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戰事初啟
可能夢裡真的啥都有。
至少剛剛從夢裡醒來的王胖子就是在沒有女朋友的前提下判斷出自己被綠了的。
在終於確定了自己不存在被綠的基礎后，王胖子跟兩位打了個招呼便又回到了那個啥都有的地方。
李靖也開始收拾起自己的床鋪。
裴半仍捧著這盆綠蘿在端詳。
同伴們調查到了不少信息。
他們在這幾天的時間確認，這個與裴半接觸的胡剛老師果然有問題。他們通過跟蹤胡剛和胡剛的接頭人，順藤摸瓜找到了一個叫做「癩八」的人。
這個人在能力日前本就是一個地痞流氓，能力日後獲得了一個不錯的能力，他當然不會進行登記，就變成了無能力者。
通過一些渠道得知，這個癩八所屬一個還算比較大的跨地區無能力者組織，叫做「荒印」。而癩八是荒印在本地區的頭目。
這也與滕老擺脫並成功反跟蹤那伙人之後得到的結論一致。
目前他們已經通過管委會下屬的執行機構進行溝通，讓他們派出了人員盯守這些荒印成員。
而一月十號，這個胡剛約裴半進行測試的日子也很有講究。
這一天，除了能力班，全校其他學生基本完成了最後一科考試並離校。
換句話說，這一天所有在校學生都會集中到訓練樓考試，這顯然是一個對這一部分學生出手的好機會。
對於目標問題，鑒於對裴半進行了試探，有的人認為目的是裴半，但是也有很多的人認為試探裴半是防止能委會有暗手，實際目的就是每個學生都很「金貴」的能力班。
「但是也不太可能啊，他們即使有了一個老師身份的內應，能夠在學生聚攏的時候通過裡應外合將學生控制住，那這幫學生也不是善茬啊！再加上天京大學是為數不多擁有傳送陣的單位，快速反應部隊能夠迅速趕到，哪怕這幫學生拖個兩三分鐘他們就行動失敗了啊！」
「所以這幫經常幹壞事的傢伙肯定不能這麼做了，他們一定有所依仗。我們仍需調查，畢竟還有時間。」裴半還是很支持這個觀點的。
「好，明天安保哥去報備，我們得到快速反應部隊協助后先進行人盯人防守，然後爭取順藤摸瓜一舉打掉天京荒印！」
「對了，這個錢謙跟荒印的關係查了嗎？」
「他啊，目前看來沒有任何聯繫。反倒是他的『馬仔』洪亮，家裡也是做小生意的，不過他的舅舅是個無能力者。這個舅舅小時候對他很好，後來他們說這個人失蹤了，但是懷疑還在與洪亮聯繫。」
「初步判斷呢，這個錢謙八成是被利用了，被洪亮挑唆著做了出頭鳥。」
裴半想到洪亮在當時的表現，又想到他選擇的衍生能力，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還真是不叫的狗最會咬人！
時間轉眼來到了十二月末。
這小半個月外部基本已經對荒印眾做好了人盯人似的盯梢和調查。
而裴半借著能力在校園內到處調查和設，以確保內部的萬無一失。
這期間錢謙又來找了一次裴半的麻煩，不過鑒於現在正在放長線釣大魚階段，裴半隻好再一次忍了。
距離預定的一月十號只有十天出頭的樣子，裴半卻進入了「賢者」模式。
原因無他，主要是這次可能引發危機的所有黑手全部被盯上了，他們在等一月十號這個動手的好日子，殊不知裴半他們也在等。
畢竟少一點學生在就少一點變數。
12月最後的這一天，裴半再次在上課的路上遇到了她的長腿女神。
「好久不見啊雨婷妹妹~」
「咦~大叔你說話好噁心，果然還是不應該把號碼給你，就你這打招呼方式我總覺得哪天你會給我發一些猥瑣的信息來。」
「這不是好久沒見了么，向你體現一下我多日未見十分想念這種熱情嘛。」
「你可別了吧大叔，話說你們是不是得呆到十號才能考完啊，我們今天考完就可以撤退了呦，我們馬上要離別更長時間啦，下次見面可千萬別突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衝上來啊~」
裴半一時被懟的有些許的無語。
不過從吳雨婷的話里裴半得知從今天開始就會有學生離校了，那麼距離荒印動手的日子也就近了。
這讓裴半又開始沉思這裡面有沒有什麼疏漏，連小姐姐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不知道。
轉眼間到了訓練教室，一進門就見到幾個工人打扮的傢伙在檢修著什麼。
『從工人間交流的內容來看好像是保暖設施出了問題……這麼看來用能力整體拔起來的高樓還是問題多多啊，畢竟這些配套設施還得重新安裝，免不了出問題。』
看來我們的裴半同學還是對能力的普及使用不太習慣。
祭級的訓練室裴半已經來了幾次了，雖然祭級的訓練室都在一個樓層，但裴半並沒有和錢謙等那些熟悉的傢伙分到一間。這也少惹了很多麻煩，不過不排除是胡剛有意為之，防止這兩人一來二去真的拱火打了起來影響計劃。
經過幾次的觀察，這些所謂祭級的傢伙們能力著實有些離譜，人相應的也有些奇怪，可能是付出了亂七八糟的代價導致的。
不過總體上講這些人對裴半等幾個胡剛帶過來的學生還是沒有那麼多的敵意的，畢竟這是每個學期都常見的事情。
裴半進入了他專屬的訓練室，開始訓練起來，一邊一拳一腳地照著靶子按照一些套招進行練習。
不一會，胡剛老師出場了，他打開了為每個訓練室配置的揚聲器，並講話道。
「喂喂，各位都在抓緊訓練吧，我就長話短說了啊，能力實訓的課程在於通過不斷的針對性訓練強化你們的能力，而不是為了什麼考試成績。你們只要滿足了我們制定的訓練計劃，基本不會有什麼掛科的風險。」
「今天大家還是練習吧，祝大家……成功參加考試。我要離開一會去一趟樓上指點一下其他學生，你們自便。」
裴半看著胡剛離去，感覺今天的胡剛有點問題。
他趁著周圍的學生都在訓練，連忙掏出手機發信息確認。
「外面荒印的無能力者你們是不是都跟蹤好了？」
「我靠，你怎麼拿消息群聯繫了？沒人跟蹤你了？」回復最快的永遠是皮休。
「現在沒時間了，我總覺得今天胡剛不太對勁，你們確認看好所有的荒印成員了？他們沒有進攻學校的打算？」
「沒有，他們還在我們的監控之下。胡剛有什麼問題？」這次回復的是一個聊天群ID叫做「烏鴉」的傢伙。
「不知道。直覺，總感覺今天他不太對。」裴半思考了一下，又說道：「他和我們說祝我們順利『參加』考試，而不是通過。他今天也沒用能力，直接拿揚聲器跟我們交流……我知道以這種小語病或者小動作不能作為參考，但是我總覺得他想做些什麼。」
「理論上不可能。」說話的是潘長安，不過他又補充道：「大學本來就有能力者們的禁制，即使有我們盯防之外的不法分子想要突擊進去也會立即觸髮禁制導致快速反應小組直接傳送過來。目前來看胡剛孤掌難鳴，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還放任他在學校的原因。」
「沒錯，他想一個人成事只有一種方法，要麼自己去解除傳送能力者留在這的機制並找人強攻，畢竟現在控制人質的方法在各種能力的面前已經非常無力了。」說話的是皮休。
「自己一個人……今天有外來人員進入學校嗎？」裴半問道。
「外來的？我查查，我今天就放進去一批，十幾個人，是錢氏的員工，各個都有能力證，都不是什麼戰鬥能力，是錢氏派進去處理訓練大樓供暖問題的。」
「供暖？我想起來了，今天是來了一批檢修人員……卧槽，我要一個東西，這個樓的參數找給我，另外如果我沒了信號怎麼聯繫你們？」
「噗，哥，現在沒有沒信號的問題……」
「那個綠蘿的葉子，你如果帶著能聯繫三個小時左右。」把話接過去的是木奎。
「你要的信息我向院方要到了，在建造之初為了防止高階能力者訓練中的造成破壞，所以內部做了加強。還有鑒於這個樓是整體拔起，所以禁制能力者做禁制特別順手，為大樓打了一個只有他能解開的大陣以隔離外部危險。其中在樓頂設立了祀級能力訓練室，一般情況能夠抗住祀級的能力……」
「什麼？這特么就是個鐵王八啊？！再有，不是越高階的訓練室在越底下嗎？」裴半這時候已經完全奔跑了起來，他從包里拿了綠蘿葉片放在身上並離開了訓練室，他要去找到胡剛！
「是的，但是因為這個樓有點塔的形狀，上面的部分小，因為防禦祀級能力的材料金貴，錢氏建議我們在最上面搞祀級的訓練室……」
「鑒於這位禁制能力者要幫助我們國家很多重要位置建立安全保障，需要滿炎夏的飛，而一月十號馬上到了，我們已經讓他在走之前把禁制開啟了！」
「裴一半這些錢氏的人有問題？難道錢氏有問題？可是他們都是跟土木有關的能力者啊……」
隨著信息不斷匯總，裴半發現他漏掉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情況！
如果此次的目標執行者根本不是荒印呢！如果他們的目標不是能力班呢！
裴半跑出他的訓練室並未引發波瀾——直到他走到了這層的樓梯口。
「砰！」
巨大的手臂再現，將裴半直接錘到牆上！
在祭級訓練室這層樓梯口，裴半再次遇到了錢謙三人組！
「敵……襲，錢氏，內部，支援！」
裴半發出了這個信息便收起手機不再看，緩緩爬起面對錢謙三人。
「老大你看，我就說這小子隱藏了實力，我特么用了五成的力氣，硬是還能站起來！」說話的自然是李瑋，那個有巨大化身體能力的人。
「哼，裴半。你還真是個不錯的對手。」說話的是錢謙，不過他好像並沒有之前那種不可一世的感覺。
「哪裡哪裡，」裴半捂著腹部有些虛弱，「我這不還是讓你們一拳鑲在牆上了嘛……」
「不是說武力，你差點毀了我們這麼年的謀划！剛才那一拳只是個開始，對於你這種人我們會讓你死！」
「錢同學有些焦慮嘛，不就是一個女人的事兒嗎？我讓給你不就完了……」
「還他娘的跟我裝傻！畢竟是潘長安那個傢伙親自送來的，我怎麼可能安心你在這攪亂我的計劃。誰知道你還真能藏，就是不上鉤，本來在胡剛接觸過你之後，我們對你沒有什麼戒心了，判斷你不會對我們此次出手造成威脅。」
「結果呢！結果我們發現你去找了一個收發室老頭，我們就跟蹤了一下這個你接觸過的老爺子，本來都只是例行公事。但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你們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個收發室老爺子！被常年搞跟蹤的混混們盯上，結果他用特么極其花哨的方式擺脫了偵查，還特么讓荒印那個據點暴露了！一個！收發室！老爺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被背後的人批評了，錢謙提起這事兒來顯得氣急敗壞。
「我們這才發現你乾的好事，整個荒印全特么被盯上了，艹，我們本來不用出手的！不用這麼早暴露錢氏建築這部棋的！現在全特么完了！」
「他們說準備好了。」一直當空氣人的洪亮此時終於說出了他的第一句台詞。
「好，開始！」錢謙惡狠狠地盯著裴半說道。
在洪亮摁著耳朵說了什麼之後，大概十幾秒，整棟樓竟發出轟隆隆的響聲！
裴半感覺自己在下降！
這是一種像是坐電梯的感覺，但是卻極為顛簸。像是在用電梯來開鑿電梯井。
裴半知道整棟樓應該在下沉，而且，此時禁制已經啟動了。
現在，所有樓里的能力者都被關在對應著自己能力的訓練室里離開不得，只能像是一個個觀賞魚一樣隔著玻璃被外面的傢伙觀察。
在大樓下沉結束后，樓里的打鬥聲就大了起來。顯然，有沒在能力訓練室的漏網之魚正在被錢氏的那些「工人」清理。
「哈哈哈哈哈！他們請我父親出手，親自為他們打造了一個牢籠！這一步棋，等了兩年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你們是不是還在想著放長線釣大魚啊……我讓胡剛給你一月十號這個時間就是讓你覺得這個日期發動襲擊是『合理』的，放鬆你的警惕。雖然這是一步閑棋，不過反倒救了我們的行動啊……」
「我們在發現這個老爺子不簡單后重啟了對你的調查，發現你竟然還挺厲害，安保家他們竟然是因為保護你才被能委會發現了他們在增長能力，才讓他們有了今天的位置……」
「等我了解你的「咖位」之後，發現那些無能力者早已被你盯死了，我們只能改變計劃，原本是讓他們衝進學校，把學生們逼進訓練大樓，再發動這波操作……這樣我們能有更多的籌碼……」
「荒印本就是棄子，大樓潛地可以辯解為保護學生的機制，只不過是荒印的一些人也跟隨進了樓里罷了……」
「現在嘛，現在只能我們自己到台前了。不過也好，畢竟我還是怕那幫小混混沒法說明白我們的訴求。他們沒辦法理解我們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這麼做……」
錢謙在大樓下沉的時候一直在自說自話，在裴半看來，錢謙多少有點語無倫次的感覺。
「我們走，去完成最後一步，找到TA……」
「你們要找的人應該是大三，能力在犧牲級別的人吧……」
「哦，我倒是把你忘了。」
錢謙回身抬手一指，隨著幾聲令人牙酸的聲音，樓梯扶手的鐵條彷彿被被無形的手擰了下來並且直指裴半飛了過去。
裴半隻來的及交叉雙臂一擋，但是兩根鐵條仍勢大力沉地穿透了裴半的兩個小臂以及鎖骨，並在身後露出了幾十厘米的頭才停下來！
「啊啊啊！！！！」
裴半疼的發出一聲大吼，便被鐵條的帶倒在地上，就沒了聲息。
錢謙再次一握，兩頭露出的鐵條就互相纏在了一起。
「李瑋，把那個被綁成大閘蟹的傢伙幹掉，然後上來找我，我需要馬上找到那個能力者。」說著錢謙帶著洪亮便離開了。
李瑋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反派。
至少獰笑著摩拳擦掌地走上來這兩步走的是非常反派的。
「你們只看到平時我增大拳頭，其實我還可以增大另一些位置，今天讓你見識一下……」
說罷，李瑋增大了一隻腳並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