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門主出手

雷光交錯，白貓化作的大虎從瀑布后一現身，伏獸門眾人皆是一驚。就連地上來回亂竄的灰鼠也「吱吱」驚叫著化作了一道青煙，下意識就想鑽回那中年執事的白玉墜珠里。

可小白哪能讓它這麼輕鬆逃跑。眾人只見天上的白色雷光與地上大虎爪間的藍色電弧交相輝映，電弧朝著青煙徑直而去，一聲慘叫幾乎震破眾人耳膜。

中年執事大喊大叫，十分心疼從半空掉落的灰鼠，灰鼠渾身焦黑，好在天上連綿的雨水不斷，否則這鼠就要被燒死了。

就在執事慶幸之際，大虎身後又突然竄出一隻黑乎乎的巨犬，巨犬的獠牙在夜裡泛著寒光，眾人一眨眼，地上的灰鼠便不見了蹤影，隨之而來的便是巨犬那瘮人的咀嚼聲。

從白虎出現到灰鼠被吃，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許多人還未反映過來，執事的寶貝寵獸竟已然成了別人的盤中餐。

中年執事伸出去欲抱起灰鼠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整個人癱軟在地，彷彿靈魂被抽空了一般，渾渾噩噩。

這隻灰鼠從他幼年時便陪伴在身邊，自他成年後，灰鼠便順利與自己簽訂了契約，在灰鼠的助力下，他成功進入了伏獸門，一步一步提升至初階巔峰，這才爬到了內門執事之位。

可他的榮光只是眨眼間便散的乾乾淨淨，沒了寵獸的御獸師僅僅只是個普通人而已。他倒是可以再去尋一隻寵獸，可自己年紀這般大了，要想再找一隻契合的寵獸，談何容易。

沒有情感打底的御獸關係，十分脆弱，寵獸極易反叛御獸師，這也是為何棲梧洲的人自打出生起便會被送去讓寵獸挑選。

一旦被挑上，兩隻小娃娃彼此陪伴，共同成長，之後得了機緣，再締結契約，這是最可靠也是最普遍的御獸方式。

當然，凡事皆有例外。伏獸門的門主便是之一，遇上懂得感恩的寵獸，也是十分幸運，這也是一種機緣。

執事沒了灰鼠，經受不住這般打擊，雙眼一閉，直接暈倒在地。幾個靠的近的弟子手忙腳亂將他抬至一邊，遠離了戰團。

斑點狗奔襲了整整一日，是這支隊伍里最辛苦的一個，小白見它把灰鼠吃了，倒也沒去責怪什麼，反而隨口一問：「還想吃嗎？」

斑點狗受寵若驚，匍匐在小白身邊，興奮地直搖尾巴：「想想想！」

小白點點頭，額前的「王」泛著金色光芒，在雷鳴交錯的夜裡格外顯眼。

門主站不住了，扳指一轉，一陣紅芒飄散而出，形成了一隻體型比洞里那隻金絲猴大數倍的紅毛猴子。

紅猴子的頭頂也聚著一團火苗，只不過火苗不是藍色，而是罕見的紫色。

「地階初期，比你崽子強。」小白緩步朝紅猴子走去，雨水打濕了它的毛髮，強壯的體魄一覽無餘。

「呵，看來我那雜種也跟了你們。」紅猴子落下地面，頭頂的火焰大盛，彷彿一頂紫色的雨傘，雨水一落下便瞬間蒸發，紅猴的毛髮竟乾爽如常。

一紅一白的氣勢不相上下。

伏獸門其餘人見門主出手對付這隻大虎，便各自祭出自家寵獸，紛紛奔著斑點狗而來。

斑點狗看著眼前五花八門的寵獸，眼睛瞪的老大，口水夾雜著雨水順流直下，斑點狗已是蠢蠢欲動。

嗚嗚在瀑布后仔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他心疼地抱起金絲猴，想撫摸猴子的頭頂，卻還是沒敢下手。

「小猴猴，不要傷心，爺爺說過，世上沒有不疼小孩兒的爹娘，他們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嗚嗚看了看腳下的木盆。心裡也泛出陣陣酸楚，「小雜種」之類的話，他聽的夠多了，所以此刻十分理解金絲猴的心情。

金絲猴雙眼噙著淚，頭頂的火苗小了許多，它見過人類自相殘殺，見過骨肉分離，如今自己身上發生這種事，卻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它是那隻紅猴子與一隻普通猴子誕下的種，北冥山的血脈到它這，已經弱了許多，饒是如此，它剛與人簽訂契約就已經是初階巔峰了。

雖然這主要得益於嗚嗚的至純之血，但起碼金絲猴它自己也不弱，否則同樣吃了嗚嗚的血，為何斑點狗才初階入門？

小啾啾在洞口來回踱步，卻陷入了猶豫之中。一邊是救過自己的伏獸門，一邊是與自己簽訂了契約的嗚嗚。

眼見著伏獸門全體出動，而自己這方參戰卻只有一隻受傷的小貓和一隻智商有些低的小狗，小啾啾真是擔心。

萬一嗚嗚被抓，它苦等的這些年可就全化作了泡影。

它和小白一樣，是北冥山上最神秘的族群後代之一，也擁有微弱的預知能力，它不離開伏獸門，就是因為預知到會有一個天縱奇才經過此處，這是它的機緣，是它重回北冥山的唯一機會。

「啾啾！罷了罷了，鳥不為己，天誅地滅！」小啾啾嘆了口氣，下定了決心。

嗚嗚見這隻小鳥頭頂金光大盛，展開四翅，振翅一飛便躍出了瀑布，隨即洞外便接連傳來倒吸涼氣的驚嘆聲，以及惶恐不安地驚叫聲。

金絲猴見小啾啾也加入了戰團，當即也一狠心，懷著證明自身的念頭，也竄出了洞外。嗚嗚只覺懷裡一空，洞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嘶！初階巔峰！竟是門主寵獸的那隻幼崽！」

「啊！阿朱也是初階巔峰了吧！天哪，那個孩子到底什麼來頭！」

伏獸門的弟子們你一句我一句，驚訝不已。他們一群人對付那隻張著血盆大口的狗就已經是分身乏術了，沒曾想，還有救兵！

小啾啾懸在半空，雷光下，兩對重翅格外亮眼。金絲猴緊隨其後，幾步躍上了斑點狗的後背，藍色的火焰大盛，氣勢竟不輸於紅猴半分。

與小白對峙的紅猴和門主也發現了頂著藍色火焰的金絲猴，一人一猴皆是一驚，沒想到這個雜種竟也得了這般機緣。

「哼，這個孩子，看來必須拿下了。伏獸門聽令，內門弟子拖住這幾隻畜牲，外門的都給我去把那孩子抓來！」

老門主目光一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今天這趟沒白來。能把地獸堂攪的天翻地覆的娃娃，還真是不枉他親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