憐的樣子,李解略微皺了皺眉頭,正準備開口詢問,突然心思電轉,緊緊的盯住花向雨的眼睛。
花向雨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有些局促的將兩隻手絞在一起,對著李解說道,「這劉遠山心生嫉妒,卻是活該。」
李解頓時明悟,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賴好前世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機關摸爬滾打多年,人心鬼蜮伎倆見識的不多,也不算少。對於夫子柳先生齊誅商洛之類的老狐狸,李解覺得自己把不準脈搏,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自導自演這麼一齣戲,要是再看不透,豈不是再枉活一世?
花向雨的算計的對於十五六情竇初開的男孩子有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但是李解在前世手機短視頻上無數的小姐姐的熏陶下,花向雨姿色不過中上而已。
再說,花向雨的這個年紀,對於李解來說,真心沒有吸引力。
小姑娘而已,還沒有長開,放在前世就是一個刑不刑的問題,自己叫李解,不是法外狂徒張三同學。
而且,李解記得清清楚楚,當時教習何久仁喊到劉遠山的書山徑成績不過是八階中上而已,花向雨是十階上中,別看只有區區兩階的差別,這就是兩個等級的評分,劉遠山和花向雨的天賦對比可想而知。
雖然天賦高低不能代表實力的高低,但是二人都是京都世家嫡系,花向雨就算實力不及劉遠山,也相差無幾,就算攔截不及也不至於讓劉遠山劃破衣袖,這就很明顯了,這丫頭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