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閻羅令現
黑白無常的爭吵依舊,差點大打出手。
「早就建議過了,我們這副鬼樣子,會嚇壞人的,你偏偏不聽。」白無常對著黑無常開口說道。
黑無常不樂意了:「出來的匆忙,你也不說提醒一聲,現在好了吧?」
黑白無常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
「好啦好啦,這樣的爭吵毫無意義,耽誤了大人的事,我們擔待不起。」白無常冷靜下來,提出了停止爭吵。
「差點忘了,小兄弟被我們嚇呆愣了。」黑無常反應過來,原本還想埋怨白無常兩句,硬生生止住了。
黑無常身形變幻走……哦,不……應該說飄到白澤面前。
伸出手晃悠兩下,白澤眼神恢復正常。
「兩位大哥,小的公交車給老爺爺讓座,大馬路扶老奶奶過馬路,平生沒做過缺德事,你們不會是搞錯了吧?」蘇醒過來,按耐下尿意,將其硬生生憋了回去,連忙求饒。
對於生的意望,沒有人會覺得命長,某些人除外(輕生之人)。
「小兄弟,你誤會了,我們奉命前來為你所用。」黑無常收起微笑。
白澤又愣了,剛才沒聽錯吧?
調遣黑白無常,這不是陰司閻羅王的許可權嗎?
茫然的抬起頭,白澤露出疑問的目光。
「知道你有疑問,這還需要慢慢道來。」白無常清清嗓子,正準備長篇大論。
白澤打斷白無常,飛遛到洗手間,一泡長尿,靈魂一抖,怎一個舒服二字可以形容。
黑白無常詫異一下,看著白澤進入洗手間,三分鐘還沒出來,這什麼尿,怎麼這麼長?
白澤神清氣爽的走出洗手間,坐在床邊,開口說道:「既然不是來捉拿我的,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白無常緩緩開口,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近一段時間總在凌晨時分光顧的老頭子,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閻羅王。
而閻羅王逗留的目的,就是為了挑選出來巡陽使。
顧名思義,就是陰司駐陽間巡邏使者。
主要職責,白無常沒說,黑無常也沒解釋。
挑選合適的人,據說從十年前就開始了,直到一年前在英雄南路柳林巷遇到了白澤。
閻羅王對白澤一見如故,除了處理日常事務,每到凌晨三點半,就會出現在小酒館門口。
一年如一日,不論嚴寒酷暑日,還是颳風下雨時,雷打不動。
經歷一年的接觸,閻羅王這才下定決心,因為他的時間……
白澤陷入了回憶,那是去年的這個時間,寒冬時節,老頭子衣裳單薄的靠坐在小酒館門口。
老頭見有人出來,憨憨一笑:「後生,老漢這就走,不要趕,不要趕……」
老頭顫顫巍巍的起身,可能是天氣太冷的緣故,有點起不穩,險些一個趔趄。
白澤眼疾手快,扶住老頭:「老爺子,外面冷,進來坐吧,店裡面有暖氣。」
老頭擺手拒絕,但架不住白澤的熱情相邀。
進了小酒館,白澤倒了熱乎乎的一碗麵湯。
老頭子接過麵湯,喝了一口,一口下肚,頓時感覺暖和了許多。
「後生謝謝你啊,喝完湯就走,不會耽誤你做生意的。」老頭子張張嘴,輕飄飄的聲音傳入耳邊。
「客氣了老爺子,這個點哪有什麼生意,我去下碗面,吃了再走也不遲。」白澤說完話,繫上圍裙進了廚房。
老頭暗自點點頭,像這樣的後生,如今已經不多見了。
可不可以委以重任,還需要後續觀察一番。
不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清湯麵出鍋,端到桌子上,又從櫃檯打了二兩酒。
老頭先喝酒,后吃面,面吃完又喝酒,對白澤述說起了從前。
那時候只以為老爺子自稱楊不歸,現在想來應該是閻不歸,這有點意思的口音。
「那也就是說,我現在是什麼使?」白澤有些震驚的開口,眼睛瞪得大大的,下巴張大能吞下一個雞蛋。
「是巡陽使!」白無常耐心解釋。
白澤想起來閻不歸留下的物件,從衣服口袋裡到處亂摸,摸了一會兒,掏出來問道:「這個東西是?」
「閻羅令!」白無常看了一眼,態度恭敬,半躬身抱拳行禮。
黑無常也是同樣的姿勢。
閻羅令,見令如閻羅親至。
白澤恍如隔世,短短時間內,身份發生了變化,從大喜到大悲。
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久久不能平復內心的激動。
本以為這一輩子就會在小酒館,經歷生老病死,經歷娶妻生子,沒想到意外來的這麼突然。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手中緊緊握著閻羅令,命運在這一刻悄然改變。
突然間,白澤痛叫一聲,鬆開手。
這閻羅令突然發熱,燙了他一下,竟然還有一丟丟血跡。
閻羅令綻放出光芒,漂浮在白澤胸前。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退到一邊。
二人隨手一揮,一個黑色透明罩子護住白澤。
黑白無常穿過牆壁,來到房間外,不一會兒,鬼哭狼嚎的聲音響起。
「爾等速速退去,免得讓你們魂飛魄散。」黑無常一聲怒喝,聲傳百里。
這聲,並未驚動居民,只有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才能聽到。
一些成了氣候的稀奇古怪,互相感應一聲,失望而歸,原先以為這裡鬼氣森森,必有重寶出世,如此一看,原來是無常辦事。
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如潮水一般而來,又如潮水一般褪去。
黑白無常繼續對視一眼,白無常緩緩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可以讓白無常更加清晰感知逗留的有心之賊。
白無常尋找,黑無常武力壓制。
一經發現,片甲不留,必讓他魂飛魄散。
話分兩頭,再說白澤這邊,閻羅令露出本來面目。
一枚古樸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令牌,環繞著一絲絲黑色的氣息。
光芒逐漸暗淡,閻羅令飄到胸前,慢慢隱於其中。
閻羅令隱於胸前以後,腦殼子有點昏昏的,似乎自身感覺不一樣了。
具體哪裡不一樣,又說不出來。
黑無常解決了一隻搗亂的傢伙,回頭望去。
目光正是向著白澤的方向。
白無常睜開眼睛,目光同樣看向屋子內。
注視了一會兒,黑白無常對視一眼,目光升起一絲責任感。
掃視了一番,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已經離開了。
白澤踉踉蹌蹌的起來,口渴了,有點想喝水。
剛走兩步,就發現,腳步輕盈,這莫非就是鬼步?
搖搖頭,從保溫壺裡倒了一杯水,不冷不熱剛剛好。
黑白無常閃身進來,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