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乾遠星與身體殘缺之人
「乾遠星,名字之由來。一些初接觸西方之知識之學者以為此舶來品也。」
「以為如『自燃火』,『洋馬車』之類,未曾有過之東西。」
「殊不知,此名實為我夏國人所取,非以西方之言翻譯而來。」
「兩百餘年前,高祖仍有開疆開海,有商,有使者貿易往來東西。我浩瀚神州之文化自然隨之遠播於遙遠西方。」
「其中『乾遠』之名,亦是如此廣大傳播。後有東西方之學者鑽研而知,我生存之廣大世界,實為混元之球,名星球。」
「更迭變易世界之名時,有人再提乾,遠之意,乾,遠之名,故稱乾遠星。」
「故乾遠星之名,實為我夏朝神州所取。」
「其中,乾為天。此為古時之人對世界之認知,認為百姓諸民生活之神州為天地之中心。」
「我朝之前,前朝之名還曾稱乾朝,乾國。」
「其中『遠』,則更值得研究。」
「一言曾說,『遠』為久遠之前,我神州大地上一璀璨朝代。是時我神州浩瀚廣大,百姓富足安康,國朝威嚴安鎮四方。后雖神器更易,天地變換。
但『遠』之一字,儼然已曾文明之代稱,時至今日,依舊有稱自己為遠族之人。」
「另一言則說,『遠』字出現之早,還在遠朝之前。實則同樣包含古老先民之世界認知。
何為遠,高天之上,漫天星辰即是遠,此為古民所能窺見之最遠之物,永遠可見而不及。也為遠之一字根本由來。
故,有人稱,遠之一字,實亦有星辰之意。
故,乾遠星中,遠與星本意實際重疊。」
「另還有一言講,遠即元,是初始之地意思。用在此地,也有一番道理。」
「除此之外,乾遠,乾元之由來還有多種說法,不一而足,不做贅述……」
一間窄小的屋子裡,只安得下一張床,一套桌凳。
布局緊湊,除此之外,床邊還擺著些雜物,床尾還放著個已經刷洗過的馬桶。
但在這兒狹窄的屋子裡,空氣不流通,還是有股陳年的,揮之不去的味道。
但季梁,已經顧不上這些。
他就坐在一堆雜物跟前,那書桌的凳子上。
如饑似渴地翻看著手裡這冊大學士徐安民所著的《天理注》
不是他有多在意這書上所講的內容,而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神情有些焦躁,
但哪怕他再想將注意力都集中在這本《天理注》上,都還是忍不住將目光一點點偏移,
最後落在自己胯下。
然後猛然一抬頭,將手裡這本《天理注》直接放下,
慌忙站起些身,在這兒書桌上翻找。
或許他需要的,就不是這本書。
最後,
在這兒書桌下的抽屜最裡邊,他找到一冊夾在一堆書中間,卻很乾凈的冊子。
「春日房中圖」
季梁眼睛一亮,重新坐下,翻開了這本冊子,
如他所料,這本書就是他需要的!
書里,繪聲繪色,栩栩如生地描繪著些美妙景象。
和季梁印象中,這種古老小劉備的簡略和單調完全不一樣,
描繪的很細緻,甚至能看到姑娘身上一點痣,
甚至有豐富的色彩,甚至一幅幅畫之間有故事劇情!
季梁看著,大為激動,配合著這本經典著作,調動著自己內心的慾望,
可……直到他臉憋得通紅!額頭上都因為焦急沁出了汗珠!
他的下身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有些悲憤地,季梁放下了手裡的經典,
再伸手拉開自己的褲子,如同今天已經重複好多次的一樣,看向自己的下身,
然後眼裡流露出一些絕望!
他被嘎了啊!
他就跟個太監一樣,他被閹了啊!兩顆蛋蛋不翼而飛了!
準確說,此刻的他,就是宮裡的一個太監!
想到這兒,季梁感覺自己眼前一片灰暗,再有些絕望地放開手,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他是一個穿越而來的人,原本壓根也不是乾遠星的人。
在穿越之前,他已經三十,而立之年。
事業順利,剛升任分公司負責人。
感情美滿,準備向已經在一起四五年的女友求婚。
甚至他么的房貸都提前還完了,還想著婚後換一套更大的房子。
而他從一個小鎮做題家,一路走到穿越前那樣的位置,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然後現在,
沒了啊,全都沒了啊!
蛋都他么都沒了啊!
甚至以後他的職業規劃,他職業發展的預期,都只能朝著趙高,或者司馬遷發展了。
他就是升職宴晚上多喝了杯酒,都沒喝醉,晚上回家睡了一覺,
然後他么醒過來的時候就到了這兒。
到了這個似是而非的世界!成了宮裡他么的一個太監!
這對一個正常男性來說,簡直他么的就是晴天霹靂!
他么的,他么的!
季梁絕望而悲憤地想著,恨不得將能想到的髒話全都輸出出來!
不是他非得想要個屌用!
是他想想,曾經在另一個世界網路上偶然看過的一點關於太監地知識。
就感覺自己對未來期待光明不起來。
太監不是沒有慾望,而是發泄不出來。
而且不光是慾望發泄不出來的問題,甚至他以後都可能失禁,拉在自己褲子里。
越想,越感覺到絕望,感覺有種發泄不來的憤怒。
他想死!
然後更悲憤地發現,他么的,他不該死!
他想哭,但是大悲反而難以落淚。
他就頭枕在這椅子的椅背上,張著嘴,不停喘著氣,兩眼無神。
「……小梁子,好些沒有,可還頭痛啊?」
這時候,從屋外的遠處突然再響起些聲音,
聲音有些尖細,就像是人被卡住了嗓子。
由遠及近,一道身影也已經站在了門外,還輕敲了敲門。
「好……好了。」
季梁聽到聲音,下意識一下坐起來,連聲應道,
然後悲憤地察覺,自己聲音也有些稚嫩,
就像是沒有經歷變聲期之前的小孩,可他穿越而來的這具身體,已經十六七歲了。
「好了就好,你剛才那頭疼的模樣,可嚇人,本公公可都嚇著了。」
又等了下,屋外的人伸手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是個中年太監,額頭臉頰都已經起皺,
但不知道是本來皮膚如此,還是塗抹了胭脂,發皺的皮膚還是很白。
同時隨著門打開,鋪面而來的,還有股很濃烈的香氣。
這讓季梁不自覺想到了上輩子看到的,那點關於太監的小知識……這濃烈的香氣可能是為了掩蓋常年失禁帶來的味道,
就跟西方在屎尿遍地的地方用香水是一個作用。
「季管事……」
季梁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了身,然後朝著這位公公施禮。
雖然他心裡想著,想要不管不顧,就橫躺在那兒,死了乾脆,但身體卻遵循著本能和慣性,表現的很老實。
季梁忍不住有些悲哀的想,
我也變成一個可悲的太監了!
「哎呀,哎呀,不用起來。」
季管事手裡拿著手絹,虛掩了下門,回身見季梁起身,趕忙再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