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皇子

皓月皇子

男人至今想起那一天看到的毒蛇,都驚訝於自己的膽量,居然能做出把蛇引開的舉動,當時那個女人明明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於是到現在男人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冒著生命危險救人。

雖然最後,不管是老虎,還是毒蛇,都被那個白衣女人輕易解決,但當時,女人就是莫名說謝謝他,欠他一個條件,然後男人就大著膽子,請白衣女人教自己的女兒武功了。

「爹,我們去京城找常叔叔好不好?讓上姐姐帶我們去好不好。」

「阿珍,別說話。」男人做了一個噓的姿勢,樹的底下有很多破碎的酒罈,他們為了避免踩傷,離得比較遠。

阿珍看著樹上依稀的身影,臉色很苦惱,「上姐姐說,她就是從京城來的。」

「上姐姐好像睡的很熟。」

「爹,我餓了。」

父女倆靜默在原地,阿珍揉了揉肚子,耳邊突然飄來一個聲音,「餓了嗎?有蛇肉。」

「哪裡?」阿珍反射性應聲。

「你身後啊!」

阿珍愣愣的轉身,那個男人已經臉色大變,直接扯住阿珍就跑,樹上的身影,才稀稀疏疏的傳來些響動,「那蛇沒毒,你如果有辦法擺脫或者殺了,我就收你。」

女人在樹上坐了起來,鶴髮童顏,如同十幾歲的少女,儼然除了上無邪,不該有第二人。

她正笑嘻嘻的看著阿珍停下步子,男人求救般的發出信號,真有趣啊!沒有徒弟那些煩心事的日子。

「你現在還可以改變你的要求,讓我救了你女兒,不過想清楚哦,要求只有一個,好好珍惜。」

「阿珍——」

「我不要。」阿珍從遠處躲開,那蛇是通體青白花紋的,她見識短淺,看不出有毒沒毒,雖然上無邪說了沒毒,但面對上這種冰冰冷冷,滑滑溜溜的動物,還是從內心深處感到一種懼怕的。

可看了看樹上的白衣女子,又狠了下心,突然就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大聲和上無邪談起了條件,「我要是殺死了呢!」

「再加一個要求。」上無邪說得十分輕鬆,但男人的面色,已經是如粉底般慘白,對於蛇類生物天生的懼怕,讓他一時間失了聲,竟沒了那天的膽量,求救的看著樹上的人。

「放心,那蛇沒毒。」上無邪說的很輕鬆,順帶灌了口酒,笑看樹下虛張聲勢的女孩,眼中純粹是一種戲弄的玩味神情。

恰巧此時,一隻鴿子撲通撲通,落下了樹。

上無邪順便把視線從底下挪開,看得出來那男人雖然害怕,還是沒有放棄的意味,憑藉著在山裡砍柴,混久了,野獸見多了的一些閱歷,還指揮起阿珍來,上無邪伸出酒罈,酒罈里還有一半的酒,高度烈酒的氣息噴涌而來,差點將鴿子熏暈,上無邪才懶散的從鴿子脖子間的小竹筒里,取出一張紙條。

隨意掃了一遍,目光頓時被其中兩個字吸引,忍不住在嘴角琢磨了下,「賜婚?」

雲起山聖子,當今皇后親弟弟的唯一兒子,被封皓月皇子,賜婚華親王府四世女。

上無邪把紙條毀了,又喝了口酒,感嘆,這真是條勁爆消息。

可是臉色也沒有先前那麼優哉游哉,漣夷始終沒法瞞過鴛鴦血境去打探消息,徒弟是個沒用的廢棋,這次陰炙回京城居然只帶了一個人,還不是迷情,是鴛鴦血境代理的當家,唉~

天要亂了嗎?上無邪繼續灌酒。

飄瀮一夜被折騰得半死,一大早起來還看不到陰炙的身影,只有兩個侍從立在旁邊,一個看到他醒來了,趕緊吩咐外面的人送洗漱的東西進來,一個上前幫他穿衣。

飄瀮也是被服侍慣了的,沒有多說,頂多對著進來的人,那亂七八糟的視線,有點彆扭,「主······世女了?」

他彆扭的轉過聲調,才明白這些人的眼神奇怪從何而來。

陰炙去了南院,見沈非,或者說西鳶。

飄瀮默不作聲,沒有任何錶示,陰炙要去哪裡,從來不是他能攔的。

洗漱過後,有人端著清淡的膳食上來,最後一個下人要進門時,被一隻小手拉住,「世女不在裡面嗎?」

「言歌公子好,世女在南院,不在這邊。」

「哦!」

帶著點小小的慶幸,聲音的主人往這裡邊探了探頭,飄瀮看得出,是一個很妖,年紀卻不大的孩子,渾身上下帶著一種天然的媚氣,惹人疼惜。

「那是誰?」

雖然心裡大概猜出來了來者的身份,飄瀮還是得多問一句,果然,旁邊布菜的侍從恭敬答著,「那是世女從外面帶回來的,和言歌,言歌公子。」

侍從說到這裡,總有一種淡淡的輕視意味,和言希爬了太女的床,據說當時和言歌也跟著出去了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總之和言希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這個弟弟了!

所有的侍從眼中都帶著些輕視,和言歌也不在意,掛著一臉羞怯的笑容進來,試探的打量著坐在桌邊的飄瀮,兩眼顯然是驚艷的模式。

「言歌見過哥哥,打擾哥哥用餐了,言歌告退。」

「你吃飯了嗎?」飄瀮看著滿桌子的東西,除了自己坐著外,其他人都站著,心底不免有些空落落的,看向旁邊手足無措的和言歌,他應該沒什麼威脅吧!

「勞哥哥掛心,言歌用了。」

「你不用騙我,一起坐吧!」和言歌沒有去找陰炙的意味,是那種純粹過來請安的,飄瀮看得出來,也就放心的開口,果然少年羞澀一笑,似是為自己太爛的謊話,覺得不好意思,便坐了下來。

「那言歌打擾哥哥了。」

飄瀮笑的溫雅,一身海棠紅此時顯得過於內斂,頭髮簡單的弄了個樣式在那,也許早晨沒看見某人,它的主人也失去了一切心思,簡單的白玉釵不帶任何花樣,人就隨意的在凳子上坐著,張揚華貴的男人一笑,莫名溫柔可親。

和言歌偷偷再看了一眼,覺得這次世女帶回來的,簡直仿若天人。

讓人不想打擾,讓其沾染上任何凡塵俗氣。

「咦!這個?」

布好了菜,正在整理床鋪的侍從,原本臉就紅紅的,此時換起床單,不小心,竟從散亂的床單被窩內,抖出一本書來,一個侍從撿起,當即羞紅了臉。

飄瀮臉色變得難看,不用猜也知道,急忙轉身,從侍從手中把東西取了過來,然後狀似隨意的扔上梳妝台。

和言歌眼尖,也沒看清楚那是什麼書,再看飄瀮這臉色,更不好問,只好悶悶的撥粥。

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多話的人,但長得漂亮,一頓飯吃的也就和諧。

等到和言歌離開,陰炙也沒有趕回,飄瀮微有不安,手下意識摸向腰間,卻沒摸到。

那時快看上去成色很好的火玉,除此之外的特別,只有幾人知道,如今看不見東西,飄瀮初步慌亂之後,馬上冷靜下來,他絕對是帶了出來的。

那算是陰炙唯一送給他的東西,若不論它本身意義的話。

然現在丟失了,雖然看似什麼情況都有可能,但還是數陰炙最有嫌疑。

飄瀮心裡亂成了一團麻,坐在床邊,久久沒法說話。

鴛鴦血境的血衛,只聽從陰炙,以及陰炙煉製的那幾塊火玉,沒有了那塊火玉,飄瀮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註定與那些血衛絕緣。

飄瀮心頭升起第一個念頭,被自己打碎。

他不願想,是那個可能,那個結果。

然事實卻的確如此,陰炙清早離開,其實並沒有去任何地方,只是找到王府的密室,對全部的血衛下了命令,繼續找人,但此事不得放在首位。

而且找到了的話,即刻保護,不得驚動。

阿婆的情報,沒出絲毫差錯。

賜婚聖旨很快下來,王府進入了忙碌階段。

千梓沐對外的宣稱,並不是什麼雲起山聖子,而是更加直接的,皇后收養的乾兒子,直接封號,皓月皇子。

連人都沒見過,等宮裡來的女官被阿婆領去招呼,陰炙拿著那捲金黃的聖旨,沒有多話。

時間越來越臨近過年,皇宮裡操辦喜事,王府里的迎接事宜煩不勝煩,作為準駙馬,陰炙表示一出門,耳邊就全是莫名冒出來的皓月皇子,與她華親王府四世女的各種天馬行空的傳奇。

難為如今天下太平,大家好不容易抓著點稀奇的事情,陰炙告訴自己,耳邊這些話,真的全當故事聽就好。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擋我?」

氣勢洶洶,聲音卻賊好聽的,像一隻被人踩了尾巴的小豹子,陰炙忍不住朝外看了一眼,馬上認出這有幾面之緣的男人。

秦國公的寶貝兒子,秦羅衣。

他胯下一批火紅的駿馬,那馬的顏色,讓陰炙瞬間眯起眼,對下面圍在人群中,發生的事,產生了一點興趣。

「羅衣,你幹什麼?」

陰筱茉護在被扇了一巴掌的和言希身邊,出口的話里卻帶著心虛,秦羅衣算是她後宮里板上釘釘的男人,和言希說起來,還真不配和他平等的站在一起。

但那又如何,陰筱茉看眼身後嚇得,驚慌小鹿般的男人,一種莫名的情緒從心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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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男兒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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