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乎
他輕輕說了聲,聲音低不可聞,殘影沒聽清楚,勉強辨認出什麼意思后,也覺得還不如沒有聽見。
殘墨不管是穿著,還是那些下人對他的態度,都透露出目前那個女人對他的榮寵。
殘影覺得自己還需要糾結什麼,藏在被子下的手偷偷摸上小腹,現在,他就真的只剩這裡一個了。
殘墨不敢過多面對自己哥哥,妻主願意抱著哥哥跑到這裡,聽之前那個老婆婆的語氣,就知道是得妻主喜歡的吧!想到這點,殘墨的心就酸酸的,一股子的不自在。
妻主,會不會只是因為哥哥,才喜歡墨兒的了?
沒有人給得了他答案,殘墨只能跑到門口,眼巴巴的看著竹林苑的大門之外,希望能找出她的一個身影來。
沒發現身後的哥哥一直望著自己,苦澀的,揚起一個笑容。
晚膳,是與飄瀮用的。
男人低頭乖巧的吃飯,只是吃飯,他的速度很奇怪,是配合著陰炙來的,陰炙沒吃夠的時候,他的速度也慢,陰炙一起身,他一碗飯就撥拉完了。
火速也站了起來,看著下人的稟告,殘影,要見她。
陰炙不意外的挑了挑眉,示意飄瀮繼續,自己先走了過去,這樣的果斷,讓那個來稟告的下人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飄瀮,想不明白這麼漂亮的公子,怎麼還比不過竹林苑那個人有吸引。
在這個宅子里的所有下人眼裡,能與飄瀮公子美貌齊驅的公子,除了迷情公子,就再也沒有第二位了。
偏偏就是這個飄瀮公子,最——
不受寵。
下人們私底下都談,是飄瀮公子不愛爭,否則沒有人能比過飄瀮公子。
但只有飄瀮自己知道,這跟愛不愛爭,根本沒有關係,陰炙看那些為她爭風吃醋的男人,就像在看一場戲劇。
眼裡沒有丁點在乎。
殘影坐在桌子邊,寧靜祥和。
窗外的光線把他的五官襯得有絲柔和,陰炙看了看四周,殘墨居然不在。
殘影安靜的喝著粥,膳食陰炙也看了,和醫師的吩咐如出一轍,沒有半點多餘的東西。
陰炙甚至還在粥鍋里弄了一點嘗嘗,甜的膩人,她想起他吃藥後,吃蜜餞時的模樣,忍不住抓住他的手,「有必要吃這麼多糖?」
男人輕輕掙脫,沉默的接著喝粥,陰炙哪裡知道,殘影心裡太苦,苦的只能拿舌頭來折磨。
陰炙敲敲桌子,乾淨等他吃完再說,然後才發現,這男人說不出的聽話。
也許自己也不喜歡自己現在這弱到極點的身體,規規矩矩按著醫師的吩咐來,沒有絲毫遺漏。
喝完了,下人上來收拾殘局,殘影才說了一句,「墨兒去了前院找你。」
「恩?那你了?」支開殘墨,通知她過來,是要?
陰炙眼底閃過一絲曖昧,把人攬過來,殘影也不掙扎,乖得無可挑剔,倚在她肩頭,「現在不行。」
陰炙臉一紅,被挑破心思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她也知道不行,少許一些總行吧!
只是看著這人清澈的眼睛,半天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吻掉他嘴邊的甜膩,便問,「正事了?」
「我想好了,去定陽。」
「恩?」陰炙意外,也不意外,直接問原因。
殘影搖了搖頭,「我想去定陽。」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點軟弱,退縮,「我一個人。」
「你放心你弟弟?」
「我會好好獃著,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
兩人平靜對視,男的柔順,女的探究。
陰炙無奈的用手撐著頭,「我要說不了,給你一間獨立的方子,保證不會讓任何人騷擾到你,這樣不好么!還是?」
她緊盯著他的眼睛,「你真的?不想再看見過。」
「心裡太亂。」殘影聲音說不出來的軟,「我想安靜會。」
「好。」
殘墨很快得到下人的指示跑過來,他站到門口的時候,看著屋子裡相擁的,彷彿天造地設的兩個人,眼底里似乎閃過一絲怨恨。
殘影讓人過去找陰炙過來的事,一點都不是秘密。
或者說殘影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毫不遮掩。
殘影搖搖頭,躲過自己弟弟緊緊盯著的視線,陰炙示意讓人帶著殘墨離開,在殘影要開口的時候,大門關上,堵上他的嘴角。
「你?」
「我的承諾還在,乖乖的,我就不動你弟弟。」陰炙把人抱起來,扔上床,然後壓上去,在他質問的目光里,咬住他的唇瓣。
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殘影只能聽天由命,被身上披著人皮的禽獸,把衣服撕拉撕拉扯開。
她吻上他的小腹,讓他震了一下。
「別~」
「嚇你的,睡吧!」看著他抗拒的動作,陰炙拉起被子,把倆人遮起來,「你確定要一個人?那個福伯什麼,是殘了,沒法跟著你,但是那個殘月還在。」
殘影扭過來,「這你也跟我提?」他的兩手握緊,意思是,說得這麼明白,不怕我殺了你?
陰炙只是輕笑,「你又拿我沒辦法,再說,你一直不問那倆個人,我以為——」她緊盯著他眼睛深處,「那倆人只是你給你弟弟的擋箭牌。」
殘影反射性一抖。
身上的女人趕緊壓住他,語氣里有几絲暗啞,「別動,不然我可真保不準在這裡······」
陰炙摸了摸他的小腹,看他一顫一顫。
氣的胸腔起伏不平。
「先跟我回京城,我娶你,先給你個名分,過完新年再送你走。」陰炙一邊摸,一邊說著自己的安排,看他激動地打開她的手臂。
「做什麼?這很過分嗎?」
陰炙又問了一句,手固執的摸了上去,熾熱的手心,彷彿燙的殘影承受不住,但看著身上女人坦然的目光,遲遲沒法做出第二次舉動。
「我不想,受你的羞辱。」
這是變相的拒絕,最後,陰炙也沒再說什麼,殘影也氣了一會,沒得到反應后,漸漸安睡。
隔著窗外的月光,陰炙拍了拍身上的人,然後把手舉起來。
她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能不奇怪嗎?完全!摸不到任何生命氣息。
莫非是想多了。
陰炙這樣想著,卻始終覺得不對勁,伸手點了身上男人的睡穴,靜候幾秒后,把人推開,她從窗口飛了出去。
一堆血衛在竹樓外暴動,看到是她,才趕緊回到暗處,同時傳出臣服的訊息。
陰炙踩在竹樓頂,覺得一片妖氣,包括整個宅子都是,讓那個男人去別的地方,應該也是好事。
她家陰氣太重了。
陰炙憑著感應,向西南方向疾馳。
月色下,波光粼粼的大河邊,坐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遠一看,和陰炙的五官簡直一模一樣,可配在一起,卻有著那麼種,恬然平靜的氣質起來。
一個白衣男人抱著琴,在河對岸。
「為什麼不彈琴?」
女人問了句,身上一身布衣,穿在她身上就覺得高雅無比,她正撩撥著河水,看著對面安靜的男子,那男子本來是在試弦,停下來的時候,女子以為他要開始了,正凝神準備聽,就發現男子一直看著她背後,遲遲沒有動靜。
女子別了別耳邊的頭髮,很淡然的感受著後面來人的逼近,突然就開口說了一句,「沐奕?你餓了多久了?」
「嗝!」籠罩在白紗衣下男人無語。
遠處的人近了,他微微彎腰,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他都必須做好禮節。
只有女子橫眉冷豎,「她現在只是凡人,怕她幹什麼。」
男子扭過頭,這才不是怕。
陰炙落腳在河邊,看著毫無自我意識的女人,繼續撩撥河水,「沐奕?你說這河裡有沒有魚?」
「妻主?」
「要不要我烤魚給你?」
「妻主你?」
「我的技術可是天下第一,高興吧!平日咱可沒這個精力的。」
「妻主,這河裡沒魚。」
「沒關係,馬上就有了。」
陰炙輕巧的走到女人身後,「你說是不是?」
女人火速閃開,躲開那龍門變鯉魚的一腳,「沐奕,見鬼了,咱們跑。」
「······」
「你父親在哪?」
「沐奕,你沒聽見嗎?妻主的話你都不聽?」
陰炙皺了皺眉,一直拿這個人頭痛,眼下她沒有在上界的力量,不好和人玩硬的,只得軟下聲來,「紀兒?」
妖紀頭也不回,「我的娘,你現在應該劈死了,而不是站在這裡,小心規則發現,再把你劈回去。」
「我問你父親。」陰炙聲調一冷,「要不,你跟我走一趟。」
「父親是您的男人,您問我有什麼用。」妖紀依舊頭也不回。
「妖紀?」
「唉,我在這,不用這麼大聲,什麼事為什麼一定要找父親了。」妖紀無力的攤攤手,無辜的轉過身來,「我的母親大人。」
太古之陰,太古之陽,不僅在太古中間佔有非凡的地位,還是天生註定的一對。
他們註定一見面,就會被對方所吸引,然後在一起,產下妖之始祖。
也就是妖紀。
但這個使命完成以後了,她們是天生一對沒錯,但註定不是永久一對。
身為太古之陰,註定會不由自主的吸引世間一切雌性,如同陰炙這個太古之陽,註定吸引所有雄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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