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能力之初
整個世界彷彿被凍結的畫面並不常見。於是裴半的趁著眼球還能轉動,即使緊張,也忍不住觀察了起來。
剛觀察了周遭不過十秒,他的面前就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個古怪的「人」,這個人突然拿手指向裴半,隨著他的動作,裴半周遭就突兀的出現了一圈光暈。雖然不懂裡面的原理,但他能夠明白這是在空間上被某種方式隔開了。
「哦,人族!你好,不要緊張,我們開始!你現在可以說話了,聽清我的問題。你想要能力嗎?告訴我,而我能給你任何你想要的能力,只要你……付得起相應的代價。你現在可以在你們時間的十分鐘之內問我三個問題,之後你需要告訴我你的要求。現在,開始!」這揮手把裴半隔開的人說著臉沖著裴半坐了下來,不過奇怪的是,即使這樣,裴半仍然看不清他的臉。
以裴半這位老兄的閱讀量,他此時還是接受了在他身上發生了一些只會出現在故事書中的狀況這件事。但他並沒有立即提出問題,因為這會兒他反倒冷靜了下來,開始嘗試著觀察和思考問題。
他所處的空間類似一個小辦公室,他站的地方正對一個桌子,而那個他看不清的人,就坐在桌子對面。姑且稱之為人是因為這個人有著人形的輪廓並有著人類的坐姿。
「第一個問題果然得是......請問,剛剛您說給我能力還要有條件,能不能系統地、詳細地給我講述一下能力與所謂代價的轉換規則呢?越詳細越好。」
「你的第一個問題。答案是,我給你能力,但是你得付出相應代價;所謂代價,可以表現為各種形式,可以是你現時就擁有的東西,也可以是你未來必然得到的東西;付出的代價足夠多,你得到的能力就足夠強,反之,你想要的能力越強,你要付出的代價就越多。
代價具體是什麼當然得你自己去想。我們會有一個……一個叫做智能的東西給你們計算乃至處理你們的要求和代價之間是否平衡。而左右能力的強弱的關鍵將作為秘密交由你們自己發現。」
「哦,還有一句必須交代給你……」那道人影一隻手抵在桌子上緩慢地說道:「能力予你並不是你的機緣到了,而是一次不得不揠苗助長的嘗試罷了。希望你們藉由此次,成就新的未來。」
聽完這麼一大長段的答非所問,裴半再一次陷入了思考。對面的人影也很配合的沒有出聲,甚至還一揮手,讓一個倒計時裝置出現在他背後的牆上。
終於,在牆上的數字從2:00變成1:59時,裴半張嘴快速的問出了第二個問題:「我想知道,天上的裂縫是你們搞得鬼……不行,我得把兩個問題……您好,我想問的是,天上的裂縫是由於你們『到來』造成的還是你們未來發生的某事件的預兆?」
對面人影的動作變得很奇怪,並且將計時暫停。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且聽好,我需要請示才能給你答案,所以剛才暫時暫停了計時。第二個問題。你的推測是正確的。但天上的裂縫與我們無關,與那件事也無關。」
這一次得到答案后,裴半卻未經思考,立即提出了下一個問題,只不過此時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我想知道你們時代的醫療能力,是否能修復『我』什麼程度的內臟損傷?請務必詳細說明。」
「第三個問題。答案是,在我們時代,我們人族開發了一套用於內循環的……」
桌子後面的人影抬起頭看著裴半,正在開始講解。突然,空間內憑空出現了一道身影,這道身影幾乎灌滿了這個空間,他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舉手阻止了前者的講解,而前者也迅速的站起並微微彎腰像是在行禮。
「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阻止你之後還在用行禮的方式向那個小鬼傳達信息,」身高馬大的身影嘀咕道:「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尊敬我。」
裴半當然領會到「這個大個是剛才那位的Boss」這一信息,當然他還領會到,之前那個人,一直在嘗試偷偷幫他。在大個子身影轉身和前一道身影說話時,他通過大個背影上的一後背頭髮確認了這哥們應該不是一個「人」,這讓他更加確定了之前的推理。
那位大個子轉過來走向裴半,看起來這哥們並不在意什麼「社交距離」這種細節,直到裴半非常確定自己只到這位大個子的腹部時,大個子才停下來低頭說道:「小子,我知道你是想得到更多的信息,我也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啊,知道多了,反而影響你的壽命。」
就在裴半還在細細咀嚼「影響壽命」這個片語的時候,大個子又開口了:「你的第三個問題,我來替那個差點幫了倒忙的混蛋回答。我們的科技當然能治你,甚至可以給你換一副內臟,哦,腦子好像不行。但是,如果你是以你這副心肝做為『代價』,那就抱歉了,神都難救哦。」
「所以,賦予能力的規則連你們都不能打破咯?」可是,當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裴半突然盯住了大個子,他看似並未因為計劃落空而沮喪,反而興趣高漲起來。
「三個問題已經結束,恕我不能回答。」說著,他已經回到了桌子邊,不知道摁了桌子上的什麼東西,連同桌子附帶著兩道人影都變得不穩定了起來。「等待進入能力賦予時間吧,很高興見到你,小傢伙。」
「反正我提問你們也不能回答了,那我再問一個無聊的問題,」裴半沖著即將消失的兩道身影說道:「即使在你們的時代,還有『神』這個說法?還是說你們已經……」
話未畢,對方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而裴半也因此恢復了只能觀察不能動的狀態,後半句話自然被咽了回去。
在空間中迷茫了一陣后,面前的空間終於再次紊亂起來,慢慢的,一台機器浮現了出來。
這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智能了吧……
就在裴半胡思亂想之際,這台機器也終於清晰地浮現了出來。這一次,裴半認出了這個智能!因為在他們的星球上,這個東西一般被叫做,盲盒機!
「你好,裴半。我叫執力,是助你成為『能力者』的智能。」
好吧,一台可以說話的盲盒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