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能力之始

這台盲盒……好吧，人工智慧確實非本時代產物。至少是穩穩能通過「圖靈測試」的，因為在尚未正式開始賦予能力的現在，這位執力老兄已經開始跟裴半聊了起來……

裴半當然嘗試問了很多問題，但是得到的回答並非是機械化冷冰冰的「無權回答」這種回復，而是非常人性化的顧左右而言他，甚至還使出了分析裴半遊戲勝率這種惡毒的辦法分散裴半的注意力。

在裴半面紅耳赤地解釋某次沒有交閃不是「大意」而是「故意」時，盲盒機執力突然「正經」了起來：「能力賦予儀式將在一分鐘后開始，倒計時，60，59……」

而裴半見執力不再理自己，也開始平靜心態，現在的他，回想起了那年的高考，第一張捲紙發下來的前幾秒，「緊張」這種感覺突然消失了的那幾秒。

「你好，接下來我們正式進入能力賦予儀式，進行儀式的第一項，由執力，也就是我本人，致開幕詞……」

裴半突然有那麼一瞬間接不上這種節奏，彷彿一下子被人從高考考場快進到了大學開學典禮的現場。而且也不知道這位執力老兄從哪弄來了什麼「金秋送爽」、「勝利舉行」這些詞，裴半越聽越怒，而當他忍著怒火聽完了開幕詞之後，他發現這裡面並沒有任何有用信息。

「下面進行儀式第二項，宣讀能力兌換規則。」

得了，重頭戲來了。來不及發怒，裴半隻得再次切換成鎮定狀態。

「第一條，能力兌換的順序為，提供能夠付出的代價——描述你想要的能力——判定能力與代價是否匹配——賦予能力並收取代價。每個階段你分別有一小時的時間。」

「第二條，能力越強，代價越大。付出的代價越多，得到的能力便會越強；想要的能力越強，你就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如果我判定兩者不匹配，我會告訴你何者更多，你有且僅有一次機會補足短處，而且這次補足你只有十分鐘可以用哦。」

「第三條，盲盒機制。沒有錯，這是我為了方便你熟悉而模仿盲盒引入的機制。三種情況下觸發盲盒，一，主動選取；二，提供代價或者描述能力超時；三，在上一條我判定不匹配的情況下，經一次補足仍然不能匹配或者超時的。」

「多說一句，盲盒裡是完全隨機的內容，但是仍『大體』符合代價能力相匹配原則。你可以把這種隨機視為一種懲罰，因為你如果沒做到我前兩條，我只能『隨機』賦予你能力了。」

「那麼，進行儀式下一項，能力兌換。第一步，請在一個小時內告訴我你想付出哪些代價。」

裴半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機器前的他並未猶豫：「第一個代價，我未來不能做任何『在當時』違背現行法律的事情。」

這是裴半早就想好的，作為一個法律從業者，他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他的老本行。而且，如果真如同他猜測的那樣，他所提出的代價可是一件聽起來很簡單但是卻很難做到的事情。他想以此測試這個智能到底「智能」到什麼程度，如果這個代價能匹配一個很強的能力，那麼就說明這個智能是具有相當的推演能力的。

不過，事情總是沒有變化發生的快，裴半剛確認了第一個代價，執力便「嗡嗡」了幾聲，裴半發現他櫃門上有一個類似能量條一樣的屏幕亮了起來，燈隨著嗡嗡的響聲一直到達了80%的位置，又回到了60%，然後開始反覆升降。

盯了一陣后裴半大概看了個明白，他的代價大概在60%到80%的程度。這就讓裴半感覺到了一些安慰，因為在裴半的原本推測里，大部分取得能力的人，都會得到「盲盒」。因為求取能力的人並不知道兩者差了多少，如果一旦不匹配，很難在十分鐘之內完成平衡。為此裴半想了很多大小不等的能力與代價，很是廢了一番力氣。

『現在看起來好像沒有那麼麻煩了……』想到這裡，裴半坐到了地上，重新開始計算起來。

終於，在執力「胸口處」的時鐘還剩下五分鐘的時候，裴半站了起來，「TMD，賭一把！」

「聽好了！我的第二個代價，是我身體的全部脂肪！」裴半突然笑了一下，「這可不是減肥啊，全部脂肪都失去了，對人體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然後，我的第三個代價，我要失去我胸腔腹腔里的全部臟器。」

眼看著進度條到了100%，裴半卻並沒有半分的喜悅，他知道，接下來，成敗在此一舉了。

既然已經確定了，裴半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他的推測已經被當時的身影認同了，但是現在來看，未來發生什麼已經並不重要了，因為裴半的未來，很可能只有三個小時了。

「第二步已經開始，請在一小時內描述你的能力。」執力的聲音響起讓裴半回了神，裴半再次站在機器面前，雙手把住盲盒機的兩側，說道：「我要的能力，叫做法無禁止即可為。我要的能力，是我有權利做任何法律不禁止我做的事情。」

裴半盯著已經在90%附近徘徊的能量條，一字一句地道：「我要的能力，是我能做我們國家法律禁止我做的事情之外的，任何事。」

沒有意外地，能量條再次到達了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