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玄火蟾
鎮夜司官方獎勵積分兩萬，葉天穹私人致謝積分兩萬，加起來就是整整四萬。
秦陽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走了一趟京都，竟然就有四萬的積分進賬，那這一趟還真是沒有白來啊。
幾天前在趙棠失蹤的時候，秦陽無疑是焦頭爛額，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生怕哪天找到趙棠之後，看到的是一具屍體。
好在現在的結果讓秦陽很是滿意，不僅趙棠沒死，趙家倒是死了三個，整個趙家恐怕都要跌落谷底。
如今趙棠馬上就要找到自己的母親，算是化解了五年來最大的心結，想必對她以後的修鍊，都是一件大好事。
秦陽這邊呢也是苦盡甘來，不僅又多了一尊鎮夜司掌夜使的靠山，現在更是攀上了鎮夜司的首尊大人，收穫不可謂不豐。
相對於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看得見摸得著的巨額積分，讓秦陽的腦海之中，都浮現出好多鎮夜司寶物庫的奇珍異寶了。
財大氣粗的秦陽，以後就不用再扣扣搜搜，想換什麼就換什麼，哪怕是上萬積分的寶物，也未必會再皺了下眉頭。
「秦陽，我這邊也有一萬積分要轉給你，你可別嫌少啊！」
就在秦陽眼中的笑意都快要滿溢而出的時候，旁邊又傳出一個聲音，讓得他滿臉茫然地轉過了頭去。
這個客廳里並沒有第四個人，所以此刻開口出聲的，自然就是掌夜使齊伯然了，他的臉上，同樣掛著一抹笑意。
「齊叔，難道你……」
秦陽一愣之下，腦海之中電光石火閃過一個念頭，不由又驚又喜，衝口而出的話語，又不是那麼肯定，所以沒有說出後頭的話。
「托浩然氣心法的福，前段時間偶有所得，多年不動的瓶頸，也終於開始鬆動了。」
緊接著從齊伯然口中說出來的話，無疑是印證了秦陽的猜測，讓得他臉上的喜意，瞬間變得濃郁了數倍。
不管怎麼說，秦陽跟齊伯然之間的關係，也遠比跟一個才認識半天的首尊葉天穹要好得多。
齊伯然原本就是化境大圓滿的修為，也就是俗稱的化境巔峰。
這要是打破瓶頸再進一步的話，那就是化境之上的絕頂風光了。
秦陽現在清楚地知道，整個大夏明面上只有葉天穹這一個無雙境強者，那就說明化境巔峰的這個瓶頸，到底有多難打破。
甚至絕大多數的變異者，都只認為變異修為只有築裂境合化五境，根本不知道化境之上還有大風光。
再加上齊伯然是秦陽在鎮夜司內最大的靠山，如果這位能更進一步，達到無雙之境的話，那以後還用怕什麼趙家殷家嗎？
所以說在秦陽心中，齊伯然能有再進一步的可能，比他剛才聽到葉天穹在半年之內就能突破，無疑要高興得多。
「這小子……」
旁邊的葉天穹冷眼旁觀，自然能感覺得到秦陽那有些不同的態度，這讓他的心底深處，竟然都生出一絲吃味。
不過就算是真正的血脈親情，甚至是親生父母之間，也會有親疏遠近。
秦陽跟齊伯然更親近，葉天穹自然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一點，從秦陽的稱呼上就可見一斑了，這可是葉天穹這個鎮夜司首尊遠遠比不了的。
「不過僅僅是瓶頸鬆動而已，想要像首尊那樣半年之內就突破，我沒有太大的把握。」
齊伯然看了一眼葉天穹，這一番話也算是實話實說。
畢竟從化境巔峰突破到無雙境，確實是變異修鍊的一重天塹鴻溝。
據說整個地星變異界，化境之上的超級強者加起來，恐怕也不超過雙手之數。
那些傢伙，又有哪一個不是不可一世的老妖怪呢？
如果齊伯然真的能更進一步，突破到無雙境界的話，那無論是對他本人，還是對大夏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秦陽啊，你可真是我們鎮夜司，或者說整個大夏的福星啊！」
葉天穹輕輕拍了拍秦陽的肩膀，聽得他感慨道：「現在的你，無論是對我們這些所謂變異高手，還是中下層，又或者是最底層，都有著非常之大的貢獻。」
「完美細胞變異藥劑，清玄經心法，浩然氣心法，單單是這三種貢獻，如今你秦陽的重要性，就不在我這個大夏鎮夜司的首尊之下！」
葉天穹遍數了秦陽那些超脫於本身修為和實力之外的東西，他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誇張，但從某處程度來說，卻又是事實。
秦陽的血脈之力，或者說他研製出來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可以讓一個普通人百分百成為初象境的變異者。
甚至只要秦陽願意，以他現在的血脈之力，將血奴直接提升到築境後期，也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罷了。
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算是最底層的貢獻，卻能讓大夏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變異者數量激增，這可都是大夏鎮夜司的基礎。
清玄經心法，暫時對融境之上的變異者好像幫助不是太明顯，可對於築裂融三境變異者修為的提升，卻是顯而易見。
當初在裂境大圓滿被困三年之久的江滬和庄橫，就是靠著一門清玄經心法，成功打破桎梏，突破到了裂境初期。
其他的楚江小隊隊員們，多多少少都從清玄經心法上，得到了極大的好處，為他們接下來突破，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至於正宗浩然氣心法，那打的可就是真正的高端局了。
這門秦陽從古武界無意間得到的浩然氣心法，高端到不僅能讓化境巔峰的齊伯然瓶頸鬆動，更能讓無雙境的鎮夜司首尊都很快要更進一步。
這就是葉天穹剛才感慨之中蘊含的東西。
可以說秦陽的這三項貢獻，囊括了變異界高中低三個領域，簡直可以說是一網打盡。
有著這三樣東西，大夏鎮夜司不僅是底層變異者數量突飛猛進，中端變異者修為提速，更高端原本已經認命的變異者們，也有了更高的追求。
這讓葉天穹和齊伯然，都看到了大夏鎮夜司的未來。
若真這樣一直發展下去，超過日月盟和眾神會指日可待。
這些年以來，大夏鎮夜司雖然明面上看不出什麼變化，可只有他們這些高層才知道，一潭死水的鎮夜司，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從某種意義來說，有瓶頸的並不僅僅只是葉天穹和齊伯然他們，包括整個大夏鎮夜司，都陷入了一種古怪的瓶頸。
而大夏鎮夜司又不可能像眾神會或者日月盟那樣，為了變得強大無所不用其極，那些傢伙有時候甚至不惜犧牲數量龐大的普通人。
如此一來，大夏鎮夜司的整體實力停滯不前，而強敵們卻是靠著殘忍的手段和卑鄙的方式不斷提升實力，這就是最大的隱患。
秦陽的出現，不僅是讓他們兩個鎮夜司的高層各自打破瓶頸，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更讓一潭死水的鎮夜司，重新爆發了活力。
這讓葉天穹多年來束手無策的局面，都生生發生了改變。
他們不用像另外那些變異組織一樣，犧牲普通人來壯大實力，而是靠秦陽提供的這幾樣東西，更加快速地提升實力，簡直就是兩全其美。
區區幾萬的積分，根本不足以讓葉天穹和齊伯然表達對秦陽的感激之情。
只不過有些東西，光是口頭上的感謝未免顯得太過膚淺，這一點葉齊二人都是心知肚明。
但秦陽的重要性已經勿庸置疑，甚至有那麼一刻，他們都想將秦陽直接留在身邊保護起來，免得被敵人鑽了空子。
可他們轉念一想，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做了，那秦陽跟那些被各自家族長輩保護起來的京都變異二代又有什麼區別？
之前他們才在說要改變京都變異界這死氣沉沉的格局，要讓那些養尊處優的變異二代下放到各方小隊之中歷練，讓他們嘗嘗水深火熱的滋味。
然後他們就要將秦陽保護起來，這恐怕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雙標吧？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這兩位鎮夜司的大人物便什麼都沒提。
或許在他們心中，覺得正是秦陽一直以來走過的路並不平坦，所以才造就了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絕世天才吧。
真要將之保護起來，那對秦陽來說才是一種無形的束縛，更可能讓如此璀璨的一顆明珠，變得光芒黯淡。
「葉首尊，你要再這樣誇下去，我會不好意思的。」
秦陽有些靦覥地低下頭去，這樣的話讓得葉齊二位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秦陽，你以為我真的不了解你嗎？我可是清楚地知道，你這臉皮比城牆拐角還厚，就這也會不好意思？」
葉天穹看了一眼旁邊的齊伯然，聽得他口中的大笑聲，齊伯然也是滿臉笑容地點了點頭，讓得秦陽的臉色變得有些幽怨。
「行了，你小子就別裝了，整個鎮夜司中，恐怕就數你小子最膽大包天。」
齊伯然笑罵了一句，然後伸出手來，說道：「把積分卡拿出來吧，我們給你轉積分！」
秦陽從善如流，只不過當他將自己的證件掏出來之後，卻沒有第一時間遞過來，而是沉吟了片刻。
「齊叔，我聽說鎮夜司寶物庫之中，有一株紫玄火芝，但我在網站上怎麼找不到？」
秦陽微一猶豫，便是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而其腦海之中，則是浮現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楚江小隊的隊長王天野。
秦陽如今跟楚江小隊隊友們的關係越來越好，那是被他當成家人般的兄弟姐妹，所以他一直都記著王天野的事情呢。
以前的秦陽，身上最多也只有兩萬出頭的積分。
看王天野諱莫如深的態度，他就知道所謂的紫玄火芝肯定不便宜，至少也要一萬積分才能兌換。
而當秦陽想要在鎮夜司寶物庫中查看紫玄火芝的價格時，卻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這讓他有些意外。
畢竟鎮夜司寶物庫雖然有兌換許可權限制，但即便是一些A級的寶物，就算不能兌換，看一下也是可以的。
當時秦陽有些懷疑紫玄火芝是不是已經被人兌換走了，這讓他惆悵了好一陣。
不過後來一想，紫玄火芝可是需要上萬積分才能兌換，而且是火屬性的天材地寶，這種單一屬性的寶物，適合的人其實並不多。
所以此刻對著兩位鎮夜司的大人物，秦陽打算直接詢問，或許之後還可以問一問關於王天野的情況。
「紫玄火芝？你是想要兌換紫玄火芝，去幫王天野？」
齊伯然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什麼，直接就問了出來。
而聽到「王天野」三個字的時候，旁邊的首尊葉天穹都是心頭一動，想起了當年那個驚才絕艷的王牌小隊天才。
「嗯。」
秦陽沒有否認，輕輕點了點頭，不過這個時候的齊伯然，卻是微微嘆了口氣。
「紫玄火芝，是一種火屬性的特殊天材地寶，對於火屬性變異者的修鍊，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齊伯然先是介紹了一下紫玄火芝的功效，聽得他說道：「不過這種擁有特殊屬性，而且力量強大的東西，用起來必須得慎重，所以就沒有上架寶物庫，也不能直接兌換。」
「王天野的情況，我跟首尊其實都很清楚，恕我直言，效果可能不會太大，尤其是讓他恢復到當初巔峰實力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齊伯然沒有過多提王天野當年的事情，不過他在楚江也不止一次見過王天野了，所以對王天野現在的狀況很清楚。
「秦陽，我知道你對楚江小隊的隊友們都很好，但如果你真的兌換了紫玄火芝，恐怕就是在浪費積分了。」
說了這麼多，這或許才是齊伯然最終的目的。
不過對於秦陽如此慷慨大方的舉動，他還是感到異常欣慰的。
在鎮夜司的其他小隊，雖然相互之間相處得也很融洽，也有很多可以將後背交給別人的隊友，但要說做到秦陽這一步，還是不太多見的。
一萬積分，不說相對於大夏幣的價值，哪怕是融境的小隊隊長，一輩子的積分累積也未必能達到這樣的高度。
而要讓一個小隊隊員，將一輩子的積蓄全部拿出來，只為幫隊友去搏一個機率不大的希望，又有幾人能有這樣的魄力呢？
如今的秦陽固然是財大氣粗，但他的積分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是靠著他出生入死，一次次生死搏殺之間搏來的。
旁人覺得秦陽賺取積分極其輕鬆，卻不知道那些能換取積分的手段背後，又有多少次九死一生的兇險？
一萬積分，拿到任何地方都絕對會是一筆天文數字。
哪怕是八方鎮守使甚至是王牌小隊之人，也絕對不是可有可無。
只不過秦陽精神可嘉，齊伯然卻不允許他這樣浪費積分。
若紫玄火芝真對王天野的傷勢有好處，哪怕有一半的機率讓其恢復，他也不會說這麼多的話，會讓秦陽試一試再說。
可現在連一成的機率都沒有，齊伯然當然是要將話說明白了。
免得到時候做了無用功，對秦陽和王天野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這樣么？」
聽得齊伯然這些話后，秦陽的臉色變得有些黯然，要知道他之前可是抱有很大信心的。
事實上當時藥劑堂的副堂主徐昆，其實也說過類似的話，但相比起來，秦陽自然還是更相信齊伯然的話。
現在兩位大人物都說紫玄火芝用處不大，那恐怕就是真的不大了。
秦陽遺憾之餘，也只能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紫玄火芝，或許也不是全然沒用！」
然而就在齊伯然鬆了口氣，秦陽心生遺憾的時候，旁邊突然傳出一道聲音，將他們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說話的自然就是鎮夜司的首尊葉天穹了，聽得他這話，齊伯然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沒有開口反駁。
他知道葉天穹肯定清楚王天野當年的暗傷，也清楚紫玄火芝的功效到底如何，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這種話呢？
只是齊伯然知道葉天穹不是信口亂說的人，既然對方這樣說了，那還是聽聽他有什麼樣的說法吧。
「對於火屬性的王天野來說，紫玄火芝雖然不可能讓他重新恢復巔峰狀態，但對於穩定他的傷勢，效果肯定也是極其明顯的，畢竟是火屬性的寶物嘛。」
葉天穹先解釋了一句，讓得秦陽心頭一驚，一個念頭從心底深處一閃而過。
「葉首尊，你的意思是，如果什麼也不做的話，隊長的傷勢還會繼續加重，甚至……跌境到裂境層次？」
秦陽心中想到什麼就直接問了出來，然後就看到葉天穹和齊伯然都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你以為呢？當年的王天野可是化境初期的王牌小隊隊員，所有人都對他寄予厚望，只可惜天爐英才，唉……」
葉天穹說了一些王天野當年的往事，但很快收懾心神，說道：「當年他被眾神會一個古怪的傢伙暗算，算是我們鎮夜司一次極大的損失。」
「那個眾神會的傢伙，有著一門類似於殷桐禁術『腐朽』的特殊禁術，這些年如同附骨之蛆，不斷在王天野的身體之內肆虐，讓其苦不堪言。」
葉天穹的口氣有些感慨，繼續說道：「當年他受傷之後，我跟林堂主聯手，也沒有能將那種火毒力量驅逐出去，最後只能無功而返！」
「五年多以來，王天野自身的毅力，再加上從寶物庫中兌換的一些東西，這才能讓他勉強維持在融境初期，但據我猜測，這個時間應該也維持不了多久了。」
葉天穹眼眸之中有一絲痛心，顯然是想到了當初王天野那驚才絕艷的天賦。
若沒有意外，恐怕又是一尊掌夜使層次的厲害人物。
直到現在，秦陽才第一次知道，那個讓楚江小隊所有人心安，遇到什麼事都異常穩重的隊長，原來一直都在承受某種特殊力量的肆虐嗎？
就連秦陽的精神念力，也沒有發現這些細節，可想而知王天野將那些東西隱藏得到底有多好？
「那如果繼續從寶物庫中兌換寶物來維持呢？」
秦陽心中念頭轉動，他剛才聽葉天穹說維持不了多久，下意識就認為是王天野積分不足，不能繼續兌換寶物庫中的寶物。
可王天野沒有，他秦陽有啊。
如果加上面前兩位大佬即將給出的積分，他卡里的積分數字，恐怕都快要接近恐怖的六位數了。
秦陽對王天野也算是比較了解了，最多也就是幾千上萬積分罷了。
這樣都能堅持五年，那自己這麼多的積分，堅持十年應該也不什麼奢望吧。
「這不是積分的問題……」
葉天穹搖了搖頭，沉吟著說道：「那些東西，嚴格說起來只是治標不治本，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體內的那股火毒力量，也不會再顧忌那些所謂的寶物。」
「簡單來說，就是咱們普通人所謂的抗藥性！」
葉天穹打了個比喻，繼續說道：「所以說想要讓王天野不再次跌境，咱們就得找到一種能治本的東西，但可惜，紫玄火芝並不是這樣的東西。」
「可是我剛才聽葉首尊所說，紫玄火芝好像並不是半點作用都沒有吧？」
秦陽記起之前葉天穹說過的話，心想只要紫玄火芝能保證王天野不再短時間內跌到裂境，那這一萬積分就是值得的。
「嗯，如果是單一的紫玄火芝，依舊只是治標不治本，最多延長一下他跌境的時間而已，而且這個時間不會太長。」
葉天穹點了點頭，聽得他說道：「不過若是咱們能趁著紫玄火芝壓制他體內肆虐力量的時機，用另外一種東西強行將那種力量驅逐或者吞噬，或許成功的機率會更大。」
「哦？」
驟然聽到葉天穹後頭兩句話，秦陽眼前不同一亮，就連旁邊的齊伯然都是湧現出幾分興奮之意。
他原本就知道葉天穹不會無的放矢，現在看來，應該是有了一些計較，這才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
「看葉首尊的樣子，應該是知道那種東西是什麼了？」
秦陽強壓住心中的心興奮，直接就問了出來。
但下一刻他就看到葉天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有些異樣的神情。
「嗯，我確實知道，那東西叫玄火蟾，算是一種火屬性的……變異獸！」
葉天穹也沒有拖泥帶水，先是說了那東西的名字，然後沉聲說道：「據我所知，就在不久之前，趙家老爺子就得到了一隻玄火蟾，而且剛好是融境的玄火蟾。」
「趙家？趙古今的那個趙家？」
聞言秦陽心頭一沉，他雖然問出了這個問題，事實上已經有了一個確切的答案，要不然葉天穹也不會露出這種神色了。
「嗯，就是那個趙家！」
葉天穹也沒有在意秦陽直呼趙古今之名，他的口氣之中，有一抹世事難料的無奈之感。
雖然說今天晚上是秦陽跟趙立鼎那個趙家的衝突，但後來發生的事，肯定會讓趙古今對秦陽極不待見。
這不僅僅是因為秦陽曾經跟趙凌止有矛盾，還有葉天穹借今夜之事敲打趙古今這個老傢伙的原因。
這就導致趙古今心中肯定極為討厭秦陽，只是礙於葉天穹和齊洛兩位掌夜使的面子，才沒有發作罷了。
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前腳才得罪了趙家，後腳竟然就有可能去求到趙家的頭上，這他喵的也太戲劇性了吧？
在葉天穹看來，秦陽雖然天賦驚人心智也不俗，但終究會有屬於年輕人的氣盛。
在現在這樣的時候，讓秦陽去求趙家，他肯定是不願意的，而且趙家那邊多半也不會同意出借那頭融境的玄火蟾。
「葉首尊，要不你先說說玄火蟾的功效，要怎麼才能救隊長，還有成功機率有幾成？」
秦陽沉吟了片刻，倒是沒有在趙家之事上糾結，他必須要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才能做出下一步的決定。
「用紫玄火芝先壓制王天野體內的火毒能量，等那股能量被壓制到極點的時候，再讓融境的玄火蟾將那股力量給吸出來，就這麼簡單。」
葉天穹自然不會隱瞞，聽得他說道：「玄火蟾是一種極其特殊的火毒雙屬性變異獸，對一些奇毒，尤其是火屬性的奇毒，會有一種天然的興趣。」
「至於成功機率，百分百我不敢說，但六七成的希望應該還是有的。」
葉天穹回答了秦陽的第二個問題，然後惆悵道：「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才能讓趙家將玄火蟾借出來，那個老頭子可不太好說話，如今又對你……」
葉天穹最後一句話沒有說話，他知道秦陽應該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這也確實是整個事情的關鍵。
「用積分換也不行嗎？一萬不行就兩萬，兩萬不行就三萬，就只是借用一下而已，又不是買斷，我想他趙家也不會放著這麼輕鬆的錢不掙吧？」
這一刻的秦陽顯得無比財大氣粗，這根本不像是一個普通小隊隊員能說出來的話。
聽聽，這傢伙說起一萬兩萬三萬的積分，就跟說一百兩百三百似的。
如此霸氣的千金一擲，又有幾個人真的能不心動？
「用積分砸，倒也並不是不可以，再珍貴的東西，也會有屬於它的價位。」
葉天穹不置可否，聽得他說道：「可是如果你表現得如此迫切，那不是伸著脖子去讓趙家狠狠砍一刀嗎？」
「而且以趙老頭子鎮夜司掌夜使的身份，你覺得需要多少積分才能真的讓他心動？」
葉天穹看了秦陽一眼，然後說道：「你也別過多指望我，好話我自然會說，但那是趙家私人的東西，用強這一套你就別想了，那不合規矩。」
原本秦陽確實是想讓葉天穹用自己的身份給趙古今施壓，對方多多少少也要賣這位鎮夜司首尊一點面子吧？
可葉天穹卻不是趙古今或者說所桐那樣的人，他手中的權力從來不是這樣用的。
若是這一次用了，下一次看到別人手裡有什麼好東西，又用自己首尊的身份去強迫對方交出來，那鎮夜司豈不亂套了？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秦陽沉吟了片刻，忽然開口說道：「甚至可能讓我一個積分都不用掏，就能讓趙家乖乖借出玄火蟾。」
「什麼辦法？」
葉天穹和齊伯然都愣了一下，前者問聲出口的語氣，充斥著濃濃的不信。
趙家那是什麼地方，如今又極度討厭你秦陽，你真要求上門去，會被獅子大開口不說，說不定還會被羞辱一頓。
對方最多看在葉天穹和齊伯然的面子上，不會對秦陽動手，但那隻玄火蟾，多半是借不出來的。
可現在你秦陽卻說有辦法一個積分不掏，就讓趙家心甘情願借出玄火蟾，這怎麼看都像是天方夜譚吧？
秦陽抬起頭來分別看了這兩位大佬一眼，然後才幽幽說道：「正宗浩然氣心法！」
「嗯？」
聽得秦陽說到這一門給他們二人都帶來天大好處的古武心法名字，葉齊二人都是狠狠一震，滿臉的不可思議之色。
「葉首尊，我想問一下，趙老爺子的年紀有多大了？」
秦陽的問題有些天馬行空，但葉天穹和齊伯然都是何等人物，隱隱間已經猜到秦陽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了。
「八十有八，明年應該就要風風光光辦他的九十大壽了！」
葉天穹對趙古今的年紀自然是有數的，那位算是鎮夜司的宿老，所以就算對方有些小錯，他多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為什麼八十九歲就要辦九十大壽，這當然也是一種民間的風俗。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算是達到化境的變異者，壽命也不會比普通人高出太多吧？」
秦陽沉吟著說道：「也只有突破到了化境之上的境界，壽命才會大大提升，葉首尊，是這樣嗎？」
「不算意外的話，確實是這樣！」
葉天穹點了點頭，肯定了秦陽的這個說法。
而他自己就是化境之上的無雙境，也並不像外人看到的這般年輕。
至於化境之上更高境界的其他種種神奇之處，這個時候葉天穹並沒有多說。
單單增加壽元的誘惑，就能讓無數化境巔峰的強者趨之若鶩。
「所以啊，如果趙老爺子不能更進一步的話，他恐怕沒幾年好活了吧？」
在這兩個自己人面前，秦陽也不怕這樣的話會不會犯忌諱了，而旁邊二人都知道他所說的話才是事實。
「而且，他年紀都這麼大了，氣血衰竭之下，再想要突破的話，恐怕比你們的難度要大上很多倍吧？」
秦陽繼續據理分析，這樣的事實，哪怕是葉天穹和齊伯然也只能點頭承認。
齊伯然的年紀其實也不算小了，他之前也一直都很焦慮。
好在他遇到的秦陽，得到了正宗浩然氣心法。
如今的齊伯然，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多年毫無動靜的瓶頸開始鬆動。
這讓他對突破到那個更高的無雙之境，無疑有了更大的信心。
「秦陽，你是想要用浩然氣心法，去交換趙家玄火蟾的租借？」
葉天穹已經完全明白秦陽的意思了，他心中也極其佩服這年輕人心思轉得快，這可是連他都沒有想到的方法。
「嘿嘿，就算他再不待見我，有著這種實力更進一步，甚至可以延長壽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也應該不會再吝嗇區區一隻融境的玄火蟾吧？」
秦陽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聽得他口中的這番說法，葉齊二人都是極為感慨。
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如果趙古今知道有這樣一個打破瓶頸的機會，哪怕是用趙家的半數財富來換，恐怕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如何讓他相信正宗浩然氣真有那樣的一種功效，而不是覺得我是一個招搖撞騙之徒？」
秦陽口中說著話，看向了面前的兩位大佬，略有些惆悵地說道：「畢竟您二位並沒有真正的突破，這可有點麻煩。」
「秦陽，你這可就有些杞人憂天了。」
然而就在秦陽話落之後，齊伯然卻是突然介面笑道：「達到咱們這樣的程度，任何一個小小的動靜，可都是極其明顯的。」
「嘿，我可以找個機會去會一會趙老頭，然後無意間透露出一點瓶頸鬆動的氣息，我料那個趙老頭子，肯定會拉著我的手打破砂鍋問到底。」
齊伯然說到這個的時候，顯得有些興奮，聽得他說道：「秦陽，你恐怕還是有些低估了趙老頭對更進一步的渴望，像他這種壽元將近的老古董，浩然氣心法，恐怕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我先去探探他的口風吧，這一次說不定不僅能借出玄火蟾，還能從趙老頭子身上，大賺一筆鎮夜司積分呢。」
齊伯然越說越興奮，搓著手掌說道：「而且若他真能有所得，你們之間那點小仇小怨，又算得了什麼呢？」
「既然是這樣，那就麻煩齊叔儘快安排了！」
秦陽也被說得興奮了起來，現在看來，他確實有些低估浩然氣心法的價值了。
手中有著浩然氣心法的秦陽，不僅可以讓原本不待見他的趙家言聽計從，甚至可以讓那同為化境巔峰的掌夜使殷桐，放下成見反過來求他。
這個時候秦陽都有些慶幸沒有在鎮夜司的寶物庫上架浩然氣心法了。
要是人人都能兌換，哪怕定價一萬積分，肯定也會很虧。
現在倒好，把浩然氣心法拿在手中，不時拿出來跟鎮夜司的大人物們做做交易，豈不比賺那幾個鎮夜司積分有用得多？
當然，這也是秦陽現在身懷近六位數的積分，又見到了這麼多的大人物，眼界放寬了許多。
若是一直待在楚江那種小地方，看著周圍的人為了幾十上百個積分拼死拼活，他恐怕也不會有這樣的魄力。
「說實話，趙老頭倚老賣老這一套，我原本是很不爽的，本以為不久之後能穩穩壓他一頭，現在看來，還得繼續忍受那張討厭的老臉了。」
齊伯然雖然發著這些牢騷，事實上他心情還是相當不錯的。
不管怎麼說，趙古今也算是鎮夜司的其中一根支柱。
雙方在小問題上摩擦不斷，但真要遇到什麼大事，卻絕不會相互之間扯後腿。
而且現在是在給秦陽辦事，等於是讓齊伯然還秦陽的人情，這可是他想找都找不到的機會。
至少在葉天穹和齊伯然心中，區區一兩萬的積分，遠遠不足以匹配浩然氣心法的價值，他們都想為秦陽做點什麼呢。
「這樣的話，齊叔你的那一萬積分就先不要轉給我了吧，直接幫我兌換紫玄火芝。」
秦陽可沒有忘記某些事情，當他對著齊伯然說完這幾句話之後，便是看向了那邊的葉天穹，拿著證件的右手微微動了動。
「臭小子，還怕我賴賬啊？」
葉天穹有些哭笑不得，笑罵了一句之後，便是伸出手來說道：「拿來吧！」
叮！
隨著一道信息提示音響起，秦陽的積分卡里就多出了整整四萬的積分。
在來京都之前，秦陽的積分就已經有兩萬八千多，之前在藥劑堂的時候，又贏了那沈然一萬八的積分，這就已經有四萬六七了。
如今再加上這四萬積分，秦陽卡里的積分數字，已經達到了驚人的近九萬。
這要是說出去，恐怕得嚇死一大片人，要知道這傢伙不過是一個普通小隊的普通隊員而已。
恐怕這是鎮夜司有史以來，最有錢的一個普通小隊成員了。
「葉首尊，洛掌夜司今天晚上幫了我的大忙，所以這浩然氣心法也給她一份吧。」
秦陽接回自己的證件，然後開口說道：「至於積分，讓她看著給就是了。」
聽得秦陽這話，剛剛還在心頭暗罵這小子財迷的葉天穹，卻再一次對這個年輕人刮目相看了。
因為他能聽得出來，秦陽說讓洛神宇看著給積分，那是真的沒有太過在乎積分的多少，甚至都不奢求對方能和齊伯然一樣給出一萬積分。
不過轉念一想，葉天穹又不得不佩服這小子。
畢竟相對於一兩萬的積分，一尊化境巔峰強者的人情，或許要珍貴得多。
更何況修鍊了浩然氣心法的洛神宇，有很大可能會再進一步。
那未來的她就不是一個化境巔峰強者，而是一尊無雙境強者了。
不管怎麼說，這筆買賣對秦陽來說，穩賺不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