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地位

五臟六腑，猶如烈焰焚燒！

這是觸摸到氣感的先兆！

顧長生心中無比欣喜。

不過。

他也能夠猜想到，這應該與之前流淌過身體的暖流有關。

畢竟，自己與原身修鍊的方式，並無區別。

「最多十來天，我一定能夠觸摸到氣感！」

雖然有些迫不及待。

但顧長生還是按捺住急切的心思。

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他是明白的。

先前。

送來的那一批奴役中，也有臨近『淘汰』時，才產生烈焰焚燒的感覺的存在。

為了成為上仙弟子，沒日沒夜修鍊，最終引發內火，在所有人的眼前，生生燒成一團灰燼。

「可惜靈蛇，還在熟睡，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不過，我也該休息了，明日還得上工！」

「嗯？」

留意了一下靈蛇，瞧著夜深人靜，大半都已經熟睡的眾人，忽的眉頭一掀，面色古怪的望向站在不遠處的黃牙男子。大約隔了七八步的距離，他就站在那。

那副姿態，分明是替自己護法。

黃牙男子瞧見顧長生睜開眼睛，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退回自己的床位，不消一會，便傳來了鼾聲。

顧長生沉默了片刻，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到天明。

待到早飯過後，眾人依舊被帶到了靈藥園內。

初生的詭蛇草雖然兇悍，但卻相當脆弱，每日都得以蛇血澆灌，蛇骨施肥。不像是野生的詭蛇草，能夠長至數十米，如同巨蚺一般，可以自己捕食，甚至能一口吞下牛犢。

不過，就在顧長生準備像往日那般澆水時，麻臉力士卻喊住了他：

「你過來！」

「大人？」

「你不用澆水了，在這裡推磨吧！」

麻臉力士指了指一旁的石磨，石磨早已成了黑色，那是被蛇血所浸染。

「多謝大人！」

顧長生知道對方並非是刁難，反而是照顧自己。

因為遇血而狂，所以澆水、施肥，比採摘詭蛇草時還要更加兇險。

瞧見另外一位奴隸，用叉子挑出毒蛇來，然後塞進磨眼。深吸一口氣，顧長生推動長桿，只聽『咔嚓』一聲，還在掙扎的毒蛇頓時綳直身軀，伴隨著嘎嘣嘎嘣的骨裂聲，一股潺潺的血泉順著盤口流入木桶。

裝滿的水桶，會被奴役提走。

至於碾碎的肉骨，則有另外的人來收走。

「最近力氣大了不少啊！」麻臉力士瞧了過來，故作隨意道。

顧長生頓了頓，還是如實說道：「我昨夜修鍊時，只覺得渾身如烈焰般焚燒！」

這話，讓麻臉力士愣了半晌，他一邊回想著自己近日有無教訓過對方，一邊皮笑肉不笑道：「看來顧哥兒要不了多久，就能鯉魚躍龍門，成為上仙的弟子了！」

「多謝大人的提攜，以及昨晚的肥肉……」

顧長生笑著奉承道。

是的，就是奉承。

俗話說，閻王好過，小鬼難纏。沒有修鍊出氣感之前，他始終只是奴役。

——能夠在這裡活下來的人，不管哪一個，都心狠手辣，狡詐姦猾。便是先前的黃牙男子，也是如此。倘若自己此時敢擺譜，說不定明個自己就會死於意外。

畢竟面對一個奴役，還是面對一位記仇的上仙，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麻臉聞言，臉上笑容更甚，甚至空氣都輕鬆了不少：「好說，顧哥兒若是需要什麼，儘管和我開口！」

「離開這裡呢？」

「倒也不是不可以！」

「嗯？」

他不過只是隨口一問，維持著一位十六歲少年的人設，根本不指望對方會回答。

畢竟。

有時候刻意的暴露弱點，讓對方自認為抓住把柄同時，不但會讓對方放鬆警惕，甚至還會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可誰想到，麻臉力士居然真的回答了。

「奴役們不允許隨意外出，包括我在內。想要離開這裡，只有成為上人才可以，但事實上，卻鮮有上人願意離開此地！」麻臉力士認真道。

顧長生詫異了。

對毫無威脅逃走能力的奴役，嚴防死守。卻對擁有一定實力的修鍊者，大開方便之門。

是籠絡？是招攬？是討好？

還是……無法離開？

「為什麼？」

「上人的事情，不是我等所能觸及！」麻臉力士搖了搖頭。

顧長生沒有再追問。

道謝了一句，賣力的推起磨盤。

不過。

這種賣力，並未持續太久。

很快，麻臉力士便讓其他的奴役來代替他。

而另外一位力士，在得知了顧長生修鍊有所長進時，也同樣表達出了極大的善意。特意安排一些簡單而又輕鬆的工作，給他足夠多的時間去修鍊。

在午飯時，顧長生便再一次產生了烈焰焚燒的感覺。

等夜晚再修鍊時。

顧長生能夠明顯察覺到，每一次修鍊所耗費的時間，越來越短。

待到第三日時。

只要半個時辰便足夠了。

「按照這個速度，最多七天，我便能產生氣感！」從修鍊中醒來，感受著身軀逐漸散去的焚燒感，顧長生吐出一口濁氣，「可惜，這兩日，葉上人都沒有過來！」

葉玄威雖然身為料房的管事。

但也不是天天來此。

對方不來葯園，力士們也無法將自己的變化，告訴對方。沒有對方開口，自己此生都無法離開藥園！

「顧哥兒不用心急，葉上人也得修鍊！待他知道后，顧哥兒就能離開藥園。等到下一次再見時，或許我們就得尊您為『顧上人』了！」麻臉力士笑嘻嘻道。

「大人言重了！」顧長生笑著回應，「能不能離開藥園，還兩說呢！」

麻臉力士搖頭：「那可未必，葉上人可是對你十分欣賞啊！」

「有這回事？」

「那是自然！前些日子，葉上人可是讚揚過你的狠辣果決，咱哥倆可是親耳所聽！」麻臉力士望向另外一人，「是不是？」

另外一位力士，搗頭如蒜。

還有這種事情？

顧長生心中一動，能夠多了解葉玄威的喜好，對於他日後的生存可是會有不少的助力。

點了點頭。

大半的心思，卻不由自主的，被地宮中另外一具身軀所吸引過去。

因為。

就在剛才，他感覺到，沉睡了足足三日的靈蛇，終於有了蘇醒的跡象。而且朦朧之間，他也覺得蛇軀好似產生了一些變化。只是尚未完全醒來，他還無法具體的分辨出來。

「靈蛇蘇醒過來，也應該就是這一兩日了，算是雙喜臨門了！」

就在顧長生心中所想時。

前一刻還嬉皮笑臉的兩位力士，像是看見了什麼，頓時恭敬的直起身軀：

「拜見上人！」

葉玄威？

終於來了？

顧長生連忙回望過去。

就見到，除了葉玄威之外，還有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年輕人。看清對方面容的同時，顧長生不由得眼瞳一收，暗道一聲糟糕：

「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