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死神的來歷

正如張庸猜測的青絲拂塵散發出規則力量之後，原本在甬道深處沉睡的某個東西蘇醒了，恐怖氣息形成強烈的氣浪回蕩在整條甬道內。

張庸躲在青絲里明顯可以感覺到外面氣浪滔滔，幾乎要將青絲形成的繭撕開。

「還不夠！」

如果這麼簡單青絲就被撕開，甬道盡頭的那個東西肯定不會對這裡有興趣，想要讓把它騙過來就需要可以跟它勢均力敵的規則力量。

意念一動，純粹的規則力量從張庸身體里流出跟青絲拂塵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本來青絲拂塵也是經過張庸身體里的秩序規則錘鍊才擁有了規則力量，兩者的融合毫無阻礙。

有張庸的加持，青絲表面浮現的規則光澤越發閃耀，剎那間整個甬道都被規則光芒覆蓋，轟隆的擂鼓聲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甬道內恐怖的氣息就像是被規則力量嚇退了一般全部鑽進了甬道深處，坐在青絲拂塵內的張庸眼神卻變得銳利起來，暴風雨前的寧靜終於來了。

「轟隆！」

巨響聲從甬道深處炸響，整個宮殿開始劇烈搖晃，磚石牆面出現一道道裂縫，宮殿彷彿隨時都會倒塌一般，但是張庸卻穩穩坐在青絲拂塵里，他不相信宮殿會如此輕易就倒塌了，這可是那個推動滅世生靈的本體，如果宮殿這麼容易倒塌，那也太看不起這個可以輕鬆滅世的怪物了。

震動來得突然去得也快，轉眼間震動消停，破碎的牆面居然生出密密麻麻的肉芽填補了裂縫處，轉眼間宮殿又重新恢復了原樣，唯一的區別只有甬道內此刻氣氛壓抑，甬道深處一種不可言說的壓迫感正在快速靠近張庸。

白霧氤氳，轉眼間整個甬道就被白霧吞沒，現實世界的投影畫面里一片雪白，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來了！」

張庸心頭一緊，一個影子從白霧裡緩緩靠近，二者的距離每拉進一步，張庸都會感覺到壓迫感都會倍增。

當張庸看到影子的真實面目時整個人愣住了，霧氣生靈居然跟死神還是人類時候的長相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氣質。

人類時候的死神怯懦自卑，但是眼前這個霧氣生靈眼神里充滿了冷漠，對這個世界的冷漠，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神靈在俯視腳邊的螻蟻。

【規則23：宮殿中有一個遊盪了無盡歲月的生靈，它會給你指引前進的道路】

【規則24：死神遊走於真實和虛化之中，它的存在很特殊，也許可以給你帶來幫助】

規則23提到的生靈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了，死神的特殊性現在也完全揭露了出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霧氣生靈和死神有著一樣的面孔，但可以肯定一點，死神和霧氣生靈有關係，這應該也是他可以穿梭真實和虛幻之間的原因，畢竟霧氣生靈的生命層級已經不是正常世界可以容納的了，真實和虛幻對它來說也沒什麼區別。

不過驚訝歸驚訝，好不容易釣上購的大魚，張庸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

霧氣生靈伸手抓向青絲繭的瞬間，青絲抽離，張庸從繭中沖了出來，猝不及防下雷霆直接貫穿了霧氣生靈的胸膛，規則力量附著在雷霆上瞬間就在霧氣生靈的胸膛處炸開，不斷侵蝕著它的身體。

吃痛之下，霧氣生靈身形暴退，張庸棲身而上，腳下陣圖張開，周圍環境變換，無數山石憑空出現粘合出一頭猛虎的樣子撲到了霧氣生靈。

根本沒有給霧氣生靈反應的時間，又是兩道雷霆瞬息落下，刺眼的白光吞沒了張庸和霧氣生靈，電光火石的時間，張庸連續發動兩次雷法，整個宮殿都在劇烈晃動著，彷彿下一刻就要完全崩塌。

猝不及防的突襲，加上早就準備好的風后奇門，兩次雷法襲擊，霧氣生靈壓根沒有掙扎的機會就被張庸完全壓制。

雷光消散，張庸一隻手捏住霧氣生靈的脖頸，掌心中雷光閃爍，一刻不停的摧毀霧氣生靈腦袋和身體的聯繫。

半晌之後，張庸還是保持著一樣的姿勢，現在輪到他發愁了。

蘊含了規則力量的雷霆可以壓制霧氣生靈，但是根本做不到毀滅霧氣生靈，霧氣生靈的恢復能力簡直變態，他也只能一直維持著雷法的攻擊，才能短時間抹去霧氣生靈的行動能力。

想要靠著雷法摧毀霧氣生靈的腦海實在是太難了，雷霆的力量根本沒有蔓延出去就被霧氣生靈的血肉吸收掉了，下一刻被湮滅的血肉又會重新生長出來。

這還是張庸有心算無心突然出手襲擊帶來的局面，如果真的跟霧氣生靈正面拼殺，能壓制它的幾率不超過五成，就算是壓制了霧氣生靈，他的下場也不會好受。

「還在變強。」

張庸可以感覺到雷法對是霧氣生靈的影響正在一點點衰弱下去，現在的霧氣生靈只是意識清醒了，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活性，這玩意不知道沉睡了多少歲月，肉身雖然沒有腐朽，但也變得僵硬了，等到它的狀態完全恢復過來，張庸還真不肯定自己還能不能壓制住它。

「死神……」

霧氣生靈和死神有著特殊的關係，張庸眉頭一挑，也許破局的關鍵就在死神身上，現在只能賭一把，希望規則24不是虛假規則，死神真的能幫上忙才好，不然他也只能選擇撒丫子跑路了，繼續耗下去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原本死神被陰影吞噬，只有本源還在旗幡中蘊養，張庸將它強行拉出來的時候，身影還顯得有些虛幻，有種隨時都會消散的感覺。

但是當死神和霧氣生靈出現在一起的時候，霧氣生靈突然開始猛烈的掙扎，差一點雷法都壓制不住霧氣生靈了。

死神看到霧氣生靈的時候，萎靡不振的樣子變得亢奮起來，就像是在虛幻世界追殺張庸的時候看到了那些詭異規則一樣。

只見死神虛幻的手穿透了霧氣生靈的身軀，一縷縷淡黃色的氣流透過虛幻的手源源不斷的倒灌進死神體內，虛幻的身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原本死神身上只有詭異規則的氣息，但是在吞噬了黃色氣流后，死神居然給了張庸一種霧氣生靈的感覺。

死神和眼前的霧氣生靈果然有關係！

有死神抽走霧氣生靈的本源，雷法也開始擊穿霧氣生靈打不死的恢復能力，瘋狂破壞著霧氣生靈的身體，靠著雷霆反饋回來的感知，張庸可以清晰感受到霧氣生靈虛弱的速度有多恐怖，最讓張庸驚訝的是霧氣生靈的生命層級正在快速滑落！

現在的它甚至還比不上規則怪談里的那些規則怪物，而自己身邊的死神身上屬於霧氣生靈的氣勢也越來越強盛，原本構成它的詭異規則已經被完全溶解，現在的死神就是一個純正的霧氣生靈！

一直被詭異規則模糊的意識也隨著詭異規則消失重新恢復，當霧氣生靈被雷法湮滅的時候，死神也完成了最後的蛻變。

無神的雙眸此刻閃爍著思考的光芒，看著張庸的眼裡時而殺機瀰漫，時而沮喪不甘，到最後就只剩下無奈的妥協。

明明已經找回了所有的底蘊，重新蛻變成了至高無上的生靈，但它還是沒辦法擺脫拘靈遣將的束縛，在它的記憶里，現在拘靈遣將的束縛力遠遠超出了在進入宮殿之前，這段時間張庸到底經歷了什麼。

而且它在張庸身上居然感覺到了一種跟自己不相上下的至高氣勢，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世界生靈，在生命層級上卻不比它差多少，這是它活了無數歲月以來見過最難以理解的情況。

感受到死神已經放棄了抵抗，張庸笑了笑，沉聲說道：「你已經恢復了理智，那我們來聊一聊你知道的東西吧，為什麼你會放棄原來的身體，出現在普通世界里，而且還成為了怨念，需要靠著詭異規則維持意識不滅？」

死神不想跟眼前討厭的異類多說一句話，但是張庸話音落下它就不自覺的開口回答張庸的問題：「我是從霧氣里走出來的第二個生靈，它察覺到了我帶來的危機，在我還虛弱的時候試圖毀掉我，將我的一切據為己有，但是它已經衰老了無法輕鬆吞噬我，只能將我困在這裡，一點點瓦解我的身體，為了活下去我將身體塵封，意識逃到了某個世界里。」

張庸眉頭一挑，反問道：「你說的它是指那個摧毀了無數次世界的霧氣生靈？」

「對，原本我誕生的意義就是取代它，成為下一個推動世界毀滅，讓規則重新歸於虛無的滅世者，這是我們的宿命，原本它應該放棄一切，將它的底蘊交給我，但是它出現了自己的意識，它想成為永恆的生命，不管是世界還是規則，都將成為它鑄造永恆的基石。」

「你們也會有生命的盡頭？」

張庸好奇的看著死神，霧氣生靈推動了一次次世界寂滅，張庸還以為他們已經超出生命的限制了，沒想到霧氣生靈也會衰老？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永恆，永恆代表的就是虛無！」

「很好，那麼現在看來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

張庸笑眯眯的看著死神，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哪怕死神也是霧氣生靈，它的使命也是推動世界寂滅。