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杜若的結局

第一百二十一章杜若的結局

蘇宇輕咬嘴唇,一聲不吭。

兩人近在咫尺。杜若只要再湊得近一點了,兩個**的肌膚,

就會貼在一處。

水汽朦朧中,兩個人都是這麼美,美得不像是凡世中人。

杜若什麼也沒說,始終保持著那最後的一點距離,手中握著溫

潤的圓圓玉石,在美少年**的美背上游移著。游移到腰部就

再也沒有往下。杜若伸出另一隻手將其髮帶解下,用熱熱泉水

來濕潤對方如墨的髮絲。

蘇宇微微側臉,遇到對方的目光,不是以前常見到的別的男人

的**辣的……卻是如水的溫柔。

兩人近得不能再近,蘇宇幾乎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杜若什麼也沒說,眼神中卻似有千言萬語。

那般的美姿容,那般的眼神,換成別的人(無論男人女人),

只怕早被融化了。

杜若的溫柔,原本世間是沒什麼人能抗拒得了的,之前的「人

間七仙女」以及經歷過的三五個絕色美少年,莫不是在他的溫

柔攻勢下不能自己、心甘情願地倒在他懷中……

然而,眼前的蘇宇卻是唯一的例外。

這個蘇宇,居然拒絕了他!

蘇宇低聲道:「不敢煩勞杜兄了。」

身子輕輕往過移,離得杜若稍遠些了。然而在這移動的過程中

,杜若握著玉石的手似是一滑,滑過了美少年著中衣的臀部。

杜若笑道:「蘇兄弟居然對杜某這般提防,洗浴時亦不忘著中

衣。難道是怕杜若在溫泉中使強嗎?」

蘇宇尷尬一笑:「杜兄說笑了。」

杜若張開雙臂往一個大石上輕輕一倚,笑道:「當然是說笑了

。我杜若怎麼會對人使強?倘若我真要是這樣的人,也不會等

到現在這個時候……」

杜若冷笑道:「我可不是趙鈞,天生喜歡欺壓強迫別人!」

共宇不言語。

杜若似笑非笑:「當初真是沒有想到,蘇兄弟會真的死心塌地

愛上那麼個粗魯的莽夫。難道蘇兄弟是天生身子賤,就喜歡被

人強迫?!」

話音未落,杜若轉眼就已經欺近,一隻手握緊對方的手,另一

只手摟上了對方的腰。

看似輕柔,實則手指輕按在了對方要緊的穴位處。

兩人四目相對,身子幾乎貼在了一處。

這個時候的蘇宇,哪裡是杜若的對手?全身麻痹,身子微微傾

斜,在對方的強制下根本動不得絲毫。

杜若在朦朧水汽中望著那張絕美又憤然的臉,開口道:「我一

直在等,等你心甘情願……我已經等了太久,久到我杜若之前

根本沒有料想得到。說句難聽的話,你這個人,真的是敬酒不

吃吃罰酒嗎?」

「原本我杜若是從來不強迫別人的,可現在……為了投你所好

,難道一定要我用強你才甘心嗎?」

杜若低頭吻上了對方的唇,卻沒有強力,只是輕輕地吮著,吻

得很溫柔。

即使是用強,也是在溫柔的表相下。

杜若嘴唇向上偏,在對方的臉上游移著,再往下,吻過了對方

的脖頸、肩部、胸膛……

慾念徒生,一把扯下了對方的中衣。雙手抓住對方的大腿(一

直按著對方后腰穴位的手自然移開),拉向了自己,讓對方張

開的大腿卡在了自己的腰上……

蘇宇後背頂著一塊白石,聽到了杜若的第一聲喘息。

杜若終究還是沒能得到對方。

當他的**剛剛抵上了美少年的身下,蘇宇一拳打在了他的頭

部。

杜若被打倒在池水中。

一絲不掛的蘇宇爬上岸,匆匆披上一件外袍遮體,回頭說一句

:「杜兄對不住了。」

拔腿就向外跑。

跑出沒幾步又回頭,只見溫泉中依然是水汽蒸騰,卻絲毫看不

到人影。

蘇宇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不作聲。

稍稍站了會兒,溫泉中仍然沒有動靜。

蘇宇臉色有些變了,往回走,腳步由慢到快。至池水邊毫不猶

豫地跳下。

蘇宇從溫泉底撈起**的赤身美男,抱著他回到了岸上。

看著杜若緊閉雙目一動不動……蘇宇突然很緊張,跪在黑泥中

低下頭給對方做人工呼吸。

杜若突然睜眼,手一動,點了美少年的穴。

蘇宇雙眼一閉昏睡了過去。

杜若慢慢坐起,美少年恰恰倒在他身上,遮掩著他那一絲不掛

的軀體。

杜若撫摸著美人的臉,嘆道:「你還不算沒良心,知道回來救

人。」

之前用閉氣法,別說那麼一小會兒功夫,就是呆在泉底一個時

辰也不是問題。

蘇宇終歸是不了解他。

他是杜若,怎麼可能不顧體統赤身**離開水池來追逐美少年

蘇宇終於醒來,白衣勝雪的杜若坐在榻邊給他四肢扎著一根根

的銀針。

杜若看他醒來,沖他微微一笑,笑容仍然和以前一樣雲淡風輕

蘇宇竟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杜若伸手撫摸他的臉:「怎麼,你冷嗎?」

蘇宇不答言。

杜若歉然道:「溫泉中,為兄把持不住,冒犯了蘇兄弟,還望

見諒。」

蘇宇還是不言語。只是低頭看自己身上一根根的銀針。

杜若笑道:「放心,跟以前一樣是醫治。我不會害你的。我杜

若見死不救的名聲是有的,但要是說用藥理來加害自己的病人

,卻是從來也沒有過。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除非……除

非那個病人他自己不肯當我的病人。」

蘇宇盯著他,突然說出一句:「其實我這傷,早該好了是不是

?你只是故意拖著……」

杜若又輕輕給他手臂上插入一根銀針,笑著說:「有個道理你

必須明白,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的傷,天下也只有我杜若

一人能治得好。」

杜若伸手撫摸了那張絕美的臉:「以後只要有我在你身邊,你

想真正痊癒,只是個時間的問題。」

蘇宇頭一偏,避開了對方的撫摸。

杜若的手停在半空中,沒有收回,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拍手

門打開,清風明月捧著兩個托盤到主人面前。

杜若沒有像以前一樣來喂葯,卻是坐在了榻上,把美少年抱起

,背對著自己抱入懷中。

蘇宇稍一掙扎,杜若勸道:「你必須要吃藥,最好不要像小孩

子那樣任性。」

說著,從明月托盤中取過一大塊錦緞墊在美少年下巴下;再從

清風托盤中取過葯碗與小勺,舀起滾燙的葯湯,輕輕地吹著,

吹得涼一些了,再一口一口地給美少年喂下。

杜若在他耳邊輕輕地說著:「你的傷,至少要兩三年才能痊癒

。至少有兩三年,你離不開我這個體貼入微的醫生。」

蘇宇憤然道:「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之前居然隱藏得

這般深!」

杜若舉著銀匙的手停下,在他耳邊說:「我在你眼裡到底是怎

樣的人?倘若我棄你不顧,你一輩子都會是廢人還不定淪落到

哪個男人手上……」

杜若一隻手在那張絕美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著,嘆道:「這麼美

的臉,還有同樣美的身子……我怎麼捨得你落在那些骯髒的男

人手裡?」

蘇宇手臂一用力,杜若那碗葯登時飛了出去。

蘇宇的力量足以讓那碗葯灑落出些許在神醫白衣上,卻不足以

讓杜若手中的碗飛了出去。

為免黝黑的葯湯將一塵不染的雪白衣衫污濕,杜若索性自己把

葯碗擲了出去。

杜若頭微微傾斜,在美少年臉頰上、耳下、脖頸間輕輕地吻著

,當真是如水般的溫柔。

蘇宇手肘身後用力一擊——沒能擊中,杜若一隻手把他的手肘

握住了,令其動彈不得。

杜若輕輕地說著:「我不喜歡對別人使強,同樣也不喜歡別人

對我使強。你身子還沒有恢復就來這一招也不怕骨頭再碎掉。

你就像個孩子一樣,孩子一樣的魯莽衝動。」

杜若長身而起,手一松,美少年重新躺回榻上。

杜若伏下身取出一塊雪白的錦帕來擦試美少年額上的冷汗,笑

得很柔情:「你要好好(全文字$,盡在休息來養傷養身子,最好不要亂想亂動

,否則的話對你自己是很不好的。」

話音未落,突然湊過去在美少年發白的唇間印下蜻蜓點水般的

一個輕輕的吻。

蘇宇根本躲閃不及,只覺得剛剛被吻過的雙唇濕潤的、有少許

涼意。

杜若臉上突然出現了異樣,盯著他的眼睛說出了:「不管怎麼

樣,我對你的心,是真的……」

他沒有再說下去,轉身離開。

蘇宇躺在榻上,一直等到天黑。

夜深人靜,他悄然下榻,沒有開門,而是取過床頭小壺,用里

面洗手的漚子潤滑了窗欞,又無聲無息地開窗。

蘇宇背著長劍跳窗而出,雖然輕功只有以前的三四成,也足夠

讓他恍無聲息地出了竹林,像個幽靈般在花木中穿梭。

當日他坐在輪椅上被杜若推著在山谷中到處逛的時候,已經注

意到那個瀑布深潭,瀑布兩邊垂下的藤蘿明顯有被人動過的痕

跡。

那個時候他基本上就已經確定了,瀑布兩邊的藤蘿正是進出山

谷的重要通道。

滿地滾落的野果,樹頂上時不時來聲夜宿鳥兒的啼鳴。蘇宇一

頭衝出果樹林卻硬生生地停下腳步,碧綠水潭邊,杜若帶領著

四婢二童席地而坐,一言不發。清冷的月光中,杜若還抱著那

把半焦尾的古琴。

月光下,蘇宇臉色發白。

杜若抬頭笑道:「你還沒有痊癒,就這樣想不告而別嗎?」

蘇宇轉身欲奔離。

杜若一揮手,四婢二童飛身向前把美少年攔截。

這時候的蘇宇,身手未必能及得過眼前六人聯手。

六人仍然十分的客氣。四美婢盈盈拜倒,二侍童躬身行禮,皆

道:「蘇公子身子尚未大好,需要在山谷中靜養,得主人悉心

醫治。主人一片真心為公子,還望公子三思。」

杜若在身後開口:「在這山谷中日子久了,你自然會明白我的

真心……你的傷天下也只有我杜若一人能醫得好,你卻一定要

出去……難道是為了那個趙鈞?」

蘇宇轉身,對杜若躬身道:「杜兄盛情,蘇宇無以為報。只望

杜兄能放行。」

杜若臉上閃過一絲煞氣:「我杜若到底哪點比不上那個趙鈞?

讓你在這裡卻對他那般牽腸掛肚!」

蘇宇低聲道:「只是不想以後再與任何男人有情感糾葛……」

話音未落,蘇宇拔劍出聲,道出了:「杜兄,得罪了。」

舉劍刺向杜若,當然刺不中,只望對方閃避之時自己可以牽扯

著藤蘿越出山谷。

杜若突然飛身而起,身子平平地向後掠,站在瀑布邊一塊突出

的尖石上,白衫寬袖,在月光下獵獵生風,懷中抱著那把古琴

,當真是俊雅飄逸恍若神仙中人。

杜若在月光下的臉也是冷冷的:「你居然對我揮劍……這般固

執無情,休怪我手下無情。」

伸手拔弄琴弦,錚錚聲響,一種聞所未聞的詭異樂聲飄蕩在夜

空中。

待杜若伸手拔弄琴弦時,四婢二童就全都變了臉色。轉身向果

樹林中奔逃,轉眼就已然逃得沒了影兒。

蘇宇感覺到不妙,立即撕下兩片衣襟塞進耳朵,可那琴樂竟似

能透過布團鑽入耳中。

縱然轟鳴如雷的瀑布聲亦不能遮蓋那詭異的琴樂。

伴隨著樂聲,頭腦中竟似有無數枚牛毫小針在穿刺著……

蘇宇抱著頭,頭痛欲裂。避免因劇痛而慘叫出聲,死死咬著嘴

唇,咬出了鮮血。

琴聲越來越急,頭痛越來越烈。伴隨著頭痛的劇烈,意識似乎

都在抽離體外。

蘇宇抱著頭,終於跌倒在地上,在水潭邊拚命地滾動,咬得鮮

血長流的嘴唇張開來,發出凄厲的慘號!

杜若臉上清冷勝月光,拔弄琴弦的手指更急了些。

蘇宇全身顫抖,向前一滾,竟然滾到了碧綠的寒潭中。

原本平靜如鏡面的潭水在劇烈攪動。

高高在上的杜若望著下方劇烈攪動的潭水,手絲毫沒有停歇,

俊美的臉卻有些發青了。

突然一咬牙,手上一用力,一根琴弦竟然被拔斷。

琴聲戛止,潭水下的劇烈攪動也停歇了下來。

杜若手一揚,那具價值連城的古琴竟然被扔到了潭水中。跟著

身子一躍,躍入潭水深處。

潭底,成群的白魚在流動著。蘇宇一身白衣,沉在潭底,臉白

如紙,雙目緊閉,望之生死難測。

白衫飄飄的杜若游至,伸手從美少年肋下穿過,抱著昏死過去

的美少年,向上游弋著,浮出了水面。

蘇宇醒來的時候,是在燃燒著正旺的火堆邊。

天沒有亮,身上仍然是半濕。坐在火堆邊的,是同樣衣衫尚未

干透的杜若。

杜若沒有看他,只是一動不動望著眼前的火光,說出一句:「

你終於醒了。」

蘇宇問出一句:「你到底想怎麼樣?」

杜若終於回頭,看著他說出了:「如果我想害你,你現在就不

會好端端躺在火堆邊,還能意識清醒地質問我杜若。」

蘇宇不言語。

杜若繼續看著火堆:「剛才我沒有下重手,否則的話,現在的

你不死也要成白痴。我沒有下重手,居然在關鍵的時刻弄斷了

琴弦。只差一步,你就會一生都無法清醒過來了。」

蘇宇打了個寒戰:「你還不如一刀殺了我!」

杜若:「我終究是沒能忍下心來出重手傷你。不過……現在你

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是你留在山谷中,留兩三年,由我來悉心診治。

兩三年之內,總會把你身上大大小小的病痛一點一點治好。兩

三年之後你完全痊癒,如果那時你還是執意要離開,我杜若不

會阻攔。」

「第二個選擇是你離開這座山谷去找別的什麼男人女人,後果

就是只要到下雨天或者是水多的濕潤地方,你體內的病痛會發

作,發作起來會比以前還要厲害,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而且

你以前的身手,倘若離開了這裡,只怕一生之中也無法恢復了

。」

蘇宇慢慢地爬起身來,向瀑布邊的藤蘿走去。

杜若臉色一變,想也沒想,站起身來,一把把美少年拉住。

杜若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死死抓著美少年的衣衫,盯著他那

月光下的臉,怒道:「我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莽夫,就是為了

你的傷,你都不肯在這裡陪我兩三年?」

蘇宇面無表情的:「我一向敬重你,把你當兄長一般。只是沒

想到……你竟然用這種手段,本來可以幾個月治好的傷,卻要

拖幾年。」

「你是杜若,你想要什麼樣的人得不到?又何必在我身上下這

許多功夫。」

杜若死死盯著他:「從來沒有人能拒絕得了我……也從來沒有

人讓我杜若花這許多的功夫……」

「如果我真的使強,你是沒法逃得過的。」

蘇宇看著他的臉說出了:「你是杜若,你自恃身份,寧肯下許

多曲折功夫也不願像莽夫一樣的使強。」

杜若手一松,放開了他。

蘇宇向那通向外界的藤蘿走去。

杜若坐回火堆邊,盯著火,一言不發。

他終於抬頭,看到那個月光下的身影已然爬至藤蘿最高點。

只一剎那,對方的身影已然翻躍過山頂,從自己的視線里消失

杜若回頭,繼續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熊熊烈火。

他沒有想到,遠離塵囂幾個月的溫柔體貼,都不能融化對方的

心。

這半生中有太多的人對他杜若傾心。而讓他杜若真正傾心的,

也只有一個蘇宇。

無論是當初在帝都外荒野第一次見到的重傷少年刺客,還是后

來鬧市上坐在車中動彈不得的絕美男寵……

都讓杜若一見之下砰然心動。

一開始也的確只是獵艷的心態,然而後來……那種感覺是從來

沒有過的。

杜若一度下定決心讓對方死心塌地愛上自己。他也一度堅信憑

自己的俊雅姿容與溫柔體貼,在一個美如仙境的所在,加以時

日,對方沒有理由不愛上自己。

然而,這世上總有些事情,不是能用什麼理由能解釋得清的。

他堂堂杜若,居然終究還是輸給了那個莽夫趙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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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殘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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