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抱歉
第340章抱歉
『你們從未大肆宣揚過自己的弱點』。
『你們』。
白水面不改色,維持著直視,讓白馬探近距離地處於自己的視野範圍內,也讓怒氣值以半死不活的速度慢慢漲起來。
目前怒氣值進度:15.16%。
距離吸滿一隻鳥遙遙無期。
更遙遙無期的是,要吸鳥,必須有三要素:處於行動中、烏鴉在附近、敵人近距離地處於視野範圍。
以及決定要素:白水在線。
敵人可以是警方、動物園、偵探、怪盜等任何非怪盜基德人員。
如果只有三要素,哪怕怒氣值增長的速度屬實有些半死不活,吸鳥也還算簡單。
因為怪盜基德會非常慷慨大方地樂於助人。
黑羽快斗會帶著烏鴉聚精會神地盯著警方,在半死不活慢騰騰爬的怒氣值下露出陽光開朗的笑容,和警方進行一場對方並不情願的熱情華爾茲。
主打就是一個拖時間。
拖到警方都會發自內心地憤怒:明明還沒有成功得手,基德居然提前那麼久出現,是不是看不起我們警方?!
或:明明已經得手,怪盜基德居然還不撤退,反而悠哉地回答警方層層疊疊的問題,回答自己是如何突破警方防衛取得寶石的,彷彿耐心教導孩子的老師,是不是看不起我們警方?!
但,必須白水在線。
那便有些艱難了。
他只少數參與過怪盜基德的行動,要麼上號幾秒便立即撤退,要麼勉強幫號主代肝清日常便撤退,要麼在號主撓牆折磨音的攻擊下,代肝清日常再挑釁一下偵探對手再撤退。
很少會悠哉悠哉地和敵人跳刀尖上的華爾茲,更很少專註地注視敵人的臉龐,耐心地和敵人交流,持之以恆地吸鳥。
對白水來說,在一位偵探已經鎖定自己是罪犯的情況下、專註地盯著偵探、調動起偵探百分百的注意力,是一件非常不熟練的事。
不熟練到黑羽快斗隱晦提醒,「咳,你……」
「伱沒必要和他對視。」
「不用太過特意,偏向原來風格便好。」
再主動對視下去,白馬探會被這非常、非常不對勁的異常嚇到,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比如:怪盜基德是不是想上我的號?
……哦已經被嚇到了。
白水聽從專業人員的指導,立刻垂下視線避開對視,按本來的習慣盯著白馬探的下巴,他平靜回答:「嗯,是從未對外人提及的隱私弱點。」
注意到視線移動,白馬探簡短沉默了幾秒,乾巴巴道:「是嗎?」
「那你們應該對透露出這條消息的人有所推測?」
「昨晚,怪盜烏鴉給我們打過電話,」白水搬出怪盜烏鴉的解釋,「他的態度是不知道有人告訴了中森警官怪盜基德的弱點,但在聽到『年邁老人』的形容時瞬間反應過來,篤定是他的老對手。」
怪盜烏鴉在電話中是如此表現的。
信不信另說。
白馬探和怪盜烏鴉沒有直接交手,不太了解具體情況,聞言,他的眉頭動了動,暫時放下了幾分不自在,「年邁的老人?」
他探究似地看過來,「沒記錯的話,他的身邊確實有年邁的老人。」
阿笠博士。
白水否認寺井黃之助,「不是他,他不知道『怕冷』這個弱點。」
他補充,「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
白馬探有些愕然,「你也不知道?」
那本就狹窄的範圍立刻縮水,直接圈限到極小極小的範疇,比如:「父母?」
又反應過來,覺得不太可能,「應該不會。」
工藤新一的父母有什麼理由把工藤新一的弱點告訴中森銀三?
工藤優作是一位很德高望重的前輩,許多人非常尊敬崇拜他,白馬探沒和他相處過過多時間,但對他有幾分了解,認為他並不是一個惡趣味到輕佻的存在。
工藤新一成為怪盜基德,是要替黑羽盜一復仇,有著正當的理由,如無同樣具有說服力的理由,工藤優作大概率不會把他的弱點告訴警方
如果真有具有說服力、能令工藤優作如此做的理由……
白馬探腦海里第一個閃過的,是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一模一樣的臉。
他摁下思緒。
沒有明確的證據和線索,他便把疑點記錄在冊,聽白水的回答。
白水不置可否。
連不太了解黑羽家相親相愛現狀的白馬探第一反應都是『父母?』,哪怕反應過來又不確定地收回,但已經能說明些問題了。
「或許吧,」他淡淡道,「可能是無聊大人的突發奇想,可能是敵人獲取了機密情報。」
這個態度有幾分冷淡。
白馬探推測其中有自己不知情的事,如『具有說服力的理由』,便謹慎地沒有再在這方面發言,而是頓了頓,又道:「我是從警方那邊過來的,他們暫時還沒有發現你的潛入。」
「中森警部收到了電視台的邀請,最近幾天都不在局裡,會去怪盜基德的專題節目當常駐嘉賓。」
去怪盜基德的……專題節目?
常駐嘉賓?
……電視台是認真的嗎?中森銀三居然沒有發怒嗎?
白馬探:「引導輿論。」
他挑眉,「雖說我昨晚不在現場,可發生的事,我都大體推了出來。」
「你們昨晚引起的轟動太大了,現在就連倫敦都在討論怪盜基德。」
「各種內部消息傳得到處都是,有一部分輿論認為怪盜基德打算更換裝扮,也有一部分認為這是怪盜基德的一場神奇魔術,為了以最奪目的出場來公布自己的同伴。」
是後者。
白馬探知道,白水更知道。
他面不改色地頷首,像是耐心聆聽病人傾訴的心理醫生一樣表示自己有在聽,盯著白馬探的下巴看。
白馬探:「……」
他動了動嘴巴,反覆欲言又止,和白水對視,覺得自己下巴的溫度在上升。
一秒、兩秒、三秒……三十秒。
白馬探屈指摘下棒球帽,率先開口:「抱歉。」
「來找你時我先偽裝調查確認了一些事,身上可能有些臟,實在介意的話,衛生間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又反應過來許多人會介意自己的衛生間進入髒東西,便補充,「或者我先離開,稍後電話簡訊聯繫?」
他再次道歉,「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