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修鍊
一條初生的靈蛇，便是日後再強大，又能怎樣？有什麼用？他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但剛才……
那股暖流，分明是靈蛇進食時，才產生的。如今卻同樣，在本尊的身體中流淌開來。
隨著暖流穿息，顧長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虛弱感正在逐漸消失，空虧的身體被填充，四肢、手掌逐漸變的有力起來。
「原來如此！」
「只要分身進食，本體就能得到反饋……所以，這應該就是我的金手指了！」
顧長生吐出一口濁氣。
「說不定，我也能因此修鍊出氣感來！」
「冷靜…冷靜！」
強迫自己壓下心底的興奮。
只是，靈蛇已經熟睡，他無法再次驗證。
「救我啊！」
就在這時。
一聲慘叫，將顧長生從思緒中拽了回來。
就見到，之前的黃牙男子，被一株詭蛇草咬住手腕，死死不鬆口。
可以明顯看見，那株詭蛇草的枝幹，有著進食般的蠕動。
另外一株蛇草則趁勢而起，咬向其喉嚨，雖然被他另外一隻手給抓住。但附近原本無精打採的幾株蛇草，卻因嗅到了新鮮的血腥味，猛然嘩啦正遊動起來，朝向對方靠近。
附近的人都驚恐避開。
詭蛇草嗜血。
遇血而狂。
一旦咬中獵物，嘗到鮮血，絕不鬆口。
四五株詭蛇草，足以在數息之間，將一個成年人吸成乾屍。
「不好！」
兩位力士也明顯慌張起來。
奴役可是主子的私人財產，若是隨意死了，他們也會受到責罰。
可是，他們離的太遠，即便是現在趕去，非但無法救人，說不定還會把自己搭上。
唰！
就在這時，一柄柴刀迅速飛過，不偏不倚，斬斷詭蛇草，余勢不減劈在地上，濺起一蓬泥土。身軀一斷，正在奮力掙扎的黃牙男子，猛地失去平衡，向後滾了幾圈。
瞧見附近爬來的蛇草，嚇得他急忙后竄。
驚魂未定的他，連忙看向那柄落下的柴刀，就見到一隻蒼白有力的手掌將其握起。而先前那隻咬向黃牙男子喉嚨的詭蛇草失去了目標，顯然極為不甘心，大嘴一張，如同閃電般的朝向柴刀主人咬去。
不過立刻，便被另外一隻手給抓住，柴刀乾脆利落的砍下，直接及根斬斷。
顧長生面無表情的將斬斷的蛇草，塞進腰間斜挎，肚大長頸窄口的竹籃內，這些蛇草將會交由葯坊的奴役搗碎晒乾成粉之後，成為上人們煉丹原料之一。
「你這夯貨！」
驚魂未定的黃牙男子，還未反應過來，兩位力士就已經怒罵著沖了上來，掄起皮鞭狠狠的抽了下去。
甩動的皮鞭，打碎空氣。
頓時哀嚎和慘叫，夾雜著力士的叫罵聲，在葯田中傳開。
所有人都縮緊了身子，不敢去聽。
「來自靈蛇身上的反饋，讓我現在的力量和反應，不遜色於一位成年男子了！」顧長生捏著柴刀，十分滿意。
畢竟，原身底子不足，先天體虛，達到這樣的增長，正常情況下至少要兩年時間。
至於先前……
他並非有意救人，只是下意識出手，而被救的對象碰巧是黃牙男子罷了。
「最關鍵的是，這還只是第一次反饋，日積月累下去，絕對會遠遠的超過普通人！」
當然，最終目的，還是修鍊出氣感來……擺脫奴役的身份！
跳出這朝不保夕的最底層。
……
「收工了！」
臨近傍晚，伴隨著一聲呼喊。
勞累了一天的奴役，這才紛紛回到了僧舍，沒過一會，便有力士過來送晚飯。
正當他像往常那般，準備排到隊后時，其中那位麻臉的力士卻忽然看來：
「你，從今晚后，都排在第一個！」
啪！
在旁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顧長生的海碗直接被扣滿白米飯，甚至還多了幾塊油滋滋的大肥肉。
「多謝上人！」顧長生趕緊道。
「我不是什麼上人，這只是你今天白天救人的獎勵！另外……」麻臉力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顧長生，「多吃一些，才有勁修鍊！」
對方知道自己在修鍊？
顧長生心中一動。
但見麻臉力士不願多說，他只能按下心中疑惑，端著碗和饅頭走了回去。
思索之間，見到面前又多了一人，卻是先前的黃牙男子。
他端著碗，站在面前。
「莫非想要恩將仇報？」
顧長生正眯起眼睛，卻見到黃牙男子，『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然後將半碗飯和饅頭放在面前，腦袋砰砰砰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這才道：
「先前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才做出搶奪吃食的糊塗事來！多謝顧哥兒不計前嫌，出手救我性命，我無以為報，還請顧哥兒收下！」
顧長生抬起眼來望去，瞧見對方趴在地上，受了傷的右手被布條裹了起來，還在沁著血色。
他本欲拒絕，忽的想起麻臉力士先前所說，順手拿了兩個饅頭，這才擺了擺手：
「夠了！」
黃牙男子瞧見還剩下的一個饅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然後又是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端起碗，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奴役的生活，十分單調。
雖日出而作，但日落不息。
吃完晚飯後，僧舍又重新熱鬧起來。
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搖篩子，賭牌九、還有賭鬥蛐蛐的，呼聲震天，似乎要將白天的恐懼給釋放出來。
於此，上人們，並不在意。
或許是瞧見顧長生受到麻臉力士的青睞，往常皆視顧長生於無物的賭局都熱情的邀約了一番，婉拒了一場斗蛐蛐賭局后，吃完飯的顧長生立刻盤起腿，準備修鍊。
似乎因被拒絕。
賭局的那些人見到這一幕，頓時冷嘲熱諷起來。
「嘿，這小子還當真認為，自己能夠繼續修鍊！可是又有什麼用？沒有修鍊天賦，再怎麼努力也只是無用功！」
「想做人上人，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命！」
顧長生沒有理會那些嘲諷的聲音。
當即默念起口訣心法。
原身苦練兩個月有餘，法訣早已經印在腦海里。
一遍又一遍的依法運行，一遍又一遍的徒勞無功。
不知道多久。
當又一遍法訣運轉即將結束時。
那種過度修鍊，精神高度集中后的虛弱感，已然再次如潮水般湧來。
「看來又要失敗了！」
就在顧長生準備結束今日的修鍊時。
忽然，一股怪異的感覺席捲而來，這一剎那，他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好似要燃燒起來一般。
下一刻，顧長生猛然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